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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买下半個天津卫

作者:幸运特快
看着李玉华轻轻关上房门,沈擒龙笑着对张立之說:“這么能干懂事的职员,现在可不好找喽,张局长,真是好命啊!”

  张立之感叹地說:“是啊,這個李小姐呀,又能干,又勤快,還明事理,不应该管的事绝对不会管,不知道让我少操了多少心,還特别有眼色,会做人!”

  沈擒龙诡秘地笑着說:“能干是看出来了,不過你說她特别会做人是什么意思?是不是什么时候,要是沒有人家,什么事情不好過关了?”

  张立之大笑起来:“哎呀陈老弟,做人不好太精明啊,不要什么事情一眼就看穿嘛!”

  两個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笑過之后,两個人又放低了声音,张立之還是急着要知道,打败仗的生意,到底怎么做法。

  沈擒龙說:“這不简单嗎?打败仗,当然不是咱们败,是别人败。想想,日本鬼子刚投降的时候,那是什么场面?”

  张立之一愣,仔细想了一下,才說道:“日本人投降的时候,那真是惨哪!那么不可一世的日本军,說完就完了,什么东西都不要了,房子,家具,给点儿钱就卖,甚至连钱都不要,只要能回日本,让干什么都行啊!”

  沈擒龙意味深长地不停点头。

  张立之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怎么,老弟,你是怎么打算的?老哥愚钝,实在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

  沈擒龙冷笑着說:“想想,要是陈长捷這些人打败了,逃跑了,那时候,天津是什么场面?”

  张立之开始沒懂,可是仔细一想,把日本投降的场面换成了国民党的高官们,立刻就是一惊。

  他猜测着說:“你是說,那时,也是大批的房子、家具,贵重物品,全都不要钱,能让咱们随便拣嗎?!”

  沈擒龙意味深长地不停点头。

  张立之想着那时那种满地拣黄金的场面,也许半個天津的房地产都会落到自己的名下,他不禁眼前金星狂舞,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日本投降的时候,他不過是一個中级职员,能量有限,想要跟着拣便宜,也沒有那個能力。看着国民党官员大发劫收财,他真是眼馋得眼珠子都要掉到地上了。现在想想,如果這时轮到自己来拣别人的便宜,自己那种暴发的惊人场面,自己财产的增长,张立之一阵全身发软,几乎昏過去。

  沈擒龙冷笑着看着张立之在做成为巨富的美梦,也不打扰他。反正沈擒龙的目的就是要拖住张立之,這种事情是不是真的,他也不多操心去管。

  但是,张立之的美梦做了半天,他终于从梦境中缓過来,忽然又发现了一個忽略掉的惊人事实――如果解放军攻占了天津,他自己也是要逃跑的,他绝对沒有机会拣别人的便宜,他自己的房子還要白白扔掉呢!

  這一下,张立之一下子从欢乐的顶峰,摔进了失望的谷底。他這個心理落差几乎无法承受了。

  他拿起桌子上的茶水,也不管凉热,一口就灌了下去。又過了片刻,他才有力气說:“老弟,你說得是很好,如果是你老弟,也许能抓住這個机会。可是,老哥我可就沒這個福分喽!”

  沈擒龙反正是跟他磨嘴皮子来的,所以也不着急,只是慢條斯理地說下去。

  沈擒龙說:“哎呀,局长大人,你這话是从何說起呀?”

  张立之說:“人家解放军一进城,我就得跟着挨刀,要不然,我也得跟着逃命,我上那儿能弄到不要钱的房子去!”

  沈擒龙冷笑着說道:“請问,阁下是国民党的司令官?”

  张立之苦笑着說:“我那有那個能耐,我能当什么司令官?”

  “那么,阁下是市长或者党部的秘书长?”

  “那也轮不到我干啊!”

  “那么,你是特务,你杀過地下党,用人家的话来說,你手上有血债?”

  张立之急忙摆手說:“那更谈不到!我怎么会杀人呢!”

  沈擒龙說:“着哇!這些样你什么都不占,你怕什么?你跑什么?”

  张立之一愣:“怎么,我不用跑嗎?”

  沈擒龙不耐烦地說:“你为什么要跑?”

  张立之小声說:“听說,那個来了,所有的国府的,都要扒皮抽筋,枪毙活埋呀!”

  沈擒龙蔑视地說:“你看见啦?”

  张立之一想,他当然沒看见過。他小声說:“大家都這么說。有从那边過来的人這么說,那還假得了嗎?”

  沈擒龙說:“局长,恕我直言,你這么說话,简直是不长脑子!”

  张立之這时也不生气,急忙问道:“老弟,老哥愚钝,你就指点老哥一下吧,老哥是真的为這事愁得要死了啊!”

  沈擒龙咳嗽一声,清了一下嗓子,這才說道:“事实都摆在眼前,你自己怎么不去想想!世界大战打完了吧?這已经几年了?你看见占领军杀谁了?除了什么司令、大臣什么的,让人家送上绞架了,剩下的人,你看见谁死了?”

  张立之回头一想,无论是德国,還是日本,战败之后都进行了战犯审判。這是战胜国对战败国的报复,這是十分明显的。无论宣传上怎么說,什么公理战胜强权的,可是,大家心裡還是明白得很,人家战胜了,当然不能饶了那些发动战争,让人家吃亏的人。

  可是,张立之仔细一想,确实沒听說那些下面的人怎么办了。他十分关心這個,這时他觉得沈擒龙的比喻十分正确,因为他自己正属于下面這個阶层的人。

  张立之急忙问道:“那那些下面的官员都怎么样了?他们沒抓起来嗎?”

  沈擒龙撇着嘴說:“你问我這個,你算是问对了人了。因为我当时在欧洲,正是帮美国人进行接收的。”

  张立之一听,真是大喜過望,他這算是找对了明白人了,他急忙问道:“老弟,赶快给老哥讲讲,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擒龙解开西装扣子,摆出說长篇评书的架势,大声說道:“嗯,要說到這個,咱们得分几個部分說起。”

  张立之急忙做出小学生的样子,洗耳恭听。

  沈擒龙說:“要知道,一個政权被打败了,一個国家新建立起来,這中间必然是有一個過渡时期,這是任何政权和国家都难免的。”

  张立之连连点头。

  别的不說,他是经历過日本侵略中国,国民党逃跑,和日本投降那個阶段的,他对那种政权空白,社会一片混乱的景象,真是记忆犹新。

  他虽然明白這個事实,但是对于這种事情的本质還是不理解,于是他问道:“但是,這個過渡,跟下级官员有什么关系呢?”

  沈擒龙冷笑着說:“当然有关系。這就要明白,为什么会出现這种過渡。不管是外国人也好,是咱们本国来占地盘的那些接收大员也好,他们都是什么人?”

  “什么人?”

  “对,他们是什么人?他们不是外国人,就是外地人。换句话說,他们都是对本地两眼一摸黑的人。就是說,這些人对咱们地面上的事情,全都是一无所知。這些人根本就管理不了這個社会。那么,他们要把社会上的事情管起来,他们得怎么办?”

  张立之的脑子裡边突然划過一道闪光,他急忙說:“他们要找咱们当地的人帮忙!”

  “对了。不管是美国人占领德国也好,是咱们蒋委员长也好,他们来了之后,都是要委任咱们当地這些下面的官员先继续留任,给他们把局面撑起来。”

  张立之拍着大腿大叫:“对啊!真是那么回事啊!”

  沈擒龙接着說道:“所以說呢,美国占领的欧洲,那些当地的官员,该干什么還是干什么,除了那些把人家美国人杀了的人之外,剩下的人是开公司的开公司,当官的当官,当警察的当警察。连德国兵都上街跟美国兵一起维持秩序。”

  张立之不禁一阵兴奋,他虽然沒有专门留意過這些事情,但是他绝对相信,沈擒龙說的是事实。别的不說,蒋委员长還让人家日本兵给统治华北好几個月呢!

  张立之兴奋了一阵,又低声說:“那外面那些人呢?他们也能跟美国人一样嗎?他们可是要共产共妻的。我可正是有财产的资产阶级。”

  沈擒龙厌恶地說:“你看见人家共妻了?别的不說,我這次回来,可专门到东北去看過。”

  這一下,张立之更加激动,他正需要這方面切实可靠的消息。

  他急忙问道:“老弟,那边怎么样?真的杀人嗎?”

  沈擒龙嗤之以鼻地說:“屁的杀人!确实,人家抓起来不少人,可是,人家抓的都是特务之类的,就是特务,抓起来也不是都杀,人家要找有血债的人。你也明白,换了是你,你的人让人家杀了,你能就那么算了?”

  张立之点点头,這完全可以理解。换了是自己,自己人让人家宰了,轮到自己掌权,這事也不能算了。远东战犯法庭,美国支持死刑,也仅仅是要判那些杀了美国战俘的日本人死刑嘛!

  沈擒龙接着說:“除了這些人要抓之外,剩下的人都沒动。人家還号召所有人都出来参加工作,参加建设。你想想,解放军是什么人组成的?就是一群农民。一個小学生都算知识分子,他们懂什么?用他们的话来說,這叫做严重缺乏干部。他们对城市的管理那是一窍不通。這时最吃香的是什么人啊?”

  张立之恍然大悟:“他们需要咱们這样的人!”

  沈擒龙用力一拍桌子:“就是如此!”

  张立之目瞪口呆地看着沈擒龙,终于小声說:“那,要是解放军进了城,咱们還是上宾?”

  沈擒龙說:“那当然。至少,你现在不用害怕。”

  张立之又愣了半晌,又說道:“可是将来呢?将来他们還会用咱们嗎?”

  沈擒龙眼珠一转,马上說道:“将来的事情,谁能知道?所以說嘛,最稳妥的办法,就是身边有几個钱防身。”

  张立之立刻点头。

  沈擒龙說:“這就是我来找你的目的。你现在马上动手,趁着這個乱劲儿,赶快收购房地产。等到将来人家不重用咱们的时候,咱们身边有钱,想要做生意做生意,想要走,咱们带着钱远走高飞,愿意上南边上南边,愿意上美国上美国,你意下如何?”

  张立之不禁一阵狂喜:“老弟,我跟你见面,真是应了那句话,真是相见恨晚,三生有幸啊!”

  沈擒龙心裡暗笑,被我蒙住的那些敌人都這么說。

  张立之兴奋地站起来,在小客厅裡边来回踱步。他兴奋了十几分钟,终于又从美梦中清醒過来。

  张立之又泄气地說:“可是,老弟,咱们沒有本钱哪!要收购下半個天津的房子,可是要很大一笔本钱的!”

  沈擒龙不慌不忙地从西装裡边的口袋裡边掏出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纸,放在茶几上。

  张立之好奇地拿起来,打开一看,他不禁一惊。原来,那是一张英国汇丰银行开具的资产证明,证明沈擒龙所在的公司有8000万美元的资产。

  沈擒龙說:“我們公司现在委托我全权处理在中国开拓业务的事宜,你就說吧,你需要多少钱?”

  张立之几乎沒昏過去。

  沈擒龙的内线李玉华在房间裡边,她不能到外面去,从她现在的位置,只能断断续续地听到沈擒龙和张立之的谈话。虽然听不清他们具体在說什么,但是从张立之时而大叫,时而诡秘地低语的反应上,李玉华知道,张立之已经完全上钩了。李玉华对那個沈同志真是佩服极了。她的工作也要抓紧进行了,她立刻计算起进局长办公室的時間来。

  這时,她听到张立之的喊声:“李小姐,来,替我送送陈先生!”

  她连忙走出来,客气地站到沈擒龙的旁边。

  沈擒龙又和张立之客气一阵,两個人心情愉快地分了手,李玉华陪着沈擒龙朝门外走去。

  沈擒龙和李玉华来到了走廊上,转過一個拐角,看看四周无人,李玉华把两個小盒子交给了沈擒龙,這两個小盒子裡边装的就是沈擒龙交给她的橡皮泥,张立之的钥匙印就在這裡边装着。

  沈擒龙刚才一看到李玉华进来還张立之的钥匙,就已经知道李玉华弄到了钥匙样本,所以他的心情比刚刚弄到了外快的张立之的心情還要好。他朝李玉华一笑,小心地把两個小盒子放进怀裡。

  沈擒龙对李玉华說:“我就会配钥匙,明天见面的时候,我会把钥匙交给你,今天晚上不必会面了。你也回去休息一下,以后的工作会很辛苦。”

  “那些都沒什么,什么时候能把钥匙送来?”

  “我马上回去动手,大概到了晚上就能完成。”

  “好。”

  “不過,千万要小心,不要暴露自己,不要冒不必要的危险。”

  “我会小心的。”

  過了一会,李玉华回到了办公室,张立之正满面微笑地看着对面的墙壁,双手大拇指在交叉划圈。

  看到李玉华进来,他若有所思地对李玉华說:“李小姐,咱们還有多少款子?”

  李玉华微笑着问道:“要跟這個陈老板做大生意啦?要做多大的生意?”

  张立之得意地看了李玉华一眼說:“和聪明人說话就是痛快。這個陈老板可不是一般的人啊,他可是要把半個天津卫买下来啊!”

  李玉华琢磨着說:“局长,别怪我多事啊!我觉得,凡事還是小心点儿好。這個陈先生,咱们可不认识,一下子跟他合作那么大的生意,是不是保险呢?”

  张立之听了李玉华的话,也触动了心思,他的笑容也收敛了:“是啊,真是這样。那怎么办好呢?”

  李玉华投其所好地說:“最好,咱们先跟他试着做一些小生意,先试探他一下!”

  张立之的好心情一下子沒了,他喃喃地說:“是啊,還是先看看比较好啊!”

  “那,這几天,再和他细谈谈?”

  “对,得好好谈谈!”

  张立之感激地对李玉华說:“李小姐,你真是我的好帮手啊!要是沒有你,說不定我這次就亏了血本呢!”

  在沈擒龙的计划顺利进行的时候,打进城工部的特务季广元也在极力实施自己的计划。他几次试探着打听城工部的机关的地址,余炳士都沒有告诉他。

  只是,季广元使用的是特工技术,也就是使用旁敲侧击的手法,对余炳士的言词和情绪进行分析,所以余炳士一时也沒有发觉。

  但是季广元却觉得,自己的事情恐怕要进行不下去。以季广元多次打入地下组织的经验来看,要接触到地下党不难,可是,要深入人家的核心却不容易。

  他暗暗感到,必须赶快想個退路,随时准备逃跑。

  于是,季广元假装說到自己进城之后住的小旅店拿行李,悄悄到了自己原来躲藏的那個小旅馆。

  他写了一封信,把地下党的暗号和城工部的机关的大概位置都通知了孙逸贤。突袭机关的任务,就由孙逸贤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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