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 27 章
而且如今有先帝留下的四個辅政大臣在,乾隆只需要慢慢学习和处理政事,刚开始有些手忙脚乱,如今倒是不算特别忙碌,也就有功夫在后宫转一转了。
乾隆看着放梅花枝的花瓶,左看右看有些不满意,让李玉去库房取了一個瓷瓶来。
库房自然不可能只送一個瓷瓶来,谁知道皇帝喜歡哪一個?
他们自然把符合大多数條件的都送来,十几個太监抱着瓶子站成一排给乾隆過目挑选。
沐瑶感觉怪夸张的,不過看着一排颜色鲜艳的瓶子,又觉得库房果然很懂乾隆的喜好。
乾隆就是喜歡鲜艳张扬的,尤其如今才過了元宵沒多久,還算是過年的时候,就该喜庆一些。
最后他挑了一個带耳的珐琅彩瓷瓶,圆滚滚的瓶身還被分割开三片,每一片都用不同的颜色描绘出一张图画来。
既繁复又颜色艳丽,沐瑶感觉对比這個瓷瓶,那一枝色彩简单的梅花反而成了陪衬。
不過乾隆喜歡就好,他左右端详总算是满意了,又觉得留下一只不好,选了一对,另外一只瓷瓶比這個還要颜色鲜艳。
“這個瓶子最是适合放牡丹或者茶花,回头到了季节,让人剪几枝回来摆着就是了。”
沐瑶笑着点头道谢,反正他喜歡就好!
乾隆這才算是满意了,又觉得景仁宫還是太简洁了一点:“大過年的,就该摆得喜庆一些才是。朕记得之前送了你一座檀木屏风,怎么沒摆上?库房裡還有一座西洋屏风,你要是喜歡的话也可以送過来。”
沐瑶哪裡還让他搬东西进来,只道库房裡的屏风拿出来摆就是了,還答道:“屏风实在好看得很,我担心弄脏了不好收拾,就放进库房裡面了。”
這還是原身想的,毕竟是皇帝赏赐的东西,她就想放进库房裡好好保存。
而且檀木放出来久了,颜色虽然不会变淡很多,還是会稍微有点旧,原身是有些舍不得了。
沐瑶就无所谓,乾隆要不說,她都沒想起這個屏风来的。
乾隆无奈道:“屏风就是用来摆的,藏在库房裡有什么意思?回头你要不喜歡那檀木屏风,让人换掉就是了,朕那边多得是。”
他這语气着实是财大气粗,也确实如此。
先帝兢兢业业努力十几年,好不容易才让空了的国库重新充盈起来,乾隆如今不就有挥霍的底气了嗎?
不過沐瑶這会儿也沒有拒绝乾隆的意思,感觉他就是一时兴起,沒必要扫兴,可能转眼就忘记了。
就是她忍不住问道:“皇上今儿的心情瞧着不错?”
乾隆笑了笑道:“朕表现得這么明显,叫你都瞧出来了?”
送這個送那個的,他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沐瑶能看不出来嗎?
“今儿底下人刚送了万民伞来,還有书生写的几首诗,着实有那么一两個诗句精妙绝伦。”
不用多想,沐瑶都能明白那是夸赞乾隆的诗句。
能用诗句夸人,還能夸到乾隆忍不住說一句精妙绝伦,确实文才极好了。
难怪乾隆那么高兴,這话他估计脸皮再厚還不好意思跟皇后說,所以就跑到沐瑶這裡来嘚瑟了。
看在乾隆刚才让人送好东西来,沐瑶就附和道:“皇上刚登基就收到万民伞,确实是万民归心。”
這话乾隆爱听,笑眯眯就要留下用饭的意思。
邓嬷嬷简直激动坏了,一叠声吩咐小厨房赶紧忙活起来。
林御厨也是十分激动,他在御膳房這么久,就沒几次膳食能呈到皇帝面前,這次居然他一個人掌厨张罗所有菜品,能不高兴嗎?
他让人赶紧去御膳房那边要食材,帮工一双腿跑得跟风火轮一样,一双手拿不了,還叫了几個小太监帮忙,给的赏钱也是相当大方。
小太监们自然乐意,屁颠屁颠跟在后头送過去。
高太监吩咐采买的人找找库房裡還有什么好东西,一并也送過去。
他的干儿子在旁边看了一会,等高太监终于吩咐完闲下来的时候才凑過来,酸溜溜道:“林御厨去景仁宫的小厨房才多久,這就嘚瑟上了,恨不能把御膳房的好东西全都搜罗回去的模样,难不成御膳房這边就不用了嗎?”
還有那么多御厨在呢,要后宫哪個厨子忽然吩咐,他们這边食材却沒多少剩下,那不是要得罪主子们嗎?
高太监沒好气看着這個干儿子道:“你個死脑筋,林御厨是从御膳房出去的。如今這是要伺候皇上用饭,怎么能不送点好东西過去?不然林御厨丢脸了,那不是御膳房的错嗎?”
哪怕林御厨去景仁宫了,依旧是御膳房出去的人。
再說了,当初乾隆亲口吩咐景仁宫小厨房的食材都是走的御膳房這边。
要小厨房沒有好食材,那就是御膳房的吝啬不给了,皇帝可不会听他们辩解。
林御厨要沒伺候好,御膳房也得吃挂落!
高太监恨铁不成钢道:“有這酸溜溜的功夫,還不如好好磨练你的手艺!手艺不好,哪怕有我在,你在這御膳房也只能当個不入流的帮厨,连一個灶头都得不到!”
他是稍微偏袒這個干儿子,却也不能真拿御膳房开玩笑。
自己身为总管让一個厨艺不精的人荣升为御厨然后用一個单独的灶头,是嫌弃命长了,還是不想当這总管了?
看着干儿子被吓了一跳,赶紧回去干活,高太监心裡轻轻叹气。
林御厨在小厨房裡忙碌,殿内沐瑶也不知道跟乾隆聊什么,两人实在沒什么共同话题。
好在乾隆今天心情不错,难得多话起来,沐瑶只要认真听着,时不时点头表示回应就足够了。
他還让邓嬷嬷上了酒水,自顾自喝了起来:“你這身子骨刚好,酒就别喝了,看着朕喝就好。”
景仁宫的酒水不多,特地让御膳房那边送来,還是梅花酒了。
梅花酒很淡,索性大白天的,乾隆也沒打算喝醉,喝這個是最好了,還笑着道:“看来满宫裡就沒谁不知道你爱梅花,送来的都是跟梅花有关的。”
說起這個,沐瑶就苦笑道:“哪怕我喜歡梅花,這去钟粹宫做客呢,那边小厨房送上的也是梅花干果点心和梅花饼。這边也有梅花粥等等,就连泡澡都有人送上梅花花瓣,着实太多了一些。”
再是喜歡,每天吃着用着,总是会腻的。
乾隆听得就笑了:“他们這是投其所好呢,也是你這喜好从不掩饰。沒事,回头让他们收敛一些就是了。”
有他這话,沐瑶偷偷松口气,看来以后不用每天都对着只有梅花的吃食了,好歹能换一换。
沐瑶偷偷松口气的样子被乾隆看见,他忍不住笑道:“你這是吃怕了?其实你要拒绝,他们也不敢一直做。”
還是她太心软,想着都做好送過来,就沒拒绝,那些人看沐瑶不拒绝就以为喜歡,也就爱一個劲继续送了。
沐瑶就尴尬道:“毕竟也不难吃,就是反反复复只有這些……反正這会儿皇上开口了,他们也不敢继续只做這個了。”
她一副有皇帝在,那就什么問題都沒有的样子,引得乾隆又笑了起来:“你啊……沒了朕,以后可怎么办?”
算了,他就对沐瑶多照顾点好了。
乾隆打定主意,让李玉以后多留意一些,那边小厨房就准备好吃食,来知会一声。
他就点头道:“既然做好了,那就上菜吧。”
小太监提着食盒进来,一道道菜摆上桌。
一道风尾河虾,一道玫瑰蹄花,一道萝卜烧羊肉,一道冬笋豆腐。
另外還有金瓜八宝饭,以及玫瑰饺子。
因着乾隆开口了,小厨房那边再不敢上有梅花的菜,就另辟蹊径,愣是弄出玫瑰入菜,沐瑶也是佩服的。
不给她吃点花,這還不算菜了嗎?
乾隆看着也是好笑道:“看来你爱花之名是深入人心,菜裡不入点花都不行了。”
沐瑶无奈道:“皇上就别取笑我了。”
她亲自给乾隆布菜,也不知道他喜歡吃什么,先从大肉开始。
蹄花和羊肉夹一小块過去,河虾還得剥,這就不劳沐瑶动手,旁边邓嬷嬷净手后用帕子擦干净后才动起手来。
蹄花浸满了玫瑰的香气,吃着是一点都不腻人。
羊肉炖得软烂,沒有一点羊膻味,還有一些香料的味道。
沐瑶吃得出几样来,味道很淡,沒有遮盖住羊肉原本的鲜味,算得上是画龙点睛了。
要是香料放得太多太重,羊肉的味道沒了,那就只剩下香料的味道,口感就要差一些的。
邓嬷嬷剥虾是又快又好,每一只虾都剥得干干净净的。
她先给乾隆剥了两只,接着给沐瑶剥,再轮着回去给乾隆剥。
這边沐瑶刚吃完,邓嬷嬷已经转過来给她添上。
碗裡的虾就沒停過,要不是一盘虾不算多,邓嬷嬷恨不得把沐瑶的碗都给填满虾的。
沐瑶哭笑不得,示意邓嬷嬷不用给自己剥了,实在是吃不下的。
邓嬷嬷看沐瑶吃着差不多,也就有些惋惜地把余下的河虾都剥好送到乾隆手边的盘子上。
看乾隆吃着不错,沐瑶就问道:“皇上,可要让小厨房再上一盘?”
别是他留下吃饭,沒吃饱那就有点怠慢人了。
乾隆摆摆手道:“不必,朕吃着也差不多了。”
他讲究每顿饭只吃七-八分饱,只是看沐瑶吃得认认真真的,一口虾一口饭,一口羊肉一口饭,盯着饭碗都不說话了。
看得乾隆也忍不住多吃了点,比平日要饱,被沐瑶一问赶紧拦下了。
剩下的他差不多也吃完了,沐瑶這才让人撤下去,让素纹泡了一杯茉莉花茶過来。
羊肉虽然沒有膻味,但是吃過后嘴裡总是有一点点味道,漱口后還是会剩下一些,喝茉莉花茶中和一下是最适合的了。
乾隆惬意地喝着茉莉花茶,只觉得在景仁宫舒心极了。
沐瑶這边沒那么多规矩,也就沒那么多宫人伺候,围成一圈盯着自己。
只有几個人在,伺候得也周到精心,乾隆就能彻底放松,跟沐瑶說话都能随意一些。
乾隆這会儿挥挥手,示意邓嬷嬷带宫人下去,等人走了,才对沐瑶道:“上回你送给皇额娘的摆件,十分得她的喜歡,還想起江南老家来。朕就派人去苏家,让他们的匠人再雕個更大的摆件,回头也能按照图纸在圆明园造上一座。”
苏家正巧還保留当初做摆件的图样,直接就献上了。
他抬起手,李玉已经会意,把一個锦盒送上,裡面就放着一张图纸。
图纸看得出被人珍惜保存,纸张稍微有些旧了却平整干净。
李玉带着两個小太监慢慢展开图纸,正是江南园林的草图。
沐瑶敏锐发现,這张图纸很可能就是苏府建造时候的图样,被当做是摆件的图样送過来了。
毕竟摆件那么小,跟苏府又相似。
与其让人重新画几天,還不如直接把這個献上的。
沐瑶表面不动声色,只笑道:“苏家能帮上皇上這点小忙,那是再好不過的了。而且工匠都时代是苏家的人,忠心耿耿不說,世代传承也完整,手艺都還不错。若是上京来给园子帮把手,哪怕只帮忙削個木头,我這都脸面有光的事了。”
乾隆笑道:“不愧是苏家人,他们也是這個意思。想着那些匠人时代在江南,确实比京城的工匠更能造出江南园林的温婉意境来,就已经让人坐船上京来,過几天该是能到了。跟着来的還有你的大兄,回头你们也能见上一面。”
沐瑶一怔,這位大兄自然是原身的大哥了。
原身有三個兄长,最是疼爱這個年纪最小的妹妹,苏大哥会亲自带工匠上京,估计也是想跟自己见面的。
然而进了宫,哪怕是亲兄长,想见面就难了。
沐瑶摇摇头道:“皇上有心了,我知道大兄一切都好,那就行了。在宫裡跟大兄见面,总归不太合适。”
乾隆笑着摆摆手道:“等开春了,朕就带你们去圆明园赏花。在那边你要见你大兄,就要方便得多了。”
他既然开口就是想让两人见面,而不是随口說說的。
男客自然不可能进后宫来,沐瑶也不可能出去,在圆明园的话就不一样了。
圆明园宽敞得很,宫妃们住在后头,要跟苏大哥见面,去前头就行了,也不会冲撞到其他嫔妃。
沐瑶心下一喜,连忙起身道谢:“多谢皇上了。”
乾隆见她欢喜,這才笑了笑。
在景仁宫呆的時間也够久了,他就起身去御书房继续干活的。
沐瑶把乾隆送出门,在屋裡走了几圈,就对邓嬷嬷道:“我睡一会午觉,半個时辰之后再叫我。”
邓嬷嬷点点头,伺候她躺下,放下帘子才轻手轻脚出去。
沐瑶努力躺着回想原身的记忆,尤其是跟苏家几個兄长的。
只是想来想去,记忆中這三個哥哥对原身十分宠爱,有什么好玩好吃的,每天都变着法子送来。
因着七岁之后不同席,哪怕兄妹也沒有住在一個院子,只每天早晚一起用饭的时候见一会,原身怀裡就会被塞满各种玩意儿。
沐瑶翻了個身,三個哥哥還互相攀比谁给的东西最得妹妹喜歡,险些要打起来。
除了這些之外,就沒有特别的记忆了,她又翻了個身,担心跟苏大哥见面的时候自己会不会露馅的。
又想到两兄妹好几年沒见面,妹妹都进宫来了,有变化的话也正常,他這個哥哥也不会看出什么不对来?
反正還得等开春才见面,沐瑶渐渐放下紧张,很快就睡過去了。
邓嬷嬷就守在门口沒走远,刚开始听见裡面翻来覆去的声音還有些担心,渐渐沒声儿了,她就知道沐瑶才彻底睡着。
她跟着沐瑶好几年了,察觉到沐瑶听见苏家大哥要過来,沒有皇帝预料中那么高兴,也不知道为什么。
不過邓嬷嬷明白這疑问只能压在心底,不然问出口的话,被有心人听见,传到皇帝耳边就不好了。
她在门口想了想,自家娘娘可能是近乡情怯吧!
多年沒见的亲人,想见又不想见的。
毕竟太久沒见,见面的时候也不知道說什么,那就徒增尴尬了。
而且比起其他嫔妃来說,自家娘娘是汉人,家裡并非满姓贵族。
甚至苏大哥還是白身,进来见谁都要行大礼,也怪辛苦和难堪的。
邓嬷嬷胡思乱想了一会,就听见裡面有了动静,還以为沐瑶醒了,等了一会又安静下来,知道她只是翻了個身。
也罢,总归自家娘娘能跟兄长见面,就是皇帝的恩典。
毕竟這样的恩典,不是谁家都有的。
沐瑶午睡起来之后已经把這事扔在脑后,毕竟還有那么久呢,到时候再苦恼也不迟。
她這边刚重新洗漱梳头才坐下,那边就见小应子兴冲冲进来禀报道:“娘娘,李伴伴送东西来了。”
沐瑶一愣,李玉送什么?
不对,乾隆让人送什么来了?
她满脸纳闷,出去后发现四個太监抬着一座屏风进来,正是乾隆饭前提的西洋屏风。
比起传统的屏风,西洋屏风不是四四方方的,而是边角都带着弧度。
屏风上的画作颜色更大胆一些,却也结合了這边的传统,沒有弄不穿衣服的小天使和女人之类的,而是花鸟为主。
這座屏风就是铃兰和孔雀,铃兰還是对称的,花骨朵和枝條缠绕成漂亮的图案,孔雀就在其中,尾羽要开不开的,却像是真的一样,翎羽都栩栩如生。
邓嬷嬷倒抽了一口气道:“娘娘,這屏风可真美。”
仿佛孔雀都要从屏风裡跳出来,然后开屏一样。
素纹和素茹也屏住了呼吸,几個太监放下屏风的动作小心翼翼的,生怕磕着碰着了。
屏风一共是三面,一面有孔雀,另外两面只有铃兰花,却也足够了。
用了彩绘,色彩斑斓,花鸟也比较写实,就跟真的一样。
沐瑶看着也是赏心悦目,直接让人送进自己的卧室裡面,每天醒来看见這么漂亮的屏风,感觉心情都要好很多!
太监重新搬着屏风进去,邓嬷嬷忍不住跟着进去,生怕太监放的位置不对。
沐瑶对送屏风来的的李玉笑道:“有劳了。”
素茹赶紧给李玉递了荷包,李玉就笑纳了,拱手道:“娘娘喜歡就好,奴才這就去给皇上复命了。”
沐瑶点点头,让素纹送他出去。
几個太监已经把屏风放好了,沐瑶进去看了一眼十分满意,夸道:“嬷嬷把屏风放這裡正好。”
素茹也给几個太监荷包后,太监千恩万谢走了。
邓嬷嬷笑道:“皇上待娘娘真好,原本的檀木屏风也不必从库房取出来了。”
是啊,沐瑶還想着乾隆都开口了,怎么都要把库房的屏风拿出来。
他倒好,直接回去让人送新屏风来,都省了沐瑶在让人从库房搬了。
不過新屏风真漂亮,她就美滋滋收下了。
乾隆让李玉大张旗鼓送西洋屏风,后宫也沒几個人,一天下来所有人都知道了。
嘉贵人知道后心裡直冒酸水,只觉得自己离开景仁宫之后,纯嫔又重新受宠了起来。
若是自己還在景仁宫還能跟着分一杯羹,在翊坤宫就只能干看着,心裡别提多不得劲的。
她在屋裡憋闷得很,就想找人說說话。
找娴妃是不可能的了,翊坤宫還有两個贵人。
比起白贵人,婉贵人看着更文静,而且脾气好,应该更好相处。
嘉贵人就带着针线一并過去,說是跟婉贵人探讨一下帕子的花样。
婉贵人倒不好拒绝,只好把嘉贵人迎进屋裡来。
嘉贵人也不当自己是外人,先是跟婉贵人說了几句针线的事,她擅长女红,画的图样极为不错,婉贵人還搭了几句话。
后边嘉贵人就轻轻叹道:“刚听闻景仁宫那边得了赏,這边却冷冷清清的。”
乾隆不怎么喜歡娴妃,也就很少来翊坤宫,连带几個贵人也沒能跟皇帝见上几次面,嘉贵人心裡别提多郁闷了。
她這话足够明显了,婉贵人低头继续女红,仿佛沒听见一样。
嘉贵人只能再接再厉追问道:“婉妹妹以为呢?”
被直接问到头上来,婉贵人這才勉强抬起头来:“安安静静也挺好的。”
這是婉贵人的真心话,她原本因为从潜邸到进宫来,還担心进宫后日子变得不平静,人人斗個你死我活的。
按照她這身份,谁都斗不過,更别提是原本就不怎么受宠。
等进宫后,婉贵人忽然发现跟在潜邸时候的日子差不多。
尤其她住在翊坤宫,娴妃還是個公正严明的人,不屑于磋磨人,眼裡更是容不下沙子,绝不能允许宫人克扣和怠慢。
婉贵人在翊坤宫過得比潜邸的时候還舒心自在,自然沒什么不满的,反而十分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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