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章(含加更)
由於史書對於劉邦早年記錄的美化和神聖性宣傳,我們也很難知道面對侍魏就必須御秦,這一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前途無亮的局面,劉邦作爲一個後來仕秦都顯得無比從容的楚國人,在當時到底懷揣着什麼樣的心思。
他到底有沒有爲了抗秦,明知事不可爲卻完全貢獻出了自己的能力?這驅動着他的內源動力,到底是單純的對魏公子的情結,還是作爲任俠門客食君之祿的責任?
我們都無從得知,唯一知曉的結果是秦軍在公元前225年攻滅了魏國,從此整頓秩序,打擊民間不法勢力。張耳逃離魏國地區,隱姓埋名到原本屬於楚國的陳郡陳縣潛伏下去。
劉邦和張耳的主從遊俠關係就此中斷,而劉邦的遊俠生涯也隨着一年後沛縣歸秦宣佈終結。
在秦的統治之下,舊有的楚國地方政府被徹底摧毀。新的郡縣政府開始按照秦朝的什伍制度重新編制鄉里社會,將集權政府的行政控制徹底落實在人頭管理之上,使得百姓不得隨意脫籍流動。
這其中受到影響最大的,自然毫無疑問是無業遊民們,或者我們這裏直白一點,劉邦。】
對於自己的出身從來大大方方不加遮掩,更對自己當年遊俠生涯沒有羞恥感的劉邦,此刻對於後世人犀利的評價,頂着四人順勢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卻罕見地感覺到了一種微妙。
劉邦:你其實大可不必如此指名道姓的,謝謝。
—
劉季的反應卻截然不同。他到底還不像未來發達了的自己,因爲在信重的臣子們面前丟臉而不自覺地尷尬,此刻對於這樣的評價都稱得上一句全盤照收。
“原來張耳大哥躲到陳郡陳縣去了。”
記錄下自己的好兄弟眼下的去向,劉季的目光繼續回到天幕之上,眼神中都帶着點興奮難耐的激動。
既然張耳的下落都可以告訴他,那麼別人呢?就在沛縣的蕭何曹參就算了,那他現在不認識,可是聽起來是他的得力助手的陳平和韓信呢?他們在哪裏?
一個此刻顯得格外大膽,讓回過神來的劉季都覺得有點異想天開的想法悄無聲息地在腦海中萌芽:
如果他可以比原本的自己更早一步將這些人聚集起來,那未來和原本的走向相比,又會發生什麼樣的變化呢?
秦王、不,始皇帝如果活着,那麼劉季肯定不會起任何的心思。秦朝是他最如臂使指,近乎一體的機器,沒有人有本事能夠對抗他。
但是十年,十年後的始皇帝就將崩逝,繼位的人選雖不明晰,但竟然無力控制局勢。
劉季的眼瞳倒映着天幕的白光。
天予不取,必遭天譴。
【在秦國的法治社會中,無業遊民毫無疑問是不被容忍的。
劉邦此刻的出路於是也就無非幾條:務農是沒有興趣的;推薦出仕需要德行和鄉里的稱譽
,
而他自打去當了遊俠開始,
就和這玩意再沒有關聯。
那就只能通過考試,出任小吏了。
秦國是個法治國家,辦事的主要依據就是法律章程。
而我們大家都知道一點:儘管法律可能會因爲制定的出發點和量刑的輕重而顯得有些冷酷,但它的好處就在於對待不同地域不同階層的人來說,都是一視同仁的。
而這一點放在秦的身上,就體現在於,哪怕知道六國遺民們肯定會對於自己的統治產生負面情緒,在基層官吏的選擇與任免之上,實在的老秦人依舊選擇照自己的規矩辦事——又或者是以秦地的基礎,也實在挑不出來更多的基層官吏了。
在這些六國故土,中央主要負責任命縣令和主要官僚,而屬下的官吏卻全部由本地人出任,也算是爲當地人參與政權建設打開門戶了。】
“後世人真的很重視法律。”
張良回想着之前在劉啓篇章被特意拎出來的肉刑改革,詢問的目光看向了負責整次律令的蕭何:“相國的次序,整理得又如何了呢?”
“我打算將其大致劃分成獄律和旁律,將原本的《興》《廄》《戶》三篇集類爲篇,再依據《韓子》的思想,將相近的律令進行整編……”
蕭相沉吟了一會,隨後有些無奈,苦笑着搖了搖頭:“是個大工程,一時半會整理不完。還主要是在刪繁去蕪,具體的量刑和標準,恐怕到時候得多找幾位熟悉這方面的人士來輔佐。”
若說熟悉法令,那肯定率先想到的是法家人。可是蕭相想了想,又否決了這個人選:“法家雖然精通,但到底是嚴苛慣了的。”
他看向劉邦:“臣覺得,到時候除了法家人士,也可以找幾位道家,甚至儒家的人士過來一同商討。”
劉邦自然聞絃歌而知雅意,痛快地就點了頭:劉啓的儒法道三家並用,此刻雖然還不能完全地推廣到上下,但在法律層面上卻可以借鑑一二。
【這些官吏的選拔,最主要的途徑就是考試:文吏考讀寫計算,劉邦其實打小學過,哪怕後來生疏了撿起來也不算困難;武吏考劍術武藝,對於他這個遊俠來說更是沒有難度。
所以,大約在劉邦三十五歲那一年,他成功被任命爲了泗水亭長,進入了秦朝體制內部,這段從對抗走向統治的經歷,在未來可以說對他是收益頗豐。
但除此之外更爲重要的是,就是在這個崗位上,他結識了自己未來開國集團的一些核心成員們。】
“!”
要來了!
劉季一下子正襟危坐起來,原本總是半帶着嬉笑的臉龐,此刻是全然的嚴肅。他的目光炯炯,聚精會神地注視着天幕。
蕭何一半是爲了他這副模樣感到果不其然的詭異欣慰,另一半卻不乏糾結與期待交織地等待着自己的命運。
他已經不相信這其中會沒有自己了。
【在沛縣官吏中,與劉邦交往最早的當然是蕭何。我們親愛的蕭大丞相,漢初三傑中“鎮國家,撫百姓,給饋餉,
不絕糧道”,
在內政方面做到了享譽千古的人物。】
蕭何的心落地了。
那漢初三傑確實有他的一份。
但此刻還來不及生出更多或是欣喜或是恍然的心思。因爲一旁的劉季早在聽到那句評價之後就伸出了自己的魔爪,
難以壓抑內心喜悅和歡欣地與他擠在了一起。
“我就知道你的能耐大着呢!這沛縣上下什麼事情能不指望着你蕭大人來打理啊!”
“……這就有些說過頭了,你手快撒開!”
【劉邦和蕭何的關係,最早甚至可以追溯到楚國時代沛縣劉姓和蕭姓之間的交往,也就是某種意義上稱得上世交。
於是在漢初三傑中,蕭何和劉邦的關係就屬於,用調侃的方式說叫竹馬竹馬。】
原本正因爲談到了當年往事而面色和煦,氣氛正和睦着的劉邦和蕭相頓住了。
二人:?等一會,竹馬竹馬是什麼意思?
他們聽見那個調侃的說法,以及光幕因此險惡起來的語氣,直覺就感覺到了一陣汗毛直立。
【等到後來的遼國,他們也崇拜劉邦,並且覺得蕭何是劉邦最好的左右手,於是乾脆全家追星。
皇帝從此姓耶律,也就是契丹語中的劉;而要求皇后必須從幾個姓蕭的家族中選——要是實在不姓蕭,那成爲皇后之後也得改姓蕭。
可以說是劉蕭搭配的最佳支持者了,我懷疑劉邦蕭何要是知道了都得眼前一黑說你們這什麼毛病。】
你們真的什麼毛病——!
劉季和蕭何原本擠做一團的動作僵持住了。兩個人到底沒敢對視上眼睛,慢慢地、沉默着、別開臉,撒開了手。
蕭何:也沒別的什麼意思。就是單純嫌棄劉季太沉了。
—
蕭相:真沒什麼別的意思,就是單純覺得這屋太擠了。
其餘幾個人看着他已經退到了離劉邦最遠的地方,順帶還不忘把韓信擋在前面的姿勢:是是是,您說得都對。
畢竟老闆的私事,大家懂的都懂。
情有可原,情有可原。
【如果單看性情,劉邦和蕭何是完全不同的人。不同於劉邦的狂悖,蕭何是出身當地大姓的模範人物,爲人謹慎有法,沉穩有度。
可是這樣的人物,在劉邦沒當上泗水亭長之前,曾多次爲他遮掩一些不法的行徑;在劉邦當上泗水亭長又偏偏不遵從着官吏之間的循例,時不時又有點越軌的時候,依舊願意出面爲他說情。
這樣的關係,說密切也是真的密切,但又有點微妙的不同。
蕭何不像同時期的夏侯嬰、任敖兩人,他們是真心誠意地認劉邦作爲大哥,彼此之間是主從的關係;雖然是劉邦的上級,卻也不像他和張耳、王陵的相處,是以劉邦爲從的關聯。
他和劉邦之間始終都好像保持着一種恰到好處的距離,彼此之間互相欣賞,相互協作,甚至還帶點相互的嫌棄。他們都稱讚對方身上所有而自己所無的長處,對彼此的毛病
看得明白卻不以爲然。
這是一種接近於互補的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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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人之間的禮尚往來,甚至還略帶着一點君子之交淡如水般的明澈——儘管我知道大家聽了他倆和君子放在一起都想笑。
這種關係固然是可貴且正面的交往,但也正是由於這種在劉邦的沛縣集團中都顯得格外不同的聯繫,在日後兩人關係逐漸走向君臣上下的時候,劉邦與蕭何之間纔會存在着幾次信任危機。】
原本因爲兩人之間的關係竟然被稱爲君子之交而有些微妙,卻又爲了後世人無情的揭穿更多了點尷尬的君臣二人,神色此刻卻突然肅穆下來。
但眼神交匯而過,劉邦自己卻是有些丈二摸不着頭腦的疑惑。
他什麼時候懷疑蕭何了?未來的他又是爲什麼要懷疑蕭何?韓信被他忌憚的話他倒是覺得說得通,可是蕭何到底不過是一介文吏——未來的他懷疑蕭何圖個啥啊?
但蕭相卻不經意間回憶起了曾經鮑生對他說過的話語,神色詭異了起來。他好像明白這信任危機是怎麼一回事了。
【第一次是在楚漢戰爭時期】
劉邦:?我原本以爲是未來,怎麼現在之前就有了?
我什麼時候和蕭何相互不信任過了!
【當時劉邦和項羽在京索一帶對峙,劉邦多次遣使來慰問獨守關中的蕭何。
本來是件平平無奇的小事,結果有個叫做鮑生的人就對蕭何說,陛下這其實是在懷疑你啊,丞相你不如把自家擅長打仗的子孫昆弟派到軍中吧,這樣陛下才會更加信任你啊!
嗯……蕭何信了,並且真的這麼幹了。
事情最後的結果是“漢王大悅”。】
蕭何:……爲什麼後世人你語氣頗爲欲言又止啊?
出於謹慎考慮想要自保的話,這種操作難道不是很正常的嗎?劉邦最後不也確實很高興嗎?
結果劉季都被他這一臉貌似淡定,實則茫然的神情給驚訝到了。有些不可思議的小吏嘖嘖稱奇着繞着他看了一圈,把蕭何整個人看得有些發毛。
“不是,老蕭你平時挺聰明一人啊,怎麼這一點上看不明白?”
難道說你們文吏的謹慎,翻譯一下同義詞就是膽小嗎?
頗有些無賴的劉季在心裏這麼嘀咕着。
而天幕替他向蕭何做出瞭解答。
【其實這件事,單純從蕭何的措施來看,沒有任何的毛病。他成功地把自己進一步捆綁在了劉邦的造反事業之上,使得劉邦對他的信任和情感都得到了加深。
當劉邦後來爲他封侯,手底下的武將們卻覺得蕭何一介文吏不配的時候,他給蕭何找理由還要特意強調一句只有蕭何是舉家從之,從而使得其餘人啞口無言。可見這樣的舉措確實是正確的。
但是啊,這個驅使他這樣做的理由。多少就有點說不出來的奇怪的感覺了。
有一種本來好好的,結果反而被自己嚇自己,嚇出了隔閡的美感。】
“是啊!”
劉邦在聽到當年蕭何把族裏擅長打仗的人都安排進軍裏爲他賣命,
背後的原因竟然是這樣的時候,
就已經忍不住開始笑了。
被氣笑的嗎?有點,畢竟他當時確實爲了這份心意感動了好一會。但更多的還是一種啼笑皆非的無奈。
光幕替他道出了心聲。
【畢竟,劉邦爲什麼要在那個時候敲打蕭何啊?】
老底被後世人猝不及防地就揭開了的蕭相咳嗽了兩聲,開口試圖爲自己狡辯兩句,卻遊移許久,也找不到個合適的話頭。
“……臣當時鎮守關中,原本至少還有韓信幫襯着。”他最後只能嘆了口氣,有氣無力而半帶着心酸地解釋起自己當時的情況:“結果等到後來,就成了一人獨掌大權了。”
“陛下縱然是愛重,可是臣當時確實對於壓力也是不勝惶恐。”
“臣是文吏,沒有陛下敢爲人先的氣魄。處在那樣的環境之下,亂了心神也是正常之事。”
【如果說後來幾次的信任危機至少還有跡可循,有理有據。但這一次我是真的感覺純粹是蕭何被這個鮑生給忽悠了。】
原本正因爲蕭相那番說辭而安撫着他情緒的劉邦不由一頓,眼神下意識看向蕭相的目光。但萬幸正有點失魂落魄感覺的蕭相,也不知道是沒注意還是不在乎,並沒有多大的反應。
劉邦:那就好。
他在心裏鬆了口氣,對着後世人的話就立即反駁:之後幾次也肯定沒有根據。
沒有!
【只能說真不愧是和韓信引爲知己的男人,你們身邊的謀士都有點,額,不相信人性或者是想幹票大的,於是把你們往奇妙方向上拐的奇怪感覺。】
“啊?”
原本規規矩矩跪坐在劉邦和蕭相之間作爲障礙物,又因爲兩人之間的交談而下意識壓低了一點身子的韓信冷不丁也被天幕牽連到了,眼神中也帶上了和蕭丞相類似的迷茫。
我又怎麼了?我身邊哪裏有……等會……?
一個原本被他有些淡忘的身影逐漸又浮現在腦海中,韓信的臉色也跟着變得有些奇怪。
韓信:……我身邊好像確實曾經有過一個想幹票大的的謀士的。
【當時的情況,是蕭何已經一個人在關中治理了接近一年多了,雖然名義上是輔佐王太子,但劉盈只有五六歲,誰也沒指望過他幹活。
蕭何一個人兢兢業業勤勤懇懇地處理政事,用史書的話講叫做“輒奏上,可,許以從事;即不及奏上,輒以便宜施行”,劉邦對他的信任甚至達到了允許他“專任”的地步。
結果好好幹了一年多啥事沒有,非要在漢三年的時候懷疑蕭何嗎?
懷疑他想要造反?
蕭何是個文臣,從後來劉邦給蕭何封侯還要被自己人嘴說他沒有戰功就可以看出來秦漢彪悍的風氣,可不興得跟着一個普通文臣造反。並且如果真懷疑的是這一條,鮑生讓他送自家人蔘軍就是昏招,只會增加劉邦的不
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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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鮑生給他的建議來看,他所思考的應該是這一條。
想法確實是好的,出發點也沒什麼錯誤,甚至說最後幹出來的事情導致的後果也不算壞。
……可是可能嗎?】
看明白了自己當時環境帶來的影響之後,放下心結的蕭相搖了搖腦袋,把那份因爲敘述過往而不由又沉浸進去的畫面清理出腦海,失笑出了聲。
“確實是我多慮了。”
他終於可以坦然承認下來:沒有誰是完全不犯錯的,他不覺得自己會是個例外。
“從情誼來講,我並沒理由背陛下而投項羽;從能力講,陛下能將大權託付給我讓我專任,而項羽卻對范增之言時時猶豫不決。”
“陛下當時和項羽在京索對峙,情況固然不算樂觀,可並不是完全束手無策。以陛下的心性,自然也不會悲哀到感覺此戰必敗。”
說的不好聽一點,劉邦當時的計策差不多就是自己親身上陣拖延時間,等待韓信把周邊收拾完了好繞背項羽和自己兩面夾擊。完全將自己置身於風險之中,大膽到驚人。
“陛下既然肯定能夠知曉這幾件事情,又何必對我產生懷疑呢?”
他朝着劉邦笑着發問。
【至於後面兩次,那就等到時間線進行到那時我們再繼續。此刻我們回頭繼續講沛縣故人。
除了蕭何以外,上文我們提到的夏侯嬰和任敖也都是劉邦在這個時候認識的。
前者本來是馬車伕,因爲泗水亭是個交通要道時常經過而和劉邦逐漸意氣相投,後來更是也參加了考試,成爲了小吏就爲了追隨劉邦。
主要的特徵應該是忠誠。當劉邦和他玩鬧而弄傷了他時,他爲了不讓劉邦背上罪名,自己入獄將近一年,卻始終不肯承認是劉邦弄傷他的。
而劉邦也感念這份兄弟情誼,後來讓夏侯嬰當上了太僕——相當於漢朝的交通部長。】
“確實是位義士。”
蕭何看着天幕上他還不是很熟悉的男人,點頭敬佩着他的這份重情重義。而確認了自己看人眼光的劉季更是笑意盈盈,應和着他的讚美。
“這次我絕對不會再這麼幹了,省得讓夏侯兄弟再進去坐牢。”
這邊還沒發家的兩人品評着未來的造反團隊,而另一邊……
—
“爲什麼太僕是那交通的部長?”
陳平皺起了眉:他們先前猜測的交通,明明應該是和道路有關。
可是太僕主管的是皇帝的車馬,並不是道路啊?
“也就是說,這交通的詞義比我們猜測得應該還要大些。道路也是交通,車馬也屬於交通。”張良替他總結了一番,腦中已然有了點思路。
“道路是供人行走,供車馬駛過的。而車馬是可以便利人於各地間流動的。”
“所以交通其實是一種狀態?一種方便人流動的狀態?所有可以促進人流動的東西,都可以歸屬到交通一類?”
劉邦懂了,他啪地一聲雙手合十擊了個掌:“那讓夏侯他去當太僕也確實合適,可以。”
雖然他應該只對車馬瞭解更多,但是道路這方面可以學嘛。漢初大部分朝臣不都是得一邊實操一邊學習的?
他到時候給他手底下多塞幾個墨家弟子,遲早可以鍛煉出來的。
【後者是沛縣監獄的獄卒,在二世初年劉邦棄職亡命而家小被官府追究,呂雉因此入獄的時候。是任敖果斷出頭,擊傷了想要惡待呂雉的官吏,使得呂雉少吃了不少苦頭。
有一說一,劉邦和呂雉,某種意義上還真的挺,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的。
等到呂后當政的時期,她同樣感念任敖當年的舊恩,將其提拔爲了御史大夫,以副丞相之職主管司法事務。某種意義上和劉邦回報夏侯嬰真的是一個路數。】
呂后當政。
劉季那顆先前因爲臨終之時囑託的是妻子而非兒子而提起的心,此刻終於得到了確認的答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