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證人被滅口
“胡說，我堂堂七尺男兒，豈能讓女子替我擋刀？”
顧煜冷哼一聲，“看來是我查賬太狠，惹怒了某些人。”
這次刺殺，十有八九是歐遠所爲。
最近他查出不少賬目問題，動了某些人的奶酪。
這些人表面恭敬，背地裏卻在打着小算盤。
“我這就去稟報四公主！”趙巧轉身就要離開。
“不必了，”顧煜擺手道，
“此事上報皇上便是，只需提醒四公主小心即可，免得她一怒之下鬧出大事。”
他走到桌前，提筆寫了幾個字。
趙巧欲言又止。
一國公主爲了一個太監與武威府對立，確實不妥。
她看着顧煜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
“時候不早，回去休息吧。”
顧煜提起鐵槍，這些日子他一直防備着刺客，槍不離身。
槍身上的寒光在燭火下閃爍，映照出他警惕的神色。
“說起休息，”趙巧紅着臉道，“你能不能別再夢遊了？”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幾乎成了蚊吶。
“這也沒辦法，”顧煜一臉無辜，
“白天政務繁忙，連做夢都在處理公務。”
他的語氣輕鬆，似乎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那你的手爲何總是亂動？”趙巧瞪着他，臉上的紅暈更深了。
“自然是在翻找文件，”顧煜邊說邊比劃，
“有些文件夾在中間，需要兩指去取。”
他的動作誇張，故意逗弄着趙巧。
趙巧聽得直翻白眼。
這些日子，顧煜每晚都會“夢遊”到她牀上，衣衫不整不說，牀單也要天天換洗。
她又羞又惱，卻又無可奈何。
“你這太監，壞得很！”她跺了跺腳，轉身離去。
顧煜看着她的背影，臉上的笑意漸漸收斂。
他走到窗前，望着漆黑的夜空，眼神變得深邃。
今晚的刺殺雖然失敗，但對方必定不會善罷甘休。他需要更加小心謹慎。
景王府內。
歐遠靠在太師椅上小憩，殿內寂靜無聲，只有檀香嫋嫋升起。
突然間，一道黑影無聲無息地出現在他面前。
“嘶——”歐遠猛地睜開眼睛，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後一縮，差點帶着椅子翻倒。
他扶着桌案穩住身形，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
“玄蛇！”他咬牙切齒地瞪着眼前這個不速之客，
“你就不能像個正常人一樣走門進來嗎？”
玄蛇面無表情地站在那裏，黑色斗篷下看不清神色。
殿內燭火搖曳，將他的影子拉得老長。
“屬下辦事失敗了。”
簡單的五個字，卻讓歐遠如墜冰窟。
他猛地站起身，茶盞被帶得翻倒，溫熱的茶水灑了一桌。
“什麼？”歐遠死死盯着玄蛇，“你不是說這事很容易就能搞定嗎？”
他攥緊的指節發白，“陳業現在什麼修爲？”
“王者境。”
“開什麼玩笑！”歐遠一掌拍在桌案上，茶盞應聲而碎，
“上次你不是說他才中樞前期？幾個月時間從宗師到王者，他是吃了什麼靈丹妙藥？”
玄蛇依舊面無表情：“事實如此。”
歐遠煩躁地抓了抓頭髮，在殿內來回踱步。
燭火隨着他的動作不停晃動，在地上投下搖曳的影子。
“一個有這種天賦的人，居然甘願在宮裏當個太監，這不是腦子有病是什麼？”
他停下腳步，眉頭緊鎖，“除非......”
話音未落，急促的腳步聲從外面傳來。
趙忠慌慌張張地推門而入，額頭上全是汗水：
“少主，不好了！刺客已經被陳業擊退，明嶽帶着楊馬進宮了！”
歐遠瞳孔猛地一縮。
與此同時，龍翔殿中。
華麗的宮殿內，檀香繚繞。
女帝披着黑色睡衣，慵懶地靠在軟榻上。
殿內燭火通明，將她的影子投射在雕花屏風上。
明嶽正跪在殿中，詳細彙報着刺殺的經過。
“這些人膽子不小，”
女帝輕笑一聲，纖細的手指輕輕敲擊着扶手，
“居然敢同時對兩邊下手。”
殿外傳來腳步聲，蕭暮緩步走了進來。
她身着淡青色宮裝，髮髻簡單挽起，顯得清麗脫俗。
“母皇。”她恭敬行禮。
“坐吧。”女帝示意道，目光落在蕭暮身上，
“你大姐已查出金部鉅額虧空，涉及去年雲陽旱災。
十二萬百姓餓死，雲陽刺史楊馬已被帶入鳳都城。”
她頓了頓，“這案子，交給你審理。”
蕭暮擡眼看向女帝，神色平靜：“不知母皇想要什麼樣的結果？”
“先把事情查清楚，”女帝淡淡道，“其他的以後再說。”
夜色漸深，宮中依舊燈火通明。
各個衙門的官員加班加點，查閱着賬本和文書。
蕭暮坐在案前，面前堆滿了卷宗。
她翻看着手中的文書，眉頭越皺越緊。
昏暗的牢房內，楊馬跪在地上，渾身發抖：
“大人明鑑，下官冤枉啊！那些銀子確實是撥到了雲陽，但具體去向下官也不知道啊！”
蕭暮冷眼看着他：
“不知道？你身爲一州刺史，竟然連自己轄區內的賑災銀兩去向都不知道？”
“這......”楊馬額頭冷汗直流，“下官確實收到了銀兩，但具體分發是由......”
話未說完，他突然捂住胸口，面色痛苦地倒在地上。
片刻後，一抹鮮血從他嘴角溢出。
“來人！”蕭暮大喊，“快傳太醫！”
可惜爲時已晚，楊馬已經斷氣。
蕭暮蹙眉看着地上的屍體，心中疑竇叢生。
這位雲陽刺史，顯然是被人滅口了。
夜幕降臨，蕭暮回到自己的院子。
她坐在案前，仔細梳理着這件案子的脈絡。
金部虧空七百萬兩，其中五百萬不知去向，
二百萬雖然撥到了雲陽，但最終也不知所蹤。
而知道真相的楊馬，卻在審訊時突然暴斃。
“這背後，到底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祕密？”蕭暮喃喃自語。
就在這時，一陣風吹來，燭火搖曳。
蕭暮警覺地擡頭，只見一道黑影無聲無息地出現在她面前。
“陳總管？”她認出了來人。
顧煜躬身行禮：“公主。”
“你來做什麼？”
“屬下發現了一些線索，”顧煜壓低聲音，“關於那五百萬兩銀子的去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