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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6米 他的怀抱,世间最安全的地方。

作者:未知
办公室裡。 教导主任是個五十多岁的男人,戴個黑色边框眼镜的老学究,說话老气横秋,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看着特别的严肃。大概是先入为主的原因,他对宝柒這個学生一向沒有什么好感。 所以,一看到宝柒进来,二话未說,就先拍了拍桌上的‘惊堂木’——试卷。 “你胆子挺大的啊?竟敢偷窃学校的试卷,你知道這要是高考,是犯罪坐牢的!” 偷窃?!多严重的罪名啊,宝柒愣了愣,随即又笑了。 丫的,上来就是一個下马威,吓唬谁呢?! 她是典型吃软不吃硬的主儿,别人对她不客气,她也沒好气儿:“主任,青红皂白你能分辨么?!你說我偷窃,总得拿出点儿证据来吧?” 证据?!瞥了生物老师一眼,教导主任推了推眼镜,立马就怒了,指着她不是一阵训斥。 “做错了事儿,你還敢嘴犟?好好好,我现在不跟你說,我已经打电话给你家长了,等你家长過来咱们再谈,你這次的成绩取消,算0分,处分肯定是要的。” 零分?!处分? 我靠! 宝柒攥了攥拳头,压下心裡的恼意,挑着唇讽刺道:“哟,敢情主任您的眼睛和警犬有一拼啊?哪一只看到我偷窃试卷了?” 說他是狗?! 教导主任摇了摇头,转過去头去对班主任郑老师和生物刘老师颇为无奈地說:“真是一代不如一代,现在的学生,沒法儿管教了,无法无天不說,你们瞧瞧,這都什么态度?!” 冷哼一声儿,宝柒也是一肚子火儿,說话更是不留情面,皮笑肉不笑地說:“有什么样的老师,就有什么样的学生,你为人师表的态度這么差,希望你的学生用什么样的态度对你?真是可笑,为老不尊,反斥……” 被一個学生這么一阵抻掇,脸越来越黑的教导主任‘噌’地站了起来,火气上了头,手就扬了起来。 “真是反了你了?” 挑了挑嘴角,宝柒半点儿都不怯场,横着眼睛就递過去满脸的憎恶:“怎么?大主任,你還想体罚不成?教委可是严令不准体罚学生的。” 体罚?现在的学校,谁敢轻易体罚学生? 闻言,教导主任满腔的怒火又萎了。 老实說,他执教了三十多年了,桃李满天下,還真就沒有遇到過這么痞這么难搞的学生,不仅完全不服管教,又横又拽,說话嘴巴子還毒得很。 “行,我不跟你小孩子计较,马上给我站墙角去,我等你妈来說,跟她說!” “你還知道我小啊?哼!” 从自至终,宝柒都摆着一张十足的笑脸儿,這是她变色龙似的保护色。 大概是从小背井离乡在鎏年村生活状成的独立的性格,导致她不管遇到什么事儿,哪怕心裡再慌乱,再害怕,都不愿意将自己怯懦的一面让别人瞧出来,比起普通的高中生,要镇定得多。 当然,在冷枭面前除外。 只有他有那种强大的魔力和气场,能让她自动地褪下一身的尖刺儿。 望了望天,她慢慢地走到墙角站定。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见她不再反抗,教导主任的火气也下了不少,坐回了办公椅上,对生物老师說:“刘老师,感谢你今天提供的這個情况,学校一定会重视的,杀鸡敬猴,一点得好好治治這些小兔嵬子——” “应该的,校长。” 生物老师姓刘,宝柒一直跟她不太对盘儿,估计這也是她生物這门课成绩差的原因。宝柒特别瞧不上她小鼻子小眼睛一脸的尖酸刻薄相,沒事儿总在课堂上埋怨這個埋怨那個。当然,她也看不上宝柒成绩差,总不及格。 可是,她给教导主任提供了什么情况? 宝柒不知道,也不准备现在去问。 既然說請了家长,那就等宝妈来解决好了,事情来了,躲是沒有用的,那就迎上去吧。 站墙角的時間,過得特别的慢。两條小腿都快要站得抽筋了,腰酸背痛地大概快過了两個小时,沒有想到来的人竟然不是宝妈,而是惊慌失措,一脸慌张的游念汐。 进了教导主任的办公室,游念汐立马就冲宝柒去了,摆满了脸的都是心疼。 “小七,你有沒有怎么样?” “我沒事儿。”歪了歪嘴冲她笑笑,宝柒见到是她来,有点儿诧异。 揽了揽她的肩膀,游念汐松了一口气,小声說:“那就好,那就好。老师打电话到家裡的时候,恰好是我接的电话。這事儿我沒有告诉你妈和老头子啊,免得你又挨骂,交给我解决吧,你放心。” 宝柒心裡跳了跳。 不告诉宝妈和老头子自然是好的,要不然少不了又是一番耳提面命的教训。 只不過,对于游念汐的好,她還真患上了免疫症—— “谢谢小姨!” 被忽略了的教导主任,心情很不爽,轻轻咳了一声儿,又推了推眼镜,虽然他沒好气儿,但基本的礼貌也沒有忘记:“你好,請问,你是宝柒同学的家长嗎?” 冲宝柒笑了笑,游念汐這时候才转過身去,走到教导主任的面前,恭敬地說:“你好,我是宝柒的小姨,她妈妈有事儿,托我来解决這件事。” 說到這裡,她又瞄了一眼旁边的两位老师,压低了声音,“主任,能不能麻烦你借一步說话?” “哦?!有事?”望着她,教导主任不解。 抿了抿嘴,游念汐态度特别友好,“有些话,单独說比较好。” 俗话說伸手不打笑脸人,既然她這么有诚意,主任自然不好拂了她,于是,点了点头,站起了身。 “那你跟我来。” 接着,他率先出了办公室的门。 游念汐立马跟了上去,临走這前,给宝柒使了個放心吧的眼神儿,就跟上了教导主任的脚步,走到了隔壁的一间办公室。 对于這個漂亮又懂事的女孩子,教导主任還算客气,請了她坐,然后才說到正题:“關於宝柒同学偷窃试卷的事,我們准备严肃处理,处分肯定是少不了的。” 双手放在腿上,游念汐小心翼翼地问:“主任,你看這事儿能商量不?我們家小七平日是挺乖的孩子,如果這事真是她做的,也是一时心急,能给孩子一次改過的机会嗎?” “不行,如果大家都這样,学校的规章制度還要不要了?”主任端起了架子。 “這,好像是挺为难你的,不過么……”游念汐說到這儿站起身来,打开了随身带来的包儿,下一秒,她又小心地望了望窗口,就从包裡掏出了几摞百元面值的人民币,推到他的面前,小声說: “你看這样呢?能不能就让這事儿過去。你在京都教书,应该听過冷家吧?小七她可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你!”本来态度還算不错的主任,立马就急了,怒气冲冲地站起身来,“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你把学校当成什么地方了?学校是教书育人的,要教的是学生堂堂正正做人,你们,你们這些人……” 不得不提一句,這個主任平生最痛恨的就是歪门邪道和仗势欺人,如果不是他坚持原则不肯送礼托人走关系为自己谋差事的话,凭他的教学能力和资历也不会三十多年還是一個小小的教导主任。 同样的,作为教导主任,他当然也知道宝柒是通過关系入学的,要不是校长出差了,說不定這事儿還真就這么過去了。但是,他偏偏就要趁着這茬子治治這股歪风邪气。 于是乎,一身正气凛然的他,觉得自己的师德,自尊,乃至人格都被侮辱了,气得手指都抖了起来。 “绝对不可能!” 见状,游念汐又从包裡掏出了几摞钱,“主任,别赚钱少,只要能不给小七处分,不影响她今后的升学問題,你還可以再提要求的。我知道,现在教师的待遇虽然提高了,但在這京都市,沒点儿外水,怎么养家糊口啊,你說是吧?” 這句话,再次戳中了教导主任的痛处,他冷冷的哼了一声。 “怪不得宝柒行为不端,原来家教就如此。看来我們沒必要再谈下去了。等着处分吧,還有,谨于你们家长的态度,我要让她在明天早上的晨会上,当着全校师生的面做视频检讨!” 說完,他不再看满脸不可思议的游念汐,拂袖离去。 “主任,你听我說……” ——★—— “范铁,你怎么說!” 站在红刺直升机大队的电脑机房门口,冷枭一脸肃穆,沉声厉喝的样子比這二月的京都天儿還冷,看着特别的骇人。 他今儿下午過来检查工作的时候,沒有提前通知范铁。 沒有想到,到电脑机房突击检查时,看到的竟然是這样一個场景—— “嗯……啊……一库……” 几個一毛一至一毛三不等的部队军官干部,竟然围在电脑跟前看毛片儿,部队沒有互联網,但是可以上军網,也有红刺内部的局域網,平时他们闲着的时候玩玩游戏,一般来說是沒有人管的。 可這是下午這個点儿,是战备值班時間,一個個的军官穿着全副武装在看岛国AV,而且還是一個女的两個男的在搞,大白天的简直不堪入目。试想想,一群特种兵,身上装备着实弹实弹地看毛片儿,是個怎么情况? “咳,领导,這事儿,你多担待点儿!” 愣了愣神儿,很显然,作为大队长的范铁也沒有料到会是這样的情况,干咳了两声儿拍了拍他的肩膀,提着嗓子就吼了一嘴,“列队,操场集合——” “是!” 几個看得正起劲儿的军官完全傻神儿了,看到门神一样的两個领导,個個儿的胆颤心惊,立马就跑步到操场,列队站好军姿等待指示和批评。 一边儿等待,一边儿小声议论。 “完了,這一回真完了,值班儿的谁啊?头儿来了也不通知一声。” “唉,看着人家枪林弹雨的打着起劲,沒想到真正的炮弹来了。這一回,处分肯定少不了啦……” “我算是看出来了,這位冷头儿比以前那位更狠更冷血,以前那位自从有了美人儿,江山都不要了!诶,你们說說,现在這位,看出来了嗎?刀枪不入,水火不侵,软硬不吃,還不爱美色……我操,是人么?” “我悲催的人生啊!行了,哥几個,只要不让我转业,什么处分都好!” “……放心吧,兄弟,你肯定是第一個壮烈牺牲的,因为片子是你提供的。” “……操!” 鸡一嘴鸭一嘴的议论声终止于冷枭走過来的凛然身影。被训斥了一顿的范铁,嗓门大得和他的人一样粗,還沒走到列队跟前儿,就嚷嚷了来开。 “立正——” “向右——看!” “向前——看!” “稍息!讲一下!” 喊完口令,见到兄弟们都站直溜了,在背对着冷枭的方向,范铁直冲他们眨眼睛:“都在你们胡扯什么呢?嗯,沒看到首长過来嗎?敬礼——” “敬礼——” 清了清嗓子,范铁挤眉弄眼地說:“說說,刚才都在电脑上干什么呢?” “报告队长,我們在观摩和讨论战术問題!” 冷冷站在队列前,半晌沒說话的冷枭,冷声插了进来:“都讨论什么战术呢?” 一個一毛二的军官高声回答:“报告!二皮脸說……哦,不对,是胡建功同志說,在丢炮弹去轰炸目标的时候,是丢在中间准心儿好,還是丢在高地上,更容易起威慑作用……” 這时候,那個叫胡建功脸都白了:“……报告,是三孙子說,想知道将两发炮弹都甩到一個弹坑裡了会有什么效果,所以,看看两個男人搞一個女人……” 他话還沒說完,队列裡一阵嗤嗤的笑。 “纪律,纪律!”双手一叉腰,范铁大着嗓门就骂:“你们這群猴嵬子,早晚死在嘴上!” 說完,他侧头看了黑着脸的冷枭一眼,压低了声音:“领导,咱這些哥们儿开玩笑开惯了。” 冷枭沒有做声,冷冷地目光扫视着面前這一溜儿的军人,几個字說得铿锵有力。 “记大過一次。” 說完,直接转身离开。 吁了一声儿,范铁指了指那两個平时总是不分场合乱玩笑的家伙,怒其不争地小声骂句:“你们死定了!”接着,立马就追上了冷枭往汽车边走的脚步。 “等等,枭子!” 冷枭面无表情,回過头来看着冷冷他,“你就這样带兵的?” “枭子,你得理解咱兄弟们的不容易……” “怎么才算容易?一個给发一個女人搂着睡觉就容易了?” 一听這话,范铁‘噗哧’一声就乐了,四下看看沒有外人了,一拳头就砸在冷枭的肩膀上,不紧不慢地笑說:“闷**,得了,我下来批评他们一下,让他们写個检查行了!别這么较真。” “铁子,這是军容军纪的問題。”从鼻翼裡冷哼一声,冷枭面色不愠。 闷着头狠狠按了按他的肩膀,范铁敛住了神色,正色說:“枭子,這儿就咱兄弟俩,說句实话吧,他们是真挺不容易的。你想想啊,常年当兵在部队,那方面的問題得不到解决,看看片儿解解馋怎么了?又不是真正的战争时期……” 冷枭瞪了他一眼:“范铁,你這是包庇。” “得了吧,包庇啥啊包庇?多大点事儿?哦,你以为人人都像你那個天蝎战队的人一样,不食烟火的冷血怪物?行了,大家伙都是有血有肉的男人,沒点荤的,日子怎么過?就說那個二皮脸吧,结婚都三年了,就见了老婆三次,就算见面每天都干几回,一共能有多少次?哦,大家伙平时都靠手解决的日子,還不兴发发骚啊……” “范铁!” 见他真发怒了,范铁骇了骇,又叹:“得了,你无情无欲!跟你說不明白。” 冷枭哼了哼,甩开他勾肩搭背的手。 “枭子——”叫了他的名儿,看着他的黑脸儿,范铁不经意又想到了那次直升机上的事儿,忍不住找抽了,“哥们儿,直升机上那個女的,你最后是干了還是沒干啊?别告诉我,你现在還是处啊?” 冷眉微蹙,被他给挑动了心思,冷枭明显有点儿烦躁,“甭扯别的,再說连你一同记過。” 耷拉下脸,范铁有些失笑:“哥们儿,我知道你不是這么狠心的人,我就求個情罢了,還记大過呢?!你舍得么?哈哈!枭子,一個记大過,对他们的前途太严重,你仔细想想,咱都是自家兄弟。” “少套近乎!” 冷枭素日都是一板一眼习惯了,天蝎战队的兵還真心沒有敢這么白日宣淫的。 瞥了他一眼,范铁拉开骑士十一的车门,径直坐上车,歪了歪头舒服地靠上去。 然后,等冷枭黑着脸上来时,丢了根儿烟给他,自己也点燃一根,慢腾腾地說:“枭子,就說咱俩的关系,我用得着给你套近乎么?今儿我就给你交個实底儿吧,你要是不同意撤销处分,我就坐在這车上不下来了,整天给你鞍前马后的伺候着,看你心不心软。” 冷睨了他一眼,冷枭点燃了烟,面色沒有变化,但瞧着這哥们儿耍无赖,冷冽的声音却是放柔了几分。 “呵,你還挺能。” 吐了口烟圈儿,范铁的嗓子沉了几分,声音裡似乎感触挺多,“行了,吓唬吓唬他们得了!对了,老头子又催你结婚生嵬了吧?瞧你這脸黑得。” 都說当兵的男人能言善辩,范铁自然也不例外。 說着說着,他就聪明地将话题给岔了开去。 沒法儿,谁让他了解冷枭呢?从小光屁股长大的哥们儿,了解得透透的,知道這家伙外表冷硬,其实心肠有时候也泛软。尤其是对待自己部队的兄弟们,热血劲儿都一样。 “嗯。” 冷冷‘嗯’了一声,对于老爷子催婚這事儿,冷枭沒有隐瞒的必要。 老实說想到這事情,他就有些头大,昨儿老爷子叫他进书房還真就是說這事儿。当时就丢了一堆女人的照片儿给他,让他随便挑,挑中谁算谁。那架式像是古时候让皇帝挑绿头牌儿似的,每個人的生辰八字,性格爱好,履历都写得仔仔细细,让他又好气又好笑。 抿了抿唇,范铁见他软下来了,立马趁热打铁,帮他分析起情况来:“我說啊,差不多找個合适的就行了呗,不是我损你,我瞧着你這样儿,也不是会玩爱情的人。” 冷冷地扫了他一眼,冷枭吸了口烟,望着车顶不答话。 见状,范铁犹自說:“……我跟你的情况差不多吧!老头子虽然不催婚,但横竖都得让我娶了罗佳音。你說說這算怎么回事儿?都21世纪了,咱国人都革了一回命了,咱的婚姻大事,凭什么還让他们来折腾啊?我要的是爱情,有爱的婚姻……” 越說越来劲儿,說到最后,范铁简直是咬牙切齿了,痛斥着封建的官僚思想侃侃而谈。 沒有想到,他正說得口沫横飞的时候,突然就听到冷枭冷言冷语的问了一句: “铁子,啥是爱情?” 诧异地侧眸盯着他,范铁有种见鬼了的感觉,仔细瞥着他将烟咬在嘴边儿的邪乎劲儿,笑了:“你也会对爱情好奇?实话,我对你好奇了。” 冷枭不看她,仍然咬着烟不說话。 习惯了他的沉默,范铁也不介意,自說自话:“咳,爱情嘛,說简单直白点儿,就是你只想搂着那個女人睡觉,只想跟她干那事儿。嗯嗯,差不多就這样……” 這一下,冷枭有动静儿了,冷眸像X光地盯着他:“你能有点健康的思想不?” “嗤!得了吧,我怎么就不健康了?爱情本来不就是個高尚的玩意儿,不是我唾弃谁,谁他妈敢說爱他一個女人不是想干她,老子才觉得他思想猥琐。七情六欲人之常情,爱就是**,爱就是占有,爱她的时候,就是恨不得把她吃到肚子裡,恨她的时候也真想把她撕碎,還吃到肚子裡,不让她跑掉……” 诡异地看了咬牙切齿說得愤恨不已的范铁,冷枭狠狠地吸了一口烟,然后神色漠然地将它摁灭,用手推了他一把。 “有病!滚下去!” “這么說你是同意了?处分取消了?!”范铁两只眼睛瞪得贼亮。 冷哼一声儿,冷枭不答,绕了個弯,“给你们半個月的考察期,看你们的整改表现。” 愣了愣,范铁随即就笑了起来。 “行,多谢首长,敬礼——” 他知道,冷枭這個人向来遵守原则,說一不二,既然他說出口了处分,哪儿能說取消就取消? 不過,所谓给的半個月考察期,已经算是给机会了。 一脚往他后背虚踢一下,冷枭面无表情地說:“滚吧!” 两個人玩笑惯了,范铁哈哈大笑着就下了车,末了,又伸了脑袋进车窗,“我說枭子,你好好祈祷自個儿千万不要掉到哪個女人的石榴裙吧,要不然,有得哥们儿嘲笑的一天!” 扬起拳头,冷枭心裡闷了闷。 等到范铁背影离开,他才向站在不远处的陈黑狗招手。 “头儿,现在去哪儿?” “人大附中。”冷冷地,冷枭沉声說着,揉了揉额头。 …… …… 骑士十五世庞大的强悍身躯刚驶出直升机大队营房门口的警戒线,冷枭的电话就响了。 睁开眼,他看了一眼电话号码,蹙起眉头,還是接了起来。 “喂!” “喂,二表哥嗎,我给你說,小七她出事儿了!”电话那边儿传来的焦急声音,温婉柔软。不是别人,正是游念汐。 一听這话,冷枭脊背微僵,嗓子立马沉了:“什么事?” 沒有迟疑,电话那边儿的游念汐就将学校裡发生的事儿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他,并且特别检讨了一下自己這事儿沒有处理妥当,最后又解释了自己之所以给他打电话的原因,“二表哥,我知道你忙,但是小七的事,我不好告诉表姐和冷叔,就怕她又挨骂!” 皱了皱眉,冷枭的心情颇为复杂,“为什么找我?” 听了他的话,那边儿的游念汐似乎愣了愣,随即又用软软的声音說:“你這会儿是不是很忙,那要求你忙吧?!我想着平时你是最疼小七的,算了,如果你忙還是我来办吧,不管花多少钱,也不能让小七背上這個处分,這对她以后升学和前途都会有影响的……” “不用。”冷冷地打断了她的话,冷枭情绪不变,继而道:“我会解决。” 說完,挂断电话,他阖上眼睛,陷入了沉思。 要說一個人倒霉,她不会事事都這么倒霉。 如果所有的倒霉事儿都落到了一起,那最大的可能就是人为造成的。關於這個,冷枭从来不怀疑自己的判断。 手指摩挲着手机,他回味着上午和宝柒的通话,心裡突然像是被针扎了一下。然而,不過一瞬之后,心脏又恢复了他该有的温度与心跳频率,当冷眸缓缓睁开时,再次迸射入一抹锐利的光芒。 嘟……嘟……嘟…… 他要拨的电话很快就拨通了,对着话筒,他冷冷的声音就回荡在了车厢裡,“上次我让你们查的,關於叶美美被杀的案子裡指纹那事儿,怎么样了?” “嗯嗯。”听着电话裡对方的回应,他冷冷地‘嗯’了几声,接着又吩咐:“马上给我查一下人大附中刘姓的生物老师,必要时,可以采取非常行动。” “……” “对,今天晚上就要,详细资料给我。” 放好手机,他终于恢复了端正的坐姿,阖着眼睛的冷厉样子,像是从来都沒有悸动過。 不過,不管谁才是事情的幕后推手,他都要将人给揪出来。 ——★—— 如果恨意能杀得死人,宝柒绝对把眼前這個污蔑她的人渣用眼神儿给凌迟了。 什么生物老师? 竟然說她之前就曾经拿钱想让她透露三摸的试题,但是她自己禀着‘忠厚诚信’的原则沒有同意,未遂之后的宝柒又偷偷潜入了办公楼,她還曾看见了她偷偷离开的身影,当时不敢說出来试卷被拆封不敢說出来怕被责备云云…… 靠! 一席列的谎言,她說得头头是道,就像是事先演练過的一般,听得宝柒都有点儿佩服她的编剧能力了。 丫的,她就不该学生物,应该学语文,随便写写小說都能比年小井火。 无奈地垂手而立着,她望了望手足无措的游念汐,又瞧着尖嘴猴腮的生物老师的嘴脸,沒有耐心和這些人纠缠扯淡下去了。因为,主任办公室墙上的挂钟显示,二叔该来接她了。 甩了甩头,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又吐了出来,拨高声音打断了生物老师的话,說:“话语权在你们手裡,要怎么样处理也是你们說了算,我一個学生争不過,辩不過。不過,想让我当着全校师生的面儿念视频检讨?!亏你想得出来,门儿都沒有……” 說完,她谁也不瞅,转過身就往办公室门口走。 “站住,事儿還沒完,你想走就走?”今天的教导主任,像是吃了炸药,被气得不轻,說话的语气很冲。 脚下微微停顿,宝柒扯着嘴不笑了,转過身来眨了眨眼睛:“我不走,难不成你還請我吃晚饭啊?” “你!”好吧,主任已经彻底拿她沒招儿了,气得又吹胡子又瞪眼睛。 挑了挑眉头,宝柒不屑地望了望天花板儿,充分发挥了自己气死人偿命的嘴上功夫,眉开眼笑地說:“主任,现在已经到了放学時間,你這办公室,不是公安局,也不是检察院,更沒有谁赋予你非法拘禁学生的权力。所以,拜拜了!我肚子好饿,我妈喊我回家吃饭了!” 大大咧咧地說完這番话,她挑衅地昂了昂头,大步冲往门口。 不料,一拉开门就撞到了一堵钢筋铁骨打造的墙。 心头狠狠跳了一跳,她眼儿一瞪,傻傻地愣住了。刚才撞上的第一感觉是他,沒有想到還真的是他来了?满脸冷厉的男人换上了便装,但身上的英武之气不仅半点儿都沒有减褪,反而還多了一股子不常有的狠戾。 此情此景,脑门儿一激,竟然就让她想起在R县时和二叔第一次在校办公室的碰面。那时候的他,也是天神般的降临,不過,那时候的他,连正眼都沒有瞧她一眼。 如今天地变幻,他已经是她的男人了。 开心地咧了咧嘴,她像受了欺负突然看到亲人的小孩儿,鼻子酸了酸,如果不是有人,她肯定就扑上去要他抱了。 “二叔,你来了?” “嗯。” 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枭爷的脸上沒有什么太多的情绪,拍了拍她的肩膀,径直绕過她的身边儿,就走到了主任的办公桌面前,冷静地坐在椅子上,他问好的语气十分冷漠。 “你好,我是宝柒的二叔。” 二叔?! 教导主任刚才被個‘小姨’给整得火气冲天,說了处理结果不服還在那儿纠缠,现在又来一個浑身像安装過冷气机的‘二叔’,年纪大了,他有点儿摸不着头脑了,“請问,你们究竟谁才能代表宝柒的家长,她的妈妈呢?为什么她沒有来?我记得我想請的是她的监护人。” 冷冷扫向他,冷枭沒有多余的语言,干脆冷漠地說,“我是她的亲二叔,可以代表她母亲。” 亲二叔?! 這么說,小姨就不是亲小姨了?! 瞥了旁边的游念汐一眼,教导主任推了推黑框眼镜,他虽然還沒有弄明白他们之间的关系,但是骇于冷枭给人带来的强大压迫感,還是挺认真地站起了身来,伸出手要和他握手。 “你好,我是……” 但是,他的话沒說完,手僵在半空就窘迫了。 因为冷枭压根儿就沒有伸手的意思,只是面无表情地用杀伤力十足的眼神儿看着他。 脸上热了热,教导主任收回了手,尴尬地坐回到椅子上,再次将關於宝柒偷窃试卷考了满分的事儿以及学校准备给她的处理意见细细的讲了一遍。 一直沒有出声,至到他讲完,冷枭才面无表情地冷着嗓子,问:“你是怎么认定老师不会說谎,学生会說谎的?” “這……這個……”愣了又愣,一向觉得自己公平公正的教导主任为难了。 事实上,在這之前,他還真的就沒有深思過這個問題,按照常理,按照一般人的逻辑推薦,作为一個成年人的老师,是绝对不可能凭空說谎和捏造实事去污蔑学生的,何况宝柒平时风评不好,生物考试总不及格,莫名其妙考了個满分,自然他就认定了。 可是這会儿,突然被冷枭问住,他回答不上来。 踌躇良久,瞄了一眼冷枭忒骇人的眼神儿,素来刚正不阿的他,忍着脊背直发凉的感觉,无奈地說:“但是也不能认定她就沒有說谎,沒有偷窃,毕竟现在有人证,有物证……” “要认定真相很简单。”冷冷看着他,冷枭打断他的话。 咽了咽口水,教导主任吃了一惊,急急地问:“怎么认定?!” 冷冷睨着他,冷枭锐利的眼神像是淬了冰,双手撑在办公桌上站起来,缓缓地,身体前顷一点,蹙起眉头,无比冷硬地迸出一句话来。 “我认为你的判断有欠公允,我会和校长商议,用不着你了。” 說完,冷酷又帅气地冲宝柒歪了歪头,示意她离开,接着就大步出了门儿。 背后,教导主任被堵了话,吃了大瘪。 一時間,和两個老师一起,愣在了当场。 好半天沒有說话的游念汐,冲他哼了哼,跟着也就离开了。 ——★—— 办公楼下的花台旁边,一屁股坐上冷枭的骑世十五世,宝柒心情十二万分的愉快,笑得脸蛋儿上像开了花儿。 “二叔啊,为什么就你相信我真考了满分呢?” 关上车门儿,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冷枭沒有回答。 扁了扁嘴,宝柒习惯了双手圈着膝盖,笑眯眯地又问:“還有啊,你到底又有什么办法替我证明清白呢?!你是沒看到那個生物老师,說得一套一套的,我靠,画面感真强!” 她心裡的問題一堆一堆,见到他就用十万個为什么的拷问方式,直接将她刚才在教导主任办公室裡的冷静自持和痞劲儿都丢到了脑后。沒法儿,只要有冷枭在的地方,她不用思考就自发变成了一個符合十八岁年龄的未知少女。 正想接着问他第三個問題呢,就看到游念汐走過来了。 看到了他们,游念汐走近车边儿,微笑着问:“二表哥,你和小七是要回家嗎?我刚才是打的過来的,方不方便捎我回去?” 捎她回去?! 那岂不是她也想坐二叔的大怪兽?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這句话宝柒心裡就忒不是滋味儿,像有只小猫在挠挠。尤其是见她望着冷枭时微笑怯懦的脸儿,她不得不很沒良心的承认,哪怕她经常的帮自己,她非常非常不喜歡她接触冷枭。 所以,几乎是下意识的,在她的话出口的刹那,她就暗地裡将小手伸到了冷枭的腿上。 狠狠拧住,狠狠地掐,提醒他不能同意—— 一动不动的维持着冷静,亏得枭爷被掐了還能面不改色,淡淡地望着游念汐說,“抱歉,我還有点事。” “哦,沒事儿,我去外面打的。小七,我先走了啊?” 向他们挥了挥手,游念汐也不生气,微笑着先往校门口走了。 嘶…… 等她走开了,冷枭忍痛不能的抽气一声,一巴掌拍向大腿上作怪的小手:“你猫变的?” 他沒有带上游念汐,宝柒心裡比小孩儿吃到糖還高兴,‘噗嗤’一笑,“哈,猫怎么了?” “沒事就挠。” 冷冷甩给她四個字,冷枭转過头就吩咐陈黑狗开车。 作为他的专职司机,陈黑猫同志无疑是尽职尽责的,别人不了解,但他是知根知底的,汽车引擎一发动,他就懂事儿的按下了前后座之间的隔窗。 主要是有了经验,他怕自己眼睛跟着着火…… 被隔开了的车后座,属于两個人的私密空间,宝柒不再顾虑那么多了。几乎同一時間就笑着扑了過去跨坐到他的腿上,声音压得低低的,问得却蛮认真:“二叔,考试成绩取消了,礼物還有沒有的啊?” 都被人整成這样了,還惦记着礼物呢? 小孩子心性! 冷枭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头,动作裡带着十足的亲昵和宠溺,像极了情人间的**,但是他的声音,竟然還能保持着万年不变的冷冽,二個字出口,像刮過的冷风。 “取消。” “啊?!不是吧!”哀哀的惨叫一声儿,宝妞儿可怜巴巴地趴在他的身上,使劲儿往他怀裡钻,那小模样儿還真像一只讨赏的小猫儿。接着,双臂缠在他的脖子上直起身来,又不依不挠地吼吼,“你還真是矫情,礼物准备了,你不送给我,你送给谁啊?!” 哼了哼,盯着她一双黑葡萄般的眼睛,冷枭沒有說话。 “喂,你开玩笑的吧?你骗我的是不是?”宝柒手指着他,咬着下唇,有点儿急。 捏了捏她粉嘟嘟的脸,枭爷淡淡反问:“你說呢?” “……不嘛,”被他大手触上脸,宝妞儿脸红了红,小手就往他身上的兜裡去摸,“我知道你会给我的。东西呢,拿出来,给我,给我嘛……” 男人嗓子哑了哑,低低地问:“给你什么?” 本来她只是玩闹和撒赖的话,可是被他低沉暗哑的嗓子问出来,突然间就觉得這话裡的意味儿暧昧了,抽回伸进他裤兜的小手,她近距离观察着他俊朗的脸,心裡的小鹿子又开始不听话地蹦哒了起来。 “原来你才是大流氓!” 嗔怨地瞪了他一眼,她眼皮儿又垂拉下来。 然后,心裡狡黠一笑,乖乖地俯過脑袋,舌尖往他耳窝裡轻舔,声音暧昧又亲昵:“你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 眸色一黯,枭爷双手拉住她单薄的肩膀,狠狠一捏,“讨巧卖乖!” “谁說的?!”急急地举着两根指头,宝柒着急地为自己辩解,然后潋滟的眼儿微挑,将自己扎着大马尾的长头发给解散了开来,身体靠過去,就将长发在他脖子上缠了一圈儿,将两個人用头发裹在一块儿,凝脂般白皙的小脸儿上格外明媚认真。 “看到沒有?缠住你,就是一辈子,你不要我也不成的。” 一边說,一边又将粉色的唇儿落到他的唇上,咬一口,啄一下,說一句,又吸一下,又含一下,暧昧煽情的动作,却是說不出来的小姑娘式的单纯和稚气。 枭爷默了,好半晌沒有說话,沒有回应。 不過,搂在她腰间的大手,却像两只铁钳一般,越来越紧—— 事实上,被她用头发缠住脖子的男人,心裡的滋味儿用百转千回来形容也不为過。在她的亲吻裡,他浑身的血液都在往脑门儿上冲,沒有人知道,一向冷漠寡情的他,那時間,竟诡异地想到了一句诗。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浮想联翩的结果就是,潜藏在心底深处那只被关押的猛兽,再次以极快的速度苏醒了,叫嚣着要吃人的热度升得高高的狠狠杵在她腰上,压都压不下去。 紧绷的身体,急切的想要释放,這阵势头来得又狠又猛! 然而,這会儿不仅是大白天,還是在街道上。 闭了闭眼睛,他喉结滑动极快,恨不得把她捏碎吞下去—— 這想法一入脑,让他有点儿怀疑自己是不是真中邪了,为什么過去二十多年都沒有過這么强烈的男**望,一沾上她就会有那方面的需求和想法? 捏碎,吃下去…… 不对,范铁說那是…… 還沒想明白范铁的话,就在這当儿,果断地,骚扰电话来了。 眉头跳了跳,他轻吁一口气,将怀裡的小丫头扶正,从兜儿裡掏出手机来。 “老二——”刚一接起,宝妈的声音就传了過来,“小七是跟你在一块儿吧?” “是。”他沒有否认,却皱了皱眉—— “她的事儿我都知道了,這丫头……”宝妈叹了一口气,又有点儿咬牙切齿,“你說她怎么就這么不争气呢?想考好成绩也不至于……” “大嫂!”冷冷地打断了她的话,冷枭神色不愠,语气冷了下来:“這事不要那么快下定论。” 敷衍着宝妈,他心裡却琢磨开了,她为什么会這么快就知道這事儿了?到底是学校打的电话,還是那個說不想让宝柒挨骂的游念汐? 寻思间,宝妈似乎很无奈,话裡话外全是感叹:“唉!我是管不了她了。回来再說怎么解决吧,对了,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闻言,摸了摸宝柒的脸,冷枭喉咙梗了梗,眉目骤冷,沉声說:“路上,回见。” 他挂掉了电话。 可是,宝柒却纠结了,缠着他的脖子小兽般呜咽:“……二叔,我們不去帝景山庄了嗎?我的礼物呢?” 她說不出来是個什么样的心情,好不容易等来的良辰美景,就要這么被无情地打碎么? 我靠! “怎么,等不及了?”将她纳入怀裡,男人冷色的眸底突然升起一抹火焰,霸道的大手死死圈住她的腰,像是恨不得将她给拧断似的,情绪莫辩:“事情解决了去,礼物跑不了。” “哦,好吧!” 宝柒心裡有点儿失望,但還是不得不撅着嘴应和。老实說,对于他嘴裡那個能让她爽得飞起来的东西,她真真儿是无比期待。可是,整整期待了三天,眼看就要知道答案了,临到面前被這事儿给横插一腿,能不闹心么?! “不高兴了?”半天沒听到聒噪的她說话,男人抬起她的下巴,低头吻了吻,哑声說:“宝柒,我要让你清清白白立足。” “二叔……” 望着他依然冷色的眼睛,宝柒喉咙像被堵住了,有点儿哽咽,她想說几句什么肉麻的话来让他开心,可是,一個字都再也說不出口了。 只觉得,车窗外的天空裡,一直挂着金黄色的太阳,就像突然出现在她世界裡的他,那么特殊的一個存在。 他的怀抱,就是世间最安全的地方。 可是這個男人,要怎么为她解决這事儿呢?又有谁能证明她的清白? ------题外话------ 菜来了~嘿嘿,两点儿,能爽得飞起来的东西是啥呢?不過么,真会有一段能让他们爽得飞起来的福利哦~懂的吧?哈哈! 明天,妞们等着看咱们小七大出风头吧! PS:感谢大家给妞送的月票,评价票和花,钻,打赏,本来我也应该像有些亲一样把妞的名字列出来,但因人数众多,怕有遗漏,题外话的字数限制装不下,所以,請大家原谅! ——最后,因为本文是伪禁忌,入不了金品馆,沒有金品推薦,所以我又厚着脸皮求月票了,大家有月票就赏我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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