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燒結婚證
醫生和護士在病房裏面搶救,“出去,你們家屬先出去!”
“先出去!”
各種器械和注射液被打了進去。
秦淮茹被趕了出來,醫院的走廊裏面,一臉焦急的等待。
過了好久,
門終於再次被打開。
醫生搖着頭,惋惜道:“我們已經盡力了,但......”
隨即,
淒厲的哭聲迴盪起來。
四合院內,
賈張氏剛回來沒多久,院子裏面的大夥兒還沒有睡。
“賈張氏,回來了?聽說東旭醒過來了?”
賈張氏看着三大媽笑着說道:“是啊,已經醒過來了,醫生說醒過來的話,就意味着東旭已經度過危險期了。”
“那敢情好,省的咱院子裏面大夥兒都擔驚受怕的。”二大媽嗑着瓜子笑着說道。
劉光天和劉光福兩兄弟在院子裏面玩,一聽這話,由衷的問道:“東旭哥好了?”
“那咱院子裏面這指定熱鬧起來了啊!”
劉光福跟了一句,“我聽我爹說,他看見傻柱給秦淮茹提什麼東西來着。”
“嘿......你們兩個傻小子嘴怎麼欠欠的?”二大媽氣得起身就要打,嚇的哥倆跑了出去。
賈張氏本來已經開了自己的門了,聞聽,臉一下子黑了下來,瞪着那雙三角眼罵道:“你們兩個狗東西,說什麼呢?”
“再讓我聽到你們兩個瞎咧咧,撕爛你們的嘴。”
“還有你,別看你是院子裏面的二大媽,就覺得自己了不起,天天的連個孩子都管不住,幹什麼喫的?”
“我......”二大媽被賈張氏罵的臉色發黑,但卻不敢懟回去。
在院子裏面,賈張氏算是一霸。
作爲院子裏面的唯一的寡婦,她那張嘴也是能上得來,別人不敢罵的話,她張嘴就來,什麼難聽罵什麼。
除了聾老太太,沒有誰能穩壓她一頭。
不過,賈張氏也知道,這事兒不能過分追究,要不然院子裏面又是一陣雞飛狗跳。
再說了,自己還指望院子裏面再給東旭捐錢呢。
“得,回去了。”
“我也回去,明天還得去上班呢!”
“走咯......”
來這麼一出,院子裏面的衆大媽也悻悻的沒有心情繼續閒聊了,紛紛回自己家。
就在這時候,
外面突然跑進來一個男的,“賈東旭的家屬是不是住在這裏?”
“住這兒啊,怎麼了?”賈張氏擰着眉毛看向對方,一臉的不解。
那人嚥了一口唾沫,“那啥......我是鑼鼓巷83號的,我爹也在京都醫院住院,我回來給你們帶個信兒,賈東旭沒了。”
“啥......啥沒了?”
“賈東旭,剛剛沒有搶救過來,人沒了。”
賈張氏腦子‘嗡’的一聲,大腦如被五雷轟頂。
“那啥......他媳婦秦淮茹讓我回來捎信兒,既然你們已經知道了,我就回了。”那人看着一院子人都是懵逼的樣子,說了一句,就連忙走了。
賈張氏愣愣的站在原地,整個人如一根木頭一樣。
呼吸遲滯,似乎有種喘不上來氣的感覺。
“賈張氏?賈張氏?”
二大媽和三大媽等幾個人連忙起身,看向賈張氏,紛紛圍了過來。
生怕她再出什麼問題,捋後背的捋後背,掐人中的掐人中。
足足有十幾秒鐘。
賈張氏緩了過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嚎啕大哭了起來。“兒啊,我的兒啊......”
很快,
院子裏面就糟亂起來,院子裏面的一種大媽和大姑娘、小媳婦都回家通知各家當家的。
易中海、劉海中、閻埠貴,以及王平安聽着外面的哭嚎聲,也一個個都走了出來。
易中海連忙問道:“咋回事兒?”
“這咋了這是?”
“賈東旭沒了......”二大媽低聲說道。
“啊?”
衆人一個個面面相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半刻沒有辦法接受這個事實。
劉海中皺着眉頭,“不是聽說,賈東旭病情好變好了嗎?這咋......”
易中海先愣過神來,“老劉,先別說這些了,咱們院子裏面排一下班,到醫院,一切就都清楚了。”
“對對......先到醫院纔是最要緊的事情。”
易中海掃視了一眼院子裏面的衆人,“咱院子裏面的年輕人,今天晚上就忙活一下。”
“許大茂,你幹嘛去?”
“我......我回去把水杯放下來。”正準備熘走的許大茂臉色不自然的,將手裏的杯子舉起來示意了一下。
“我特麼看你是想逃吧?”傻柱沒好氣的罵了一句。
“你特麼沒事兒找事是不?”
眼見着倆人又嘰歪起來,閻埠貴忍不住罵了兩句:“這都什麼時候了?你們兩個還在這兒爭呢?”
“嘁......”倆人不約而同的白了對方一眼。
等四合院裏面的衆人趕到醫院的時候,人已經被運到停屍間了。
秦淮茹哭的眼睛通紅的在外面的走廊上坐着,頭髮亂糟糟的,顯得極其的憔悴。
心中的恐懼也興奮,纏繞在一起,讓她難以適從。
死了,
賈東旭終於死了。
她已經連續洗了好幾次臉,頭髮都溼漉漉的。
身體都有些微微顫抖。
所以直到四合院裏面的衆人到了的時候,她壓根就沒有反應過來。
“秦淮茹,你個不要臉的東西,我走的時候好好的,人怎麼說沒就沒了?”賈張氏紅着眼睛就衝了上去,揪住了秦淮茹的頭髮,一邊哭,一邊撕扯。
“賈張氏,你鬆開!”
“東旭他怎麼沒的?”
秦淮茹則趁機從賈張氏的手裏掙脫了開來,眼中親滿淚水的說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整個人的狀態顯得極其的不對勁。
聾老太太拿着柺杖朝着賈張氏的身上就打了過去,“發生這樣的事情,怎麼能是她造成的?”
“就是他,就是他......她個掃把星,她克的。“賈張氏緊咬着牙,歇斯底里的罵着。
無論賈張氏再怎麼難以接受,怎麼埋怨秦淮茹,賈東旭已經涼了,這是沒有辦法改變的事實。
而秦淮茹通紅的眼睛、顫抖的臂膀同樣說明她內心的沉痛。無論誰看了,只會更加的心疼。
“兒啊,兒......”她哭着衝進了停屍間裏面。
悶沉而令人壓抑的哭聲再次傳了出來。
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的,捂着胸口難以接受。
易中海則是問了一下醫生具體的情況。
醫生也直搖頭,“早上的時候,本以爲情況已經變好了,沒想到......當然,這種情況之前也不是沒有發生過,暫時的情況好轉,並不代表他就徹底好了。”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實在對不起。”
隨即,又委婉的表達了歉意。
易中海看着停屍間,也是嘆了一口氣,出了這樣的事情,他們也沒有辦法。
“傻柱,你去找咱巷子裏面的老錢,讓他安排一下這個活兒。”
“閻解成、許大茂,你們兩個弄一個板車過來,把賈東旭的屍體給弄回去。”
“......”
雖然東郊火葬場在52年就已經建好了,原址就在東直門。但強制火葬卻是56年以後纔開始實行的,
至於西郊火葬場則是58年以後才建的,很多人比較陌生,其實就是八保山火葬場,所以準確的說,是58年以後。
在易中海的眼裏,那自然還是依照老傳統,將賈東旭給拉回去。
然後停靈,再發喪。
許大茂嘴角抽了抽,“一大爺,讓我去找老錢,這事兒我在行,讓傻柱拉車”
這狗東西,他不想拉賈東旭,嫌棄拉個死人回去晦氣。
“狗日的,讓你乾點活兒,你還挑三揀四的?你有沒有一點人性?”傻柱眼神瞥了一眼一旁正傷心哭泣的秦淮茹,再聽到許大茂的這話,鼻子都差點氣歪了。
等賈東旭被運回來,接下來就是辦喪事了。
老京都的喪葬利益,主要有那麼幾個流程:易簀、倒頭、接三、送庫、成主、發引。
易簀,即爲換牀。就是病人死後轉移到鋪着水紅布的褥子,四周掛着絨布或紅綢圍子的靈牀上。
倒頭,則是說的病人離世,家屬爲死者燒用金銀箔紙折成的元寶和錁子了,這被稱爲“燒倒頭紙”,供“倒頭飯”
在最後一步,發引,也就是入土爲安,需要選一個吉日。
再次期間,一般都要‘擱棺’幾天,一般都是七天,有的甚至十天半個月的都有。
在此期間,
親朋好友來弔唁。
秦淮茹昌平老家自然也聽說了這個事兒了。
雖然上次秦淮茹回來的時候,鬧的不愉快,但女婿沒了,怎麼可能不去。
秦淮茹的大哥吭哧半天愣是不想去,“爹,我去幹啥?我這媳婦都沒有一個,到那兒不是讓人笑話嗎?”
秦父無語的白了他一眼,“人家笑話你幹嘛?走吧,看回來的時候,能不能再借幾斤棒子麪回來。”
“你在家也沒有什麼喫的東西不是?”
秦淮茹的大哥撓了撓頭,嘆了一口氣,“也是,這一天到晚的,連個喫的東西都沒,就跟你們去一趟吧。”
“一天天的,就知道喫......”秦淮茹的母親臉色鐵青,一巴掌拍在他腦門上。
要說自己這兒子,娶不到對象,從她當媽的角度考慮。
她要是有個女兒也不稀得嫁給他。
一天到晚除了能喫,好面子,還能幹啥?
在地裏面揹包米,能撒的滿地都是,在地裏種高粱,別人家的高粱都長老高了,自己家的愣是一顆沒有,往下刨了一下,一顆種子也沒有。
簡直能把人氣死。
農村不像城裏面,有供應糧,種的糧食,都不算統購統銷了,一年下來能有幾塊錢就不錯了,更別說布票和肉票這種東西了。
所以,他們就指望這次進城能改善一下伙食,回來的時候,順便拿回來一些。
靈棚是在四合院外面搭的,院子裏面太小,容不下。
再說了,這是大雜院,除了賈家沒有人想讓靈棚搭在院子裏面。
院裏面的所有人都上手幫忙,但到了喫飯的時候,卻是沒有人在賈家喫飯。
“老閻,你咋也不去賈家喫飯?”劉海中端着自家的碗,瞥了閻埠貴碗裏的飯,戲謔道。
閻埠貴搖了搖頭,“我不去,賈張氏比我還精明,本來白事兒上的飯就不如紅事兒的飯好喫,她連棒子麪都不捨得,弄了幾斤麩皮回來。”
“我去幹啥?喫她那點飯,再把牙給倒咯?”
閻埠貴只搖頭。
要說,賈張氏的腦回路也是奇葩。
她爲了省錢,連棒子麪都不捨得,而是弄了半袋子麩皮回來,當院子裏面的衆人準備做大鍋飯的時候,從裏面盛出來,臉當時就青了。
劉海中用眼睛示意了一下閻埠貴,“老閻,你說賈東旭這麼一走,秦淮茹會不會改嫁?”
秦淮茹則是兩頰緋紅,臉上發燙。
在院子衆人質疑的眼神之中回了屋子。
“不是......怎麼都走了啊?東旭不能白死啊!”賈張氏狠狠的跺了跺腳,臉上盡是不甘心。
臉色抽搐了幾番之後,豁然意識到,今天自己好像佔不到什麼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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