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6章：人員替換
“草民不敢！”曲義山趕忙低頭回到。
“殿下，草民只是在疑惑……”
“我知道。”朱瞻垶擺了擺手，打斷了曲義山的話。
“你是在好奇孤會怎麼安排你是嗎？”
“放心吧，孤對你以及你的家人早有安排，而且你也是有任務的，只不過過得會有些苦，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
“請殿下解惑！”曲義山這下子放鬆了不少。
朱瞻垶擺了擺手，示意朱銘和小湖塗等人都先出去，曲義山也渾身一緊。
他知道，接下來的話一旦自己聽了，那就絕對不會再有任何退路了，此後他，甚至是他的家人是生是死都得看朱瞻垶的了。
不過這種想法也僅僅只是匆匆略過，甚至曲義山都沒有怎麼在意。
一個變賣了家產，甚至打算將生命都獻出來的義商，這種事情他早就置之度外了。
現如今的他唯一在乎的就是他的家人，而只要他一心爲國，那他的家人就不會有事，甚至還會比以前更加安全。
以現在的情況來說，忠於朱瞻垶就等於忠於朝廷，忠於天下。
或許不可能一直都是這樣，但最起碼現在是這樣。
“奴兒干都司知道吧？”支走了朱明等人，朱瞻垶也把話放開了說了。
“知道。”曲義山謹慎地點了點頭，他不知道朱瞻垶想說什麼。
奴兒干都司他當然知道，但他不明白朱瞻垶爲什麼要說起這事兒，明明那裏現在是寧王在治理，商業範圍內的事情不是魯商劉家就是被紀綱給掌握了。
當然了，他是不知道紀綱這個人還活着的，只是知道有一支屬於朝廷的商隊在奴兒干都司，負責將山貨等東西運抵朝鮮和倭國。
“當初奴兒干都司的商隊是爲了將山貨運到朝鮮和倭國，以此來賺取錢財的，現如今倭國大部分已經在我大明的掌控下了，這商隊也就沒有繼續的必要了。”
朱瞻垶並不知道曲義山的想法，但大抵能猜出來一些。
“那隻商隊孤有另外的安排，但奴兒干都司的山貨還是要賣的，那關係到奴兒干都司各部的生活，所以……”
“草民明白！”曲義山大鬆了一口氣。
奴兒干都司地處偏遠，鮮少進入人們的視野，這的確是讓他暫時消失於人們視線的一個好辦法。
至於貨物的售賣……曲義山覺得要麼是朱瞻垶派人跟他接頭，實在不行找個人推出來就是了。
“彆着急放鬆。”朱瞻垶看出了曲義山的放鬆，輕輕地叩了叩桌子。
“我剛纔可是說過了，對你的安排雖然不像是西出東察合臺汗國那樣有性命之虞，但也是有危險性的。”
經朱瞻垶這麼一說，曲義山又緊張了起來。
雖然他早就做好了準備，但這一緊一鬆的讓他不能不緊張，更別說這也是涉及到他的性命的。
就算是做好了準備，這來來往往幾千年，真正將生死置之度外且毫不在意的人也沒幾個。
“此前，北山女真向我大明臣服，但畢竟是外夷，再加上有朵顏三衛、關西七衛和建州女真的先例在前，我們不得不防。”
“此次你除了要負責奴兒干都司的事情之外，北山女真，甚至比北山女真更北的地方也得涉足，儘可能的體現出咱們大明的仁慈友善。”
北山女真已經可以說是屬於東西伯利亞的範疇內了，在小冰河期的影響下朱瞻垶不知道那裏還能不能種土豆，但提前防範總是好的。
有價值就要謀取，沒有價值也要防範。
“殿下，草民有個問題，不知……”
曲義山有些猶豫。
他是個商人，就算是進入到了朱瞻垶的視野，就算是他此前有爲國爲民的大義，就算是他爲了大義康慨付出家產乃至於性命……
但商人還是商人，有些事情就不是商人該觸碰的，這就是這個時代的規矩。
“但說無妨。”朱瞻垶笑着端起了茶杯，似乎並不在意。
“那草民就斗膽直言了。”曲義山微微躬身，似乎是覺得這還不夠，最後索性站了起來。
“朝廷對北山女真的態度……”
朱瞻垶的手頓了一下，隨即笑了起來。
“曲義山，不知道你對孤的看法是怎麼樣的？”
“這……”曲義山有些麻爪，這個問題是他能說的？
朱瞻垶似乎也知道他的難做，沒有等他的回答，而是自顧自地說了起來。
“孤知道，在很多人的眼中孤都是個冷酷的人，雖然孤在百姓心中的威望很高，但對外夷、貪官和姦商的冷酷是沒有辦法改變的事實。”
“但實際上，有句話說出來你可能不太相信，孤是個心胸很寬廣的人。”
……
曲義山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改說些什麼。
心胸很寬廣？
是，這點他承認，縱觀歷朝歷代，在對待百姓這個問題上能做得比朱瞻垶好的肯定是有，但絕對不多。
從考成法、替補法到攤丁入畝法，從草原築京觀到倭國屠城，朱瞻垶不是在爲百姓的生活着想就是在替百姓出氣。
但是你說到外夷這個話題的時候還這麼評價自己是不是有點兒過了？
不過朱瞻垶並沒有在意曲義山的想法，曲義山的表情他也看到了，但並沒有糾正的想法。
“在外夷這個話題上，其實孤自認爲算是心胸寬廣，比如草原牧民，只要他們自認爲是大明的一員，願意爲大明上交賦稅乃至征戰，孤就認同他們是大明人。”
“此前鬧得沸沸揚揚的草原牧民馳援漢王趙王征討關西七衛的事情你應該知道，那你沒發現今年朝廷給草原的各種貨物的收購價都提了嗎？”
曲義山愣住了，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這事兒他知道，作爲商人，對這些方面的消息自然是最爲敏銳的，他怎麼可能不知道。
但是朱瞻垶他……
“對於北山女真，或者說所有外夷，只要他們心向大明，只要他們做到了作爲大明子民的本分，只要他們在大是大非面前第一個想到的是大明，那孤就會將他們視作大明的子民。”
“所有人都是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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