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缘由 小情侣聊天,可跳,不影响剧情。……
“其实我看了天气预报,上面說宁城明天也可能会下雪。”
靳言竹开着车,毫不意外地点了下头,“我知道。”
姜莱盯着他:“那你怎么非要带我去别的城市?”
“我們出去逛一逛,”他說,“你本来就爱玩,在家闲了那么久,怕你觉得无聊。”
姜莱盖着那條毯子舒坦地坐在副驾驶上,忍不住感慨了一下,靳言竹還是蛮贴心的嘛。
她表现得很兴奋,像是第一次去别的城市旅行的孩子。柏油马路呈现出一种過度曝光的白,阳光充盈得不像冬天。
再次支配靳言竹车载音乐的时候,她也不问這人是否喜歡她喜歡的歌了。
又過了一阵子,裴知诺给她发了微信,是一张图片,上面拍了她在玻璃上画的那五個字母和那颗红心,姜莱回了個从陶李那偷的可爱猫猫的表情,动动手指把图存了。
车在红路灯处稳稳停下。
她关掉微信的消息框,又抬头看向靳言竹的侧脸。男人意识到了她的目光,偏头回看她。
“当时知诺接到了我的捧花,你還记得吧?”
靳言竹点了下头。
他当时也有点意外,不懂姜莱怎么那么会扔,她背对着大家,那束捧花都能直接掉进裴知诺的怀裡。
和姜莱在一起時間久了,靳少爷对她想聊的话题一清二楚,也慢慢地多了些人情味儿。他顺着她的话问:“你說陶李多大?”
“哦,他二十五。”
他笑了下,又问:“裴知诺为什么喜歡他?”
他猜的沒错,姜莱果然对這個话题感兴趣,此时乐得他提起,就十分理所当然地答:“陶李很招人喜歡的。”
看着靳言竹似笑非笑的侧脸,她讲了件前些年的小事。
“大概是前年的夏天吧,不对,是大前年。我們去法国找知诺,顺便在那边玩了几天。陶李在那儿有别的朋友,知道他在巴黎就想约他见面。”她边回忆边說,“巴黎這個城市吧,找停车位還蛮困难的,他就决定坐地铁去,因为走得匆忙就忘了带地铁票。”
靳言竹看着眼前的路况,“嗯”了声表示他在听。
“然后?”
“然后,二十二岁的陶李同学靠着自己流利的英语和招牌的笑容迅速俘获了一位小哥哥的‘芳心’,他就跟着人家一起挤過了地铁闸门。”
最后,姜莱认真总结:“综上所述,他這人就是……男女通吃。”
靳言竹难得失笑,忽然就懂了姜莱和陶李玩得那么好的原因。她和陶李的性格中有很多重合之处,他听姜莱讲這件事,仿佛看到了她大学时候的样子。
姜莱想了想靳言竹刚才的問題,又回忆了一下自己刚才說過的话,最后得出的结论是,那個問題依然沒有被解答出来。
爱上一個人其实很容易,可能单单凭借一句话,一個动作,甚至是一個眼神。爱上一個人又沒有那么容易,這些年来,裴知诺遇见的优秀男人从来不少,她为什么偏偏喜歡陶李?還喜歡了那么多年?
他们三個明明是十年老友,裴知诺对陶李的感情很不一般這件事,她直到大学的时候才渐渐发现。
单看還沒觉得有什么,但和她自己对陶李的感情放在一起对比一下的话,說沒别的意思鬼都不信了。
裴知诺和她不同,她们性格不一样,所以喜歡上什么人的时候,一個张扬,一個含蓄。
英文裡說“fallinlove”,大概恋爱就是那個“陷入”的過程吧,至于原因,或许当事人也不得而知。
姜莱眨了眨眼,還是愿意相信那個關於捧花的美好传說。
午后的阳光暖洋洋地洒下来,她有些昏昏欲睡,车子在一個十字路口转弯。
她忽然开口:“靳言竹,我一直沒问過,你为什么喜歡我?”
你为什么喜歡我?
這個問題大概不会让人觉得很陌生,在小时候,躺在妈妈的怀裡看着她温柔的脸,眼裡闪着稚童特有的天真烂漫的光芒,然后问她:妈妈,你为什么爱我?
得到的回答大概率都是,因为你是妈妈的孩子呀。
就是這么简单。
姜莱敢肯定自己小时候沒有问過這种话,所以她一方面觉得自己幼稚,一方面又在坦然地在期待着答案。
车子在高速口处排队,靳言竹偏头看了她一眼,忽然问:“你对我是……一见钟情?”
如果在以前,姜莱一定会觉得他這话是說出来调侃她的,但今天,虽然他语气還是那個样子,眼神却很认真,所以姜莱也认真起来。
“是啊,我以为你早就知道。”
他的手腕搭在方向盘上,笑了一下:“那在你的记忆裡,第一次见我是在哪儿?”
“篮球场。”姜莱的语气十分笃定,隐隐還有些小得意:“我甚至還记得你当时球衣的颜色和号码,你只戴了一只护腕,在左手。”
靳言竹听到了意料之中的话,丝毫不惊讶。但他却沒来由地想到,如果那天自己沒有去打球,如果姜莱注定要对一個男生一见钟情,那這個人還会不会是他?
脱口而出那句话之后,姜莱仔细思考了一下,当初开始追靳言竹确实是因为他帅,這個毋庸置疑。但問題不在這裡,那年她十八岁了,能分清见色起意和喜歡的区别,自己爱上靳言竹,绝不仅仅是因为初见的魔力。
而是因为后来……
靳言竹点了下头,勾唇反问她:“那你觉得我为什么喜歡你?”
哪有问了問題又被扔回来的啊。
姜莱腹诽着,又气又好笑地說:“因为我漂亮。”
“我以前见過你。”
他话音落下的时候,车子上了高速,车窗外的风景转過九十度,天空裡白云飘荡。
不再插科打诨之后,姜莱顿了很久沒說话,過了一会儿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她轻声问:“什么时候?”
车速保持在一百公裡每小时,距离新年還有五天,路上车不多,天气也短暂地回温了。
靳言竹专注路况沒去看姜莱的表情,但问了那句话后他就清楚了,姜莱确实沒认出他,或者說,她不记得了。
姜莱一面听着他有一搭沒一搭地說着,一面在心裡回想。
那次的事她记得,是她回姜家的第二年,她奶奶的生日宴。别墅裡处处都是假意寒暄的陌生人,她谁都不认识,索性躲到了后花园做练习题。
她在花园的木凳上坐好,在面前的桌上铺了一本初中数学练习册。现在想想,大概是她做题时的表情太痛苦了,靳少爷才会大发慈悲地去教她。
“就這么简单?”姜莱感叹,“還真是觉得我漂亮啊……”
“不是。”靳言竹勾唇解释道:“那個时候我从前厅出来,随便逛到了后花园,前一刻看到的還是虚伪寒暄的人,再眨眼就看到了一個女孩趴在桌上,因为很简单的数学题而苦恼。”
“至于你說的那個原因,”靳言竹懒洋洋地问:“你当时才多大啊,我是那么混蛋的人么?”
“嗯?”
他說:“如果你一定要知道答案的话,那应该是……一眼万年吧。”
姜莱张了张嘴,怔了一会儿后笑了出来。
其实她能懂這种情绪,和她在江川公馆那條长廊裡听靳言竹讲他的故事时的情绪很像,或许是“惺惺相惜”?她也說不好。
那個时候她還不知道,十多年前的某一天,他们也从生日宴跑出去了。只不過,两個人不约而同,像是少年少女情窦初开的预告。
话說回来,那個时候的靳言竹可比大学时亲和多了,竟然会主动和她搭话。
“我那一個晚上都在教你做题,后来你送了我一朵花,說是谢礼。我還记得前一阵,我送你回家的第二天,你說要請我吃饭‘当做道谢了’,当时我就在想,你一点都沒变。”
姜莱笑了下:“我姥姥教的呀。”她挑刺:“你喜歡我就是因为一朵花?”
靳言竹莞尔,沒再开口。
他在一個高速口打了转向,那個路牌指示着他们的目的地,傍晚的阳光洒进车窗,天边的晚霞宛如镶了金边的棉花糖。
又是灵感时刻。
靳言竹在一家饮品店前停了车,他开了副驾驶的车窗,朝窗口围着围裙的女人要了一杯桔汁。
姜莱在高速上就吵着要喝,這会儿她自己都忘记了,靳言竹竟然還记得。
日落的余晖洒在另一個城市的街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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