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3.二大媽真香現場,劉海中從窩囊廢到真有本事,許大茂直面李懷德
看着閻埠貴那股子慫勁兒,三大媽氣不打一處來,忍不住罵道:
“你看你,就知道窩裏橫,仗着輩分和資歷,在大院裏裝模作樣的當個什麼大爺,實際上狗屁不是,連幾個孩子都管不住,真是可笑!”
聽到三大媽如此辱罵自己,閻埠貴猛地瞪大了眼睛,開始在和三大媽對視的時候,沒一會兒就敗下陣來。
“我,我知道你被孩子們氣的不行,不想跟你吵架,就這麼着吧,我也不跟你說了,得趕緊把那芝麻醬的副食本給劉海中送去,人家已經答應我要專題開會討論我們家的問題,我不能言而無信。”
說完,閻埠貴走到自家牀頭櫃邊上翻騰起來,找到副食本,急匆匆的出了門,自始至終都沒敢再看三大媽的眼睛,生怕又被教訓一頓。
但就在閻埠貴走出家門的那一刻,隱約聽見了耳邊傳來三個字:
“窩囊廢!”
這可把閻埠貴給氣的不輕,他都已經做出了這麼大的讓步,居然還被罵,簡直太過分了。
“行,明天的全院大會你看我怎麼表現,什麼叫只知道窩裏橫啊,等着瞧好吧,我閻埠貴在這個大院還是有一定話語權的!”
閻埠貴暗暗下定決心,準備在明天的全院大會上出出風頭,好讓家裏那些瞧不起自己的人看看,自己在大院裏風采依舊!
……
後院,許家。
許大茂回到屋內,發現秦京茹已經洗洗上牀了。
但秦京茹沒睡覺,而是一邊搗鼓着從步行街買來的新鮮玩意兒,一邊嗑着瓜子,還喫着點心,好不痛快。
再看飯桌上,空蕩蕩的,只有一壺茶,哪裏有晚飯的影子。
看到這一幕,許大茂惱火的說道:
“不是,我這還沒喫飯呢,你不知道啊?”
秦京茹聞言停下了手裏的動作,滿不在乎的解釋道:
“你自個兒不說,直接就跟劉海中出去了,我還以爲你和他一塊兒喫呢,想着我一個人喫飯怪麻煩的,就沒做飯,隨便吃了些點心墊吧了一下。”
面對秦京茹這無所謂的態度,許大茂想發火卻挑不出理兒,之前他也是一聲不吭的出門去,招呼也沒跟秦京茹打一聲,這次的情況和前面一樣,確實怪不了秦京茹會這麼想。
“行,那我現在要喫飯,你給我做去!”
說完,許大茂拉開椅子在飯桌前坐了下來,這明顯是準備等飯吃了。
牀榻上的秦京茹愣了一下,哼聲道:
“憑什麼呀,我這都喫過了,哪裏還有做飯的動力,而且咱倆還不是夫妻呢,你沒有使喚我的權利,當然了,你要實在是餓就過來喫些點心,我又不會小氣吝嗇的不給你。”
許大茂都被話給氣笑了,秦京茹喫的點心不還是花他的錢,怎麼還分起你的我的來了?
但許大茂沒有和秦京茹吵架,而是靠着椅背,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輕笑道:
“京茹啊,實不相瞞,你我的好日子就要到來了!”
聽到許大茂如此神神祕祕的話,秦京茹又是愣了一下,接着挺直腰板,一改剛纔側躺着的懶散模樣,盤腿坐的端端正正。
“許大茂,你跟我說清楚,剛纔那話是什麼意思?”
又是嘚瑟的一笑,勾的秦京茹眼睛瞪的滾圓,真別說,許大茂在表演方面確實有一手。
“很簡單,我許大茂要發了,而且是大發特發!”
到了這個時候,秦京茹越是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許大茂就越是憋着不說,想着法子給她打啞謎,終於給她急的自己從牀上爬下來了。
爲了表示尊重,秦京茹主動來到許大茂的面前坐下,興沖沖的問道:
“大茂,你這人文化淺理解能力不太好,有什麼話就直說唄,彎彎繞繞的我聽迷糊了都。”
看着秦京茹那猴急的模樣,許大茂咧嘴一笑,卻沒急着解釋,而是故意扭動着身子,嚷嚷道:
“哎喲,我這肩膀怎麼突然酸起來了,肯定是今天工作太賣力,給累着了。”
秦京茹知道許大茂這是在故意作妖,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主要是許大茂把她的好奇心給勾起來了,不問清楚不甘心吶!
於是,秦京茹難得的放下了架子,主動跑去給許大茂敲背捏肩。
許大茂頭一回享受到這待遇,感覺人生已然到達了巔峯。
“實不相瞞,在和你之前我有一次比較難忘的相親史,不光是我難忘啊,咱們大院乃至是街道都難忘,因爲我的相親對象是四九城有名的大戶人家,婁家大小姐,婁曉娥!”
“嘶!你輕點兒啊,我說這事兒出來是爲了跟你解釋前因後果,又不是要幹什麼,這人我早就不稀罕了,人家是資本家,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麼形勢,就是把她送我面前,我也不可能要她!”
“算了算了,一會兒再說,那什麼,你先給我做頓飯,我這餓着肚子呢,又被你掐兩下,哪裏還有心思說啊!”
……
隔壁,劉家。
閻埠貴拿上副食本,動作迅速的來給劉海中送上敬禮。
“東西有限,但是我的心是無限的,明個兒要多麻煩一下您了,劉隊長!”
“其實也沒什麼特殊的要求,就是希望您讓我在住戶們的面前顯擺一下,長長威風!”
作爲一名人民教師,也身爲一位文人墨客,當然這是他自以爲是的身份,就他這摳門勁兒,同行們還真不一定願意接納他。
但不管怎麼說,閻埠貴高低是有些心氣的,所以平時基本上不怎麼求人,當然送禮這事兒也就做的不太熟練了。
都說活到老,學到老,閻埠貴不會的事情不要緊,認真學就是了,但他搞不清狀況,時常陷入自以爲是的境地。
就比如這一次,閻埠貴覺得自己送了禮,就應該當大爺,劉海中收了東西,當一回孫子也是正常的,明明是求人辦事的戲碼,卻被閻埠貴認爲是老闆和工人之間的交易。
很顯然,劉海中對閻埠貴提出的要求不太滿意,就送個芝麻醬的副食本,還想當院內的老大,過分了吧?
“不是,老閻你說的是震懾你們家那幫兔崽子,怎麼突然想着在大院裏威風呢?”
“現在是什麼形勢,你注意到沒有,到處都在推陳出新,我能讓你和我坐一張桌子開會就不錯了!”
“行了,東西我收下了,你趕緊回去休息吧,好好想一想明天怎麼開場,怎麼和你家那幫崽子們據理力爭,告訴你啊,我頂多是協助你,不可能直接插手你們的家事,懂嗎?”
劉海中當這工人糾察隊隊長不過四五天的時間,但他已經領略過了權力帶來的無限爽感,以至於他捨不得放棄,更不想與人分享。
在軋鋼廠那是沒辦法,到處都是領導,可到了大院,就他一個有名有份的領導幹部,那還不得一家獨大,稱霸大院?
結果這時候閻埠貴站出來說他也想威風一下,開玩笑,你是威風了,那人家怎麼看我劉海中?
區區一個人民教師和軋鋼廠的糾察隊隊長平起平坐,這可能嗎?
警告完閻埠貴,劉海中收了禮,直接將人從家裏趕了出去。
“真的是,心裏一點數都沒有,送點芝麻醬真把自己當根蔥了!”
劉海中一邊吐槽着,一邊將副食本交給二大媽,叮囑她找人賣了換錢。
“千萬要小心點,價格不要求太高,安全第一,聽見沒?”
“萬一被逮到了,那就屬於投機倒把,是要被法辦的。”
“雖然我頭一回行動出師不利,但有李主任帶着我,未來可期啊!”
看着拿到手的副食本,二大媽喜笑顏開,直接把早上大罵劉海中窩囊廢的事情忘的一乾二淨,轉而對着劉海中誇讚道:
“哎呀,這當官的就是好處多,咱就在家等着,居然有人主動送東西上門,老劉啊,你這領導當的真是太對了!”
聽着二大媽的稱讚,劉海中卻是臉皮微微一抖,心想你早上可不是這麼說的啊,那會兒把我罵的狗血淋頭,哪兒還有一點夫妻的樣子!
不過真男人從不回頭提及那些破事兒,尤其是女人鬧的,那樣太小家子氣了,身爲領導,肯定要有肚量有胸懷才能服人,仔細想來,這還是張元林教訓他的話。
“呵,這份副食本只是我領導生涯的開端,將來還會有源源不斷的好東西送上門,所以你別擔心家裏沒錢用,我這不是剛剛起步嘛,總要給我點時間對不對?”
“不光是錢,搞不好兒媳婦也會主動送上門,我聽說軋鋼廠一個領導的兒子天生有殘疾,就因爲他是領導高,位高權重,不少姑娘排着隊要嫁給他,現在孩子都生了倆,當然具體情況我不知道,畢竟我上位的晚,沒趕上那時候。”
聽到劉海中的話,二大媽眼睛一亮,驚呼道:
“真的啊?那可太好了!哎,如果是人家姑娘主動,是不是彩禮,酒席什麼的都可以免了?”
劉海中聞言沒好氣的白了二大媽一眼,說道:
“你這是什麼思想,怎麼比閻埠貴還會算計呢,人家那麼大一姑娘,怎麼可能一分錢不花把人家娶回來,就是姑娘家同意,咱也不能幹這事兒啊,我高低是個領導幹部,傳出去非得被人議論不可。”
從閻埠貴送禮開始,劉海中感覺自己又行了,既然有了搞錢的法子,什麼彩禮酒席的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反正不差錢,怎麼能爲了這點票子把面子丟了呢?
看着自信膨脹的劉海中,二大媽笑的更開心了,只要能搞到錢,劉海中還是這個家的老大,怎麼辦由他說了算!
……
第二天,許大茂早早的起牀去了軋鋼廠。
把自己負責的工作處理完以後,許大茂趁着空隙來到了李懷德的辦公室。
和上回一樣,許大茂在辦公室門口蹲守了一會兒,確認李懷德在辦公室後才前去敲門。
但這次許大茂沒有聽到請進二字,而是看到李懷德親自過來開門。
兩人在門口相見,帶着各不同的笑。
許大茂臉上帶着諂媚的笑容,想給李懷德一個好印象,畢竟上次來見李懷德話還沒說幾句就被轟了出去,這次總結了經驗,肯定不能重蹈覆轍。
李懷德則是帶着期待的笑容,似是盼着發生什麼期望之中的事情,他現在就擔心如果找不到立功的機會,別說行動會了,上頭會不會連他軋鋼廠的領導地位都不肯歸還。
現在的李懷德有名無實,對廠裏的一切事務都沒有決定權,甚至連參與權都沒有,不然他現在應該跟着領導幹部們一起開會纔是,怎麼會在辦公室裏閒的蛋疼。
結果這時候有人找上門來,可把李懷德給激動壞了,還以爲上頭改變了主意,知道他李懷德是個人才,不想就此將其埋沒雪藏,所以特地偷摸着來通知他。
直到把門打開,看着許大茂那張猥瑣欠揍的馬臉,李懷德被現實狠狠的澆了一盆冷水,臉上的笑容僵硬了幾秒鐘,然後瞬間垮了下來。
“你來做什麼,滾蛋!”
和上回一樣,許大茂厚着臉皮硬是擠進了辦公室,然後開門見山的說道:
“李主任,您的需求劉隊長已經跟我說了,知道您遇上了麻煩,急需一份大功勞,我這次是專程來給您獻謀獻策的!”
作爲一個專業的老陰比,許大茂在說出自己目的的同時,也不忘給劉海中挖一個大坑。
當然許大茂做出這個決定是有前提的,在李懷德抄家攤上事兒之前,曾公開說過一件事情,只要張元林肯回去,他願意給張元林安排一份領導崗位。
許大茂心思細膩,從中捕捉到了一個十分重要的信息。
李懷德公開要給張元林安排領導崗位,後面劉海中又找到自己說也可以幫忙安排領導崗位,是否可以理解爲,李懷德手裏本就有名額,工廠的領導崗位已經預備好了,就等合適的人來。
但僅僅只是工廠的領導崗位,許大茂並不滿足,既然已經是新時代了,肯定要牢牢抓住這個機會,去當行動會的領導,那樣權力才叫大呢!
可思來想去,許大茂覺得自己的計劃並不好實施,因爲李懷德趴窩了,攤上了大事,一時半會兒很難再回到當初的狀態。
不過以目前的情況並非沒有破解的辦法,如果能把劉海中拉下馬,自己不就能借機上位了嗎?
想到這裏,許大茂決定好好把握這次機會,只要能在李懷德面前表現出自己的才能,讓李懷德知道自己比劉海中更能幹,作爲一名合格的領導,他肯定知道該怎麼做!
而李懷德在聽到許大茂的話後,果然露出了憤怒的表情,質問道:
“這事兒是劉海中親口跟你說的?”
許大茂點點頭,確認道:
“沒錯,他昨晚找到我,說您給了份好差事,只要能找到立大功的法子,他就幫我在您面前美言幾句,指不定能給我安排個領導當。”
得到了許大茂的肯定,李懷德深吸一口氣,咬牙說道:
“這可是機密!我都叮囑他不要隨隨便便外傳,結果你一個放映員卻知道了,怎麼,你們的關係很好嗎?”
聽到機密二字,許大茂傻了眼,額頭開始冒冷汗,不是,這事兒怎麼就成機密了呢?
任何消息只要沾上了機密二字,那情節就嚴重了,關鍵李懷德才是領導,怎麼定義全是他說了算的。
眼看着許大茂露出了害怕的神情,李懷德心滿意足,他最討厭有人在自己面前秀智商,搞自以爲是的那一套。
稍微震懾了一下許大茂後,李懷德繼續說道:
“事已至此,懲罰你不合適,因爲這是劉海中泄密的,但我很好奇,他怎麼會找你說這件事情,還有啊,上次去你們大院抄家,我聽到劉海中說那是你提供的主意,是真的嗎?”
面對李懷德的問話,許大茂眼珠子一轉,半真半假的說道:
“李主任,我跟劉隊長是隔壁鄰居,關係一直很好,新時代到來那會兒,我們大院出現了重大變革,把思想迂腐的一大爺打倒後,我還被提拔上去老中青結合了呢!”
“論輩分和資歷,我肯定是不如劉隊長他們的,但我年輕,腦瓜子靈活,他們正是看上了我這點,纔想着把我拉上去,一起管理大院的。”
“說實話,抄家張元林的事兒我提供過一些建議,可那是劉隊長主動來找我,讓我幫忙想法子,您說我跟李隊長關係這麼鐵,能不幫嗎?”
“只是讓我沒想到的是,我就那麼隨口一說,劉隊長卻着急忙慌的跟您講了,根本就沒有搞清楚實際情況,更沒有考慮到後果。”
可事實上許大茂跟劉海中說這事兒的時候,那叫一個胸有成竹,風險什麼的壓根就沒提過。
畢竟嘴長在個人的身上,想怎麼說就怎麼說,加上劉海中又不在現場,就更不可能阻止許大茂鬼話連篇了。
恰逢李懷德對劉海中的種種表現非常不滿,聽到許大茂這麼說,立馬點着頭說道:
“原來是這樣,看樣子是我看走了眼,劉海中這個人雖然有一定的政治覺悟,但是在辦事情上太過魯莽,不考慮後果就隨隨便便行動,將來還會釀下大錯!”
“大茂啊,你今天主動來找我,是不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跟我說?”
見李懷德對自己的態度有所緩和,許大茂咧嘴一笑,點頭說道:
“是啊,劉隊長跟我說了您需要一份大功勞,那我這不就給您送來了麼?”
李懷德聞言微微眯眼,這纔想起來讓許大茂坐下說話,同時親手給他倒了杯茶水。
一樣的套路,產生的效果也是差不多的。
許大茂受寵若驚,剛坐下的屁股又趕緊擡了起來,卑躬屈膝,伸出雙手接過茶杯。
在禮數方面,許大茂也是相當的有經驗,他畢竟去過不同的單位放電影,見識過大大小小的領導,在這方面比劉海中那個只知道在車間幹活的工人好太多。
一個小小的細節,也讓李懷德對許大茂的觀感發生了些許的改變。
“嗯,不錯,比劉海中懂禮節,同樣是把人帶在身邊培養,用你比用劉海中讓我放心,至少你不會做出一些令我尷尬的行爲,也不會說出一些令我丟臉的話來。”
面對李懷德的稱讚,許大茂高興的不行,連忙表示自己的文化水平也比劉海中要高。
“李主任,不瞞您說,我認識的字兒不少,寫的字也還算看得過去,您要是肯用我,除了替您辦事以外,我還可以幫您整理資料和文件,無論是大事小事,我都是可以勝任的!”
聽到許大茂的話,李懷德露出了讚賞的表情,說道:
“不錯,你真的是全方位都比劉海中要強,但我不能因爲你幾句話就將你提拔上去,這樣吧,你把你的計劃說給我聽聽,如果真的能實施成功,讓我拿到大功勞,我就立馬安排你升職加薪,把劉海中替代掉!”
許大茂聽後兩眼放光,渾身都是勁兒,連忙將自己琢磨出的辦法詳細的說了出來。
“李主任,您應該知道咱們廠的大股東是誰吧?”
“當然了,現在是公私合營,早就沒有大股東了,但是在此之前,咱們廠的大股東是四九城有名的大戶,婁家!”
“說起來我跟這個婁家還有些淵源,我有幸和婁家的千金相過親,藉機會去過婁家幾次,見識過了什麼叫做錦衣玉食的富貴生活。”
“同樣的,我也知道了婁家的財富驚爲天人,現在形勢不同往日,到處都在如火如荼的開展行動,稍有蛛絲馬跡就出動大部隊去抄家,什麼地主了,商人了,統統被拿下,而且一逮一個準。”
“可您沒有注意到一個問題,爲什麼在大趨勢下,婁家卻一點消息都沒有呢?他們在四九城名聲在外這麼多年,誰不知道他們是賊有錢的大戶,但至今沒有和婁家有關的動靜發生。”
“李主任,這可是一塊實實在在的大肥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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