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番外(12)
寬敞的寢殿,安靜自然,地面還落着昨日的狼藉,唯有榻旁衣物荒唐,凌亂不已。
榻帳垂簾,掩蓋着帳中景色。
被褥捂掩着,二人相擁而眠,氣氛裏有着淡淡的溫暖。
興許是夜裏太累人,許凝睡得格外的沉,被身旁的男人圈在懷中,他的面容靠在她的脖頸間,親密無間。
不過許凝仍是被屋外越下越大的雨水聲擾醒,伴隨着渾身的痠痛醒過來,還有宿醉之後的頭疼。
待許凝意識緩過來,入眼的便是那人冷雋的面容,她頓時身子一僵,而被褥裏他的手掌正覆在她平坦的小腹處,還有某個無法忽視的存在。
昨夜醉酒,許凝怔了怔,絲毫沒想起來到底發生了什麼,只有纏綿交織的片段。
“呀!”
許凝羞得手抖,她的驚慌出聲似有吵到身旁的他,那放在小腹上的大手往上移,隨之捂住她的嘴。
許凝又羞又驚,太子則半撐着身與她相視,深秋寒涼,被褥裏漏了風,一陣冷意。
他神色自若,攬着她親近脣瓣,許凝則慌張別開面容,捏着被褥與他拉開距離。
“你爲何在這裏!”
昨晚說了什麼,做了什麼,她頭腦昏沉,記憶不清楚,只記得零零碎碎的片段。
謝明擎輕微挑眉,似乎有幾許不悅,耐着脾性伸手攬她,“你說孤爲何在這。”
許凝面頰通紅,渾身又酸得難受,力氣抵不過他,怔怔與太子相視,久久難以接受。
昨夜他們的爭吵一點點涌上心頭,再到後來服了軟,折騰了一夜。
喝酒誤事
謝明擎眸色微暗,雙手掐着細腰,未等許凝開口,便覆脣而吻,溫香柔軟。
他的情慾掩藏許久,基於原則和信念,一退再退,可昨日他也喝了點酒,一氣之下,該做的都做了。
她若記不起來,他幫她想想。
許凝指尖微顫,一時半會還沒法習慣,他們從來都不曾這般親近,壓迫的男人氣息使她心亂如麻,怦怦直跳。
他們會和離的,不該如此,若若是有了孩子如何是好。
“別我不行了。”
許凝的聲音柔啞,昨兒又哭又難受的,此刻她是真的不行了。
屋外雨聲淅瀝,像是在證明着昨日的雲雨。
許凝軟着聲音,“你唬人,你趁人之危,名副其實的僞君子!”
榻帳內謝明擎身形頓住,沉凝地瞧着身下的人,許凝呼吸頗促,話說出口後,對面他的眼神,難免有些心虛。
僞不僞君子她不知道,她只知道眼下她不想再折騰了,腰都得斷掉了。
謝明擎心緒微沉,道:“趁人之危?孤看太子妃昨日可囂張至極。”
許凝別開面容,雙手掩着胸前豐盈,身子上滿是歡ai過的紅梅,細腰左側還有不知何時咬過的齒跡。
謝明擎不再糾纏於她,轉而坐立起身,單手將榻帳掀開,光線漏進來,天色明亮。
榻裏側的許凝掖着被褥,面頰上的緋紅未退,看着太子,他身軀精壯,肌肉紋理勻稱,背後滿是抓印。
謝明擎對上她的眼,淡漠道:“以後改改。”
改改會撓人的脾性。
許凝用被褥遮面,羞惱道:“不會有以後了!”
帳幔掛於兩側,謝明擎欲起身,許凝便遮了眼不看,低喃着:“看多了長針眼。”
謝明擎披上素錦衣衫,聽見她的低喃,氣沒打一處出來,俯身便去入榻去抓她。
一把就抓住許凝的手臂,略微使力一帶,她便被他從被褥里拉出去,赤着身撲入他懷中。
許凝又羞又氣,差點眼淚都要掉出來,他是故意讓她難爲情的!
深秋天冷,她不禁抵着他的肩膀,小小地打噴嚏,寒得身子發顫。
謝明擎攏起被褥,捂好許凝的身子,低聲道:“該命人在寢宮裏置些炭火了”
話音剛落,他便在枕頭底下摸到一處突起,寢殿裏的正榻一直都是許凝在住,他們不曾有過幾次同牀共枕。
許凝也像是感知了什麼,緊張地看着他,隨後只見謝明擎將絨單下的棉絮解開,她連忙去阻礙他的手。
許凝沒攏住被褥,香肩微露,謝明擎則按住她手,隨之便從棉絮裏做到一個做工精細的荷包,沉甸甸的,像是銀兩。
許凝湊近連忙去搶,“這是我的錢!”
是她攢的錢,在秋狩圍場上小賭賺來的,等着以後和離,開酒館當老闆娘的錢。
謝明擎將荷包舉高,讓她觸碰不到,“什麼錢。”
許凝軟着聲嬌氣道:“我攢的錢。”
“東宮養不起你嗎。”謝明擎回道,還藏私房錢,以前他都沒發現,他太子妃有這麼多小祕密。
許凝憤憤地看着他,不知再如何說,太子顛着手中的荷包,退步與牀榻拉開距離。
而許凝因未穿衣裳,腿腳痠軟,下不了牀,惱道:“你還我!”
謝明擎解開荷包看了眼裏頭的碎銀,想起昨日在馬車上她含含糊糊說的話。
和離之後,去城西北買個宅子開酒館。
他收好荷包,脣角浮起一抹似笑非笑,“孤替你保管。”
許凝有些慌張,伸出柔白的藕臂去抓太子的衣襟,將他拉過來。
“你還我,不用你保管,堂堂太子還要跟個小女子搶錢不要臉。”
謝明擎將荷包負於身後,任由許凝上下其手,故作放重語氣:“放肆,如今同孤說話沒個禮規,孤能拿這點錢做什麼。”
“還在東宮裏便還是太子妃,別早早就想着宮外的事,東宮底下的門市千百,想怎麼用皆可。”
謝明擎繼續道:“待半年後你要走,孤自然還你。”
許凝的雙手揪着太子的衣襟搖了搖,一點都不想聽他的侈侈不休,只想着自己的私房錢。
“我不信,誰要你保管了。”
“在孤眼皮子底下就不能藏錢。”謝明擎道:“想要什麼,孤命人給你買。”
許凝憤憤道:“我和你過不下去了。”
“然後呢。”他道。
許凝別開面容,癟嘴不語。
謝明擎則低眸,解開她的手,腕上還有昨夜歡愛時捆過的淡痕,他指尖輕揉她的腕,“上點藥。”
言罷,許凝便被他按回榻中,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太子把她的荷包收走。
隨後的寢殿裏,許凝一言不發,直到太子帶着藥膏回來,將她按着擦藥。
許凝連連搖頭,掙動着說不要,奈何力氣比不過太子,直讓她羞嗔不已,愣是把藥抹了個乾淨。
許久之後,寢殿才安靜下來,換上乾淨素衣的許凝躺在榻上,似乎已沉沉入睡。
待太子走後,許凝輕啓眼眸,深思熟慮許久,仍是將屏風外的貼身婢女喚進來。
屋外的雨水漸停,不知是否要放晴了。
沉默片刻,隔着檀色帳幔,她的聲音輕柔道:“去桂嬤嬤那裏支些避子藥來。”
這婢女是隨她從許家陪嫁過來的丫頭,素來聽從許凝的吩咐。
但聽此言語,婢女忍不住一頓,不等她追問,許凝便開口:“莫問,快去。”
婢女只好頜首,緩緩退出寢宮。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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