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第73章

作者:周清晏
在白懷山曖昧目光的注視下,阮鬱胃裏一陣翻江倒海,她用力抽回手,狠狠地扇了他一巴掌。

  “別說那些事情噁心我!”

  這巴掌力道不小,白懷山被扇得從椅子上摔了下去,躺在地上,嘴裏吐出一大口鮮血,髒兮兮的,染了身旁的藍紫色鳶尾花。

  沒有人扶他起來,管家見他們說的都是些陳年恩怨,早就悄悄退下去了。

  白懷山肚子特別痛,有種腸胃被腐蝕的感覺,嘴裏也在不停地吐血,疼痛感越發強烈,他出了一身冷汗,肢體也開始抽搐不止。

  月光下,酒壺上的黑瑪瑙閃耀着光芒,阮鬱用拇指來來回回地轉動。

  在她轉動瑪瑙的同時,酒壺的內部結構也在跟着變化。白瑪瑙朝外時,倒出的是尋常酒水。黑瑪瑙朝外時,就是有毒的酒水。

  這酒壺有個名字,叫鴛鴦轉香壺。

  ◇

  她變成了一條魚,擱淺在沙灘上。太陽像個巨大的火球,快把她烤成魚乾了,呼吸變得越來越困難。

  太痛苦了。

  夏幽睜開眼睛,才發現是一場夢。而那燥熱感和窒息感,是因爲白景譯壓在她身上,吻住了她的嘴脣。

  她起牀氣很重,而且昨晚差點被白景譯弄死在牀上,現在說什麼也不願意跟他親近了。

  擡起手一把推開白景譯的腦袋,她裹着被子縮到牀角里,以一種極爲警惕的目光盯着他。

  白景譯無奈地笑了笑,拿起牀邊的領帶,遞到夏幽面前。

  “不弄你,給我係領帶,”

  昨晚幫他用手弄,胳膊酸得都快擡不起來了,結果今天還要給他系領帶。

  “我不要!”

  夏幽蒙上被子繼續睡覺。

  外面沒有動靜了,但是也沒有聽到白景譯離開的腳步聲,她把被子掀開一個小口,看到白景譯的臉放大在眼前,烏黑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夏幽嚇了一跳,如驚弓之鳥般連滾帶爬地躲到牀邊,捂着心口罵道:“你幹什麼離我這麼近!”

  白景譯坐到牀上,把夏幽連帶着被子一起抱住,用下巴蹭她的額頭,“不想上班,想跟你在家裏待着。”

  男人的下巴很不光滑,剛冒出的鬍渣跟刷子一樣,颳得她額頭很痛。她用手擋住額頭,推開白景譯,“快去吧,你最近事情挺多的。”

  前幾天,白懷山去世鬧得沸沸揚揚,公司裏已經亂成一鍋粥了,大股東們蠢蠢欲動。白景譯每天晚上都要出去應酬,爲了拉攏那些老頑固站在他這邊,在今天的董事會上投他一票。

  白景譯還是抱着她,不願意走,又把手裏的領帶遞給她,“晚上做飯給我喫吧,我最近又喫不下東西了,總是頭疼心悸,手上也開始起皰疹,嘴裏的潰瘍幾個星期了都沒好,醫生說是營養不良引起的免疫力低下。”

  “知道了。”夏幽從他懷裏出來,把領帶圍到襯衫領子下面,動作麻利地繫好,拂去他肩膀上衣服的褶皺,“好了,上班去吧。”

  白景譯握住她的手,湊近了一些,面無表情地說:“男人每天出門上班前被妻子親一口,收入會高百分之三十,出車禍的概率會低百分之五十,壽命會延長五年左右。”

  夏幽冷嗤一聲,“禍害遺千年。”

  不就是想親她麼,還說得這麼正經。

  白景譯撫摸着她的後脖子,力度很溫柔,她剛開始不爲所動,後來就舒服得眯起了眼睛,有點困了。

  這時,白景譯的手掌突然用力,把夏幽帶到面前。在她驚詫的目光下,他閉上眼睛在她脣上重重地親了一口。

  “我去上班了。”白景譯站起身來,舔了舔嘴角,心情不錯的樣子,“記得晚上給我做飯。”

  “好好好!我一定會在你的飯裏吐口水!”

  “隨便,我又不是沒喫過。”

  他走了,輕輕地帶上了門。

  夏幽氣得滿牀打滾,頭髮變得亂糟糟的,停下來時胸脯微微起伏着,累得氣都喘不勻了。

  牀頭櫃上有一塊手錶,白景譯出門前忘記戴了。

  夏幽也不打算叫他回來拿了,看時間的話打開手機就行了,別回來一趟耽誤了上班。

  話是這麼說,其實她就是嫌麻煩,懶得給白景譯打電話了。

  而且白景譯回來了肯定又要鬧她。

  ◇

  會議室裏,剛經過一輪投票,年長的股東們正襟危坐,看着對面的三個人。

  阮鬱把臉前的頭髮別到耳後,微微擡起下巴,漫不經心地說:“那就讓夏楓擔任副董事長吧。接下來,投票選董事長。”

  夏楓斂下眸子,“支持阮鬱的舉手。”

  股東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都看向對面的阮鬱,見她正欣賞着自己新做的紅指甲,不由得嘆了口氣。

  只有零星幾個人舉手了,還是猶豫了一會的,到最後總共加起來連三分之一都沒有。

  勝負已經明瞭。

  夏楓鬆了口氣,“支持白景譯的舉手。”

  這次股東們沒有猶豫,幾乎都舉手了。

  夏楓懸着的心終於落了下來,“好,接下來就由白景譯擔任董事長,恭喜白……”

  “等一下。”

  阮鬱出聲打斷,從文件袋裏拿出一沓紙,推到股東們面前,“這是上一任董事長的遺囑,上面清楚地寫着,他去世後由我擔任董事長。”

  這話一出,整個會議室炸開了鍋,股東們聚集在一起,翻閱着阮鬱遞來的那份遺囑。

  上面確實寫着要阮鬱擔任董事長,最後一頁還有白懷山的簽名和紅指印,肯定假不了。

  “這什麼意思啊?要是早就定好了人選,還開什麼董事會啊!這不是浪費大家的時間嗎!”

  “是啊!他自己都定好了,還讓我們選什麼?耍我們玩呢!”

  股東們都不看好阮鬱,當然不願意按照遺囑上的來。可是白懷山已經死了,他們又能有什麼辦法,上面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股東們氣不打一處來,紛紛叫罵着離開了。

  白景譯始終保持沉默,臉色平靜得如同湖面,實則湖底暗潮洶涌。他握着的水筆發出輕微的“咔嚓”聲,細看會發現塑料殼上有幾道裂紋。

  這絕對不可能。

  聽管家說,白懷山臨死之前,最後看到的人是阮鬱。一定是阮鬱仿照簽名,在白懷山死後用了他的手指。

  白景譯站起身來,拿起桌上的遺囑撕了個粉碎,拍在阮鬱面前,一字一頓道:“你會不得好死的。”

  阮鬱微笑,“恐怕要讓你失望了。”

  她話音剛落,一個全副武裝的人闖進了會議室。

  看身形應該是女的,可她臉上捂得太嚴實了,只露出一雙眼睛,讓人看不出她是誰。

  不過,有的人看一眼就知道了。

  “姍姍……”

  阮鬱眼眶一紅,從座椅上起身,快步走到藍姍跟前,握住她的手放到心口,淚水如斷了線的珍珠。

  “姍姍,都怪媽媽不好,害你變成這樣,都是媽媽的錯,要是我……呃!”

  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白景譯和夏楓聽見了一道皮肉被破開的聲音,然後就像是有水滴在地上,又不像是水,落地的聲音很沉重很黏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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