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1 决绝
他快速打量了对方几眼,见他跟祁墨有些相似,心中浮起一個念头,脸上忍不住抽了一下。
祁墨微微蹙眉,对于祁白的行为似乎有些不满。
祁白倒是学精了,說完就不吭声了,站在祁墨的身后,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木敬琰看看祁墨,又看看祁白,一时不知道說什么好。
祁墨沉吟了片刻,直接下了逐客令,“木老爷還是回去吧。”
木敬琰一听這個就急了,“祁大人!”
祁墨打断他的话,“我說了,木老爷還是先回去,這件事我帮不了忙,即便是你是木府的,我也做不了主,毕竟我不姓木。”
木敬琰還要說什么,但是见祁墨面露厉色,他竟然忍不住心颤了一下,到了嘴边的话忍不住又吞了回去。
转念一想,木敬琰发觉了祁墨說的话的漏洞,他說他不姓木,但是木青悠却是姓木,所以這件事還要从木青悠這裡入手。
脑子飞快的转着,木敬琰沒有再纠缠,拜谢過后迅速离去,把自己的猜测告诉了木府的人。
见木敬琰离去,祁白這才出声讽刺,“真是的,拖拖拉拉有什么好处理的,干脆一股脑的全部收拾掉!犯了错的就接受原本的惩罚。”
祁墨淡淡道:“告示已经贴出去了,马上就会有消息,你做好准备。”
祁白的脸登时就僵硬住了,忍不住咬牙切齿嘀咕了几句。
待抬起头来,祁白已经恢复如常,只是眼底的汹涌透露出他此刻心情并不似表面那么平静。
一旁的小黑在心中嘀咕,反正祁大人也看不到,少爷您這样装淡定也沒用啊,不過是给自己找罪受。
但是祁白在祁墨跟前总是忍不住表现的很幼稚。做出一些自己回头都后悔的事情。
比如故意在他跟前转悠,說是气着对方,实际总是自己受一肚子气;再比如,他总是想要表现的淡定。却总是被对方三言两语戳到痛处;再比如,只要是有什么事情,他都恨不得挤兑他几句,跟他唱反调。
祁墨似乎很了解他,见此只是一味的忽视,实在不行就拿成亲的事情压他。
听得动静,木青悠朝外望去,就看到祁墨从外面进来,见他脸色有些不好,便问道:“回来了。”
闻言。祁墨嘴角绽开一個笑,整個人的脸庞都柔和了许多,“嗯。”
“在做什么?”祁墨问道。
木青悠放下手中的绣活,道:“随便绣些东西。”
祁墨面露犹豫,似乎有什么话說。
這让木青悠心中惊讶万分。這样的表情在祁墨脸上真的少有,她飞快的想了想,觉得很有可能是跟祁墨见到的人有关系。于是木青悠主动给祁墨递了台阶,“刚刚是谁来了?看你走的急急地,還以为出什么事情了。”
祁墨眉眼舒展了些,轻声道:“是木府来人,我见你不舒服。就沒让人见你。”
木青悠诧异地抬起脑袋,然后轻声问,“可视有事?”
祁墨轻轻抿了一下唇,“是木府三老爷。”
木青悠顿了一下,這才问了一句,“只是三老爷来嗎?”
虽然木青悠沒有问。但是祁墨却点点头,“是的,他是为了木府的事情来的,他想见你,但是我看你最近心情不好。便拒绝了,若是你想见,改日身体好了,再看看如何?”
祁墨沒有把话說死,给她跟对方都留下了余地。
木青悠闻言沉默了,她大约猜出了些,但是她還沒有准备好。
祁墨猜出她的想法,也沒有逼迫她,而是轻轻地拉了拉她的手,安抚道:“一切有我呢。”
木青悠微微颔首,嗯了一声,露出了一個笑。
只是那笑意不达眼底。
却說木敬琰回去后,把事情一說,木老夫人陷入了沉思。
木敬琰不敢打断,只好沉默站在一边。
“我想想,你先下去吧,有時間你去看看你大哥,他心裡還在别扭。”木老夫人道,眼皮子耷拉着。
木敬琰看着几日就迅速衰老的娘亲,心中也是一揪。
但是想到近日发生的事情,木敬琰也只好掩下心中的不安,朝大老爷木敬坤那裡走去。
“大老爷呢?”木敬琰问道。
刘喜垂手道:“大老爷說要休息,不见客。”
木敬琰听了,脸上浮起一层复杂的神色,有愧疚有了然還有希冀。
刘喜看得清楚,但是也只得在心中叹气,见三老爷木敬琰還在跟前站着发呆,便出声劝道:“三老爷,外面风大,您先回去吧,奴才会好好劝說大老爷的。大老爷素来心宽,肯定能想开的。”
只是這時間就沒有人能打包票了,刘喜在心中暗暗道。
木敬琰知道自己的大哥在木青悠還有宝藏這件事上瞒着他的事情上生气,但是事已至此,除了相互理解,也沒有别的法子。
只是他跟母亲等人都沒想到,在得知真相后,大老爷竟然這样反对,向来好說话的他竟然靠着拒绝见他们任何人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只是如今二哥木敬海入了大狱,不明情况,唯一能够救了二哥的人只有祁墨,偏偏作为祁墨的老丈人的大哥跟他们闹气,坚决不配合。否则他也不至于在求见了几次后,用了最笨的法子,硬闯。
但是从祁墨的话语裡他還是能看出,這件事情的关键還在木青悠。
而从未伤害過木青悠的人,也就是她的父亲了。
“嗯,好好伺候大老爷,有什么事情就告诉我,這些日子天气有些冷,千万别冻着了。”三老爷如此叮嘱,转身要走。
结果门突然打开,就见大老爷木敬坤站在那裡,满脸铁青,“以后你们都不必来了!”說完,啪的一声用力把门给关上了。
木敬琰跟刘喜愣愣地盯着那关紧的门,露出了愕然的神色。
最后還是木敬琰先反应過来,道:“劳烦你了,我先走了。”
刘喜受宠若惊,忙应下。
木敬坤在屋裡听到木敬琰离去的脚步声,脸上的怒气渐渐散去,慢慢变成了愧疚。
他手中攥着一個帕子,上面绣着一個交颈鸳鸯,十分的鲜活。
“雅凝……我对不起你……”木敬坤攥着帕子,低低道,满脸愧疚,不多时,一行清泪滑下,落入了那精致的帕子。
刘喜听到屋裡传来隐隐约约的哭泣声,也是一惊,想了想,终究是把人都打发了去,自己守在门口。
不知過了多久,就听到门吱呀的一声打开。
入目的是眼神异常坚定的大老爷,他扶着门框,道:“把三爷叫来!”說罢,把门又关上了。
刘喜在反应過来后,忙派人去通知三爷。
三老爷沒想到自己刚坐下片刻,就有人来传消息,說是大老爷要见他。
“是大老爷亲自說的?”不怪三老爷不敢相信,实在是刚才大老爷表现的十分极端,忽然转過头来說要见自己,他不由怀疑是不是下人听错了。
在得到肯定的答案后,三老爷還要问,就听到三夫人道:“老爷,您就先去看看吧,也许是有什么急事。”
三老爷点头,衣服也沒有换,直接出了门。
刘喜见到三老爷,也是一喜,道:“三爷,您稍等片刻、”
說罢,刘喜走到门口处,扬声道:“老爷,三爷来了。”
许久,裡面才传来一声低哑的声音,“进来。”
刘喜冲三老爷笑笑,這才推开了门。
木敬琰扯了扯自己的衣摆,大步朝裡走去,入目的是浑身散发着悲伤的大哥,他坐在那裡,手裡拿着东西,双目有些失神。
“大哥?”木敬琰试探的喊了一声。
木敬坤沒有回头,只是拿着那帕子低低道:“我還记得当时娶了雅凝的时候,掀开盖头,当时就想,這時間還有這样好看的人,我一定要好好对她。”
木敬坤的声音有些飘渺,像是一缕烟让人抓不住,也让木敬琰心悬的老高。
“大哥,你怎么了?”木敬琰问道。
木敬坤闻言,却低低地笑起来,开始是低笑,后来就是大笑。
木敬琰心中发麻,觉得大哥有些不正常,正在犹豫要不要喊人进来,大哥忽然停止了笑,声音也跟着冷硬起来,“說罢,有什么事情。我沒時間跟你啰嗦,有什么事情直接說。”
木敬琰觉得自己的大哥有些不对劲,但是看過去的时候,還是那個大哥。
他把心中的不安压下,然后把木府的困境,還有二爷的手足情一說,還有祁墨的话說了說,“大哥,木府真的不行了,求求大哥去见见青悠,让青悠帮帮咱们吧。”
在木敬琰沒有注意到的地方,木敬坤的眼神一冷,但很快就消失了,“哦,我知道了。”
木敬坤答应的极快,惹得木敬琰准备好的话都沒有机会說出口,只是傻傻地问道:“真、真的?”
木敬坤却不再回答,直接把人给轰了出去。
木敬琰在门口站了片刻,也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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