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不悦
“你好，lestrade警官，這裡真是阴冷又潮湿，你肯定也想让我們快速结束這段谈话的，是不是？”
說话的人在对方走到自己面前时就顿住了，lestrade猜测他是在閱讀那些契约魔法留下的讯息。他在心裡数着秒数，刚好数到六十的时候，mycroft示意他的司机和助理后退，然后带着lestrade开始往仓库深处走。
“抱歉，legregory，或许我可以知道目前的进度嗎？”
lestrade对于如何简略汇报之前几次的经历已经很熟练了。听他讲完之后的mycroft很快就接上了他们目前遇到的谜题：“我对于那些陶瓷碎片沒有印象。”他說，“可能我和這個谜题相关的记忆也被清除掉了。”
“但你還记得你自己携带‘嘱托’的经历。”
“那是绝对不会受到影响的记忆。”mycroft說，“不谈那些，gregory，我认为如果你想享用饭后的甜点，我可以为你提供舒适的桌椅。”
“真的？”lestrade有点惊讶，“那你之前为什么不……啊，不過這個是给你的。”
mycroft正在变出有着柔软靠垫的早餐椅和圆桌，闻言难得地愣了一下，lestrade第一次从他脸上看到那种奇怪的表情。
“为什么？”
“你都要遇到那种糟糕事了，起码吃点会让自己高兴的东西。”lestrade說，“抱歉，我之前一直疏忽了。”
“不。”mycroft轻声道，“新奇的說法。”
他在lestrade把一盒甜甜圈和一满杯热腾腾的拿铁放在桌子上时握住了他的手，lestrade因为手上的伤口而疼得一缩：“嘿……轻点儿。”
“brutushunter携带了非法的黑魔法物品。”
“你怎么知道是他？……算了，沒事，就是点割伤，我已经上過药了。”lestrade刚想抽回手，就感觉到mycroft微凉的指腹轻轻摩挲了一下他的手背，然后——那些绷带忽然像是骨朵儿开花一样簌簌落了下来，露出了那双伤痕累累的手。
mycroft开始低声哼唱起来。
当然，他沒有真的在唱歌，只是lestrade觉得那些听不懂的拉丁语咒文像是歌谣一样好听。他看着手上的伤痕在咒语的作用下缓缓消散、直到最后沒有一点痕迹留下，刚准备道谢，就发现那些伤口原封不动地出现在了mycroft手上。
“……mycroft！！”
“這是黑魔法所造成的伤口，在你身上几乎沒有自愈的可能。”mycroft說，“而它可以随着爆炸被我带走，不必担心。”
他說完，并沒有给lestrade反驳的机会，而是拉开椅子坐下，打开了装着甜甜圈的盒子。
lestrade叹着气坐在了他对面：“你完全不用……唉……這东西又不会跟着我穿越时空。”
mycroft沒有回答他，而是带有评估性地捏起了一枚裹满了巧克力酱的甜甜圈。
“在不存在的未来摄取的糖分和脂肪不会出现在過去。”他說，“有趣……我還从来沒想過可以這样。”
“如果你愿意，下次我可以给你带别的。”lestrade說，“别在意价格，反正我银行卡裡的钱也总会在循环结束后恢复原状。”
“我真不知该如何道谢。”
“份内的事儿，先生。”lestrade习惯性地换上了一种标准的警察语气。他仍然在盯着mycroft的手，“sherlock和我說過，你们的伤病更容易被医治，這是真的嗎？”
“是這样沒错。因为巫师体内运转的魔力会清除大部分的肿瘤和血栓，调节维持身体健康的各项指标。正因如此，对于法力高强的巫师而言，百岁从来不是终点，比麻瓜中的高龄者多出百年时光才是常规意义上的高龄。巫师的魔咒和药剂都需要配合身体本身所具有的魔力运行，才能够达到最大的效果。显然给你治疗喉咙伤口的那位治疗师拥有丰富的医疗经验和充沛的魔力，不然大多数非专业的巫师对普通人受到的魔法伤害都是束手无策的。”
“你怎么知道……算了你肯定知道。但john应该不是什么……治疗师？”
“他是傲罗中的治疗师，曾隶属于傲罗二队。這是由魔法法律执行司的msgranger提议为傲罗队伍增添的项目，灵感源于麻瓜的军医。”mycroft說，“這样一個有用的脑子之前居然一直在神奇动物管理控制司争取什么家养小精灵自由权益，我真替魔法部的那些人感到悲哀。”
“等等、等等，mycroft！”lestrade总觉得自己听到了不该听的东西，“你可以和我說這個嗎？”
“我之前沒有向你谈到過我的工作？那么现在我谈了。”mycroft看上去漫不经心地說，lestrade忽然意识到自己的手似乎一直都在被mycroft纤长的手指轻轻碰触着，而当他意识到這一点的时候，他明显感觉到有什么东西顺着相接触的皮肤钻进了他胸前的烙印裡。
這個不会就是契约魔咒吧？mycroft都不用念咒语的嗎？
lestrade倒是沒对這個作什么他想，而是颇为八卦地向前探了探身子：“你喜歡那位msgranger？”
“不，gregory，我的戒指只是我叔叔送我的成年礼物，包含着一些保命的魔咒。而msgranger也已经结婚了。”
“好吧……所以她沒有随夫姓？”
“msgranger很高兴我叫她granger，而不是像其他人一样，对着她名字裡保留的granger像是瞎了一样执意喊她mrsweasley。”mycroft說，“有人因为来魔法部真正参政掌权的居然不是potter或者weasley而是一個麻瓜姓氏的女巫而吓得半死，在她還沒结婚的时候就开始称呼她mrsweasley了。”
“我懂。哪裡都一样，总有人觉得女士们要变成了谁家的太太才足够安全，好像单身闯荡职场的她们是什么怪物一样。”lestrade撑着下巴看着mycroft消灭掉第二個甜甜圈，那些巧克力酱居然沒在他手指上留下任何痕迹，真让人想不明白他是怎么做到的，“我接到的最奇葩的报案理由莫過于一個银行职员认为他35岁未婚未孕的女性同事可能是别国间谍，因为他去约那位女士一起吃晚餐被拒绝了。拜托，有沒有想過人家单身就是因为有你這种人存在呢？管好你自己不行嗎？”
“說到這個，msgranger本打算今年开始备孕，不過出于工作方面的一些考虑，她在年初放弃了這個想法。”mycroft喝了一口咖啡。味道不怎么好，但落到胃裡的感觉让他觉得很温暖，“虽然我不理解她为什么会想拥有孩子這种东西，但我去和即将退休的魔法法律执行司司长聊了聊。”
“不会是有人想趁她怀孕的时候打压她吧？”
“差不多。不過现在她已经在和丈夫进行孕前的咨询了，看样子他们打算要两個孩子。”
“……”lestrade开始努力把自己脑子裡带着七個小sherlock的mycroft赶出去，但收效甚微。mycroft有些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显然完全不理解這件事有什么好笑之处，但他還是礼貌地等到lestrade终于绷不住狂笑够了才出言询问：“刚刚是有什么我沒发现的笑点嗎？”
“不，不是那個，是sherlock……”lestrade憋笑憋得浑身颤抖，眼泪都要出来了，“他說巫师都喜歡七，你以后会要七個小孩也說不定……”
“然后你擅自想象了我一個人带着七個sherlock的场景。”mycroft露出了一個微笑，“不得不說，一個他就足够了，而且我也不想要孩子。”
“因为sherlock的前车之鉴？”
“恕我不能接受再花22年将另一個sherlock从婴儿抚养到成年。”
lestrade喷笑出声。“好吧，”他說，“谁也不能保证侄子会不会像叔叔，不過我猜你小时候应该還蛮听话的？”
“我沒他那么能折腾，鉴于我身边沒有人可以和我交流，我在爸爸不得不請unclerudi来教导我之前都是一個人看书。”mycroft說，“后来，在我发现sherlock出生35天就会朝我假笑的时候，他的大部分教育就由我代劳了。”
“……有沒有可能你弟弟只是刚学会笑呢？”lestrade觉得這個說法也太离谱了。
“他六個月就开始有意识地用‘my’来称呼我了，并且不是模仿音节，而是目的清晰地叫我去帮他的忙。我和他商量過如果保持安静三小时让我看完书我就会陪他玩，他那时候虽然对時間沒概念，但一直很听话，顶多会因为等得不耐烦而在婴儿床裡哼哼唧唧。”
“…但愿我以后不要见到你或者sherlock对不到一岁的婴儿讲道理。”lestrade深感无力地扶额，“而且你居然還记得這种事……我感觉我上学前的记忆都被我丢进马桶裡冲下去了。”
“我的记忆很准确，但sherlock对于我們的童年有一套自己的想法。”mycroft說，“這源于他的一些经历。”
“他会在意自己不会魔法這种事嗎？”lestrade试探性地问，“好吧，如果我的弟弟妹妹都会魔法，我沒准会稍微有点自卑的。”
“不，和這個无关。曾经有人对sherlock用過酷刑咒。那個咒语生效只有一瞬间，但持续的痛苦令sherlock整晚都在尖叫。后来，我的弟弟就失去了這段记忆，连带着他童年时期的其他记忆也不太完整，這是我們的過失与遗憾。”
lestrade对此大吃一惊。他不用過多思考，都能想象得出“酷刑咒”会是什么东西。他对這個消息兀自消化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开口：“…所以，sherlock现在会把你当成什么死敌，也是因为他小时候的记忆出了点問題吧？”
他沒问那個对sherlock使用酷刑咒的人后来怎么样了，他觉得那一定不会是他想了解的下场。
“那倒不是。”mycroft露出了一個假笑，“我俩的关系从小就不怎么样。”
這個话题到此为止，看得出mycroft并不想多谈。他们又聊了一会儿關於甜点的事，直到mycroft起身表示，時間差不多了。
“别害怕。”lestrade朝他伸出手，“虽然之前一直都是這样的，但你這次可能沒法握手——”
话音未落，mycroft满是伤痕的手就将他的手死死钳住了。lestrade一时愣住——他从来沒想過mycroftholmes能跟任何力气活搭边，紧接着，他就在愣神间被对方抓着手拖到了面前。
“我感激你的付出，gregory，還請别再给他人伤害你的机会。”他低声道，“否则我会非常……不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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