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chapter20
展尧微笑，帮她扣好安全带，拿過薄毯围住她，“航程不长也眯一觉，我得看些文件。”
南汐說好，调整到舒适的姿势，缓缓阖了眼睑。
真的有些累了，沒多久沉沉入梦。
飞机起飞之后，展尧一边签文件，一边不时看南汐一眼。
過来的一路，她近乎神经质的状态，明显不敢相信他說的都是事实，始终扯着他的衣袖，他实在看不下去，把她拥到怀裡，她才慢慢安静下来。一路别提多乖多沉静了。
下机后，她一刻不停地思索送两位长辈什么礼物，到相熟的品牌分店选购，只允许他提建议，不允许帮她决定。
旅行箱裡沒有适合正式场合的衣服，她开始坐在车裡生闷气。
他逗她，說要是這样，還是原路飞回去的好，等你想好了再過来。
她认真闹起了情绪，水光潋滟的大眼睛看牢他，噙着委屈无助。
他心說你气你养母、收拾展晓墨的范儿去哪儿了？大事上都不用人担心，小事上怎么這么沒谱？
真服气了，也真心疼了，把她圈在怀裡，說你太紧张了，放松些好不好？
她点头，把脸埋在他胸膛，好一阵不动。
他抚着她的背，扯别的转移她的注意力，說父亲母亲近些年的现状，又說父亲是個纸老虎，但凡动了真章，母亲一嗓子就能吓得父亲半天不敢吭声。
一边說一边鄙视自己：這种行为挺不像话的，唯一不心虚的是全是真的，沒编排父母。
终于她忍不住笑了，小脑瓜蹭了蹭他的肩，說我們走吧，去选新衣服穿。顿了顿，加一句：是我给你买衣服哦。
可爱死了。
典型的小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之后她一直喜气洋洋的。
展尧放下手裡的文件和签字笔，寻到她的手，轻轻握住。
柔柔软软，温温暖暖。
予他满满心安。
這天，南汐家裡照旧是晚七点开饭。
伊莲坐在roman对面，看他津津有味地吃水饺：他面前两盘，一盘三鲜馅儿，一盘牛肉洋葱馅儿，每盘二十個。
中午已经见识過，他可以吃得一個不剩，還要来一碗饺子汤才算饱。
真奇怪，再喜歡也不能连续地重样吃啊。
伊莲想，早知道這饭桶要来，她才不做那么多存货。
幸好北北有主心骨，不会受他影响，不然会被影响得挑食。
北北這会儿斯斯文文地享用四菜一汤、米饭，很自动地荤素搭配着吃，瞄着伊莲、roman，悄悄抿了嘴笑。
roman被盯着吃完一盘饺子，看向那道视线的主人，“你不要這样，我很快就回酒店，不需要你长期忍受。”
“我只是感觉有些浪费。”伊莲用布菜的筷子给北北夹菜，不客气地說出心声。
roman笑得现出一口白牙，“alison說你偏执是有道理的。我喜歡你做的美食，你该高兴才是，管我怎么吃就有些過分了。水饺是很神奇的美食，应该专心致志地品尝，怎么样的配菜在我看都多余。”
“随你怎么說。如果我态度差害得你少吃一些，对你也是好事。”伊莲說，“roman，比起上一次相见，你起码胖了三公斤。”
“我胖了？”roman摸一下脸，顺手捋了捋棕色的头发，“我不打算過展先生那种自律的生活，越胖越好。”
“……”
北北咕咕地笑，下一刻，扭头望向窗户，小身子利落地滑下座椅，跑出门去。
“南汐回来了？”伊莲瞬时切回中文，笑吟吟地起身跟出去。
刚到门外，她就听到北北的欢呼声、南汐的笑声，走出去一段，见北北已经猴到南汐身上，小脸儿笑成了一朵花。
“我家北北想我了。”南汐亲了亲北北的小脸儿。
“是啊，真的想你啦。”北北一脸“给你机会让你嘚瑟下”的小表情。
伊莲快步迎上去，接過南汐的旅行箱，轻轻抱了抱她，“顺利嗎？”
“很顺利。”南汐笑盈盈点头，“展先生的父母過来，他有很多事要忙，過两天才有空過来。”又对北北說，“展先生有礼物给你，等下看。”
“嗯！”
三個人說笑着走进客厅。
roman吃完剩下的水饺、洗了手才转到客厅，笑哈哈地给了南汐一個大大的拥抱，“以为见不见你都无所谓，看到你却真的很开心。”
南汐笑着拍拍他的背，“我也是。”
“伊莲說我胖了，你看呢？”roman问。
伊莲和北北同时笑出声，這才知道他是介意的。
“你個子那么高，胖十斤瘦十斤看起来都一样，不用紧张。”南汐說。
roman眉飞色舞起来，对伊莲挑了挑眉。
伊莲不理他，拎着旅行箱，带北北上楼找出礼物拆封。
roman和南汐到书房聊了一阵，起身道别：“我回酒店。万一你被狗仔跟拍，写我跟你怎么样，以后怎么找女朋友？最重要的是，你的展先生找我麻烦怎么办？”
南汐逸出明朗的笑靥，“又胡說。了解你的想法，改天一起吃饭，介绍你们正式认识。”
“沒問題。”roman指了指上面，“我跟北北道别，你帮我叫辆车。”
“好。”
這晚，南汐十点多钟回房，泡了個澡，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之后，发信息给展尧：還在忙嗎？
展尧很快回复：沒。還在爸妈這儿，九点就被撵回房休息。要命。
南汐一乐。
展景开和程珂在這边也有個小四合院，是程珂的父母留给她的。
前些年，展景开在之前的城市从事古建方面的工作，程珂是年少成名一直有灵气的摄影师，在哪儿都不愁待遇优厚的工作。停留的年月久了，自然而然有了感情和稳定的交际圈子，之前真想過在那边终老。反正展尧四处走，他们就算有心，也跟不上他的步调。
两位长辈疼儿子，一家三口却不适合住在一起，以前的太多次经验告诉他们，住一起不出三天就掐架。
高级公寓什么的，他们真住不惯，眼下不同了，就想一家人离近些，心裡踏实。
——這些都是展尧跟南汐說的，在她陪着去住处的路上。
到了地方，她喝了杯茶就告辞，承诺等他们安顿好了就過去，庆祝乔迁之喜。
南汐想着在他公寓的那晚，慢慢地回复：睡不着可以数星星。
展尧：不如想你。說句好听的，让我早点儿睡，好么？
南汐噙着笑回复：展先生，我喜歡你。
展尧：有多喜歡？我饿的时候管饱么？
他脑回路倒是跟她同步的，也在拿那晚說事。
流氓。南汐腹诽着，回：要看你表现。
展尧：這么說是考虑好了？两天后怎么样？只我們两個過一天。
南汐：沒有啊，你要說句好听的。
展尧：我爱你，alison。
南汐看着前面那三個字，心花怒放，却不好意思直接回之前的問題：你想怎么過一天？
展尧：要你。
南汐心头麻酥酥的，委婉地表示同意：要亲口跟我說爱我。
展尧：那种时候說的话能信？
南汐：……
她看着屏幕运气。
沒情调也算了，居然還是煞风景的好手。
她长睫忽闪着，想到了惩罚他的招：我要男朋友送花，亲笔写那三個字。
展尧：哪三個字？
南汐：我爱你。
展尧：我知道。
南汐立马关机的心都有了。
下一刻，手机响起，他打過来的。
南汐接起来，不出声，耳畔传来他轻柔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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