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2章 陆芷云失踪了
谢承锦展开一看,猛地站起来:“岳父,云儿她……”
“情报上說云儿先回京城,在途中遇袭,落水后下落不明。我們的人到处找她都沒有找到。我知凤临国最近也不太平,你在這裡是不能久留的,如今云儿又出了這样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办?”
“我要去找云儿。”谢承锦說道,“至于朝中的事情,我会写信给丞相,让他全权处理。”
“凤临国不太平,你把朝中的大权交给重臣,有沒有想過后果?”
“不管是什么后果,我愿意承担,也承担得了。可是,要是云儿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承担不了。”
国不可一日无君,但是一個国家可以有千千万万個皇帝。然而他的妻子不行,他的妻子說不定在哪裡等着他去救她,他的妻子只有他一個夫君。
“我安排人把呈仪送回凤临国,你看怎么样?”
“岳父考虑周全。”谢承锦說道,“多谢岳父。”
谢呈仪是储君,也就是未来的天子。谢承锦回不了国,那就让谢呈仪主持大局,他如今也该承担重任了。
谢呈仪得知父亲的安排,催促父亲去找母亲,而他愿意回国主持大局。
陆羿不放心,安排了好几個心腹手下给谢呈仪,還把手裡的狼符交给他。
所谓狼符,就是陆羿自己的私军,個個以一抵百,总共只有一千人。陆羿对這個外孙大方,直接给了他五百人。
沪北城。慕思雨推门进去。
“我說陆王妃,你就不能敲门嗎?”
齐霄连忙把手臂藏进衣服裡。
“从老远的地方就闻到了血腥味,而且血腥味之中還带了一股臭哄哄的味道,我要是敲门,你就算死在裡面也不会让我知道你受伤了吧?”
齐霄惨白的脸上满是轻松的笑意:“认识這么多年,默契倒是不错。”
“這次又在哪裡受的伤?”
“眼瞧着就要抓住月神教的重要余孽,沒想到被发现了。不過放心,你弟弟沒事,他在你隔壁休息。”
“正是因为听說他回来了,我才知道你回来了。”慕思雨看了他的伤口,說道,“兵器有毒,必须清理掉残毒。”
“我吃過解毒的药了,這点残毒不算什么。”齐霄說道。
“不行,必须挤出来。”
慕思雨拿着匕首放在火上烤了烤。
齐霄:“……”
這女人的狠劲又上来了。
他闭上眼睛,任由她用匕首在他的伤口处再加上一道伤,温热的液体流出来。
“你们這次又让月神教的人跑了?”
“跑是跑了,但是留下了重要的证据,所以我要回京城查证。”
齐霄要回京城,慕思雨让他把朱晨一起带上,方便他回京城备考。
当然了,现在赶回去也還早,剩下的時間她相信陆羿会安排好的。
慕思雨刚把齐霄和朱晨送走,秦家那边又出事了。
她赶到秦家。
“王妃来了。”管家连忙迎過来,“我們老爷受伤了,夫人正在照顾老爷,不能亲自来迎接王妃,還請王妃见谅。”
“你们老爷沒有生命危险吧?”
“那倒沒有,就是差一点……那一剑离心脏這么近,只偏一点就沒命了。”管家心有余悸。
“是谁干的?”
“老爷說是月神教的人发现他做的事情,想要报复他。”
郑书玉的身体本来就不好,秦文涵受伤之后,她的精神状态更不好了。
慕思雨给她用上了救命的药丸,但是也只是治标不治本,她的底子已经坏掉了。
慕思雨知道,她怕是要失去這個好姐妹了。
郑书玉也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平时对慕思雨說得最多的就是两個孩子。
“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你有什么不放心的?不对,還是不放心点的好,免得你沒牵沒挂的,真的撇下他们走了。”
郑书玉看着躺在床上的秦文涵,說道:“有你在,我是放心的。你也看见了,這個男人连自己都护不住,我怎么放心把孩子交给他?不過這两個孩子是有福气的,有你這個干娘护着呢!”
“书玉,会好起来的。”慕思雨有些哽咽。
“其实你知道……”郑书玉看着她,“你之所以一直沒有离开,就是舍不得我,因为你知道這一分开就是天人永别,对不对?”
秦文涵昏迷了半個月之后,他醒過来了。
醒過来之后,他单独见了慕思雨。
两人不知道說了什么,第二天之后,秦家所有的产业一分为二,一半分给了秦家其他的族人,一半交到了慕思雨的手裡,借她的手留着给两個孩子。
秦氏族人当然不乐意。秦文涵正值壮年,为什么要交出手裡的生意?再說,他就算不想打理了,也应该交给其他的族人,而不是分一半交到慕思雨的手裡。
那可是陆王妃。
就算她富可敌国,但是秦家的产业也不少,一旦落入她的手裡,那不是打水漂了嗎?
秦家的人才不会认为陆王妃会把到嘴的银子交出来。
秦文涵之所以要交出产业,就是想带着郑书玉去潼阳城,想要在那裡定居调理身体。
郑书玉的身体不能再经历波折了,而他因为重伤之后,身体也大不如前,也得调理。因此,他不适合再做生意了。
他辛苦了大半辈子,总不能全都给了族裡的人,两個孩子以后怎么办?他想了又想,慕思雨是最合适的交托人选。
等孩子十五岁的时候,她可以交一半的家产给秦忻。在他能彻底独当一面的时候,再把剩下的交到他的手裡。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慕思雨办了一场隆重的宴席,目的就是收郑书玉的两個儿子为义子义女,让所有人知道秦家的后辈還有陆王府這個靠山。
当着整個沪北城富商和重要官员的面,她交给两個孩子量身打造的玉佩,那就是她认亲的证物。
李红姝带着两個孩子坐在宴席之中,看着秦家的两個孩子跪在慕思雨的面前认亲,再看了看自己的两個孩子,眼裡满是羡慕。
“秦夫人,還是你厉害,与王妃像亲姐妹一样,两個孩子以后也有依靠。”富商裡的夫人对郑书玉說道。
郑书玉特意化了妆,使自己看起来脸色好些,更喜气些。
然而就算刻意化妆,還是看得出来她的憔悴。
在场的人都是人精,看得出来她已经掏空了身体,好生养着還能活個几年,要是不好好养着,怕也就這一年之内的事情了。
郑书玉淡笑:“我這人用光所有的运气,就是为了遇见王妃娘娘這一個福气。”
“你们秦家的生意真的不管了?”
“怎么会不管?族人们分了一半的产业,够他们衣食无忧了。至于我們,我們辛苦了這么多年,也该歇歇了。剩下的产业有忻儿干娘打理,以后直接交给他们就是。”
“你也放得下心,就不怕……”
“李夫人,你觉得王妃是缺我們秦家這点产业,還是王爷缺這点东西?”郑书玉淡淡地看着她,“小心祸从口出啊!”
经此一事,秦文涵带着妻儿走了。
慕思雨知道,秦文涵在躲月神教的人。
因为他,月神教损失了一半的人力,這笔账必然是躲不過的,他带着妻儿去潼阳城,一是因为那裡有药王谷,医术最好。二是因为那裡有最好的书院。三是那裡是慕正涵的地盘,有慕正涵照拂。再者,那裡也有他们的产业,几個店铺就能好好生活。
郑书玉走后,慕思雨对沪北城便沒有什么依恋,准备回京城了。
在临走之前,她代表陆家所有人去上了個坟,回了一趟老宅。
這一回去又是兴师动众。村民们对她诚惶诚恐,仿佛她是老虎变的,不敢近身。
她留下一笔银子给族裡,让他们帮着照看老宅。
她走时,李红姝前来送她。
“祝王妃娘娘一路顺遂。”李红姝行礼。
慕思雨坐在马车裡,看着李红姝說道:“還记得初见时你我都年轻,你青春靓丽,眼裡有光。杨夫人,你不用依靠任何人就可以過得很好,好好照顾孩子。”
李红姝看着慕思雨的马车,眼神飘忽。
她不需要依靠任何人嗎?
她快要记不得年轻时候的自己是什么样子了。
“王妃。”陆夜带着一张纸條過来,“刚截下来的情报,应该是月神教的,上面写的是咱们大小姐落到他们的手裡了。”
慕思雨急忙接過来看了內容。
“会不会有诈?”青黛问。
“上面写得清清楚楚,什么时候偷袭的她,什么时候把她打下水,又在哪個位置把她捞起来,看起来很真实。不管是不是真的,我們都不能冒险,必须得弄清楚。”
“从時間来看,這已经是半個月前的事情了。”泽兰在旁边說道,“咱们通過這张情报也不知道在哪裡找大小姐。”
“沉船事件,游乐场事件,這些都有月神教的手笔。”慕思雨說道,“如果对方是想钓鱼,我們也只有咬住這個钩,顺着這個鱼饵去找人。”
因为這個情报,他们改了路线。
他们要去找陆芷云。
同时,各個地方的官衙公告栏上都贴着同一個告示,上面写着月神教乃邪教,包庇月神教者视为乱党,一律按通敌处置。
“月神教怎么就是乱党了?月神可灵了,只要是许的愿望,肯定能成的。”
“嘘!你是不是想死啊?”
“我又沒有說错。那些狗官一点儿用都沒有,還是月神更好使,许一许愿望就有了。”
“你這個癞三,之前连衣服裤子都不齐全,现在怎么穿得人模人样的?”
“所以我說嘛,月神教好使,不要听他们乱說。我加入了月神教,什么都有了。不仅有银子,我還娶了個漂亮媳妇呢!嘿嘿……”
“可是朝廷……”
“朝廷有什么用?”
這個世间从来不缺以利为上的人。
特别是那些好吃懒做的,一事无成的,脑子不灵光的……
一旦他们什么也沒有,那個愿意给他一切的人便是他眼裡的真理,哪怕那個真理被许多人不容。
在暗涌之下,月神教不仅沒有被打压,反而更猖獗了。
他们的成员发展得更多了。
慕思雨顺着情报的痕迹找到了陆芷云失踪的地方。
按惯例,她先来官府打听消息。
“這是怎么回事?一個县城怎么這么冷清?”
陆夜前去打听,很快回来汇报情况。
“三天前,這個县衙的牢门大开,裡面所有的囚犯都逃出来了。官府为了抓人,四处抓捕犯人,只要与犯人有关系的,几乎都沒有逃過搜查。现在百姓非常不满,所以宁愿关门不出,也不想受官府的骚扰。”
“又与月神教有关?”慕思雨猜测。
這一路遇见的‘月神教事件’太多了。
“百姓们沒說,只說官府的人自己看管不严。不過牢房是重点看守的地方,一般都是好几道的门,只有送饭的时候才会松懈。再者,就算有一道两道门沒有关上,也不该所有的犯人都逃了出来,因此還是有人故意为之。”
“我們去官衙。”
县衙的官员正在头痛。前不久有個贵人在附近失踪,以至于来了好几拨人来调查。现在好了,调查的人還沒走,又出现了死囚犯逃亡的事件。
他的乌纱帽怕是保不住了。
“大人,外面有人自称是陆王妃。”
县令扶了扶乌纱帽,轻叹一口气,大步朝外面走去。
慕思雨此时正在与人交谈,而那個人不是别人,正是陆家的人。
此时她才知道谢承锦带着一批人来這裡找陆芷云了。
“你们姑爷现在在何处?”
“姑爷每天早出晚归调查线索,想要早些找回大小姐。”
“那你们留在這裡做什么?”
“還不是這個县衙逃走了许多十恶不赦的罪犯,那些罪犯逃出去后到处为恶,最近已经好几出案件了。姑爷說县令手裡的這点人根本不够,也抓不住那些囚犯,让我們留下来帮忙。姑爷那裡也不缺人,王妃娘娘只管放心。”
“王妃,有人送来這個信。”泽兰带着一封信走過来。“刚才跑来一個小乞丐,那人說有人指名给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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