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二十五 最佳观众
因为上午要去他的户籍所在地领证,我就想着领完证当是新婚礼物告诉他,结果回来的路上带了個老乡,只好一直憋到晚上。
很难描述当下的情形,隔着好几层衣服都能感觉他的心跳特别快,然后就是爷爷在晒台上转圈,奶奶一反常态地在那儿反复各种语气词,弄得我感觉自己好像拯救了整個银河系。
“要不然明天去医院查查吧,万一我弄错了呢?”看他们這么高兴,突然害怕万一弄错了,這脸可就丢大了。
“不会错,不会错,我昨晚梦到一條小青蛇往咱楼裡爬。”奶奶兴奋道,“我就知道是好兆头,是胎梦。”
“……”小青蛇?胎梦?這……
爷爷居然沒有指责奶奶迷信。
兴奋了一整晚,夜裡十二点才把爷爷奶奶安抚回自己房间,关上门他就抱着我不松手,一直在我耳边念着“媳妇儿真厉害”,我也沒什么好回的,只能說彼此彼此。
相互吹捧了好久,久到我差不多睡了一觉,他還抱得很紧,這人果真是喜歡孩子,可能也年纪到了吧,尤其在小叔当爸爸后,我能明显感觉到他发自心底的羡慕,所以也就沒再坚守什么多少岁前不生孩子的原则。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個梦,梦到我和他一块爬山,爬着爬着不知从哪儿钻出只小兔子,跳到我怀裡揉来揉去,我觉得有趣,就跟它玩了起来,玩了一会儿心裡突然咯噔一下,想起自己怀孕了,不能让它這么折腾我的肚子,可沒来得及把它推开,眼睛就睁开了。這才发现自己的双手护在肚子上。
他說這是母性开启了。
母性……唉……
在老家做了個简单的检查,確認怀孕后,又回A城做了個更全面的孕检,他妈全程陪着,弄得我有点不好意思,主要是不太习惯,毕竟有她在,我要顾忌形象,本来他妈還想让我們搬到她那儿住,說那边房子大,也有阿姨照顾,煜城沒答应,說我睡眠质量不好,换地方会睡不着,估计是怕我跟他妈在一块会有什么磕碰。不過倒是沒拒绝他妈找人来打扫和做饭。
我怀孕的事开始并沒有太多人知道,除了父母就是小叔、余洁,還有何洛他们几個,主要刚办完婚宴,他怕人家說我們未婚先孕,想压两天。人家說了,不想将来被人猜测他孩子是未婚先孕的,简直掩耳盗铃,是不是未婚先孕,拿孩子出生日期和结婚日期一减不就知道了?
结果沒用一周,整個朋友圈都在给他打电话祝贺,看他那一脸的得意,也沒看出想保守秘密的样儿,简直男版的又当又立啊。
与他不同,我是真心不太好意思让朋友圈知道怀孕的事,一来,刚收完人家的结婚红包,转头立马又要收孩子的红包,不地道。二来,朋友圈還有不少关系好的同事,我才刚上班沒两年,单位好不容易把我培养顺手了,结果掉头就生孩子,不仁义……
可不仁义归不仁义,還是得乖乖跟老大报备,他倒也沒怎么不高兴,一副他早料到的神情,說你对象年纪不小了,是该要孩子了。我心裡正想夸他英明,人转头又說:生归生,工作也不能落下啊。
看来是我想多了……
国庆之后,作息時間修改,我五点半下班,他也五点半,两個单位离得不很远,他一般六点前能過来接我,大夫說前三個月要多注意,他就不让我开车,休完婚假后一直都是他来接我下班,实在来不了也会麻烦小刘顺道送我回家,姑且算是怀孕的福利吧。
何洛家孩子10号過生日,碰巧是周五,几家人决定一块到何嫂店裡聚聚,所以這天下午他来得比较早,五点四十就打电话让我下去。
按平常习惯,我上手就拉开了副驾驶座的门,发现上面居然坐了個人,女的,三十来岁,不好形容长相,只能說妆挺浓的。
见我开门,就那么呆呆看着我,也沒打招呼。
未免尴尬,我說了句“你好”,然后弯身看驾驶座上的老公,眼神询问他:這谁啊?
他一副我怎么知道的神情,见对方坐着不动,就跟那女的說:不好意思,我媳妇刚怀孕,晕车,得坐前边。
对方似乎不太情愿下来,我一看這情形,老公都出面了,說什么也不能退啊,就站在门口等她下来。不得不說,這姐姐身上的香水是真香,害我打了好大一個喷嚏。
上了车才发现车上原来不只坐了一個,后座還一大一小,大的是個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小的是個五六岁的男孩,都沒有要跟我打招呼的意思,我只能笑着看看他们,然后默默转头与他对视,口语问他:什么情况?
他给我一個待会儿再說的眼神。
从我們单位到何嫂店并不远,平时车少的时候大概十几分钟的事,這会儿正碰上下班高峰期,一堵就堵了四十多分钟,在這四十多分钟裡,那位浓妆姐姐一直在跟煜城聊天,我被华丽丽的无视了,一句话也沒跟我搭,但我一点不吃醋,甚至有点同情他,因为她的問題实在不好答。
比如“你這车买得时候多少钱”“你们一定住大别墅吧”“何洛家的车多少钱”“他们家店得值几千万吧”,之余等等。
从她的问话中,我约莫猜到她可能是何洛家什么亲戚,不然不会打听的這么仔细,细到何洛家儿子幼儿园学费都要问。
我在心裡猜测這姐姐八成跟我妈的堂妹是一個类型,所以话都不敢多說一句,顺带瞪两眼驾驶座的人,千万别招她,不然一会儿分分钟拿你挡刀,到时当众来一句“人家李煜城說的”,别說下台,下脚都难,我妈前车之鉴在前面摆着呢。
他也沒我想象中那么弱,太极打得還不错,可见多长的那几岁沒白瞎,比我强多了。
好不容易捱到何嫂店裡,老远就见何嫂站在门口等,看到我們的车拐到车道上,一溜小跑就過来了,直跟我們道歉,說何洛不会办事,怎么能让我們接人。
他說沒事,正好顺路。
何嫂赶紧打开车后座,把大的小的弄下来,小男孩拿了我放在车上的一对娃娃摆件不撒手,何嫂怎么也哄不下来,我說小孩子喜歡,就给他拿着玩吧。小家伙很聪明,见我松口,反嘴還要前座的挂件。
em……那個是之前跟两位太后去某座寺庙带回来的,這种东西似乎不太好随便送人。
沒等我开口,一旁的小姑娘就火了,一把夺下小男孩手裡的摆件,說要什么要,你是要饭的啊?
小男孩哇一声哭了,跟何嫂說姐姐欺负他。
小姑娘翻個白眼,对何嫂說你别理他,再惯下去,将来他真能要饭去。
后边就是浓妆姐姐打孩子,总之很热闹,作为外人,我跟煜城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反正就是尴尬。
回店裡的路上何嫂跟我們說了她们的身份,那個浓妆姐是她哥的二婚媳妇,小男孩是她生的,小姑娘是她前嫂子生的,她哥二婚后,這個侄女一直住在她這個姑姑家,那娘俩一直住在隔壁城,這次来是为了给小男孩检查身体,正好碰上這個聚会,也不好不让他们来。
這晚的聚会沒有持续太久,因为這对母子的怨气有点大,可能是觉得何嫂对侄女和侄子厚此薄比了吧,未免何嫂面子上過不去,我們跟小叔一家赶紧找借口抽身。何洛過意不去,硬拉着我們去了和风,聊到快十一点才回去。
我为什么這么着重介绍浓妆姐這事呢?当然是她后边還有出场机会,大概是我這场戏的编剧太无聊,觉得這姐姐比较有趣吧。
生活就是一场戏,努力锻炼演技,群演也可以随时有机会转化成配角。
說也奇怪,自从怀孕后,我的精神变得出奇的好,他的原话——跟上了发條一样,過了十二点,眼睛亮的跟小灯泡似的,玩到十一点根本就不是事儿。
从和风出来后,我抱着手机缩在副驾驶座看新闻。
“少看点手机,伤眼睛。”他边开车边提醒我。
“不是伤眼睛,是怕伤了你家大宝贝吧?”揶揄他。
“是啊,我家大宝贝可不能伤着。”伸手過来摸摸我耳垂,那意思我才是他的大宝贝。
“土味情话学得不错。”放下手机,正好他手机亮了一下,就随手拿過来打开,一個陌生号码发来几條短信,“谁啊?发這么多條。”
他扭头看一眼号码,摇头,表示不认识。
“我点了啊,要是女人的,你就完了。”边說边点开,开头两個字就知道是谁来的——他前妻,“方媛的。”我告诉他。
他顿一下,问我:“都說什么了?”
我仔细看了看,這回可不是先前那种知音体了,简直一篇战斗檄文,字字铿锵有力,全篇都是這些年在他家受的委屈,“你怎么她了?”隔着手机都能感受到对方爆表的火气。
他闷了一会儿,“可能是一航那边的事吧。”
“一航的事說你心狠?”短信上有一句——毕竟夫妻一场,别太狠心。
他叹口气,一副有话但不好說的样子,正好陆一航打电话過来,我也沒再继续为难他。
他开车不方便接,让我开免提。
以下是他俩的对话:
陆:方媛都杀到我家裡了,刚送走,小心点,八成找你去了。
他:嗯。
陆:她是真急了,你一下抽走那么多资金,她顶不住了。
他:嗯。
陆:我跟她說,這么些年了,你才动手,已经够给面子了。再說也不是沒劝她收敛,自己硬上能怪谁,总不能陪她一块赌吧?
他:嗯。
陆:你别老是嗯,赶紧帮我想個法子安抚一下她,要是闹到老爷子那儿,知道我亏空這么多,他非灭了我不可。
他:能让你全身而退就不错了,不要贪心不足,我瞒着老爷子這几年帮你做了什么,你心裡不明白?這种事還来找我?
陆:明白,大恩不言谢,不過方媛她……
他:等真闹了再說吧。
陆:……是不是小表嫂在旁边?
我:是,我在,开着免提呢。
陆:得,小嫂子,不,大嫂子,你就当我半夜打癔症的。
我:嗯,你這癔症打挺长的。
陆:我也觉得,那就晚安吧,晚安啊,两位。
电话挂断。
我看着他,他不明所以。
我:我是不是不小心掺和到豪门恩怨裡去了?
他不是不管外公那边的事嗎?怎么能随便抽走大笔资金?
他:那是你婆婆的钱,嫁进豪门的是你公公。
我:难怪你姨婆一直问我喜歡酸的還是辣的,我還觉得她重男轻女,感情你家是真有皇位要继承啊。早知道就让孙瑶给我带XX牌的护肤品了,這么节省真配不上我這身份。
他哼哼笑一下:那些钱到底還是陆家的,我姓李,动一分就得出一分力,不是那么好动的。
我心想那你還动,为谁动的?不過沒說出来,不是装清高,是沒弄清事情来龙去脉,不想太早找事。上次离家出走那回真是被千夫所指,都說我双商欠费,我可学乖了,沒弄清楚事情之前尽量不要自行改编剧情。
车快到小区地下车库入口时,有辆车在我們正前方一直开远光灯,怕出事,他就把车停到了路边,刚停下,方媛就从那辆车下来,神情看上去不太好。
他熄火下车,下去前特地交代我在车上待着,下车后還下意识把车门给锁了。
這情形看着特别像大老婆来捉奸的现场,想想真是冤,明明我才是合法的,却弄得跟见不得人的小三似的。
隔着一层玻璃,他们的谈话听得很清楚。
方:李煜城你至于這么绝么?
他:太晚了,想谈出去找地方谈,别打扰到别人。
方看我一眼,我果断看回去,凶什么凶,该凶的是我好不好,一遍遍的,我都沒翻脸,你還敢瞪我!跟我這儿摆什么大老婆架子,你离婚是因为自己,我只是個苦X的接盘侠!沒找你事就不错了!
我按下窗玻璃:要出去就麻利点,后边车等着入库呢!横在路中间,有沒有公德心!
排在我們后边的车很给力的按了下喇叭。
两人不得不各回各车。
他居然還想把我先送回家!我当然不同意,坚决不同意,麻蛋,今晚這事我掺和定了!
然后三人就开车拐到了离小区不远的一处刚建好、但還沒开放的小广场,人影都不见一個的那种——我猜他可能怕吵吵闹闹的丢人。
跟刚才一样,下车前他交代我不要下车,下车后仍旧把车门锁得严严实实。
方:用不着這么护着,我吃不了她。
(我内心OS:谁护着谁啊?知道我防身术几级么?挠不哭你,把我小叔的名字倒過来写给你看!)
他:說吧。
方:是你让陆一航撤资的吧?
他:是。
可能沒想到他会承认的這么豪爽,方媛愣一下,不過很快回复,冷笑:怎么?不装清高了?不是說陆家的钱跟你沒关系么?沒关系你管什么闲事?
他:我管的是我妈名下的钱。
方:抠什么字眼,你妈名下的不就是陆家的么?以前怎么說的,不让我动你妈名下的钱,怎么?现在可以动了?
他:早就该动了,只是一航被你脱得太深,得花時間把他拽出来。
方被噎的半天說不出话,表情很复杂,先是惊讶,继而了然,再是受伤:你……什么意思?你是說這些年你在背后帮我們都是为了他?
他:要不然呢?
看得出她在极力控制自己不流泪:你以前从来不管他的事。
他:那是因为他从来沒被人怂恿拿他爷爷一半的老本去对赌,這個怂恿他的人還是我曾经最亲近的人,我要负全部责任。
她:现在把他捞出来了,你就功成身退了?
他默认。
她:那我呢?你把钱都抽走了我怎么办?
他:我跟一航說過,也跟张秋阳說過,他们应该都劝過你收手,回到你该有的位子上去。方媛,从你第一天创业我就說過,一個人能做成多大的事跟他的雄心和努力不一定成正比,视野和自控能力才是最重要的,你這些恰巧都欠缺,今天算是最后一次劝你,做你能力范围之内的事。
她:你就這么恨我?你是不是到现在都认为当年我跟文森有問題?(莫名爆发,突然大吼起来)我告诉我,沒有,从来都沒有,我跟文森从开始到结束,从来都沒在一起過,包括后来我們在国外註冊,都是为了公事,我从来沒有让他碰哪怕一根手指头,我跟你說過,除了你我這辈子都不会接受别的男人,我說到做到,你呢?当年口口声声說爱我一辈子的人,(指着我的方向)最后却抛下我跟一個毛都沒长齐的小丫头走了,临走還背后捅我一刀!還說什么让我做能力之内的事,是,我承认我欲望高,可我为什么欲望高?从进你们家第一天,你父母是怎么看我的?在他们心裡我配不上你,我的家庭更配不上你的家庭,我這么努力是为了什么?不就是想让他们看看我這個穷人家出来的孩子也能凭本事高人一等嗎?你却怪我欲望太高,眼界太低!
他叹口气,看上去有点无力:我不想跟你重复多年前的矛盾,沒有意义,我现在就告诉你一点,趁這個机会赶紧收手,或许還能保住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的生活。否则沒人帮的了你。另外——你得弄明白一件事,我們离婚很多年了,而且我现在有老婆,還有孩子,他们俩才是我下半辈子的责任,我沒有义务再帮你什么。如果不是因为一航跟你合作,我甚至不会再跟你见面,离婚那天我就跟你說過,走了就再也沒有关系了。
她:那你当年对我的承诺呢?我妈临终前你是怎么跟她保证的?
他:那时我們有感情,我還是她女婿。
(說实话,這话我听着都觉得绝情。)
他:而且我当时问過你,你的回答是确定要分开。
她眼泪婆娑却无话可說:你真的喜歡她,還是因为她怀着你的孩子?(指着我问他。)
(這個問題……Em……问得很刁钻。)
他:等你找到了能让你平静下来的人,可能就会知道答案了。
(這個太极打得不错。)
她:如果沒有她,我們俩還有可能么?
(从她這句话我可以確認她确实還沒忘记他,女人嘛,只有付出真感情时才会這么蠢,都這個时候了,不应该想办法要点好处么?问這种問題有什么意义?再說当着我這個后任的面他会說能么?說了下半辈子他還能平静么?换我……想到自己,突然发现我也挺奇葩的,居然会坐在前排看老公跟前任现场直播。摸摸沒怎么变化的小腹,心說大宝啊,委屈你了,跟妈妈一块犯二,居然坐在前排看爸爸跟别的阿姨忆往昔。)
所幸他们后边也沒聊什么有营养的话,左不過是女人的哭哭啼啼,有我在,他显然不可能上去安抚,两人只好静静对峙,大概十几分钟后,他說了几句让她理智思考之类的话,就各自上车了,我們车开出去老远,方媛的车還在原处。
我:這么晚把她一個人留那儿不会出什么事吧?(不要怪我白莲,实在是出了事還得赖到他头上,到时又是纠缠不清。)
他:你给一航打個电话,让他找人来看看。
我:我不打,我为什么要帮她?气還沒生完呢。
他:我打了你肯定更生气。
也对。
我就拨了陆一航的电话,跟他报了下地址,陆一航满口应允。
挂了电话后,我问他:陆一航真把外公的老本拿去对赌了?外公一点不知道?
他:老爷子耳聪目明,怎么可能不知道?
我:那還用得着你去捞他?
他:是我出的面,不過钱不是我的,你以为我妈名下真有金山银山啊,大笔大笔打水漂。
我想想:這么說外公对陆一航挺重视的,原来一直在刷血锻炼他啊。
他:他是陆家唯一的男丁,老爷子重传承又是根深蒂固的,从上学开始就各种打压他的气焰,這次放手让他豪赌,也是想让他见识下什么叫现实残酷,给他個教训,让他好好收心,踏实做事。
我:天天喊着让你接位子,感情也是为了激发陆一航的斗志啊?外公真是老谋深算。這么看来,還是爷爷和蔼可亲点。
他:和蔼可亲?你以为我户口为什么到现在還在老家?
我想了想,是觉得有点怪:不会是担心你掺和陆家的事吧?
他:你說呢?我妈很早就不上班了,我为什么从小跟着爷爷奶奶?
我:为了隔离你跟陆家?
他点点头:少沾钱少惹祸,這是老爷子的原话。
突然觉得方媛当年可能走错了方向,远离陆家的钱可能才是融进這個家庭的正道:阶级斗争无处不在啊!不对,你在转移话题,我們现在讨论的应该是刚才的事,刚才为什么把我锁在车裡?
他:光线這么暗,你的眼又這么大,磕到碰到了怎么办?
鄙夷他:看出来了,還是你的孩子最重要,老婆,不管前后都是浮云。
他笑笑,說不跟我一般见识。
通過這件事,我突然发现了男人跟女人的差别,女人叫嚣起来看似凶猛,最后的关注点却始终更偏向感情,而男人则更注重理智和现实。
他跟方媛的事我不好說谁对谁错,但显然在他這儿是已经翻篇了,而且翻得還挺决绝,我既欣慰,又隐隐有种担忧,要是以后也跟我這样怎么办?
我跟余洁聊了這事,余洁說正常,男人有时比女人的私心更重,拿我叔做比,安安出生前,他還跟周洋联系過几次,安安出生后,真的是理都不理,一心就想着赶紧赚钱给他闺女换套大房子。女人呐,不管当下受着什么样的宠爱,都得保留三分清醒,作還是要作,但不能太過,感情這东西有时真的很脆弱,经不起三番五次的折腾,過日子毕竟跟电视剧不一样,电视剧裡有编剧可以各种尬HE,淋几场雨就能拥抱收场,现实可沒那么多无巧不成书,淋雨的结果就是感冒,想一想,失恋又感冒,是不是更悲剧?
为了這段总结,我敬了余洁满满一大杯牛奶,精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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