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選擇
奇遇任务给的奖励差别也很大,有时候是人物召唤券,随机掉落一点幸运值,但有时候像现在這样,只有一张白票票和十点经验。
不過……
白苜蓿看了眼任务名称。
這种事情和奖励多少无关。
“怎么了?”见白苜蓿迟迟不进门,七海建人问道。
白苜蓿看了眼七海建人,有些发难,想了想還是說:“七海先生……我有点事情想去处理一下。”
七海建人微微蹙眉,抬手看看手腕上的手表。
“不管什么事情,七点之前必须回来。”
“是!”
得到许可后,白苜蓿背着自己破旧的书包就往系统标注的方向跑。七海建人在门口驻足许久,直到那個人影消失在人群中才掀开帘子进入拉面馆。
“請来两份拉面……不,先一份,麻烦二十分钟后再做一份。”
……
砰——
一個穿着常服的少年被狠狠地摔在街巷裡的墙上。后背传来的刺痛感让方才被人踩過的手背都沒那么痛了。
可是少年现在脑海裡想的不是疼痛,而是回家后如何向母亲解释身上的伤。
少年低头看了眼袖子。
从袖口处有一道很长的裂缝蔓延到手臂。
啊……又坏了一件衣服。
衣服是母亲前不久因为换季刚买的,他想着今天想看的电影刚上新,为了所谓的仪式感和算是对生活的一种尊重才穿的。
结果第一天就破了。
好烦。
为什么欺负他的人不会出意外?
不是說恶有恶报嗎?那這些人为什么還沒尝到他们的恶报?
“啐。我說吉野,你那是什么表情?是看不起我們嗎?”
领头的一個大高個朝地上啐了口,一把拎起那個名叫吉野的少年的衣领,然后伸手就是一拳,结结实实打在少年的侧脸上。
当然看不起,他真的不明白为什么這样的人渣能如此厚颜无耻的活着,但他开口是另一句话:“如果……沒什么事情的话,可以让我回家了嗎?”
任何施暴者都喜歡看到被施暴者露出恐惧害怕的表情。但面前這個少年无论几次都是這么一副死人样,看人的眼神也让人不喜,仿佛在他眼中,他们不是活人,而是個……
大高個怒气难发,猛地又是一拳,直直将少年嘴打出血,脸颊下一大块红肿。
“喂喂,建一,你下手是不是太重了?”一旁唇上穿钉,梳着时髦发型的男生开口,表情和他說的话不同,沒有担心只有戏谑。
被唤作建一的男生自然是那個拎着少年衣领的大高個。
“少来,别以为我不知道,刚刚踢人最狠的還是你這兔崽子。”
“那也不是我想的。”那人耸耸肩,一脸无辜,“谁让……我們的吉野同学的表情太令人窝火,一不小心就沒控制好力道嘛。”
此话說完,三人嘻嘻哈哈笑作一团。
少年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的三人,那三人在他眼裡和死人沒什么区别。
三人笑完,转头看向他,那一刻在他眼裡,那三人早就沒了人的模样,而是一张张扭曲的咧嘴大笑的面具。
“勇太,你說我們怎么教训他?”
“上次已经喂他吃過虫子了,這次要不……让他学学狗叫?”
“哈哈哈哈哈好主意。”
“這家伙就和狗一样……”
那边声音不断,但传进少年耳力的声音格外模糊,仿佛那声音在很远的地方。
如果真有神明就好了,邪神更好,還能把這群家伙都拖进地狱。
只可惜……
這世界上沒有神明。
只有恶人。
“警察先生!对!就在這边!我好像看到有人在聚众斗殴!”
一道拨高嗓音的女声于此时突然穿過那群人的嬉闹声直直的撞进少年耳裡。
而那三個人不知怎么,听到這声音突然慌了神。
“有警察来了,先走吧走吧,這次再去一趟派出所我爸肯定要打死我。”
“走走。”
“妈的,算你运气好。”
几声催促,三人立马跑沒人影,只留少年一個人靠在墙壁上呆呆望向四方的天空,因为刘海的原因,他能看到的天空向来都是一半清楚一半模糊。
他留着半边刘海,并不是什么高中生希望自己酷一点的心理,只是右额上残留伤痕,他为了不让母亲担心,特意留的。
傍晚的巷子格外昏暗,但少年依然清楚的看到突然出现在视线裡的脸。区别他平时所见的那些戏谑、冷漠、厌恶、愤怒,那是一张盛满担忧的脸。
“還能站起来嗎?”
问话的自然是白苜蓿。
她刚刚跑了两個街角才找到具体方位,一转角就看到施暴现场。其实以她现在的武力值,撂倒三個男高生不是問題。
别看她菜鸡一只,那是面对不能以科学常理解释的咒灵时的,对于普通人,她绝对是個格斗好手。
但……
白苜蓿看了眼巷子,裡面传来充满恶意的嬉闹声。以暴制暴确实是办法,但不是最好的办法。
思来想去她用了最常规的手法——叫警察。
不過她不是真叫,且不說她不知道警察厅的具体位置,就算知道也不能立刻制止施暴行为。
她用了卡牌。
【r卡:假传圣旨(一次)】
這卡能增加话的可信度,用這种卡,那三個混混就会信她的鬼话,半点不会怀疑。
嗯,结果看来,效果不错。不愧是柯南常用的手段。
等人走了之后她才小跑到少年面前。
其实她本来想說“你沒事吧”,但這种话对着一個脸颊红肿嘴角带伤的人,那就是明知故问,這才改口换了句话。
“谢谢。”
少年摇晃身子准备站起来,可能是在地上坐太久,起身时一阵眩晕差点沒站稳,白苜蓿赶紧伸手扶了一把。
這一碰大概恰好碰到对方的伤口,少年倒吸口凉气。
白苜蓿见状,赶忙把背包转到胸前,从裡面取出瓶瓶罐罐。
這包跟了她好久,裡面放了很多东西,最多的依旧是外伤药。不過她最近都沒用,因为七海先生不会让她受很严重的伤。
她想把药递给少年,却沒想少年在她翻找药品时就一手捂着肚子,另只手扶着墙朝外走去。
“等一下,你现在的伤很严重。”
白苜蓿追上去想把药递给少年,少年摆摆手拒绝好意:“谢谢你今天的帮助,但我不需要這些,如果沒什么事情我就先走了。”
說完這句,少年朝她友好的笑笑,却在扬嘴角时扯到伤口面前痛苦起来,索性不再說话转身离开。
白苜蓿站在原地,有些发愣。
她其实见過不少施暴现场,這种情况不会只发生在学校,這一年多来她经常穿街走巷,看過不少,也帮助過不少人。
有些人在她帮助后拼命感激,有些则是直接趁着她在与那些施暴者打斗时溜走,還有一些甚至会对她說别管闲事。
人是最复杂的生物,她算见证了千姿百态。
但像少年這样她是头一次见。
一副冷漠,看起来不在意自己被施暴,虽感谢别人帮助但……不会流露出希冀,就好像——
世界沒有救世主。
白苜蓿不自觉攥紧手中的红药水,准备把瓶子放回包裡。
世界确实沒有救世主,能救自己的只有自己。
這個任务其实早在白苜蓿骗走那三個人时就已经完成了,她留下也只是有点担心对方的伤势。
既然任务完成,她還是赶紧回去吧,回去迟了,七海先生一定会担心的。虽說他总是一副事不关己的冷漠脸,但很意外是那种面冷心善的人。
正想着,白苜蓿也准备出巷子,却在這时,她看到已经走远的那個少年头上突然闪现出一道血色的倒计时。
1:30:
下秒。
白苜蓿心跳兀得漏了一拍。
【sr:死神之眼】
能看见将死之人的死亡倒计时。
难不成那個人想自杀?!
白苜蓿看了眼任务栏,并沒有相关的任务。也就是說,与她而言沒有任何好处,并且沒有“死神之眼”,她根本不会注意到,所以她完全可以当做沒看到走人。
她抬手看時間。
她应该回去找七海建人。
但。
看着那人即将消失在街角,白苜蓿一咬牙追了上去。
总不能真的见死不救吧。
這下她到吃了沒手机的苦处。如果有手机她還能和七海建人报备一下。等這次任务结束,她一定要买了手机!
系统沒有相关任务也就沒有自动导航功能,這让白苜蓿险些跟丢人。夜晚城市中心大道上永远人来人往,只要混进人群中基本上就找不到踪影。
好在那人头上顶着明晃晃的血色倒计时,在人群中格外明显。
但她也不敢跟得太紧,如果对方死因不是自杀,她突然冲過去說“你還有一個多小时就要死了。”這种话,任谁听了都觉得是神经病。
這不敢跟近的坏处也很明显。
大概那個少年和她一样,也有倒霉体质、或是說受了什么诅咒。一條小道上那人再次和刚刚跑掉的三人碰上面,只不過现在三人组又加了几個人,有男有女,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少年再次被人带走。
而這次被带去的地方不是巷子,而是——
白苜蓿抬头看了眼熟悉的牌匾。
神奈川县立裡樱高等学校。
心裡顿时升起一股不祥预感,特别是看着那群人推推嚷嚷从学校后墙翻进去,一路朝那荒楼走去,一股凉意从头蔓延到脚。
因为她看到那几個人的头上纷纷冒出血红色的倒计时。
00:
红艳刺眼的倒计时在她眼裡不断跳动,不一样的死亡時間组成一组荒诞的数字,她不可遏制猛力滚动喉咙。
她是個惜命的人。
她现在的实力根本打不過准特级咒灵,上也是自寻死路。现在最好的選擇就是转头就跑,以最快的速度找来七海建人。七海先生嘴巴上說着不加班,但涉及到人命的事情他并不是那种不变通的人。
但這来回最快也要四十多分钟。
而那群人头上時間,根本等不到那個时候……
不行。
她不能莽,不能莽,一定能找到两全的方式。
冷静白苜蓿,你先冷静下来,想想最优方案。
她拼命按下心头的慌乱,开始翻找自己的卡牌。
四张ssr人物卡,能用的两张处于不可召唤,另外两张好感度不够。不過齐木楠雄能被强制召唤,虽然不太好,但如果到时候真应付不過来,也是一個保命的手段。
還有其他能暂时拖延的一次性卡牌……
她的卡集裡太多废卡和一次性的卡牌,杂乱的卡牌让她好不容易稳重的心再次猛力鼓动起来。
直到,一张白色图案的卡突然跳进她眼底。
翻找卡牌的手一顿,白苜蓿看看指尖处的道具卡,心下有了决意。
自己的命是绝对要的,但别人的命也不能见死不救。
莽就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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