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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chapter40

作者:九月轻歌
展尧送南汐回家的时候,天已亮了。

  “昨晚安排了什么节目?”南汐问他。

  “要带你去個地方,感觉你会喜歡。”

  “真的假的?”南汐扭头瞧着他,“我其实很闷的,爱好的东西找同伴的话,都需要培养一段時間。”

  “篮球、台球是需要找同伴,還有什么?”

  南汐挑眉,反问:“你怎么会知道這些?我以前的同事不会闲到把這些挂網上。”

  “北北說的。”展尧說,“昨天我們聊了近二十分钟,說的全与你有关。”

  “两個八卦精。”南汐笑起来。

  “北北很担心我犯你的忌讳,叮嘱我很多事。”

  “例如——”

  “例如你不挑食,但是芹菜、芫荽吃着有些勉强。”

  南汐心裡暖暖的,“小家长好细心。”

  “你不爱吃零食水果,要伊莲送到手裡才肯喝牛奶,他感觉很奇怪,我分析着,可能跟你工作时总喝酒有关。”展尧敲了敲她额头,“怎么搞的?你那明明是技术类型,公关现在都不会每天应酬,更到不了需要戒酒的程度。”

  “我和一些同事上司忙和闲的时候,都会抽時間喝几杯。”南汐說,“越是加班情况严重的时候,越得喝几杯,不然大脑兴奋,想睡三两個小时都办不到,谁不怕過劳死啊。”

  “昨晚又是什么情况?”展尧看她一眼,“正常人遇到事情,会尽量避免喝酒,不然会误事,你见蔚女士反倒要喝几杯?”

  “对啊,我不正常。”南汐坦然接受他的揶揄,“不喝几杯,我可能会打她個半死,喝几杯呢,就只给了她两耳光。”

  展尧握住她的手,“這小爪子還会打人呢?”

  “嗯,你要小心哦,我很凶的。”

  展尧轻笑。

  “既然說到蔚女士了,也是时候跟你說一些陈年旧账了。”

  “一些而已?”

  “一些而已。”

  展尧点头,“已经很荣幸了。”

  南汐尽量言简意赅地說了伤疤的来历。

  她就像做书面报告一样,沒掺杂任何情绪。饶是這样,展尧也听得满心火气,握着她手的手紧了紧,整個人散发出寒意。

  南汐察觉到,反握住他的手,“展先生,别为不知所谓的人上火好不好?”

  展尧磨了磨牙,“不上火。”

  南汐安抚地与他手指相扣,“我昨晚喝酒,是因为想起了另一件事,很窝火。那时我在医院躺了几天,蔚女士就利用這段時間,把我私用的手机电脑ipad全销毁了。她可能担心我在被车撞之前留下记录证据什么的,又怕找不到,干脆毁掉,看我半死不活的,也真怕吃官司。”

  展尧心头一动,猜出她的言下之意:“所以——”

  “所以,我本来可以通過通讯工具找到一些痕迹,知道忘记的那段日子裡,自己去過什么地方,甚至可以知道遇见過什么人什么事,但她這么一来,我查起来就太吃力了。”

  “了解。原来不是从一开始就不介意失忆這事儿。”

  “怎么可能不介意呢。可也真沒办法,造成我不好查的客观因素,也有我自己一点功劳。”南汐看着他的侧脸,一脸无奈,“那时我习惯现金消费,总是兑换很多人民币港币美金放在住处,随身带着的数额也不小。這就让我失去了通過消费情况了解那段時間的渠道。”

  “缺乏安全感。”

  “嗯。”南汐无奈地扯扯嘴角,“那段時間在我的休假期,应该是情绪很糟糕吧,连接电话都抵触,朋友们只跟我邮件联系。出院后查看一直公私两用的邮箱,都是问我情绪好点沒有、什么时候請客聚餐——也就是說,他们根本不知道我失忆期间的行踪。我失忆的事,過了一两年才告诉他们,当笑话讲的。可能就是因为感情很好,才习惯报喜不报忧,大家都這样。”

  “明白。”展尧手势一转,握住南汐的手,“其实你也不用当回事儿了,反正以你的智商和能力,有本事真伤害到你的罪犯应该不存在,真有你也不会忘记。那么,不如就别见心理医生了,横竖也沒什么必要。”

  “不可以。该做的努力尝试就要做,不然会影响我和你。就比如你有时候看着我,想到另一個女孩子,就算影像再模糊,我也会很介意。你可以說无所谓,但要是一直這样,你不可能還会不介意。這不是過去和现在的問題,是我有时候沒办法区分两個人的問題。”

  “……”展尧默了会儿,转头看她一眼,“有时候?哪种时候?不包括在卧室裡运动的时候吧?”

  “……滚啊你。”南汐又气又笑,甩开他的手,拧一把他的耳朵,“展先生,女孩子记住一個男人呢,绝大多数的回忆都与亲密行为无关,只与心动、感动、温馨的事情有关。這一点我属于正常人,你要是怀疑,我会翻脸的。”

  展尧哈哈一笑,“那就随你,去看医生吧,我有必要尊重你的决定。”

  “這就乖啦。”南汐拍拍他的肩。

  “……”展尧睨她一眼,“哄小家长的状态、对男朋友的状态,要做到切换自如,不能混淆。”

  這下换南汐开心大笑了,“說心裡话,你不能用我們小家长的看法判断我。我像北北這么大的时候,老实讲,几十岁的男人在我看,都有很幼稚的时候。你可能只是暂时运气好,沒被我发现而已。這是男女两個群体的問題,北北再聪明也沒办法有结论。”

  “‘我們的小家长’?”展尧关注的重点是這個,“听你這样說,今儿我挨一天饿都值了。”

  “看,果然是给点阳光就灿烂,這就开始幼稚了。你敢一天不好好吃饭,我就两個月不理你。”南汐一本正经地威胁他。

  “两個月一次?你会想我想得抓心挠肝,小爪子搞不好会挠破床单,我怎么舍得。”

  “……果然是跳跃性思维,而且跳跃的离谱。”南汐气哼哼的。

  展尧哈哈大笑。

  依照约定,周四這天,北北去林老家裡上课。

  展尧安排的司机小周比南汐大一岁,性格稳重,笑容和善,說话也很幽默,南汐和北北沒用多久就跟他混熟了。

  到了林老家裡,南汐把北北送到用做教室的后罩房,跟老人家打過招呼就出了门。

  小周站在车前,正看着儿童安全座椅犯嘀咕,脚边是工具箱。

  “沒发现問題啊,你這是干嘛呢?”南汐笑问。

  “北北不是說了,想坐在前面?”小周笑着解释,“我想把椅子装到前面,但這是老师傅帮我装上的,我不确定能搞定。”

  “這车子不载别人嗎?”南汐问。

  “不载,展先生交代了,我和车子以后只负责接送北北的事儿。对了,工作日的下午晚上、周末全天,有什么事的话,你们随时可以叫我。”

  “哦,不用总倒腾就行。”南汐脱下外套,连同手袋交给小周,“你看着就可以啦。”

  小周一脸懵地站在一边,看着南汐熟练地从后座拆下儿童座椅,安装到副驾座,终于是忍不住问:“蔚小姐還用做這种事?”心裡其实真被感动到了。

  南汐失笑,“你以为呢?”

  “我以为您就是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平时只动动脑子就可以。”

  南汐笑得更厉害,“我当你夸我了。”

  安装好座椅,南汐拿回风衣和手袋,“北北十一点钟下课,你可以随意支配這段時間,我要在周围逛逛。”

  “我沒别的事,就在這儿等着,您有什么需要,随时打电话给我。”小周递给南汐名片。

  南汐接過,点一点头,信步走开去。

  她其实大可以回家,或者约人喝咖啡逛街,但是其实很不习惯北北在外面上课的情形。

  再怎么聪明懂事,也是小小的一個孩子,到了陌生的环境,不知道会不会和同学闹矛盾,会不会对想学的东西突然失去兴趣……担心的事情很多。

  只等于是上個半天制的幼儿园就這样,等到上小学,不知道又会有多担心失落。

  南汐走进街心花园,工作日又上班上学的時間段裡,花园裡以上年岁的老者居多。

  她漫无目的地走了一段,看到秋千,走過去坐上去。

  伊莲打来电话:“我心情很糟糕,空落落的,要是把午餐做得一塌糊涂可怎么办?”

  南汐被引得笑了,“因为北北不在家?”

  “是啊,要知道,我跟北北可是真的朝夕相伴,从来是一起在家裡等你在外边野够了回家,现在他去上课,我既不习惯又很担心。”

  “什么叫在外边野?”南汐心情又明朗了一些,“我也很不适应,在他上课的地方附近傻等着他下课呢。给你两個選擇,過来和我一起等,或者继续学烙饼。话說回来,你学烙饼干嘛?不知道有多少店铺能买到,学学做东坡肉吧?那道菜也非常考验厨艺的。”

  “說的一堆什么乱七八糟的?”伊莲数落她,“两位小时工阿姨每天過来打扫洗衣服,我的工作量主要就是做管家和做饭两项了,你居然要我在做饭這事儿上偷懒?我告诉你,除非我辞职不干了,不然就不准你们吃外面的东西。就你那個随时抽疯的脑子,买食物的地方沒個谱,我信不着。再說了,饮食上严重洁癖的不是你蔚大小姐嗎?以前是谁大半夜不睡觉做各种面食的?不就是不想从外面买嗎?”

  南汐被這一串子话噎得默了会儿,“行行行,我错啦。”心裡则在說:我大半夜做东西不是避免定外卖,只是单纯失眠好嗎?你脑补到哪儿去啦?

  但她也只有腹诽的份儿,论抬杠拌嘴,不论用哪国语言,她都赢不了伊莲,尤其伊莲心情糟糕的时候。

  “算了,跟你說這么多是干嘛?都被你带的跑题了,我這也是吃饱了撑的。”伊莲悻悻的,“准时回家来吃午饭,半路要是堵车记得通知我,听到沒?”

  “哦。”

  “晚点儿见,必须带回一只开开心心的北北。”伊莲說完,利落地挂断电话。

  “……”南汐瞧着手机屏幕嘀咕,“這姑奶奶,還跟我拽上了。”

  百无聊赖地熬到近中午,南汐回到林老那边,在车裡等了几分钟,看到几個小孩子陆续走出来,其中包括北北。

  北北小脸儿上洋溢着笑容,和新朋友摆手道别之后,小鸟一般跑過来。

  南汐和小周几乎同时下车,前者开了副驾座的门,不自觉地笑了,“看起来過得很愉快?”

  “是呀!”北北用力点了点头,沒忘了用眼神照顾到小周。

  南汐捞起北北,把他安置到座椅上,“自己系安全带。”

  “嗯!沒問題!”

  南汐和小周上了车,回程中,听北北說了些上课、课间的情况。

  北北对林老的好感添了切实的敬爱,上课毫无压力,课间和小朋友相处得非常愉快,已经知道每一位的名字年龄。

  已是最可喜的情况,南汐、小周完全放了心,一路都是笑眉笑眼的。

  回到家裡,北北一进门,伊莲就迎上来,抱着他走向室内,少见的絮叨了一回,南汐跟在后面瞧着,努力憋着不笑出声。北北偷空对她眨了眨大眼睛,小手则时不时地拍拍伊莲的肩,软言软语地安抚。

  這天下午,南汐依约去看心理医生。

  她選擇的专家名叫丁潮,是业内最年轻成就最高的。這不是主要原因,原因在于,他到国外开会、度假的时候,对她這個案例很有兴趣,曾专程约见她两次,只是私下碰面,聊得很愉快。

  看医生,不管什么类型,熟悉的总好過陌生的。

  丁潮的心理诊所经過两次扩建,已颇具规模,一般的心理患者,有聘請的心理师接待,他個人感兴趣的,只有個中的疑难患者。

  南汐這种情况,不能說疑难,只能归类为难题:她沒有情绪問題,神经强悍程度足以挑战任何资深专家。

  丁潮的一位助理见到南汐,笑容可掬,直接把她带到丁潮专用的心理治疗室,开门后欠身离开。

  诊室非常整洁,颜色搭配相宜,沒有任何显得突兀的陈设,也沒有会令人侧目的陈设。

  要說引人注目的,只有主治医师丁潮:样貌格外出色了一些。

  丁潮走到她近前,挂着温文尔雅的笑容,和她握了握手,“很久不见。谢谢你优先選擇這儿。”

  “不是早就聊過嘛,我回来遇到問題的话,一定找你。”南汐欠一欠身,“往后要时不时過来烦你了。”

  丁潮哈哈一乐,打手势請她落座。

  南汐走到诊室居中位置的沙发前落座,“我可以喝黑咖啡嗎?”

  “当然可以。”丁潮用通话器让助理准备两杯黑咖啡,然后在南汐对面的位置落座。

  喝上黑咖啡之后,丁潮开门见山:“为了创伤性失忆的事儿?”

  “是。”

  “我反复研究過你的情况,也算是侧面观察過你,說实话把握不大,能做到的只有尽力,而且不知道需要多久。”她就算有過情绪問題,也是過去的事情了,现在她不需要疏导开解,只想找打答案,那么他就该开诚布公。

  “我也沒抱太大的希望,不然不会等到现在才求助。”南汐說,“但我相信你的能力,相互配合的话,会有一定的机会。相信你也和我一样,尝试過了,才不会遗憾,对不对?”

  “对。”丁潮微笑,“听前辈說過,你是很可爱很令人放松的客人。”

  “只有心理医生有這种感觉,别的医生都很烦我。”

  “不听话。”

  “嗯。”

  丁潮用眼神征得南汐同意,开了录音设备,“初期权当相互熟悉的過程,我們随意聊聊。”

  “那我想谈谈小孩子。”南汐說。

  “北北么?听朋友提過。說起来,我們的朋友圈有部分重合。那是個好话题,我很有兴趣。”

  南汐笑眯眯地点头。他近几年定期去做义工,给重症、术后、遭遇事故的小孩子做心理疏导。

  她說起北北的爱好习惯,和自己、伊莲、外人的相处情形,以及现状。

  丁潮在她讲述之中,就能发现有沒有問題,给出建议,這是不需怀疑的。而如果沒有,她心裡会更踏实。

  丁潮沒察觉任何問題,在她的言语中感受到的,是一個聪明自信健康的小孩子,要她维持现状,又打趣她:“你和一些家长一样,明明已经把孩子照顾得很好,還是会质疑自己的能力。当然,這是很可贵的。”

  “毕竟不会有十全十美的家长,难免有大意的时候。”南汐顿了顿,目光一转,“有時間到我家裡做客怎么样?這样你可以亲眼见到北北。”

  丁潮笑容愉悦,“那当然最好,我很愿意多一位小朋友。到时候說我是你朋友就可以,你见過的,工作环境外,我就算时刻犯职业病,也沒明显的行为体现。”

  南汐莞尔。

  晚上,南汐、北北到展景开、程珂住处吃饭,展尧负责接送。

  姚阿姨也過来了,再次见到南汐,更添几分亲厚,看到北北,亦是立刻就生出满心疼爱。

  南汐抽空跟展尧說了见丁潮的事:“死马当活马医。”

  “他這么說的?”展尧挑眉。

  “我說的,人家怎么会我們似的,說话不是出错就是俗。”

  展尧哈哈地笑,抱了抱她,“丁医生是国内最好的几位专家之一,他都沒十足的把握,你就更不要有压力。”

  “嗯,定期跟他聊聊天也好,我有什么表达不出的状况,他总能准确地帮我說出来。我沟通也是难题,他是個好老师。”

  展尧奖励似的亲了亲她额头,“乖,這就对了。”

  接下来的一段時間,南汐感觉生活逐步走入正轨:人际圈逐步扩大,家裡经常是热热闹闹的。

  南汐、展尧分别把自己看重的朋友引荐给对方,如roman、daniel、john、丁潮等等,聚在一起喝喝茶吃吃饭,熟悉之后,也让北北加入进来。

  因为南汐临时有事取消的约会,隔几天展尧又安排了相同的內容,带她去了一位商业前辈陈老的家中。

  陈老处于退休享受人生的状态,每周都在家裡举办三两次舞会,定期邀請的宾客名单很少改动,但是宾客可以带亲友一起過去,自助餐、各类美酒应有尽有,但主人露面的时候却很少。

  在陈家,长期受邀的宾客都有专属的衣柜,用来存放舞衣鞋子首饰,展尧名列其中,衣柜中早已为南汐准备了衣物。

  那晚,陈老先生仍旧沒露面,南汐听說了老人家這习惯,自然不以为意。

  多少女孩子、事业女性,都有過恨不得通宵跳舞的阶段。

  南汐读书时也喜歡跳舞,不拘舞伴是什么人,只要跳得好就可以。

  她其实沒敢奢望過,展尧会是個好舞伴,更不敢奢望他有這份闲情逸致。

  事实却相反,他们玩儿得非常尽兴,逗留到凌晨两点才携手离场。

  对此,展尧解释的时候有点儿无奈:“這要归功于莎莉,她打小就学各种交际舞,工作后很情绪化。這姑奶奶闹着休假拒绝加班的时候,只有跳舞能阴转晴,又沒男朋友,一来二去的,我們這些半吊子都被她带出了点儿水平。”

  莎莉是他团队成员之一,南汐见過,感觉是有些内向的女孩子,听了這些就颇觉有趣,“很正常,要人家做业务,就得哄人开心嘛。我存的酒裡边,有好多瓶是上司老板送的。”

  “等你工作之后,說不定也会遇到难搞的同事。”

  “沒事,我打零工的时候,也做過服务行业,本着以和为贵、大事化小的前提处理各种关系就行了吧?”

  展尧看她一眼,“還拽上成语了?”

  南汐眉飞色舞的,“老师好多啊,我又肯学。”

  “我是不是对你帮助最少的一個?”

  “谁說的,你教我的最多,比如怎么叫人有苦說不出,怎么跟人抬杠……”

  “小兔崽子,闭嘴。”展尧笑着,捏住她唇角。

  南汐一阵嘻嘻哈哈。

  伍天琪那边的财产,南汐這边的律师通過专业机构拿到了详细的分析报告,和那边的律师沟通接洽几次,顺利交接到南汐手裡。

  与此同时,乔瑞与董事会做了交代,邀請伍天琪、邱佩瑜一起召开董事会,两位创始人正式宣布功成身退,信任董事长为南汐,ceo为乔瑞。

  于是,又有了南汐参加的第二次视频会议,南汐诚恳地表态:自己从沒有過公关公司就职经历,初步阶段能为公司尽力的只有投资项目和检查或改良安保系统,熟悉业务之后,才会参与公关工作的项目,所以,在任期间,都只认可乔瑞为公司ceo,由她一如既往的做决策人。

  会议的氛围并不紧张,南汐刚說完,便有一名董事笑着接话:“我們对你和瑞瑞的认可度是相同的,更有足够的信心,但是,长期做ceo這件事,恐怕瑞瑞就不肯,你迟迟不肯加入公司,她都快急疯了,要知道,蔚小姐,你就是她找到的接替自己的最佳選擇。”

  “說的沒错。”乔瑞笑吟吟的,“alison,我最多给你两年時間把我推下台,我真的做梦都想多些時間陪孩子。”

  “嗯?”南汐睁大眼睛,“只有你有孩子嗎?我也有诶,我家北北也需要我多多陪伴的,明年就要上小学了。”

  乔瑞磨牙,“诶你這個小混蛋,我家两個呢,算上果果就是三只……”

  南汐的大眼睛忽闪一下,单纯地担心起来:“果果做網红久了,有压力了?现在不好照顾了嗎?”那只網红喵,是她唯一云吸猫的对象。

  乔瑞立马說:“你才有压力呢,我家果果好得很。”

  旁听的董事爆笑。

  总之,這次会议谈论的事项,大方向是全体赞同,ceo的事两女子争论无果,笑翻了的董事们要她们私下去争输赢,之后讨论的是南汐的职位。

  在董事会的坚持下,南汐硬着头皮接受了副总职衔。其实她想做個高管,比如财务总监、天瑜旗下的风投公司负责人什么的,但是沒人同意,要她全面发展全面开花,于公于私,他们都是对的,她只有接受的份儿。

  ——這些都是在完全保密的前提下进行的,对外宣布,要等乔瑞销假之后。

  时光翩跹,北北跟林老上课两個月之后,结交了三個特别投缘的朋友,周末会相互串门做客。

  至于功课,北北沒有任何压力,且是由衷地喜歡。

  南汐再沒任何担忧了。

  林老专门跟南汐說,這孩子真的是天才儿童,一点就通、举一反三都不消說,最要紧是不心急,学過的也肯反复温习联系,這点心性最难得。

  南汐就說,跟我說說就算了,可别总当面夸奖北北,那小子要是嘚瑟起来,我想我受不了,肯定会找你算账的。

  林老笑得打跌。

  转眼已是春末夏初,乔瑞假期结束,准时回公司上班,南汐随之要面临的是回到职场。

  乔瑞上班当天下午就召开记者發佈会,与伍天琪、邱佩瑜、南汐一同出席。

  董事会及高层变动告知媒体之后,传遍大街小巷。

  天瑜股票基金起伏一两天后,稳定上升。

  外界看到的是,展尧的女朋友就算不能引来更多商机,也会引来yw更多与天瑜合作的大项目,更何况,注资加入天瑜的机构公司又怎么可能少?

  這些因素裡面,展尧多少是有些功劳的:他要是一星期、三两個月换一個女友,那他所谓的女朋友就不具备商业参考价值了。反過来,年轻的女富豪也是如此。

  南汐的意义在于,是展尧目前的绝无仅有。

  他不会轻易与谁牵手,而那手一牵,就不会轻易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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