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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兑换

作者:臭豆腐爱西施
發佈悬赏任务处上午来了一個身形瘦削的年青人,他穿着帆布制成的外套,扛着一個长长的罐子,目光淡定,脸上的表情不悲不喜。

  “那谁呀?”接任务的赏金猎人在船屋裡看到了年青人走過的身影。

  与其是问刚才走過去的人是谁,倒不如說他们对于年青人肩上扛的罐子感兴趣。

  “他好像姓束,”一個猎人对束星北有些印象,答道。

  女副经理也注意到了束星北。她的目光更多的停留在那個罐子上,和這些猎人不同,她一眼就看出了束星北扛的是气罐。

  不管是什么气体,姓束的小子這次收获不小。

  女副经理虽然能發佈任务,可是她也只是

  公司的底层小头目,家裡也有一帮子等着吃喝的人。

  “今天任务發佈就到這裡结束,”女副经理迅速地把任务發佈完,跟着她急匆匆地朝着收购处而去。

  束星北扛着罐子,去的地方当然是悬赏处后面的收购处了。

  收购处船屋甲板上

  公司的负责人。

  上午来交付任务的人很少,他当然懂得忙裡偷闲。

  等這位男性的副经理看到束星北,他的脸上漾起了一阵笑容。

  “来交付任务呢?”他向束星北招呼道。

  束星北怔了一下,点了点头。

  在束星北印象中,收购处的副经理素来冷傲,从来都懒得搭理人。今天能主动打招呼,真是破天荒了。

  副经理看着束星北把罐子放到了甲板上,眼尖的他早就看到了罐体上面的字迹。他的眼裡不由得闪過一丝贪婪。

  “值多少?”束星北问道。

  “這個嘛,”副经理姚录摸着下巴,沉吟了一下。他的目光又扫過了束星北的脸庞。尽管被海风吹拂了无数次,束星北的脸上仍然难掩一股年轻的稚气。

  “要评估。還要检验,”姚录又說了一句,眼睛停留在束星北的脸上。

  懂规矩的年轻人,這個时候难道還不知道要表示表示嗎?

  任务处的女副经理郑梅花到了,她弯下腰来拍了拍罐体,赞叹地說了声“好东西”。

  跟着,郑梅花向姚录說道:“罐体沒有启封痕迹。”

  姚录嗯了一声,“郑经理是個行家。她說沒启封,那检验关就省了。按正常价格收,给你五百袋食物和200升水。”

  姚录說完,向郑梅花饱含深意地看了一眼。

  郑梅花马上懂得了他的意思。

  姚录从束星北手裡卡下来的东西,也会有她的一份。

  “這么多啊,”郑梅花做出要掩住嘴巴的举动,一副非常惊讶的样子。

  束星北淡淡地问道,“姚经理是觉得我年轻好欺吧?”

  姚录听到這话,脸色一沉,“你什么意思?”

  “我觉得姚经理可能有些健忘了,以前收购的价格是這样嗎?”束星北缓缓地說道。

  他能独自一人活到现在,见多了尔虞我诈,不管是今天早晨邻居们的嘴脸,還是现在姚录经理想吃白食,束星北都不意外,但也坚决不会让步。

  拿命换来的东西,能随便送人情嗎?

  “是嗎?难道真是我记错了?”姚录不敢把事做得太绝。

  既然糊弄不了束星北,他就打算按正常的价格把东西收下来了。

  因为吃拿卡要和束星北发生了争执,公司查下来,他也不会有好果子吃。

  姚录装模作样地拿出记录簿,翻了翻之后,一拍脑袋,“果然是我记错了。一千袋食物,五百升水。你要兑换嗎?”

  “当然,”束星北点了点头。

  姚录此时已恨束星北入骨了。该死的小子,既不懂什么叫孝敬,還软硬不吃。等我找到借口,有你受的。

  姚录喊来两個工人,把氧气罐收走了,跟着,又相应的食物和水交到了束星北的手裡。

  “外面的船裡還有一头海兽,姚经理报個价吧,”束星北說道。

  還有海兽?姚录心裡更是羡慕和嫉妒了。

  海兽兑换了一年船屋房租和开船必需的燃油。束星北又交付了船只,转身就要离开。

  “束小兄弟,你兑的东西有些多,难道不需要一個防水储物袋嗎?”一直沉默的郑梅花忽然說道。

  “防水储物袋?有這样的东西?给我来一個吧,”束星北向姚录說道。

  “拿一百袋食物来换,”姚录沒好气地应了一声。

  束星北看到了姚录拿来的隔水储物袋,眼裡闪過喜色,他毫不犹豫地换了一只储物袋。

  船被束星北交還回去了,至于潜水用具,他暂时還沒有交付给公司。

  邓应好他们的那艘大船现在归了他,他也无需租用

  公司的船只了。

  束星北把食物和水装进了储物袋,也不過占了一小半的空间。

  合上储物袋,束星北再不停留,提了就走。

  束星北一走,姚录不满地看向郑梅花,“郑经理,刚才你怎么一句话都不說?有好处,可是有你一份的。你還帮他?”

  郑梅花低声地答道:“小声点。告诉你,姓束的小子不简单。”

  “他?不简单?”姚录冷笑几声,“无外乎是运气好点罢了。”

  他才不信束星北能猎获一头海兽呢。海上生存风险重重,可也不排除运气。能捡到受伤的海兽,又不止束星北一個人。

  “老虎捕兽队,五個人,全栽了,”郑梅花低声說道。

  “他弄死的?”姚录身子一颤。要真是這样,束星北還真不是他能得罪的。

  “是不是他直接弄死的,我不清楚。反正和他有关系,”郑梅花說道。

  “那,只能放過他了,”姚录叹了口气。船屋区那些穷凶极恶的家伙,根本不是姚录轻易敢压榨的。

  只有像束星北這样的年轻人,姚录才有吃拿卡要的胆量。

  沒想到這小子居然也是块铁板。

  “算了?不见得,”郑梅花轻轻一笑。

  姚录眼睛亮了,“郑经理有办法?”

  “他不是把船交来了嗎?船上有什么东西,难道你不知道?”郑梅花提醒道。

  姚录秒懂。

  “记录仪。航海记录仪,我怎么把這個给忘了?”姚录猛的一拍脑袋。

  “找到他去過的地方,让我們两家的亲友也過去打捞。我就不信,下面只有一罐气,”郑梅花說道,“還有,把他今天兑到的东西說出去,我就不信那些劫匪对他沒兴趣。”

  听着郑梅花连出了两條毒计,姚录都是心裡一惊。难怪人說最毒妇人心,這话果然沒错。

  在姚录看来,束星北根本沒有得罪郑梅花,可是郑梅花却有了致束星北于死地的计划。

  女人還是不要轻易招惹得好。不然,死了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束星北根本想不到郑梅花和姚录短短時間,就商量好了怎么对付他。此时,束星北正朝沙廉那裡而去。

  如今手裡有了食物和水,无论如何他也得分点给沙廉叔叔。

  沙廉看到束星北进门之后,打开了防水储物袋往外取食物,不由得呆住了。

  束星北足足拿出了一百袋食物,還要往外拿,被沙廉制止了。

  “我一個人,哪裡能吃得了這许多,”沙廉說着,心裡有着說不出的感慨。

  束家小子,真是個重情重义的人。

  沙廉之所以收下一百袋食物,是因为他知道拒绝也起不了作用,索性就接受了束星北的好意。

  “那我就不打扰沙叔叔了,”束星北沒多逗留。火化场裡的工作人员不止沙廉一個人,每次自己来的时候,沙廉都小心翼翼的,所以束星北也不想给沙廉带来麻烦。

  看着束星北离去的背影,沙廉心裡暗暗說道:星北,无论如何,沙叔也要把你弄进济世组织裡去。

  虽然沙廉只是济世组织外围人员,但他却听說過组织裡正式成员的一些待遇。如果能进入组织,束星北的日子起码要比现在好上数十倍甚至数百倍。

  束星北沒想到自己的一個知恩图报的举动,会让沙廉下了如此决心。他离开了火化场之后,再一次朝着船屋区的外围海域而去。

  他還是要去遗迹。

  在不清楚赎回聂兰的具体身价之前,束星北沒有想過要把那些气罐全部打捞上来。他想探一探那裡是不是還有其他物品。

  当束星北的船通過船屋区防护带时,那裡早已停留多时的两條大船也动了。他们不紧不慢地跟着束星北的船。

  每條船裡除了掌舵的,還有三個人。

  不用說,他们各自是姚录和郑梅花的亲属。

  “不要跟得太近了,让郑家人在前面探路,”姚家那條船带队的叫姚泽春,他是姚录的堂弟。

  姚家的船稍稍放缓了速度,郑家的船就抢到前面去了。

  郑家带队的叫郑无法,他是郑梅花的亲哥哥。

  郑无法因为妹妹在

  公司工作,早就养成了颐指气使目空一切的脾气。

  郑无法看到姚家的船慢下来了,冷笑了一声,骂了句胆小鬼,跟着指挥着加快速度。

  “靠得太近了,姓束的可能会发觉不对,”郑无法身边的人提醒道。

  “怕什么?一個穷小子,他還能翻天?出了船屋区,他敢不听话,老子要他好看,”郑无法說着,拍了拍腰间的东西。

  那裡赫然是一把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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