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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旧式原配[穿越] 第23节

作者:未知
他這么一說,宋舒彦举杯,第一杯酒喝過,傅老爷子又谢過秦瑜和乔希的帮助和两位师傅這些日子的努力。 两杯酒喝下来,宋舒彦說:“伯父不该也谢一谢嘉树的辛苦嗎?他這些日子可谓全身心扑在设备上。” “這是他自己的事,他沒谢過我全力支持他呢!” 傅嘉树站起来举起茶杯:“爸,我谢您一直以来给我的信任和支持。我以茶代酒。” 见父子俩碰杯,一瞬间宋舒彦懊悔自己說這样的话,傅家父子和他们父子完全不同。傅嘉树一口一個“我爸”,自己在称呼上就是尊敬而疏离的“父亲”。 宋舒彦再看正在跟乔希說话的秦瑜,如果他能跟秦瑜在一起,以后他一定会做一個傅伯伯那样的丈夫和父亲,和妻子相伴到老,和孩子相处融洽。 秦瑜察觉有人注视,抬头看去是宋舒彦,宋舒彦对她露出笑容,他真的是個很自我的人,因为嫌弃包办婚姻,新婚之夜连夜跑掉,而现在因为喜歡,也不顾她的拒绝,自說自话地献殷勤。 边上傅嘉树的声音:“秦小姐,我都等不及了,到底是什么样的办法?能跟我简单說說嗎?” 秦瑜能理解傅嘉树眼看心血付之东流之后,又看到希望的心情,侧头跟他解释自己的设想。 别說這個年代安全带沒有這样的功能,就连安全带都沒有普及,秦瑜只能从原理跟他說,沒有结构图,傅嘉树自然听得云裡雾裡,哪裡是一句两句能解释得清的。 宋舒彦见两人头凑在一起,实在忍不住:“秦小姐,酒酿蒸鲥鱼,趁热吃,冷了就腥味儿重了。” 秦瑜听见他的话,抬头用营业式的笑容說:“谢谢!” 她不再跟傅嘉树說话,宋舒彦心裡舒服了些,却听傅嘉树在提醒伸出筷子的秦瑜:“背脊刺多,但是肉厚好吃。” “好。” 秦瑜夹了一块背脊,放在自己的碟子裡。 上辈子吃過不少鲥鱼,反正也就那样吧!她嫌弃這玩意儿刺太多,所以不太感兴趣。也很难理解“一尺鲥鱼新出水,松枝炊火味无双。”這些赞美鲥鱼美味的话。 直到這一筷子鲥鱼肉进嘴裡,鱼肉细嫩鲜美,突然能理解古人对這鱼的痴迷。 上辈子就听說正宗的长江鲥鱼,因为重重水坝,导致无法洄游,所以在八十年代之后就近乎绝迹,后来吃到的鲥鱼是国外同类,但是味道远远不如长江鲥鱼,当时還不信。 “好吃吧?”傅嘉树侧头带着笑问她。 哪怕上辈子吃過那么多美食,秦瑜也觉得這條鱼确实鲜美异常,不负它的盛名:“很好吃。” “這個鱼,怎么鱼鳞都沒有去掉的啦?”李师傅问。 “這個就是你大惊小怪了。大户人家看新媳妇是不是有见识,能不能当好這個家,就是给她一條鲥鱼,看她怎么做,要是去了鱼鳞,那這個新媳妇肯定是沒见過世面,不能当家的。”张师傅跟李师傅說,“這個鲥鱼的鱼鳞都是脂膏,去掉了鲥鱼的风味就少了一大半了。” “不会吧?做大少奶奶還要有這個本事?” “那是当然,不要說大户人家了,就是一般日子過得去的人家找儿媳妇肯定要個勤快的。不会做饭,公婆肯定不会喜歡的呀!大户人家么?這种高档菜都要会的呀!”张师傅振振有词,铿锵有力。 秦瑜伸筷子再夹一块鲥鱼,正低头去刺,听李师傅:“秦小姐都不知道鲥鱼,你不能說秦小姐不能做大户人家的儿媳妇吧?” 悄咪咪吃鱼的秦瑜突然被cue到,抬眸茫然,李师傅问她:“秦小姐,你会做饭嗎?” “就煮熟,自己能吃而已。”秦瑜实际上是個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的人,对于吃這一道,十分精通,只是這個场面,她不愿意实话实說。 傅嘉树记得那日吃生煎,她說過如何做水面筋。 “现在都新时代了,大户人家的少爷都接受西洋教育,那种会做饭,会绣花的那种旧式管家婆很难获得青睐了。秦小姐這般有思想的女子,更受人青睐。”宋舒彦的话算是很直白了,也是在提醒傅嘉树。 奈何此刻河豚鱼上来,傅嘉树恍若未觉,光记着跟秦瑜說:“秦小姐,吃块河豚肉,這個时节的河豚,十分肥美。” 秦瑜从善如流,伸筷子夹起那块肉,上辈子正宗的长江鲥鱼已经绝迹,河豚鱼却是产业大发展,還是有得吃的。她也好這一口,至少她认为河豚鱼比全是细刺的刀鱼要好吃太多,当然這是個人口味,有人就爱刀鱼细嫩。 宋舒彦见秦瑜吃得欢快,傅嘉树還给她茶杯添水,自己一番话是不是沒有人听进去過一丝一毫? 昨夜宋舒彦自认跟傅嘉树谈得明明白白,他要追求秦瑜,傅嘉树也沒有提出反对,并且明确表示他不会追秦瑜,這個时候傅嘉树却对着秦瑜大献殷勤,算什么? 這不算什么?香酥鸭上来,傅嘉树又介绍:“来一块香酥鸭,鸭皮酥脆,鸭肉入味儿。” 秦瑜還沒伸筷子,边上的洋人先夹了两块,乔希是山猪吃不来细糠,鲥鱼、河豚不是他的菜,香酥鸭倒是吃得欢快。 秦瑜见乔希大赞鸭肉好吃,也来了一块,跟傅嘉树說:“别光顾着招呼我們,你也吃。” 哪儿来的我們?明明傅嘉树只招呼她一個,宋舒彦胸口发闷,這他妈還是兄弟嗎? “呀!对不住,先生真的对不住!” 上菜的服务员不知道怎么回事甜汤沒有端稳,洒在了傅嘉树的西装上,傅嘉树一边說:“沒事,沒事!”一边在口袋裡掏手帕,擦身上的汤汁。 端菜的小伙子放下碗之后,一個劲儿地鞠躬:“先生真的对不住,我给您拿去洗。” “不用了。” 秦瑜见傅嘉树肩上粘了一颗小圆子,她从包裡拿出了手帕,用手帕捻去了小圆子。 傅嘉树察觉,侧头对她微笑感谢:“谢谢!” “不客气。”秦瑜报以微笑回应。 不說傅嘉树对秦瑜献殷勤,就刚才阻止傅嘉树喝酒,此刻又给他拿掉肩上粘着的小圆子,宋舒彦確認了秦瑜对傅嘉树也颇有好感。 宋舒彦之前认为傅嘉树是個有分寸的人,自己既然已经跟他說了,他就会跟秦瑜保持距离,然而现实好像不是這样,他跟秦瑜之间不仅沒有保持距离,還挺亲密。 午饭结束,大家都迫不及待想要听听秦瑜的高见,原路返回,秦瑜依旧坐宋舒彦的车。 宋舒彦這個时候才发现自己不会开车是個多么麻烦的事,要是会开车,此刻就算乔希在车裡,他也能跟秦瑜好好谈谈了,现在有司机在边上,有些话倒是不能說了。 第25章 傅嘉树的车在前, 他熟悉這條路,先进了厂裡,傅老爷下车, 說是上楼去办公室打個电话。 傅嘉树站在楼下等, 很快宋舒彦的车也到了。 车子停稳,宋舒彦迫不及待地推开车门,发现傅嘉树已经到了后座门外,替秦瑜拉开了车门,再次被捷足先登。 秦瑜下车,跟傅嘉树說:“谢谢!” 路上沒能跟秦瑜好好說两句话, 想要献殷勤,再次被截, 宋舒彦沒好气地甩上车门,关门声异常响。 秦瑜回头看他, 宋舒彦发觉自己失态, 立马收敛自己不愉快的表情,露出彬彬有礼的笑容。 “秦小姐,我让老张他们准备制图板?”不识相的傅嘉树還往秦瑜身边凑。 “我只是画一個思路,不是设计图, 不用那么专业。” “我知道,就是用制图板画起来方便。” “行!” 两人边說边往楼梯上走,宋舒彦反而被抛在下面。 一行人进了会议室, 傅嘉树让人重新泡了茶過来, 张师傅也拿了制图板過来。 秦瑜接過铅笔橡皮,画起了立体图。 這個结构从汽车安全带演化而来, 当然不可能跟上辈子的安全带那么复杂, 毕竟到了那個年代, 为了实现在撞击上保护驾乘人员的安全的要求,有很多功能。 他们现在需要的可沒那么多,只要能够让线头预紧,這個就要从弹簧盘說起…… 乔希和傅嘉树一左一右在秦瑜身边,她跟乔希用德文解释,又跟傅嘉树解释一遍,說从思路上来說加了這么一個小装置,就能有效避免双侧乱线。 傅老爷打完电话,从后门进来在边上坐下,他们說的那些他也不懂,他就去不凑這個热闹了。 看着跟洋人說洋话的秦瑜,傅老爷不明白,小丫头很早就沒了父亲,母亲就是一個還算是能干的妇人,为什么她可以這么出色?自家儿子還是精心培养的呢?還送出国去那么多年? 听儿子也在叹:“秦瑜,为什么你总能有這种出人意料的想法?你這样,让我以为自己這么多年机械白学了。” 看看人和人的差距怎么那么大呢? 秦瑜又不能告诉傅嘉树自己是开挂的,這是百年历程,她又是在机械发展非常快速的汽车行业,而且整條职业之路从设计到管理,永不停止改进已经刻入她的骨血。 “有沒有一种可能,上辈子我就是一個超级棒的工程师?”秦瑜用开玩笑的口气說了实话。 乔希不知道他们在讨论什么,看着秦瑜等她翻译,秦瑜翻译给他听。 “应该是天赋吧?你们想想爱因斯坦,简直就像神话一样。”乔希說,作为德裔犹太人,爱因斯坦是他们心中的神。 秦瑜翻译了乔希的观点,這一個观点太有說服力,更何况爱因斯坦访华過去不過五六年。 這是一個天才辈出的年代,爱因斯坦、居裡夫人、罗素、冯诺依曼、香奈儿等等,都是未来各個领域封神的人物。所以秦瑜能力让人惊讶,却也不算是特别奇怪吧? 张师傅见這個問題应该能解决,還有一個小小的問題影响着他们的纺织机,他问:“秦小姐,断线有沒有办法解决?日本人纺织机,断线停机是有专利的,我們模仿了,但是做了一些改动,避开专利,因此比日本机器的效果要差。” 对于汽车从业者来說,丰田是汽车行业的一家标杆性企业,丰田管理模式是全世界汽车生产厂,乃至于全世界制造业都在学习的管理模式。秦瑜深入了解過這家企业,包括這家企业的歷史,从纺织机起家,和那一台划时代的g型纺织机。 乔希对這种新技术了然于心,他新拿了一张纸,边画边跟秦瑜解释日本织机专利上的特点。 傅嘉树也解释他们的纺织机這块上是如何去实现断线检测:“当纱线断掉的时候,会突然失去绷紧的力,這個时候如果卡死的话,机器暂停……” 乔希看傅嘉树边画边解释,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对,你看g型纺织机是這样的,你這样处理,就有可能断线被漏掉。” “我知道,但是那是人家的专利技术。” “這块上我想過的,我是有一個设计,還在德国申請了专利,我跟你說……”乔希快速的画结构来解释,为什么他的设计跟日本人的纺织机沒有专利冲突,也能实现同样的功能,“当然,无论怎么說都是g型纺织机给我的启发,他们才是划时代之作。” 傅嘉树看完,立刻问乔希:“乔希先生,我們能获得你的专利授权嗎?” “我說這個就是想给你授权使用。反正我也不做這個产品,你们可以用。” 傅嘉树一下子解决了两個問題,太兴奋了:“我們谈一谈专利转让费吧?” 乔希蹙眉想了片刻,转头跟秦瑜說:“yolanda,這個专利费我就赠与你了。你在印花机上给的建议,你拒绝我付费,我就用這個专利费来换?” “josh,你太随意了,你知道這個赠与的价值?” “我知道你给我的建议的价值,我沒有那么多的本金去做纺织机,如果能用在他们那裡,并且为你产生了利益,這就是它的价值。”乔希非常随意地說着。 傅嘉树等着秦瑜给他翻译,但是秦瑜貌似在跟乔希争执,傅嘉树问:“秦小姐,乔希是什么意思?” “他說想要把這個专利的收益赠与我。以谢我给他在印花机上提的改进意见。” 兴华厂一直卡在這個点上,沒有办法突破,现在有了解决办法了,傅嘉树能不兴奋?听见乔希要把利益转给秦瑜,這事儿秦瑜就全权做主了,他鼓动秦瑜:“就這么办吧!刚才那個装置我們一起谈,两個装置,你看多少钱比较合适?” 一直在后面站着的宋舒彦走到秦瑜的身后,以护着秦瑜的姿态,开玩笑的口气:“嘉树,你让秦小姐自己开价,這不是欺负秦小姐不懂行了?你自己是這個行业的人,应该知道国外這种专利的昂贵。不如你自己开价吧?” 傅老爷刚才就发现儿子太嫩了,专利能這么谈嗎?现在被宋舒彦给抓住机会了吧?他倒是想看看儿子怎么化解。傅老爷喝着茶,看儿子脸上略带窘迫的样儿。 這话像是一盆冷水泼到了傅嘉树的头上,自己只想着事情能解决,忘记了国外专利的昂贵,现在被宋舒彦提醒,自己也觉得不妥,忙說:“舒彦兄說得有道理,是我想得简单了。” 虽然傅嘉树并沒有故意占秦瑜便宜的意思,不過经過宋舒彦提醒,他也担心秦瑜会不会误会自己是故意欺负她不懂行? 傅嘉树看向傅老爷:“爸,您认为多少合适?” “這個厂全权交给你了,多少你来做主。”傅老爷表示他不会发表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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