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請問青樓怎麼走
老倒黴自然指的是李黑子,被狗咬出的傷勢痊癒不過才六七天,昨天又被馬家的護院痛揍了一頓。
半個月臥兩次牀了呀……
躺在家中病牀上的李玉眼中隱隱有淚花浮動,自己的流年到底有多麼不利才能接連慘遭毒手。
黑子是想哭,殊不知周老爺已經哭過好幾回了,一把老骨頭淚眼婆娑的,昨夜硬是將枕頭哭溼了。
前年老眼昏花識人有誤,導致家中將二千兩銀子做成包子餵了狗,本以爲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權當給家裏買了個教訓。
沒想到啊,遊手好閒、無惡不作的錦衣衛把他給禍害了。
也不知道他們是從哪得知馬家拖欠他周家二千兩銀子的事,直接打着周家的名義去討債。
本以翻過去的事情再次被扒了出來,還被強勢的綁上錦衣衛的賊船。
周老爺此刻很想讓管家去請城中道行最深的風水大師,讓他去周家祖墳重新看看風水格局,有沒有必要另擇寶地,給祖宗遷墳挪個窩。
有這種想法的不僅僅只有周老爺,坐在客棧二樓廂房中的郭信不止一次動過這種念頭。
聽完王彎將事情全然托出,不由慨然一嘆:真是造孽啊,難道我的命格真的跟李黑子的八字相沖?
是的,李黑子又給郭信惹禍了。
爲什麼要說又,因爲半個月前爲了照顧他的腿傷,二人在路邊茶肆喝了碗茶,然後就陰差陽錯的輕薄了魏國公府的大小姐。
事情雖然過去了,可郭信這些天眼皮直跳,心底有種不祥的預感告訴他,他將大禍臨頭。
並且這種預感隨着時間的推移,愈發強烈。
現在,他更是將錦衣衛拖進了監察御史的眼中。
不知道馬家跟那位黃御史有何干系,但能確定他們之間肯定有見不得人的勾當。
諸如,賣屁眼之類的……
“大人,現在該怎麼辦?”王彎彎腰徵求郭信的意見。
畢竟李黑子被馬家護院亂棍打出門,傷了人姑且不提,重要是拂了錦衣衛的面子。
這對錦衣衛而言,簡直比給鎮守太監府的曹公公送妓女還要羞辱。
向來都是錦衣衛毆打別人,何時讓別人毆打過,還像扔垃圾一樣的扔在大街上。
這件事要是不深究,以後誰還會講錦衣衛放在眼裏。郭信看着王彎說道:“去把馬家給砸了,將馬家那個死老頭子緝拿下獄。”
王彎神情微楞,略微遲疑的問道:“大人,這馬家背後極有可能站着的就是那位黃御史,我們就這樣直接將其緝拿入獄,那黃御史那邊該怎麼辦?”
王彎不像李黑子那個憨貨,辦事不走心,凡事都是一巴掌擼到底。他每做一件事都要考慮這件事所帶來的後果,在不在自己的承受範圍之內,會不會給百戶大人添堵,這也是他爲什麼能坐上總旗官的主要原因,同樣也是李黑子爲什麼被馬家護院扔在大街上的主要原因。
人跟人該死,貨比貨該扔,兩人同樣都是一心追隨郭信的第一批元老功臣,結果兩人走上兩條截然不同的道路,一個天天幫百戶所大人出謀劃策,另外一個動不動就被慘遭毒手,躺在病牀上呻吟,盡給百戶大人添堵。
“我錦衣衛受百姓之託,上門問惡霸討要債務,反而遭此橫打,他黃御史若敢參我,我必讓他知道錦衣衛可不是個軟柿子,誰都能揉捏一番的。”
本覺得理虧的王彎聽郭信這麼一說,頓時眼眸一亮,只要一口咬定是周家託錦衣衛替他討回二千兩銀子,那這件事就是錦衣衛佔着理。
無理都能跋扈一方,何況是在有理的情況下,又是馬家動手在先,這可不可以說成刁民藐視朝廷?
王彎笑了,笑的很狡黠,“卑職知道該怎麼做了。”
說完王彎就抱拳而去,郭信繼續整理着衣衫,美好的心情並沒有因爲這一個小插曲而打斷。
小丫頭很高興,能跟着自家少爺出門踏青,這是她之前都未敢奢望過的生活。
郭信對她很好,這些天只要誇他帥氣就給他買衣服,洗澡的時候給他搓背就給她銀子,儘管心底有些羞澀,但更多的是激動,從來都沒擁有過屬於她自己的銀子。
好大的三個銀錠,足足三十兩,都能再買一個錦兒了。
郭信也很激動,他問錦兒,“你最大的願望是是什麼呀?”
錦兒認真地想了想,仰頭看着郭信認真地回答道:“錦兒最大願望是給少爺當通房丫頭。”
郭信當時激動的無以附加,爲錦兒的願望感動的想流淚,恨不得馬上就抱着小丫頭衝進房內,幫她實現她的美好願望。
奈何丫頭太小了,諸多水準不達標,郭百戶實在下不去手,不得不對錦兒說聲對不起,你的願望短時間內是完成不了了。
小丫頭大概還不知道何爲通房丫頭,她的這項偉大的願望多半是從人牙子那裏聽來的,只要成爲當家主人的通房丫頭,就能喫飽飯,不用幹很多活,還很有錢,並且很快樂。
小丫頭現在如今是頓頓有魚有肉,除了給郭信打水鋪牀,就不用幹其他事,也在這數天中搖身一變,成了一個身懷三十兩銀子鉅款的小富婆,還有什麼不高興的?
她高興極了,只是少爺說,要成爲她的通房丫頭還需等兩年,這就有些遺憾。
郭信帶着錦兒走在城外的小道上,感受着花草的春意盎然,錦兒像是一隻小貓咪,指着所看到的新鮮事物,扯着他的衣袖驚喜聲連連不斷。
“童年,真好!”
郭信看着小丫頭撒開歡快的步子遠去,心底不禁發出一聲長嘆。
“好俊俏的小丫頭。”郭信剛感嘆完,另外一聲感嘆不合時宜的在他身後響起。
轉過身,郭信有些不悅,自己的貼身小丫頭被一個陌生人讚歎,不覺得有些孟浪輕浮嗎?
這人一身青色儒衫,頭上戴着一頂方巾,劍眉高鼻,面色白淨,下顎留着一撇鬍鬚,從相貌來看,年紀約莫三十出頭,是個讀書人。
“這位小兄弟如何稱呼。”中年士子見郭信眉梢輕挑的看着他,方纔察覺出自己的話有些輕佻失禮,連忙對其投去一個歉意的眼神,作揖行禮後主動打起招呼。
“郭信。”郭信淡淡的回了一句,準備轉身離開,這時候錦兒應該跑遠了。
中年士子見郭信隱有去意,又連忙開口道:“請問郭兄,南京城中最大的青樓怎麼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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