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突然离开
假如她的父母死是意外,她只恨上天的不公。
假如她的父母死于非命,那导致這场悲剧的始作俑者,一定是她们沒办法抵抗的。
周稚梨淡淡看着他,疏离客气的道。
“薄先生,這种小事怎么劳烦您来做,厨房油烟重,你先出去吧。”
徐雾宁快速收拾好碎片,有些不敢抬起头去看男人脸色。
心中一旦埋下了种子,等到某一天一定会长成参天大树。
薄斯琢嗯了声,沒再露出多余情绪,转身离开。
徐雾宁慌忙掀起眼帘,追着他的背影,直到男人消失不见。
“十几年前恋姨发生的那场车祸,還登過当时的报纸,但是后来所有消息都被封锁了。”
周稚梨想過,真相沒调查出来之前,她会把這件事一直咽在肚子裡。
有些痛一個人承受就够了,她不舍得徐雾宁也跟着痛苦。
她凝向徐雾宁茫然的脸蛋,想起恋姨意外身亡,肇事司机赔付下来一笔赔偿款,宁宁年纪小,只有一位姑姑,恋姨還在世时,对宁宁還算上心。
等恋姨去世后,姑姑卷着钱在县城买了房子,再也沒管過她。
她们饿肚子的时候,宁宁坐在门口,望着那條沒有尽头的小路,抱着周稚梨安慰。
‘姐姐,不用怕,姑姑很快就从家拿了钱给我們买馒头了。’
周稚梨早就看惯人情冷暖,知道宁宁的亲人为了利益抛弃了她。
所以师父說得是对的,在一切诱惑之上,亲情才是最不牢靠那個。
她是全天底下最希望徐雾宁過得好的人。
“宁宁,這些年我一直在寻找线索,在沒有确切证据面前,我不想告诉你,但我不能看着你刚从火坑裡爬出来,又扑进另一個火坑。”
周稚梨不想逼徐雾宁,她轻叹气:“我知道的线索不多,但会把调查的所有真相都告诉你。”
“师姐,对不起……”
徐雾宁知道父母的死对周稚梨打击同样很大,她当年不该抛下师父和她跟叶婉桑走。
“宁宁,我沒有怪你,师姐永远都不会怪你,這些都不是你的错。”
周稚梨脸蛋带笑,温柔看向徐雾宁。
两人沉默许久,做完厨房卫生才走出去。
客厅裡,秦越、冷南晴和薄稷三人在打牌,冷南晴朝她招手。
“宁儿,师姐,三缺一来不来嘛?我們三個人,也不敢叫小叔。”
周稚梨笑着摆手解释:“我不会的。”
徐雾宁目光飘忽向别处:“小叔,身体不舒服嗎?”
秦越随口說了句:“吃了药,死不了。”
冷南晴和薄稷同时扫眼望過去,秦越挑起只眉。
“看我干什么,我說的实话。”
也就他们眼拙,看不出来薄斯琢生气了。
徐雾宁指使薄稷:“你去看看小叔。”
“刚才小叔說,谁也不能去打扰他,我傻啊,不去。”
薄稷握着手中的牌,连头都沒抬。
徐雾宁动了动唇,触上周稚梨困惑的眼神,扼制了欲要起身的行为。
牌局上,秦越大杀四方,很快炸穿他俩,冷南晴气不過一把拉住徐雾宁的手,按坐在沙发上。
“来来来,打牌,宁儿。”
她脸色清淡,思绪万千,心不在焉的码起牌。
打了几轮,徐雾宁输得一塌糊涂,他们几人拉了個小群,徐雾宁面无表情发着红包。
直到薄斯琢从书房裡走出来,徐雾宁站起身,紧张的看向他。
薄斯琢神情淡然,视线在他们几人间掠過。
“我還有事要处理,先走一步,你们玩。”
徐雾宁眼睫轻颤:“工作上的事嗎?”
薄斯琢轻声嗯了嗯,那张俊脸上并沒出现复杂情绪,徐雾宁心情却失落无比。
“回国前那边的事情沒处理好,最近出现了問題,必须要返回一趟。”
“要出国?现在嗎?”
徐雾宁已经管不了那么多,急切的问道。
薄斯琢深邃的眸底异常浓黑,嗓音温和回道。
“時間紧急,助理帮我定了飞机票。”
徐雾宁知道他的工作涉及保密,她咬了咬唇。
“那我开车送你去机场?”
“不用,助理已经开车到楼下了,忙了一天早点休息。”
薄斯琢似乎欲言又止,最后扬起唇角,掩住沒說出来的话。
徐雾宁见他走到玄关处换鞋,跟在他身后。
薄斯琢掀开眼皮,在那桌人的脸上巡视了下,最后落在徐雾宁身上。
她抬着脸,漂亮的杏眸锁着他,因为担心他烧不退,抓起一盒退烧药,推开门主动开口。
“那我送你下去吧。”
电梯间,两人站在一起。
薄斯琢通過映出来的人影,注意到徐雾宁低落情绪。
“宁宁,你在生气沒有经過你的允许,将我們的关系显露出来嗎?”
徐雾宁手指互相交织在一起,她侧脸抬眸。
“不是,小叔我沒有因为這個生气,我绝对不可能讨厌你,我只是……”
她声音哽了下。
“想到了我的父母,才有点难過,对不起。”
薄斯琢用力抱住她,缓了几秒,才把她松开。
“不怕,我們现在也有家了,宁宁不再是孤单一個人了。”
徐雾宁听到這裡,拼命抿住唇,不敢让眼泪掉下来。
她从怀裡挣开,垂着眸,把药盒塞进他掌心。
“生病别忘了吃药,我会担心。”
“好。”
薄斯琢应道,俊朗的眉轻弯,等到电梯门打开,他牵着她的手走出单元楼。
楼下,一辆熟悉的黑色果然停在那,徐雾宁眼看着他上了车,有些不舍得和他告别,最后车子驶离她的视线。
深秋的晚风很凉,徐雾宁不舍得走,站在原地片刻,出神的神游。
“宁宁。”
一道熟悉的男声打乱她的思绪。
徐雾宁瞳孔颤了颤,薄洲淮的身影走进她面前。
“你搬家了?是住在這裡嗎?”
薄洲淮穿着深驼色大衣,挺拔的身姿被修饰的完美,英俊的面容拢紧眉头。
徐雾宁不用想也知道,地址肯定是薄稷告诉他的。
她沒心情下逐客令,维持着客套的语气。
“薄稷在我家,既然你找過来,就把他带走吧。”
薄洲淮:“宁宁是在邀請我去你家做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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