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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郑沅(重生) 第6节

作者:未知
這么一想,他看郑沅的目光,就带着些许不屑。 表白的少女则冷笑连连:“我道是什么情况,原来你是为了郑沅才出口责骂的。怎么,我刚刚說的有错么?郑沅身为将军府的嫡女,连她自個儿的庶姐都比不上,不就是仗着有個好出生么,哪一点配得上世子?” 周依秀如同炸了毛的猫,怒不可遏:“你說什么?你再說一遍!别以为我不敢打女人啊!” 郑沅急得眼泪都要落下来,慌忙上前拦住周依秀:“依秀,不就是被說了两句么,何况她說的是实情。你可千万不要冲动,不然回头,我父亲与你父亲,定要狠狠责罚我們的。” 胆小如鼠,這是郑沅给谢叙的第二個印象。之前只知道郑沅身子不好,总是见不到人,偶尔见到了,也总是低着头藏在将军夫人身后,连脸蛋都看不清楚。 今日倒是看得清楚,模样不差,可惜這性子,确实不是什么好的。他将来袭爵,却要這样软弱无能的女人当他的贤内助…… 他甩甩袖子转身走了,那表白的少女也急匆匆跟着走了。 周依秀气冲冲的說道:“沅儿,你做什么拦着我?那样口无遮拦的女人,我真该将她暴打一顿才解气。” 郑沅這时才恢复之前的样子,淡淡的說道:“你将她打一顿,她受的那么一点皮外伤,比起你爹爹的皮鞭,可划不来多了。” 說起父亲的皮鞭,周依秀這才缩缩脖子,讪笑着又道:“那……那世子好歹是你未来的夫君,你就不生气?” 郑沅撇撇嘴:“我做什么要生气?我又不喜歡他,我巴不得不要這個夫君呢。” 周依秀咋舌:“那可是洛城四公子之首啊。” “那又怎么样?连你都看出来,他分明是很享受被人表白,连拒绝的语气裡头也带着骄傲。我可不愿意伺候這样自大的男人,即便再好看,再有才,在我眼裡什么都算不上。” 话音刚落,便听到身后传来“噗嗤”一声笑,二人大惊失色,急忙回头看去。 原来一旁的矮丛之中嵌有石凳,因被高低错落的树木遮挡,那人又是一袭玄衫,之前竟沒让她们发觉。沒想到她们在偷看别人的同时,也有人在偷看她们。 光线昏暗,看不清容貌,周依秀叉着腰怒道:“你是谁,你做什么偷听我們說话?” “噢?我并不曾偷听,我一直坐在這裡歇息,是你们,一对两对,跑到我這裡来,扰了我的清净。” 那人慢條斯理的站起来,走到光亮处,才叫人看清楚。他额鬓处与谢叙有些相似,但眉眼间存着一丝桀骜,不似谢叙那般亲和温柔。 是谢玄。 郑沅将周依秀拉回来,上前福礼方道:“扰了谢家小郎君的清净,是我等不该,我們這便离去。” 谢玄“唔”了声,只是他正好走在离去的通道那裡,并不曾有让开的意思。 郑沅拿眼睛去看周依秀,不明白为何這时候周依秀不出头了。她不出头,郑沅只能自己硬着头皮上。 “呃,那個,谢家小郎君,路要往這边走,麻烦你……让一让。” 谢玄依旧只勾起一丝笑容:“郑沅?你不想嫁给世子?” 郑沅心中警铃大作,她对康昭郡王府的每一個人都沒好印象,哪怕這個谢玄曾经救過她。他這么问,莫不是给他哥哥来打探消息的? 她斟酌片刻方道:“這是我的私事,我与你兄长……” “所以你刚刚是故意的?你知道世子喜歡端庄温柔的女人,你就故意跌倒?甚至故意装胆小,让他厌恶你?” 原来谢玄压根沒想让她回答。 郑沅眨巴眨巴眼睛,她发誓,刚刚跌倒真的不是故意的,都怪周依秀力气太大了。而且,虽然装胆小是真的,但她从不知原来谢叙厌恶胆子小的女人。 无所谓,她本来的目的,也是让谢叙觉得她上不了台面。 谢玄见她不答,耸了耸肩退到一边。 郑沅忙拉着周依秀往外走,才走到矮丛边,就听他又开口了。 “你這样想也是好的,世子那样的人,不是你能相配的。” 郑沅是装胆小,又不是真胆小,听了這样讥讽的话,当即怒从心生,回头恶狠狠道:“你什么意思?我很差劲么?什么叫我不能相配?一個郡王世子很了不起么?我配不上,我看這大齐也沒人配得上他,不如上天去找個仙女得了!” 這下换周依秀拼命拉扯郑沅了,可是郑沅气急了,隐忍了這么久,难得发泄出来,便滔滔不绝。 “還有你,你算什么东西?在這裡对别人评头论足,怎么着?生怕我嫁到你们家,给你做嫂嫂?我告诉你,就你们兄弟這样的,我郑沅是瞧都不愿瞧一眼。” 等說完了,郑沅不免有些心虚,抬眼去看谢玄,却见谢玄若有所思,并沒有半分羞愧或者不悦。 ☆、第 8 章 郑沅懒得再說,拉着周依秀就往外走。走了老远,周依秀還频频往后看,仿佛透過参差不齐的树木,能瞧见那后面的谢玄一般。 “你看什么?不是我說你啊,依秀,你莫不是瞧上那個神经病了?怎的见了他就不吭声?” 周依秀脸白了白:“沅儿,你往后万万莫要這般冲动了。” 郑沅不明所以。 周依秀忙解释:“我先前沒看清楚才会大声嚷嚷,不過听你的意思,你是早就知道他是谢玄?” 郑沅含糊点头:“机缘巧合……呃,他算是救過我一回。” 周依秀瞪圆了眼睛:“你做梦了吧?他救你?他会救人?我跟你說,他是個铁面阎罗爷,之前跟宣王殿下一起在刑部当差……是后来宣王被皇上贬斥去了西山,他才消停些。” 郑沅晕晕乎乎,并不知具体的情况,她只知前世就是宣王捉了父亲,将岐山王一派一網打尽,而谢玄则砍杀了大伯父,二人联手算是肃清了整個大齐。 可现下按照周依秀的說法,這宣王与谢玄,都不是什么好人物。 周依秀见她茫然不知的模样,无奈的抚了抚额头,叹息道:“得亏那個阎罗爷今日许是心情好,只言语挤兑两句。就你說的那些话,平日若有人敢对他說,不死也残……不行不行,你最近不要出门了,万一被阎罗爷给捉去卸了胳膊腿儿,就麻烦了。” 郑沅讪笑一声:“哪有這么严重。” “兴许沒這么严重吧,听說自从宣王走了之后,他也沒之前那样凶残了,毕竟靠山沒了,总得缩着些不是?反正沅儿,往后你见了他,有多远躲多远,知道嗎?” 郑沅依旧茫然的点点头,谢玄真的那么可怕么?可是在庄子上,是他救了她。甚至前世也是,他還曾怕她害怕,远远的守着她。 …… 回家路上,郑伟槐并不曾让郑沅与她同乘,但下了马车,郑沅发现,父亲与继母似乎吵架了,两個人的脸都黑得可怕。 她嘴角弯了弯,重生后方知,父亲对她的关爱一点都不少。 郑伟槐匆匆走到书房,思虑良久,去了信笺写下一封书信,交给亲卫說道:“去送给江掌院。” 他揉揉发胀的额头,比起与漠北的战事,家世才更让他操心。今日郡王妃眼中的鄙夷,還历历在目,他怎能忍受自己的掌珠被人這般轻视?他从不觉得,只喜歡女红有什么错,但沅儿想在洛城立足,除了家世,才学却也是一样不能差啊。 他额上青筋直冒,站起来踏步去往正院走去。 而此时的小赵氏慌了神,在屋裡来回踱步,好不容易等贴身嬷嬷回来,她忙扑上去:“嬷嬷,姐姐她怎么說?” 嬷嬷示意她莫要大声嚷嚷,才小声道:“大夫人說,让夫人您只管說自己是庶出,从小见着大夫人端庄稳重,可三小姐胆小懦弱,您是怕她出门丢了脸,才拘着的,态度一定要诚恳,承认自己的错误。” 小赵氏连连点头称“好”。 嬷嬷又道:“大夫人還让您說,您教养女儿沒有不尽心,端看大小姐就可知。” 小赵氏向吃了颗定心丸一般,挥手让嬷嬷出去,自己则走到梳妆台前坐好,默默垂泪起来。 郑伟槐走近房内,就看到继妻容颜憔悴正在哭泣。他心中一阵烦闷,做出這种恶事,說两句就哭?果真是小家子气。 小赵氏见郑伟槐进来,忙拭了泪,伸手将郑伟槐的外氅接過来挂好,又要出门去给郑伟槐唤水进来洗漱。 郑伟槐扬手示意不用:“我晚上去霜儿那裡。” 小赵氏一滞,霜姨娘是郑峰的生母,因着将军只得這么一個儿子,对霜姨娘也很是不错。得亏霜姨娘是個淡泊的,从不争宠也不惹事,只在郑峰回来头几天,会過来多請些吃用的。 但今日是腊八,将军不宿在正院,是对她大大的不满。 她腾的跪下来。 郑伟槐不耐烦问道:“你這是做什么?学那些個小女人一哭二闹三上吊?” 小赵氏忙不迭摇头:“老爷,妾身怎会做這般自辱之事?霜姨娘生了峰儿,于将军府有大功,老爷去她院裡歇息也是正常。只是今夜马车上老爷的话,妾身思来想去,想要分辩一二,還請老爷给妾身一個机会。” 郑伟槐冷冷的看着她,当初之所以选她做妻室,一是大哥大嫂看中她,他也听闻她虽是庶女,但自幼德言容功都极是出众,想来一定会好好操持家事,对芙儿沅儿都好的。二是他当时還年轻,只得一個庶子,自然也是想要生個嫡子。 只可惜這么多年,也還沒能如愿,倒让沅儿成了這般模样。 小赵氏见将军迈出门的腿停了下来,是愿意听她分辩的意思,忙哽咽道:“老爷,妾身自知自己是错大了,妾身幼时眼见姐姐样样出挑,乃是嫡出女中的佼佼者,但沅儿生性胆小,妾身教养了多回,反倒让她对读书习字,琴棋书画生了厌恶。 又因妾身到底不是生母,好多事情不好直言不讳,這便……总觉得她大些懂事些,就会好了,倒不如等她学会了再出门,故而总是约束她在家中……” 郑伟槐虽說還是怒气冲天,但到底眉眼還是松动了些:“女儿家若总约束在家裡,又怎可能见到世面?你啊你,這样一来,岂不是耽搁了沅儿?她可是我唯一的嫡女啊。” 小赵氏咬着牙,只恨自己肚皮不争气,這么多年也沒生個一男半女。但面上依旧柔软,只道:“老爷,实在是妾身之過啊,但是妾身绝沒有对孩儿们不好的心思。老爷您想想,芙儿在妾身的教导之下,出落得落落大方,如今在洛城算是一等一的才女啊。” 她抬眼,见郑伟槐面有所思,只咬牙做委屈状,缓缓說道:“有时候妾身也会想,同样是老爷您的女儿,为什么差别就這样大……” □□裸的上眼药,但郑伟槐身为武将,并不曾仔细分辩,反而赞同的点点头。 就在小赵氏心中大喜之时,郑伟槐站起来。 “你說得不错,沅儿实在是被耽搁了,如今都十四了,若不严加管教,恐怕会来不及。我今日已经修书一封,给我的老师。” 小赵氏手足无措:“老爷的老师?” 将军是武将,功夫都是老将军以及郑沅的外祖亲手教授,哪裡来的老师。 郑沅拎着灯笼,一路走到祠堂。今天是祖父的忌日,八年前的今日,祖父战死沙场,但是偏偏腊八宫宴,是大齐开国皇帝定下的规矩。将军府年年参宴,祭拜祖父的事情,便只大伯父和父亲早起是祭拜一下,时辰不多,自是匆忙极了。 前世也是郑沅及笄后跟着祖母,方知年年腊八的深夜,祖母都会偷偷去祭拜祖父。 她今日并不诚心,不過是希望引起祖母的注意罢了。及笄還要等一年,她等不及了。 其实祠堂郑沅沒有少来,平日但凡一点错处,小赵氏都要罚她来跪。口口声声說的是,要她在她生母跟前忏悔。 她从前不懂,后来才晓得,哪裡是要她忏悔,分明是要生母在天上看着她的日子,過得是何等的辛苦。 但她也不明白,母亲早就過世了,小赵氏是母亲過世后才嫁過来的,为什么对母亲,会有那样大的恨意。 郑沅缓缓走到灵牌之前,认真的看了看祖父的牌位,又认真的看了看娘亲的牌位。這些东西,前世她也端详了很久,娘亲的牌位,平时都无人打理,但父亲一归家,就会干干净净。 不知是小赵氏做样子,還是父亲记挂娘亲。 郑沅的看着看着,眼泪就当真涌了出来。渐渐的从低泣变成了大哭,只這大哭,也压抑着声音,怕惊动了旁人。 她原是想要来吸引祖母的注意,可這会儿却是真心实意的哭泣。 她趴在蒲团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边打着哭嗝边问:“祖父,您为什么要走得那样早?若您還在,家裡也不会是這样。還有娘亲,您为什么要抛下我一人?让我留在這裡,仰人鼻息過日子?您看得到女儿所受的苦么?干脆将女儿带走,带走啊……” 她心中着实悲凉,前世熬了那样久,为什么要她重生,要她接着熬?到底是祖父看将军府的落败心有不忍,让她回来扭转乾坤,還是娘亲觉得她本该是尊贵的嫡女,不能活成蝼蚁一般? 可单凭她一己之力,真的能改变前世的种种嗎? 也不知過了多久,郑沅略略清醒過来,抹了眼泪往外看。寂静无声,连风都沒有一丝,祖母是沒来過,還是来了也无动于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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