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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作者:御嘉妍
不管身边有沒有人,不管有沒有人跟他說话,他都能大声喧哗吵嚷。走一路說一路,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哪裡来的那么多话說。

  总之就是不停,把周围人吵個不行。這样就算了,他自己喜歡喝酒還不买酒。厚着脸皮到人家家裡蹭酒,有些家裡沒酒的,還要被骂一遍。

  這导致很多人都看刘武一家不顺眼,很多人一到晚上就把自己家的门锁上,只要听见刘武的說话声,不管是在干什么,都急忙把灯一灭。

  让刘武以为,家裡沒有人在家,等人走了他们才重新把灯给打开。刘武還去当地的道观闹過,只不過自那以后,刘媚澜一家混到大不如前。

  很多人都說,這是刘武不敬神明的過。刘武家落魄之后,那些被刘武欺负的,基本上都开始计划着给自己出恶气。

  刚开始的那几天,刘武回家,总是能被人打。因为是晚上,再加上那些人出手总是将他的头给蒙住,让他看不见是谁才出手。

  所以,刘武吓得也就不敢晚上出门了。一直让苏宁和刘媚澜出门给他要酒喝。所有人都看刘武不顺眼,知道刘媚澜每次都是给刘武要酒。

  所以,很多人都私自在酒裡加了点东西。有时候是泻药,有时候是蚂蚁什么的。他们加好之后,就将刘媚澜的酒瓶拿走,偷着倒。

  对于這個,刘媚澜是不觉得有什么。他们能给酒就不错了,就是每一次回家,刘武都会因为這個气的发脾气,拿苏宁撒气。

  昨天晚上,昨天晚上是刘媚澜实在忍不下去。第一次鼓起勇气骂他几句,沒想到,竟然能借徐当的手杀了刘武。

  她之前也想請徐当帮忙,但是她怕徐当不愿意帮自己。现在一切进行得太顺利,刘媚澜都不敢相信,自己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完成這么好。

  “喝酒喝多了,什么都能品出来?那你能嗎?”徐当问,刘媚澜摇了摇头,她都不会喝酒,品什么品。再說,她這辈子都不想看见酒這個东西。

  “你们在聊什么?”苏宁端着最后的一盘菜走进来,刘媚澜自觉起身站着,现在刘媚澜的家裡只有两個凳子,一個被徐当坐着。

  另外一個,也只能是苏宁的座位了。苏宁将菜端到桌子上,又将三個盛满米饭的碗平均分配在人前,“菜都上完了,快吃吧。”

  徐当有些不解地看着她,刘媚澜沒有解释,轻咳两声就出了房门。苏宁不由看向她的背影,一脸茫然,她哪裡知道刘媚澜這次出去是为了干什么。

  “吃饭吧,小女估计是有事着急出门。”苏宁将筷子递到徐当面前。徐当尴尬应付两声,随即接過筷子,端起面前的碗开始吃起来。

  “别光吃饭啊,夹点菜吃吃吧。”苏宁道,徐当忙点头。胡乱将自己面前的菜夹了点就放进自己的碗裡,狼吞虎咽开吃起来。

  苏宁见他吃得正好,也就沒有過多打扰。也同跟着吃起饭来,就是,吃着饭的时候,她会时不时往门口望去,看看刘媚澜准不准备回来吃饭。

  沒過多久,刘媚澜抱着一個比较粗的柴火进门来。這柴火的高度和凳子的高度差不多,是刘媚澜一次上山的时候,遇见木匠在砍一個非常粗的树。

  只因出手帮過木匠一次,木匠就将這個东西送给了她。刘媚澜一直拿它当宝贝,经常藏到一個地方去。现在家裡沒有东西,這不就派上了用场。

  刘媚澜将东西放到桌前,开始自顾自吃起。苏宁见她回来了,也便低头放心吃起。徐当一直在观察苏宁的反应,刘媚澜也注意到了這一点。

  她咳嗽两声,徐当应声看向她,刘媚澜看见,但是却什么也不說。徐当吃着吃着,感觉越吃越难受。他吞咽食物的模样,都是比较费力的。

  最后,他实在是有些忍不住,开始小口小口细嚼慢咽。苏宁看到,有些尴尬抿了抿嘴。“是這饭菜不合胃口嗎?我去重新弄一点好了。”

  “啊?不用了挺好的。”徐当忙将苏宁制止,他說话的声音很是模糊,模糊到叫人听不清他在說什么,可能是嘴裡有饭還沒有嚼完的缘故。

  苏宁呆站着,显得很是尴尬。徐当看她不信,就又再答了一遍,“真的”。他的嘴角处還有米饭在上,大半的嘴裡都有米饭。

  怎么說,比较怪吧。苏宁愣愣点头,“那、那是不够吃了对不,我去给你多弄点。”她伸手,示意徐当将碗给她。

  徐当直摇好几下头,“沒事沒事,我這吃着就挺好的。”言罢,他将剩下的一点全部都揽进嘴。苏宁也就沒再多說什么了,坐下吃起。

  难嚼,徐当就单手撑着自己的下巴,别過脸。将自己的后脑勺对着苏宁,不让她看见。刘媚澜扑哧一声笑出,苏宁默默拉了拉她的袖子。

  刘媚澜這才沒有接着笑下去,苏宁做的是胡麻饭。黑色的碗再加上胡麻饭,本就叫人沒有多少食欲。再加上,胡麻饭本身就很难以下咽。

  這也难怪徐当会是這副模样了,他根本就吃不进去不是。刘媚澜突然觉得有点对不起他,不過自己家裡确实只有這些了,還是好的。

  苏宁怕是为了招待客人,才将米拿出来。常日她们家都是只能吃饼的,现在,可以說算是不错。刘媚澜迅速将自己碗裡的饭吃完,拿着碗出门。

  徐当见她出去了,也跟着,拿着自己的碗走出了房门。苏宁還以为是两人不够吃,就沒有管她们干什么。刘媚澜走进厨房,从水桶裡面盛点水倒进。

  刘媚澜又将自己的碗放进锅裡,准备在苏宁吃完饭之后,就洗锅。徐当进门,刘媚澜還觉得有些疑惑。但她沒多想,就将徐当的碗接過放到锅裡。

  “你准备洗碗?”徐当问道,刘媚澜摇了摇头。“碗還沒有凑齐,洗什么洗。等我娘吃完饭再說”,她叉腰而立,又道,“对了,你吃饱沒。”

  刘媚澜想他一個男子,食量肯定是比较大的。一碗饭,铁定是有些吃不饱。徐当拿袖子擦了擦自己的嘴,“吃饱了,现在還有点撑。”

  刘媚澜有些不相信他的话,不過又想,自己要是再多问一遍,肯定就要被骂了。于是,点两下头就从徐当身体的一侧出了门。

  徐当跟在她的身后,嘱咐刘媚澜,“你要是实在不放心,就去重新找個郎中给你娘看看。我现在看着,怎么說,還挺严重。”

  “找谁啊,都不给看。”刘媚澜无奈蹲在大门门口,她的双手在膝盖上面搭放着,心情越发烦躁。她刚刚跑了好几家,但是人家一听到是要来這。

  就說自己今天忙或者怎么样,不肯来。也不知究竟是怕的,還是怎么样。不来,刘媚澜也沒有办法。她总不能决心将人给拿什么绑過来,啧。

  心有余而力不足,這着实是有些为难她。“好不容易找来一個,结果看见人沒事就走了。你說她怎么就,诶呀。”

  刘媚澜现在着实是有些无语,一会好一会坏。如果不是真看见她有問題,绝对会认为苏宁這是多少都带点故意为之的意思。

  “都不给看?不能吧,好歹四五家。”徐当想,自己刚来這的时候都打听好了。這四五個人裡面,有相当几個都是医术不错的,不可能不来。

  刘媚澜简直是有些无语透,她现在能怎么說。這事全怪刘武,要不是他那时候蹦太欢,现在怎么可能沒有人不敢過来治病。

  刘媚澜烦躁地挠了挠自己的头,“就是不给看,至于为什么,你就别问了。”她道,徐当见她這样也就沒再问下去,走到她旁边蹲下。

  此时,太阳已经是高高升起。已经不再寒冷,刘媚澜的心思却飘向了九霄云外。昨天的今天,她在干什么?

  哦,对,她正抱着酒瓶子,在路上奔波去给刘武挨家挨户要酒。苏宁在干什么呢,苏宁在家弄针线。弄完之后,還得让刘媚澜拿着跑出去卖。

  刘媚澜不会說话,她娘說什么价格就是什么价格。从来都不给人调价降价,以至于她能卖出去的东西越来越少。

  苏宁沒有怪過她,還教她认野草,让她知道什么可以吃什么不可以吃。還教她拳脚,說以后要是有人欺负,她就可以使自己的本事去打他。

  刘媚澜想到這,冷笑一声。从出生到现在,除了刘武這個亲生父亲,好像就沒有人打過她、也沒有人欺负過她。所有的不好,全都来源于她的父亲。

  “那既然是這样,我也沒有什么办法了。”徐当叹气道,“你娘我看真的,嗯,你要是,算了。我直接跟你說,我觉得你娘是受了点刺激。”

  “受了点刺激?這個怎么說?”刘媚澜问,徐当皱了皱眉,“就是,受了很大刺激。你說的话刺激到她了。這是心病,虽然不致命。”

  “但是我的建议是能看,還是把人带過去看。为了保险起见。那既然沒有人能看得了,就当我沒說好了。”徐当道,刘媚澜啧啧一声。

  不知道是嫌弃還是怎样,她突然将自己的一條腿伸直放在地上。“看了也不一定能拿得出钱,我還是想想怎么赚钱吧。”

  “嗯,诶对了,我不是记得,你有几個伯父在京兆府当官,何不去找他们。”徐当提议,刘媚澜好像有些明白徐当這么說的用意。

  “京兆府离這裡多远,且不說能不能到,就算到了,那人也未必肯帮。”刘媚澜解释,那人和她只见過一面,但這一面令她终生难忘。

  那人是刘武的大哥,名叫刘政生。先前叫刘大朗,科举成功以后就在京兆府当官。当官之后就给自己取了個名字,叫刘政生。

  刘家一共三個儿子,大郎二郎三郎。刘政生和刘彦清也是当官之后才有的名字,因为志向高远,所以早早就去了汴京科举,不在家裡。

  家裡是刘政生說了算,刘武是個喜歡拍马屁的人。刘媚澜和他见過的那一次,是在過节一個节日裡。那时候,她不听苏宁的话悄悄跑出来。

  遇上了刘政生,刘政生跟她也沒多大交集,只是那时候,他将一個酒瓶子摔在了刘媚澜的面前。刘媚澜大叫一声,他拽着刘媚澜的衣服。

  将她提起,咒骂几句又扔在了地上。那时候的刘媚澜不過才是三四岁,苏宁赶過来的时候,他還不停地咒骂苏宁。

  刘媚澜是這個时候开始害怕厌恶刘政生的,但是她更厌恶刘武。因为她在走之前,清楚看见刘武跟着刘政生在后面骂苏宁,沒有一点帮的意思。

  “不去试试怎么知道,你爹不是說,就算他不行,那還有刘彦清。他是你二伯父還是你?”徐当沒再问出,等着刘媚澜的回答。

  “二伯父,不過我沒有见過他。我只知道他是在开封那当官……就算他在又能怎样,万一也不愿意帮,這不是白瞎我走那么多路。”

  刘媚澜差点沒理解出来徐当的意思,刘彦清這個人刘媚澜自小就沒有见過。虽然她有听過人說刘彦清是個好官,公私分明。

  但是传言终究是传言,就好像刘政生。虽然外界对他的评价是好的,但是骨子裡的,和刘武一毛一样的自私是无法改变。

  在家裡,起码什么都熟。饿不死人,但是出门就不一样了。人生地不熟的,万一碰见什么棘手的可怎么办。她哪裡来的本事,同时照顾两個人。

  “行吧,我是沒什么主意了。”徐当也想到,刘媚澜根本就不可能把人带到。尤其是,雪天路滑的情况下,這不是痴人說梦嗎。

  刘媚澜起身站着,徐当也跟着她起身。刘媚澜忍不住瞥了他一眼,“你也腿麻了”?刘媚澜问,徐当轻愣,随即应句,“嗯”。

  刘媚澜掐算着,现在苏宁应该是把饭都吃完。她转身进门,走到屋裡,屋子裡早已不见了苏宁的身影。刘媚澜還疑惑着,又跑到厨房。

  刘媚澜站在厨房门口,看见苏宁正洗着碗。和往常一样,看不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要是放在以前,刘媚澜肯定是放心出门了。

  但是现在,苏宁越是這样,刘媚澜就越感到害怕。她宁愿苏宁对着她大喊大叫,都不愿意看见這样的苏宁。什么话也不說,情绪波动也沒有。

  给刘媚澜的感觉,就好像是她在和木头人相处一样。“娘”,刘媚澜喊道,苏宁听到声音,转身看来。脸上浮现出笑意,“澜儿,有事嗎?”

  刘媚澜突然就說不上话,苏宁挑眉看她,不說话,却是期待的模样。刘媚澜愣了一会,這才道,“沒、沒事,就是想问问娘,需不需要帮忙。”

  “娘不需要你帮忙,你把你爹交代给你的活干完就行了。”苏宁說完,转身又开始忙活。刘媚澜欲言又止,终是沒有再打扰她。

  徐当站在院子裡,看着她的动作,想安慰,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刘媚澜深吸一口气,“徐伯伯,我突然不想带我娘去看病了。”

  徐当不解,“为何?难道你就想你娘就這么下去?”他问,刘媚澜笑了笑,沒說话。她突然觉得,其实不看病還挺好的。

  原因嘛,苏宁刚刚那個笑就足够了。刘媚澜可从来沒有看见苏宁這么笑過,就当是解脱也不错。一直這样也沒关系,只要不再和从前一样就行。

  “对了,我都忘了问過你。你为什么想当官,你都,咳咳,你還想着当官。就不怕還沒当上,就被人押进去了。”刘媚澜问,這是困扰她的一点。

  “我?我就是跑出来凑個热闹而已,当官,我从来都沒有這样想法。我从小就不学无术,光宗耀祖是我哥的事情,跟我沒多大关系。”

  “哦~”刘媚澜突然就像是懂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样,故意拖拽出很长的音。徐当突然就感觉刘媚澜挺欠打的,“话不能好好說,你這是干什么。”

  徐当嫌弃道,刘媚澜狡猾地笑了笑。走进自家屋子开始收拾昨晚的残局,先是到已经破碎的酒瓶子那裡,收拾酒瓶子。

  徐当见状,将苏宁打坏的凳子腿收拾起来。走出门,扔到刘媚澜经常砍柴的地方。“這些东西我给你放這,你要烧還是。”

  刘媚澜拿着两個碎片走出,看了一眼,“烧,你放到那裡就可以,多谢。”她带着酒瓶,放到仓的一個杆子前。

  碎片不是很多,刘媚澜和徐当一次就收拾干净了。刘媚澜拍了拍手,叉腰站着。“你现在准备干什么?”徐当问,刘媚澜摇了摇头。

  她也不知道,刘武死之前,刘媚澜总是觉得有很多的活等着她。现在,不仅不用担惊受怕了,還空出了很多的時間。忙,是不存在的了。

  徐当现在也无事可做,他昨天刚出门打猎過。现在家裡的东西都够他吃的,不需要再出门了。正当徐当不知道說什么,刘媚澜突然拍了拍他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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