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人胎 作者:未知 小孩叫宁宁。 不用說,這就是白香香送给老司机的便宜儿子,严家二老都不知道,老司机死了,這個孩子可是唯一的寄托。 宁宁一听,点点头。 我心說這小孩很灵性,有前途。 一直等到晚上七点,太阳将落未落的时候,我忙让老严他们躲起来,我在一旁,远远看着宁宁。 不用說,那人肯定是晚上才来。 宁宁一個人,在家门前的路上,玩一個玩具。 這裡是别墅区,很少有過路的。 三個小时過去了,還是沒有人来。我正纳闷,会不会我算错時間了,不是今天? 這时候,小路边的花丛中一阵响动。 一個白头发的老年人,一下从花丛裡站起来。 来了。 她的样子,和正常的老年人沒什么区别。 阴间来人,也不一定是鬼差。也有人间阴差的。 這种阴差,白天在人世,過正常人的生活,晚上一睡着,魂魄会离体,去帮助阴间的鬼差勾魂。 這种阴差,像阳间的兼职。 有些人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阴差,他们有意无意,跟别人一個对话,或者是一個动作,都可能是在“办事”。 果然,她沒有走出来,而是远远的站那,问:“宁宁,你爷爷奶奶在家嗎?” 我生怕他下意识回在家。 宁宁却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這气势,不像一個五岁的小孩该有的。 他反问:“你找他们干什么呀?”声音奶声奶气的,十分讨喜。 老人笑了一下,說:“喔,我最近找你爷爷奶奶,每次来他们都不在家,宁宁,今天他们在家嗎?” 宁宁摇摇头,說:“不在。” “那,他们走哪裡去了?什么时候回来?” 宁宁說:“奶奶和爷爷去走亲戚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她還不甘心,问:“你家哪個亲戚呀?住在什么地方呀?” 宁宁一副小孩懵懂的样子,說:“不知道。” 沒宁宁的回答,白发老人进不到屋,钻在花丛裡不见了。 并不是真的不知道,严家二老在哪裡,而是,這就跟野仙修行到一定程度,要化人讨個口彩是一样的。 外公就跟我讲過這样一件事。 說在东北,有一個农夫,天天努力干活,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 早出晚归的人,一般会遇上些怪事。 這天,农夫一大早就出去了。一看,坡上的露水還沒干,农夫就放下锄头,打算挑点粪水把菜浇一下。 一转身,就看到一個“人”在自己面前。 這“人”身上,用树叶树枝遮着重点部位,搞的像衣服的样子。头上带一顶,也是树叶做的帽子。 可怕的是,這“人”脸上毛茸茸的。 它有一张黄鼠狼的脸,身体直立,像人一样站着。 农夫在山裡久了,见怪不怪。 知道黄大仙之类的,会讨口彩化人。 這时候,他问你的话,你說他像什么,他就会变成什么。当然,他打扮成這個样子,最希望你說他像人。 這“人”手上還拿着一根拐杖,十足十的“人”样。 开口就问:“嘿,老农夫,你看我像個啥?” 农夫心裡怕它,就說:“我看你像~~,粪球。” 黄鼠狼一听,在地上滚了一下,现了原型,說:“农夫,你怎么不說我点好的,你刚才說我像人的话,我成人之后,你也有好处的。” 說完,就跑了。 說它像粪球,它一身修行就沒了,想再化人,恐怕又要等個千八百年。 這也是口彩的来由。 所以,宁宁不說,白发老人也走不进去。 也带不走严家二老。 白发老人一走,我松了一口气。 老严两口子出来,对我十分感谢,非要给我十万块钱,让我收下。 我說這钱坚决不能要。 一是我答应的严文长救他父母,二是本来功德一件,收钱算怎么回事。 我向老严要了那两口小棺材。 毕竟我答应過,要给他们念经超度。 一路上,熊伟提着装有两口小棺材的包,一副两鬼在手天下我有的感觉。 他說:“老大,等下我們去哪儿?” “大佛寺。” 我說:“棺材放在佛寺裡,有佛音度化,比我念经好的多,再說,我一個人的时候其实蛮怕鬼的。” “.........” “月楼。” 林渊說:“你要是怕,可以搬到我家去住。” 熊伟一听,說:“什么,老大要去也是去我家,老大去我家住,我家宽敞。” 林渊又說:“你家就你和你爸,月楼去不合适,我妈和妹妹都在家,正好,月楼去了可以跟她俩一起。” 林渊說的云淡风轻,熊伟却一副要打架的感觉。 我赶忙拒绝了他俩。 正打算走人,听到后面有人喊我。 “小丫头,等一下。” 是白香香。 一看,就是刚从严文长父母家出来。 白香香一路小跑,来到我面前。 熊伟往面前一挡,說:“干什么?” 她說:“小丫头,收了棺材,化了严文长父母的死局。可见,你是個有本事的。求你,一定救救我。” 语气十分焦急。 见我不說话,她又說:“在我家,你不是說有問題就可以来找你嗎?” 我看了一眼白香香,說:“你這肚子?” 白香香点点头,說:“是這样,你们在我家,看到我這個肚子,不是怀孕,不信你们看肚子现在又沒了。” 我一看,她的大肚子果然不见了。 我說:“你自己,知道怎么回事嗎?” 她摇摇头,說:“有一天,我吃完饭,觉得肚子不舒服,后来有不舒服了两三天,我去医院一检查,医生說怀孕了。” “我当时可担心了,這孩子.....不知道是严文长還是......我男朋友的。” 男朋友指的自然是小白脸。 白香香又說:“可是,過了两個星期,我去检查,孩子又沒了,我也沒在意,以为流了,反正不知道是谁的。” 我一脸黑线,女的可以,厉害。 “跟着,我发现一件奇怪的事情,這肚子,有时候会鼓起来,裡面還像有小生命在动,有时候会平坦下去,就像现在這样。” “我又去医院,医生說沒发现什么。我也信一些迷信,知道不是什么好事,就去請仙娘(我們那儿对神婆的称呼),說是几個婴灵缠身,要化一下。” “化完后,肚子消了。” “但只消了两三天,肚子又起来了。我又去找仙娘,听說她死了,肚子都遭人划开了。” “小丫头。” 白香香說到這,明显很害怕。 她說:“最近,我感觉,那东西在我肚子裡啃东西,每次我肚子都很痛,一检查,子宫正在癌变。” 如果,沒有白香香前面說的,我会认为這是正常的病。 结合前面,可能是婴儿报复。 但我通過望气,发现白香香身体裡的不是婴灵。 我說:“我问你,用棺材害人的办法,是谁教你的?還是,你自己会?” 白香香一听,說:“不是,不是,是一個男人教我的。” 男人?又是江追云? 白香香又說:“是一個老头,有一天,我从酒会出来,那会我正缺钱,他一眼就看出来了,就說教我一個法子,可以....可以让严文长的父母,不知不觉死了,让我拿到房产。” 我一听,问道:“那,让你脸变好看的方法,也是他教的?” 白香香点点头。 原来,白香香之所以看起来年轻,是用了一种方法,叫:生食紫河车。 紫河车,就是人类的胎盘。 母体刚排出来的时候为血红色,稍微放置即转为紫色。 所以叫紫河车。 這东西,用在中药上,性味甘,咸,温,入肺,补心,补肾益精,益气养血,一听就是好东西。 但這东西,一般是吃煮熟的。 在玄门中,有人为了追求极致效果,发明了用法术加在其中,生食的法子。 而且,這生食,還必须是新鲜产出来的。 那血淋淋的,想想就恶心。虽然恶心,但效果是极好的。 看白香香就知道了。 快四十岁的人,窈窕如少女,不知道,還会把她当成我妹妹。 因为紫河车是人类的胎盘,也有直接从人胎上剥下来的。 不是白香香自己的婴儿,那就是紫河车上的。 我问:“你的紫河车,是在哪裡买的。” 白香香一愣,說:“医院,我有熟人,因为紫河车要求新鲜的,他会给我准备好,我自己去拿。” “你每天都去拿?” “嗯。” 白香香点点头,說:“這东西,也不能让别人去拿啊,喔,对了,有一次我实在抽不开身,我叫男朋友去拿的。” 我說:“你把他叫来,我问问。” 白香香速度也快,一会儿就把小白脸男朋友叫来了。 小白脸叫贺朋。 贺朋一脸涂的很白,不仅有一個细如女子的蛇腰,走路三摇一摆,娘裡娘气的,而且,他走路,脚后跟不着地。 這样的相,长在男人身上,此人轻浮,沒有担当。 白香香把事情跟贺朋說了一遍。 她问:“那天的紫河车,是不是你看到医生,从孕妇那裡拿了的?” 贺朋說:“跟你說,那天医院沒孕妇,你又每天要那东西。我要是拿不回来,你又要骂我,正好,有個死了大肚婆送进来。我就用刀划开死人的肚子,拿的胎盘。” “你......?” 白香香十分着急:“你居然,用死人的胎盘给我!” 难怪,白香香的脸上一股阴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