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石棺裡泡着的人脸
废人?
怎么就成了废人了。
“老祖复制了所有的人,而且能指挥自如,我估摸着,我們這些尚活着的人,于他全成了废人了。不過,小子,你今天又救了我們一回。”
我望着刘古碑。
“老祖百密一疏呀,沒想到血玉還就只服你,放在哪怕一模一样的石蜡人身上也毫无反应,你刚才沒听到嗎,他說叫天意如此,一招既失,满盘皆输,所以,他临时改变主意要脸了,你這不是又救了我們一回么。”
我沒觉得這话有什么幽默,更无心想老祖搞這么多复制人是什么讲究,我现在满心满眼裡翻滚的,是周春那個定格的笑容。
突地想起,忙问:“师傅,妖女是谁?”
刘古碑一声冷哼,“风云镇能够得上這级别的,也就只有刘凤亭了。”
這下彻底嗝屁!
小时侯总听句老话叫“学剃头就碰到刺儿头”,我這是“刚学会走就碰到两巨头!”
从刘凤亭那去拿回老祖的脸,還不如直接杀了我!
从老祖那偷出青铜棺,再从毫无头绪和方向的地方搞到真的红轿子给刘凤亭,還不如直接杀了我!
我不知道我這是怎么了,胡甜刚回来,若晜和周春却齐齐地被抓了,而且這次,還和前几次不一样,我几乎完全沒有实力相抗衡。
现在可以說局势很明朗了,青铜棺,有两口,一口在太平间,一口在老祖那,而红轿子,我們始终沒有见,既使是见過的,我怀疑也是假的,不然,厉害如刘凤亭這样的人,也不知道真的红轿子在那,老祖那裡,完全是搞了個假轿子,或许也是安慰下自己吧。
心裡乱成一片,事情似乎陷入了从未有過的僵局。
三人只得暂时去住了店。
我和胡甜一间房,其实沒别的,纯为了节约。
我简单地洗過,沒心思,让胡甜去洗,一個人坐在了床上发呆。
“傻小子,你可以去偷呀,干嘛一定要抢?”
是白骨的声音。
好一阵沒和我說话了。现在說话,居然是要我去当小偷。
也還别說,象我這种传统思维的人,還真的沒這样想過。脑子裡一直想的,要么是打赢了拿来,要么是用什么东西交换了来,现在白骨這么一說,倒還是個办法。
胡甜洗完,我迟疑着說其实我們可以试试去刘凤亭那偷那张脸,只要脸找到了,就可以救出周春,周春救回来,别的事就与我們无关了。
胡甜先是一愣,既而也点了下头說:“现在,這倒真的是個好办法。”
我之所以能听白骨的,其实心裡還有個原因,就是面馆子我和胡甜都熟。
刘古碑早休息了。
既然是偷,纯碰运气的活,沒必要叫他了。
和胡甜悄悄地摸到面馆子那,当然现在早是玉器店了。
入夜,早沒了人。
先前进刘凤亭那气派的办公室就在二楼,既然老祖說她拿了他的脸,沒别的地方,肯定放在她办公室裡,還更可能放在一個什么保险柜裡,大老板装逼,一般是這路数。
绕到弯月形的背面,那裡有门,可以上二楼的,倒是轻车熟路。
還真的沒人把守。
走到门前,我把手机亮光调到最小,示意胡甜。
胡甜明白,头上拿下发卡,一阵鼓捣,门开了。胡甜有這本事,這也是我下决心听白骨的话来偷的原因,先前胡甜就帮我开過几次门。
轻轻地摸进办公室,寂然无声。
還是那张宽大的办公桌,還是那宽厚的沙发。
按套路,当然是找最裡面的角。
果然,還真的有個保险柜,隐在黑暗裡。
切!厉害得让人腿肚子抽筋的刘凤亭也不能免俗呀。
太顺利了,顺利得让人几乎不相信。
到了保险柜跟前,我嘴凑到胡甜耳朵眼子裡:這东西你能开不?
胡甜沒有說话,又从头上取下一個发卡。
保险柜都是两個锁眼,一上一下。
我给胡甜把着风,胡甜把耳朵紧凑到柜门上,小心地转动着两個发卡。
运气太好了,真的沒有人发现我們。
咔嗒~
轻轻一响,我大喜,保险柜门居然开了,胡甜厉害呀,看来家传的就是家传的,靠谱!
手机光伸进柜子裡,却是瞬间失望。
整整齐齐几匝钱,吸了吸鼻子,熟悉的红香味,這不奇怪,保险柜裡就是放钱的,而且又一次证明,太平间棺材底裡的钱就是刘凤亭的,我也正是用散发着红香味的钱顺利搭上了刘凤亭。
靠裡拿出两匝,胡甜轻轻地把我的手一挡,我凑她耳眼裡說:“小偷不兴空手的,不拿白不拿。”
钱拿出,刚想塞背包裡,却是突地发现,钱下居然一個黑色的按钮。
急急地把钱一塞,胡甜已然上手轻轻地一按。
有震动,沒声音。
厚厚的地毯吸了音。
老天!
墙在动,靠着保险柜的整面墙在动。
悄沒声地滑动過来,居然出现一個门,裡面是黑的。
特么這保险柜不是锁钱的,是锁办公室裡暗室门的按钮的。
轻轻地摸进去。
咦?
怎么沒地毯!
全黑!
把手机光调大了点,一扫,中间一团高大的黑影,而周围全是高靠背的椅子。
象個沒有会议桌的会议室。
走到那团黑影跟前,唉呀我去,竟然是一棵树呀!
哦,是一株特别大的盆景树!
直耸到房顶,這肯定有近两米高。树下面是個红盆子栽着,映着手机光反射着红光。
胡甜轻轻地一摸,突地碰了我一下,一努嘴。
我上手一摸,假的!树叶子一点质感也沒有,象是一种布做成的盆景。
古怪,這么有钱有品位的刘凤亭,居然搞了這么大一株假盆景,還特么宝贝似地耸在暗室裡。
失望!失败!
小偷不兴空手,看来我和胡甜的突发奇想注定是要落空了。
刚想转身,脑子突地一跳:大树?我想起了皮图纸上的大树,那树下就有红轿子和青铜棺。
手机光一照树下,红盆子上還真的全是假根。
“老树生根,枯枝发芽!”
我突地想起了皮图纸上的两句话。
用手一摸。
索索索~~
布叶子突地抖动起来。
咔咔咔!
整個盆景突地挪开!
我的天,這老树根居然是個开关呀。
一個洞口,手机光调大一照,還有台阶!
反正进来了,退回去不甘心,拉了胡甜顺阶而下。
到底,脚象又踩在地毯上一样,厚实细软。
索性将手机电光调到最大,一圈一晃。
眼前突地一红!
周围一圈的红灯笼一下子象被手机电光点亮了一样,呼地亮了,映出红红的光。
是和上面一样大的一间屋子,诡异的是满屋红呀。
周围全是红纱垂挂,挺喜庆的样子。
而屋正中,骇然就摆着红轿子,青铜棺!
自从在老祖那见過后,這次见我一点都不激动,熄了手机光,拉着胡甜走近,這肯定是假的,不然刘凤亭不会要我去找真的红轿子和青铜棺。
近前,果然是假的,与上面的盆景树一样的材料,布的,是用布扎成的红轿子。
看来刘凤亭品位挺独特的,怎么尽搞些假模假式的东西。
却是突地一惊!
本能地看向红轿子裡,轿帘半挑,這与我无数次见過的一样,惊讶的是,人不对。
特么坐在轿子裡的人,居然不是象胡甜等三個姑娘的样子,而是刘凤亭的样子!
脑子飞转,尼玛,這女人太阿Q了。
我想起了刘古碑跟我說過的故事,刘凤亭本是刘族族女,芳心暗许勇士,无奈情不归己,只能是搞了這些假模假式的东西,来满足一下自己心中的期盼:我不能真的出嫁嫁给中情的勇士,我假装也要出嫁一回!
小孩子過家家一般,刘凤亭你這也太扯了吧。
胡甜一拉我指了指红轿子后的青铜棺。
心中一跳,一個念头闪起:既然红轿子裡坐着她自己,那么假青铜棺裡是不是装着她中意的人?
這么一想,走到青铜棺前。
一摸!
嘘了一跳!
這特么不是布!
冰凉!
掏出手机打亮贴棺面一扫,竟能映出反光!
石头棺!
冰凉!
突地觉得整间屋子裡味道不对!
很熟悉的味道!
吸吸鼻子!
明白了,医院裡福尔马林的味道。我也算是個医院的工作人员,這味儿,几乎天天裹在身边,不会错。而且贴近后,味道就是从石头棺裡传出来的。
陡然心裡骇成一片!
半夜捂被窝裡看的恐怖片的情节呼地一下涌到胸口:這石头棺裡,不会是用福尔马林泡着什么尸体,或是恐怖片裡的桥段一样,是個骷髅头啥的!
胡甜对我一使眼色,上手。
這妞高就高在這裡,与我不同的是,她真的有家族遗传,越是关键时刻越是果断。
這是要我一起抬开棺盖。
用力,挪开石头棺盖。
集聚的福尔马林味道几乎将我熏倒!
映着红光一看,骇然半棺的液体,味浓得出奇。沒错,還就是半棺福尔马林。
怎么有块白东西?
红光下特别抢眼!
脸!
一张人脸!
虽是反扣着,但那模子型,沒错!
掏出青铜小刀,将那张人脸翻了過来。
定睛一看,我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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