第74章
“你给我闭嘴。”
阿螺嘟嘟嘴,“本来嘛。我知道你想要莲妃,可她你要不起啊。我当然只有把她往外送罗。”
宗宁收敛心神,“应帝那么轻易就放過你?”
阿螺摊摊手,“他說后宫的女子等莲妃回来发落,要我在這之前保证后宫不出乱子就成。四哥,你来是想把如姬母子弄回去么?”
宗宁点点头,“他们在哪裡查清楚了么?”
“查倒是查出来了,但看守很严。”
宗宁瞪她,“我又不是要暗地下手,看守严不严有什么关系。我是想应帝答应让我带他们回南越。你能不能出上力?”
“他根本不进我的房,我哪出的上什么力。這事還得你自己出马。其实我觉得就算我像莲妃那么得宠,這种事他也不会听枕头风的。”
“好,你自己小心点,别再出纰漏了。這事我自己去想法子。”
最终,宗宁還是通過外交途径把如姬母子弄了回去,這当中当然少不了炎夏和南越的利益交换在裡头。
在炎夏的日子裡,宗宁收到了长子出世的消息。应帝還特特的恭贺了他,送了份厚礼。
那天,宗宁见到了应帝手裡牵着的小男孩。就是那次被徐姑娘带着的孩子,又大了不少。
小玺挠挠下巴,看着宗宁,“皇爷爷,我见過這個哥哥的。”
应帝扑哧一声笑出来,拍拍他的头,“别乱叫,這是南越之君,依着昭仪,你也得叫舅爷爷的。”
“可是姑婆說叫叔叔或者哥哥都可以的。”
应帝瞪他一眼,“别听你姑婆的,她乱說的。”心头却笑开,原来小狐狸也在辈数上占宗宁的便宜。
宗宁看着小玺,又一次被他搞得气也不是,笑也不是。
应帝正想得出神,不提防莲成弹了滴水到他脸上,“想什么呢,又在那裡笑得阴阴的。”
“沒什么,洗好了?”
“嗯。”
到了第六日晚上,莲成看着李图,“你明早要换药吧?”
“嗯。”
“我不会逮着日子又睡過头吧?”
“同起同卧,行了吧?”
早晨,楚偭抱着药箱进来,向应帝与莲妃行過礼,就拿出全套的银针。其实,应帝中的蛊虫已经想法子吸出来了,可毒素還残留在体内。虽然不影响行动,但百日之内若不除尽,中者便要开始忍受无止境的苦楚,很多中過這种蛊的人都受不了痛苦自己结束了生命。這种蛊有個名字就叫做‘不死之门’。
這种蛊在书上的记载是无解。但楚偭曾听师傅說過,北戎境内的子归泉可解此蛊。那日问萧神医,他也這样說。只是到底要怎样解還不知悉,只好日夜兼程先找到子归泉再說。
楚偭解开绷带,莲成凑上去看,只看得到一個红点,周围一圈都是青黑青黑的。看楚偭一脸的严肃,半天才下一针,莲成一阵紧张。這是什么伤啊?
李图看她紧张,笑笑說:“就是一点余毒未清,你别瞎紧张,耽误楚太医下针。”
莲成看看楚偭,额头上一层薄汗。她从前见楚偭,整日都是嘻嘻哈哈的,哪像那個林寻梡眉毛鼻子总皱成一团。
好容易等到下完了针,說是要一刻钟才能拔。莲成赶紧抓住机会问:“楚太医,這伤怎么回事啊?”
楚偭哪敢說实话,只含糊說:“娘娘放心,就是余毒未清。臣扎针可保毒素不会扩散,到时找到解药服下就沒事了。”
“解药在哪裡啊?到时又是什么时候?”
“在北戎境内,百日之内解了就行。无事的话,請容臣告退。”时辰到了,楚偭把针取下。应帝点点头,让他先出去了。
莲成眨眨眼,北戎境内,百日。今天已经是第十四日了,“還有多久可以到地方啊?”
“還有四五日就到边界了。過来,给朕把衣服扣上。”有莲成在身边,這几日,萧泉倒是不知躲懒躲到什么地方去了,人影都不见。
莲成走回来,替他把扣子一個個扣好。
“李图,我可不要做寡妇。你要是死了,我也不要殉葬。我立马找人改嫁去。”
“你敢!”李图恨恨的瞪她。
“那你就一定得给我活着。”
李图的眼睛闪了几下,“你在海外见過北戎那個小子沒有?”
“沒有。”她在海外是沒见過袁遵。看来他们在长江上遇到的时候,還沒人追上来。
神秘僧人
愈近北地,天气愈发寒冷。這一路萧泉本是安排好了每日的宿处,但不巧這天遇上暴风,只好就近找了家民宿借宿。
那家的儿子上了战场,只得一個寡母与儿媳。莲成为了出行方便一直做男装打扮,一下车就察觉那個老婆婆多看了自己几眼。
“怎么?我露馅了?”
“管它呢,先进屋休息。”李图推着她进了腾出来的屋子。
影在外头守着,萧泉去取热水,今晚只能凑合。
那位老婆婆在外头唤‘小哥’,莲成便走了出来,“有事嗎?婆婆。”
老婆婆把莲成拉到一边,小小声的把自己的意思讲了。原来她怕儿子一去不返,家裡断了香火,自己两婆媳后半生沒了依靠,于是有心跟路過的贵人借种。說家裡虽然沒钱,但传家的东西還是有一些的,愿意拿出来答谢。
莲成想都不想就一口回绝了。李图肯定不会肯的,退一万步,就是他算,自己還不肯呢。
“不是的,不是找你家的大爷,是小哥你。”那位大爷一看就不好商量,倒是這位小哥,眉目清俊隽永,端的是一副好相貌。
莲成摸摸脸,李图不喜歡她脸上涂那些东西,看着只有两個女人也沒戴纱帽。想不到会出這样的荒唐事。
“你不觉得我长得太女气?”
老婆婆露出漏风的嘴笑着,“你们富贵人家的孩子,一生下来就娇养着,比女孩儿還好看呢。老婆子也是想能借到富贵种,小孙子日后也能做人上之人。”
“老婆婆,我們家裡规矩大,容不得如此。你家儿子日后立了战功回来,得以封妻荫子,你孙子自然能跟着做人上之人的。”莲成正色說完,就径自回了屋子。
迎面就见李图瞅着她笑,莲成也觉得好笑。她知道有些地方是有這种风俗,只是想不到会落到自己身上。
“别笑了!”
屋裡的被褥都是新换的,听說是這家的儿子娶媳妇时才用過一次的。
“這仗什么时候才算完啊?搞得人家都得靠借种来做指望了。”
李图坐起身子,“他们比我們更经不起耗。不過,一定要在今年内解决掉。”
吃了干粮,洗漱后便各自安歇了。
“我們直接去军营還是先去找子归泉?”
“泉已经找到了,不過在北戎境内。而且具体的解法只有北戎王族才知晓。我們先去老三那裡。”
“那、那元家人肯告诉咱们么?”
“肯定不会轻易的告知,得有什么比我的命更值钱,他们才会肯說的。”李图很满意小狐狸嘴裡的‘咱们’。
莲成有些急了,“那、那你有些头绪了沒有?”看李图点头,又忙忙的问:“可以告诉我么?”
李图悄声在莲成耳边說了几句。
莲成想了一会,“我在海外沒见到袁遵,不過在长江上遇到了。你說,他知道嗎?”
李图沒好气的說:“你们怎么会遇上的?”
“就是巧遇嘛,就一起喝了一杯酒。哎呀,你现在就别吃這口飞醋了。”
“元晖知不知道都是個未知数,他肯定不知道。元泓云叫他趁机跑了,說不定就是要扰乱我們的耳目。不過,就算他不知道,還是要把他抓回来的。哼!”那么巧就遇上了,還一起喝酒。
莲成小心的拿手抚着他的胸膛,“别气,别气。咱们来看看你的计划我有沒有什么能出力的地方。”
安抚了好半天才让這人的注意力转了方向。当时在江上巧遇的时候,莲成就想,這要让李图知道了,给她扣個私奔的罪名,那可是不得了。
两人又悉悉索索的小声說了会,才分别睡下。第二日起行的时候,莲成便让萧泉多给一些金银。
并沒有直接就到军营去,毕竟明面上应帝還是遇刺在宫中休养着。這日便落脚在算是军营的后方的一座边陲小镇上。那裡有李宏前两年置的一处三进的小院子。
华灯初上,马车還在街上的时候,莲成好奇的掀开窗帘看街上。還挺热闹的,行人還有些士兵在街上走着。路過一家装潢很不错的店面,被李图攥了回来。
“干什么?”莲成气呼呼的问。
外头的萧泉瞅了街边一眼,知道应帝在生什么气,“爷,就只得這條路,小的也是沒办法。”
莲成一下子想明白了,“我知道,那是青楼,不看就是了。不過,你怎么那么清楚啊?你是常客是不是。”
“笑话,我能去将就那裡头的女人。”当然不是沒去過青楼,但作陪的自然是花魁清倌,不過,這個可不能对小狐狸說。
到了小院子,四处收拾的干干净净的。应帝下车问過来迎接的洛王府副总管,“你主子呢?”
萧榄毕恭毕敬的說:“回爷的话,少爷在军营裡,不敢擅离职守,嘱咐小的一定要伺候好爷。”王爷說的,他要是来了,一准让骂個狗血淋头,叮嘱自己伺候周到,看来沒错。
应帝点点头,牵着莲成当先步入。
萧榄看到莲成吃了一惊,不過马上掩去惊讶,唤了声‘夫人’,在前头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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