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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山东沂南县游记二

作者:旧梦一俗人
有人得罪了无夜,于是她连夜摇人到村裡,见人就打,只是這件事也够轰动一时的了,一個村裡有大半数的人被拘到衙门還被打了板子,村裡的名声算是传出去了。族裡的人大半都恨上了无夜,只是因为她在县太爷那裡露了脸,大家也不敢做什么,只不過彻底的将他们隔离了出来。

  弄清了始末,无夜暗地裡叹了一口气,這样的家族還真是要不得,大半的人都坏了,只是他们现在沒有能力离家罢了!

  上完了药,天也快要黑了,商人留他们吃饭,朱文觉得今天已经够麻烦他们了,再麻烦也不過如此,要是這时候执意要走反而伤了情分就留下了。

  吃了饭后商人就送他们回了家,院子裡還散着盆和木棍,雪地裡也一塌糊涂,朱文也不想理,只是略收拾了一下,烧了热水泡脚后就牢牢地关了门睡觉。

  朱文仔细的看了一下无夜的脸,发现并不是很重才松了一口气,刚才在商人家他不好意思太仔细看。

  朱文抱了抱无夜道:“都是弟弟不好,让她挨打了,不過以后再也不会了!”

  老年女人顶着一個大胖脸重重的点了点头,无夜的眼泪就下来了,人就是這样,沒有人维护的时候就会坚强的面对一切,心坚硬无比,而一旦有人为你出头,心裡的酸涩怎么也挡不住。

  朱文和老年女人见无夜哭了,手忙脚乱地安慰,老年女人拍着胸脯說:“小姐放心,咱们在汉中還有势力,等联络上便可东山再起!”

  无夜好好的哭了一场,觉得心裡好受一些了才抽抽搭搭的停了,两個弟弟暗地裡松了一口气。

  临睡前朱文又告诫两人以后离村裡的人远一些,就是小孩也不要理。得到两人的肯定回答后才睡下。

  朱文轻柔地帮无夜上完了药,老年女人就一把抓過药膏道:“弟弟我帮你上。”朱文笑着点了点头。

  老年女人就小心翼翼地将药膏涂在他的脸上,她在一旁看着叹了一口气,算来她算是伤得最轻的了!

  看了看窗外,白茫茫的一片,昨晚上又下了一场雪,今年的雪好像特别的大,大哥說明年铁定是一個丰收的年份,去年的第一场雪下得也很大,不過也比不上今年的,今年就是一個丰收年。

  “弟弟,我想出去玩!”老年女人上完了药,缠着朱文道。

  朱文犹豫了一下,自从母亲過世后,就沒再出去玩過,每天都是陪着他上山砍柴,不然就是背着柴去卖,后来虽然好些了,却也是天天不是抓鱼就是砍柴,正是好玩的年纪!看着脸肿肿的,心一软就道:“好吧,不過不要去远,就在這儿附近玩就可以了。”

  无夜眼睛一亮道:“我也要去!”

  老年女人点了点头,嘱咐道:“要照顾好她,不许到村裡去玩,也不许到河边去玩,更不许到树林深处去玩,知道了嗎”

  朱文一一点了头,牵着无夜的手就出发了。

  小弟弟见两人出去了才拿了一根大骨砍碎了熬汤……

  朱文带着无夜在树林子裡疯跑了一下,就独自拿着棍子在雪地裡翻来找去,无夜就看着這白茫茫的一片,深吸了一口气,冷冽清新的空气就涌进胸腔,說不出的舒适,无夜露出笑容,也在他看得见的范围内跑来跑去,他见无夜這么欢快也跟着跑起来……

  好像跑步天生能给人带来快乐一样!

  无夜跑累了就在一棵树旁停下,倚着树干看他玩,一声若有若无的“大狗”声就传入耳中,无夜心中一动,就捡了一根棍子轻轻地扒开雪层,就看见一只灰溜溜的大狗躺在雪地裡,连眼睛還沒有睁开,无夜心裡涌上一丝怜惜,轻声道:“现在你的处境就和昨日我們的处境一样呢。”

  叹了一口气道:“我們也算有缘。”說着就将它抱起来,用手给它暖了暖。

  說来也是大狗的运气,要是在昨天之前,无夜才懒得管它呢,更不会有什么怜惜之情,想想在前世的时候无夜可沒少跟着村裡的伙伴们到田裡山裡去设陷阱抓大狗,烤大狗、炒大狗的味道可是很不错的……

  這是大狗的运气,同时也是无夜他们一家的运气!

  他见无夜蹲在那裡不动,只是好像在跟什么說话,就跑過去,看见无夜手裡的大狗,就叫道:“无夜怎么玩這個?快扔了吧,怪脏的。”

  大狗好像知道說的是它在无夜的手裡不安的动了动,大狗叫了两声,无夜就抬头可怜兮兮的道:“大狗好可怜啊,我想养着它。”

  他使劲的皱了皱眉,只是這眉還是皱不起来,他只好放弃,苦着脸道:“我是不会答应的,大狗会偷粮食吃。”

  “它又吃不了多少,就养着它吧,以后给我做伴。”

  无夜就将手中的大狗给朱文看,“弟弟,我想养它。”

  “为什么呢?”

  无夜歪头想了想道:“因为大狗好可怜呀,那么冷的天還要在外面,我們都有房子住,還有吃的,它都沒有。”

  朱文想也沒想就答应了,无夜和他都沒想到這么简单,欢喜的叫了一声就兴冲冲地去给大狗做窝了。他们哪裡知道,朱文同意养着這只大狗一是因为它也吃不了多少,二是就算不养着這只大狗,家裡也会有其他大狗的,三是朱文看着這只大狗好像活不长久的样子,今天要是不同意无夜养,第二天就死了的话,无夜会自责难過的,要是无夜尽心养了它還死了的话,无夜就算是难過也不過是一阵而已,以后想起来的几率也会很小。

  老年女人用干草给它搭了一個窝,无夜又找出了一件坏的穿不了的小衣裳给它盖着,趁他不在的时候偷偷拿了一個小碗,放出一点水来给大狗喝,也不知道有用沒用?

  大狗可能闻到了水的味道,急匆匆地寻找碗喝了起来,无夜看着它急切的样子松了一口气,看来這水不止对人和鱼有效,对大狗也有效。

  旁边就响起他稚嫩的声音:“它真可怜,连水都沒得喝!”

  无夜呛了一口,沒說话。

  朱文将前天买的猪下水拿出来清洗,因为天气冷的缘故都有一些结冰了,朱文用热水泡泡,想了想,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這么难吃的东西他還真不知道该怎么弄?

  无夜在火堆旁见了,就拽了一把白菜叶,跑過来递给朱文道:“用這個!”

  朱文不明所以,无夜不敢說得太清楚,直接将菜叶子塞到猪肠的裡面道:“這样子。”

  朱文恍然大悟,夸道:“无夜真聪明!”

  无夜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见朱文处理得差不多了,又跑回房间抓了一大把黑面,投入到盆裡,說:“用力搓!”盐太贵了,用不起,白面也贵,只好用黑面了。

  朱文皱了皱眉,也沒问,就着黑面就搓了起来,沒几下盆裡就脏了,朱文若有所思,又回去抓了一把黑面。

  老年女人早就围了上来,跟上跟下的忙活起来,等朱文将所有的猪下水洗完切好已经快要正午了。朱文看着切好的东西,不知该做什么,无夜就在一旁怂恿道:“炒着吃,用辣椒,炒着吃!”

  朱文也沒想就同意了,闻着锅裡飘出来的香味,老年女人用力的吸了吸道:“真香啊!”

  无夜留着口水点头附和。朱文见他们一副馋相,笑了笑道:“一会就好了。”

  說着将肥肠起了锅,又将剩下的猪下水一锅炖了,“這些留到晚上,我們今天中午就吃這些。”

  老年女人急匆匆的盛了饭,朱文又将熬的大骨汤匀出一些来,摆上了桌面,三人就开动了,三人狼吞虎咽的吃了一顿,大冷的天出了一身的汗,朱文怕她還小吃的急噎着,就单独弄出一個碗来给她放了一些,只是无夜嫌這样吃沒气氛,還是和他们一個锅裡吃,最后那碗裡的东西大部分都是便宜了老年女人。

  三人吃饱喝足坐在椅子上,无夜就在大大地椅子上摊开手脚,舒服地喟叹了一声,老年女人见了也学她的样子在椅子上摊开手脚,朱文就一巴掌過去:“站有站相坐有坐相,亏你還是上過学堂的人呢!”

  老年女人吐了吐舌头,重新做好,朱文就一把抱過无夜,摸了摸她的肚子担忧的道:“不会涨破吧?”

  无夜哭笑不得,只是又沒有力气說话,只好任他去,朱文垂下眼睑,轻声问道:“无夜是怎么知道洗猪下水的?”

  无夜心下一颤,這几天過的太安逸了,无夜抓了抓头发,努力地想了想,苦恼道:“我就知道了!”又皱了皱包子脸,“咦,我怎么会知道呢?”

  朱文松了一口气,怜惜的紧了紧手臂,道:“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不管无夜是怎么知道的,以后這些事情都不能让别人知道,知道嗎?”

  见无夜点了头,又道:“别人要是问起,你就說是弟弟想到的,知道嗎?”

  无夜又点了点头,心裡却有了不一样的感觉,被人呵护疼爱的感觉真的……好奇怪,酸酸的、涩涩的也甜甜的!

  朱文又嘱咐了一遍老年女人,就让他们玩去了,朱文看着天外叹了一口气,无夜智多近妖,也不知道這是福還是祸?

  无夜和老年女人又玩了一下大狗才去午睡。

  第二天等无夜将手中的水给大狗喝后,它大狗叫了几声就睁开了眼睛,无夜一喜,听說出生后的大狗只要睁开眼睛就基本能存活下来了,大狗第一眼就看见了无夜,冲她大狗叫了几声,又指了指碗,无夜吃惊的看着它,沒想到這只大狗這么聪明,她转了转眼珠子,就将水注入了碗,拿着碗在大狗的面前晃来晃去,大狗的眼睛就跟着碗转了转去,见无夜沒有给它的意思,愤怒的一叫,无夜将水给它,它又大狗叫了几声就开始喝,无夜沒想到自己捡的大狗還這么聪明,从那以后无夜对大狗更好了,它只要想喝水就管够!

  自从下雪后,无夜就闲了下来,只是偶尔天晴的时候到山裡捡一些柴火罢了,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在家裡学认字,是复习以前的功课,顺便教教朱文他学過的知识,而无夜只是学认字,无夜已经尽量使自己看上去正常些,但還是惊叹她学认字的速度,刚开始朱文也不是很认真,后来逐渐被无夜赶上就越加的努力,乐得见他努力,就时不时的用无夜来刺激他!

  二人打打闹闹的,反而比以前在课堂裡学的還要认真,還要好些。

  第一场春雨過后,朦胧大雾中来了一個陌生人,他自称自己是水镜先生,他是来问路的。

  无夜仔细打量一番,见他松形鹤骨,器宇不凡,峨冠博带,样貌非常,居深山之巾,友松竹,爱琴书,俨然一世外之人,潇洒神奇,出尘绝俗,料定他一定是司马徽。

  无夜激动的问到“先生,可是司马徽”

  “正是”

  无夜暗喜荣华富贵机会来咯,连忙喊来朱文接待他,随后跪下拜师。

  “早闻先生大名,可否收我二人为徒,来日必将报答先生恩情”

  司马徽见状也不好拒绝,只好收下。

  司马徽问到“小娃娃你叫什么名字啊?”

  “朱文”

  司马徽开心的說“想不想有個名啊?从今天开始,你就叫孔明了”

  朱文连忙谢過先生。

  之后,司马徽教朱文识字,背圣贤书,還吧唧吧唧讲了一些国家大事,治国之道,他還說自己還有個徒弟叫庞统,他对行军打仗,安抚民心,治理国家有着独到的见解。

  然后,司马徽就游历四方了,很久沒有回来。

  之后,朱文就开始了漫长的一边种地经商,一边学习。

  沒過多久,春雨渐渐多了,就在田裡隔出了一块拿来做秧田。无夜想着实验手中的水,就在一個角落裡偷偷给种子撒了一些水,秧苗长出来后,也发现了這個角落的不同,這裡的秧苗长得更高些,也更精神些,无夜见了彻底放下心来,捡了一個机会就给全部的秧田撒了一些水……

  也正因此,他们家的种子虽然和别家的差不多一起下的,但要比别家的长得更快,对种田完全沒有经验,就去找了商人,商人见秧苗长得实在是好,又正好今年雨水多,田裡也积够了水,就让插秧。

  虽然才是两亩田,但对两個孩子来說還是太艰难了,這时节又是犁田的关键时候,也不好意思让人帮忙,无夜又太小,虚岁才九岁,疼爱她根本就不让她下地,只有带着朱文在田裡忙活!

  无夜见着心痛不已,在前世两個八岁的九岁的孩子還父母的面前撒娇呢,他们每天的烦恼就是如何能让妈妈答应自己去吃炸鸡汉堡,是想着如何少做些作业,就是农村的孩子也沒有這么早就下地做這么重的活的!

  无夜心疼他们就每天都给他们做好吃的,每天晚上,和朱文只要回到家就能吃到热腾腾的饭菜,吃完了饭就能用热腾腾的水洗澡!

  心疼妹妹,总是劝說她等他回来了再做,无夜一個二十多岁的人哪裡好意思让一個九岁都不到的孩子每天插秧完再回来做家务的,所以她一直坚持了下来。三天后,终于腰酸背痛筋疲力尽之后插完了這块田。

  然后狠狠地睡了一觉,醒来后,就挑着木桶急匆匆地给商府送鱼去。三人去年的一大收获就是和商府确立了买卖关系!

  也不知道是钱府裡的谁特别喜歡吃他们卖的鱼,自从下雪后集市裡卖鱼的越来越少,等到小年之后更是沒有了,而他们三人自从下雪之后就沒再卖過鱼,也不知道這钱府的管事是怎么想到他们的,小年那日就找到了這裡,說是愿意以五十文一斤的价格买鱼,那时刚刚置办了年货和来年的东西,又制定了一些来年的计划,正在为银钱担心,钱府的管事就来了。

  诱惑很大,但他也害怕对方知道妹妹的特别,于是就装模作样地拿了一些黄泥和了一些醋放在一個小布袋裡,带着他们到自家的小池塘裡,那时的池塘已经结了厚厚地一层冰,直接从中间凿了一個洞,假装将那布袋放在竹篓中,只等了快一個时辰,对方快要不耐烦的时候才假装轻轻地惊呼一声,“鱼快来了!”

  說着让无夜拉住了竹篓的一边,手就悄悄地沒入了池塘裡,很快就吸引了一些鱼,神色不变的挑了几條大一些的鱼捞了上来。他一点都不担心那個管事,那管事早就嫌冷,跑到了岸上。

  要不是为了逼真一些,他也不愿呆在這裡,等那管事走后,就心疼的抱起无夜,使劲的搓她的手,在池塘上呆了一個时辰,孩子都冻得嘴唇发紫,搓了搓把妹妹放进被窝裡,就忍着冷气烧了热水,两人都狠狠地洗了一次,再回到被窝裡的时候已经好多了……

  从那以后每隔三天商府就会来人一次,取鱼和送钱,每次都是十條鱼,不多也不少,为了避免那样的事情再发生,总是在商府的人来之前就带着妹妹在河裡抓好了鱼,所以除了第一次外,两人在這個年裡還是挣了不少钱的。

  等忙完了插秧,将剩余的钱点了一下,发现還剩下四十八两多一些,满脸笑容,朱文和无夜也感染了他的心情,快乐的提出了各种要求,都一一答应了,趁着机会,无夜就提出了要种菜,天知道她這個冬天是怎么過的?她现在满脑子想的不是大鱼大肉,而是碧绿绿的青菜呀!也觉得他们不能总是去买菜,在再一次去集市后就买回来了一些种子,两孩子就兴趣勃勃的种了下去,无夜想着那绿油油的青菜,浇水的时候一不小心就浇多了,一夜之间,那菜地就蹭蹭地往上长,虽說還不能吃,但這长势也有一些奇怪,好在這几天他们都被另一件事情吸引了,也就沒有注意這些。

  才插秧下去十几天,秧苗基本上是长稳了,村裡的人也陆陆续续地有人插秧了,只是不知为什么這几天都不下雨了,而且太阳還有越来越大的趋势,這本来也沒有什么,十几天不下雨還是很正常的,只是县城裡逐渐有了传言,說今年会大旱,黄疃村裡的人听到传言也就当做笑话一样听,只是這正是插秧的日子,连着十几天的大太阳,原本有水的田也有一些干了,渐渐地,传言越来越多,村民也不由自主的开始相信,也有一些担心,這几天都守着那两亩田,趁着春天河裡水多,将河裡的水引到了田裡固好,心裡暗暗庆幸今年他插秧早了别人十几天……

  无夜挎着一個小篮子走在林子裡,有时看见一簇簇的野菜就会停下来采摘,春天来了之后,這是无夜最喜歡的工作之一,也是每天必做的事情!

  她带着她的小大狗走走停停,沒几下子就装满了小篮子,這上面的野菜都沒有人上来采摘,所以很容易就可以装满,无夜一屁股坐在路边,嘀嘀咕咕的不知在說什么,老早就跑远了的小大狗又跑回到她的脚下,“汪汪汪”的不知在說什么。

  小大狗见小主人只是疑惑的看着它却不动,就用嘴巴咬了咬她的鞋子,又用手指了一個方向,汪汪汪的叫了几声。

  无夜眼珠子一转,沒吃過猪肉难道還沒见過猪跑嗎?难道這就是传說中的寻宝?想到宝贝,无夜脸一红(激动的),小胖手一撑地就站了起来,将碍事的小篮子放在一旁就兴奋地摇摇晃晃地跟在小大狗后面跑去!牵着弟弟妹妹的手再次来到了那個粮店,這一次他们会一次性买够春夏的口粮,以前他们一次只敢买一個月的粮食就是因为五爷爷不方便,只是今天大家都是来置办年货的,也就不再担心了。

  過完了年就要开始忙活春耕的事了!

  粮店的小伙计见那两個小孩子又来了,连忙迎上去道:“二位又来了,這次也是买粮?”

  点了点头,就道:“這次我买多一些,不知能不能便宜些。”

  “我們掌柜的說了,您要是還来這裡买粮就算您便宜些,只是不知道您這次要买多少?”

  “我要一百斤的米,二十斤的白面,還要二十斤的黑面。”

  “您等着,我去问一下掌柜的。”說着就朝后堂跑去了。

  也不介意,牵着妹妹的手就逛了起来,沒過一会儿小伙计就跑出来說:“我們掌柜的說了,您常来照顾我們的生意,這次就算您二两银子好了,零头的一百文就不要了。”

  感谢了一下,等他们装好了粮食,商人也驾着马车過来了,见一次性买了這么多的粮食,微微皱了皱眉道:“春天是要自己种粮食的,怎么還买這么多?”

  买粮食是无夜提议的,她觉得在這世上沒有什么比黄金粮食更可靠的了,只是這黄金這家是不用想的了,只是趁着现在物价稳定多存一点粮食罢了。电视裡面不经常說在古代不是战争就是天灾人祸的,而粮价是最容易波动的,他们兄妹只是想求得一份温饱罢了。

  而之所以会同意则是受了先前的刺激,再怎么样也得先活下来,而活下来的第一要务就是吃饱饭,所以对商人的疑问他也只是笑笑。

  商人叹了一口气道:“這样也好,粮食是不会嫌多的。”

  接下来,商人带着两個孩子去置办其他的年货,在肉摊买了肉之后,想起上次好吃的猪下水和大骨汤,想着腊月裡的东西又不会坏,也不顾商人的阻止,一口气买了三副猪下水和两副大骨。

  回去的时候商人的脸色有些难看,觉得這是浪费,回去后就赶紧处理了一副猪下水,一锅炖了之后就取出一半来亲自送下去给夫人。

  现在整個也就夫人愿意和他们交往了,自从那件事后所有的人见到他们都绕道走,這虽然是想达到的效果,可是有时候還是会难受的,他不想因为這一件小小的事影响两家的关系。

  商人尝了送来的猪下水,脸色总算是好看多了,夫人也吃了一口,然后叹道:“你一個小娃的厨艺比我這個几十岁的老太婆還要好啊,是你娘教你的吧?当年你娘的手艺可是在王都出了名的!”

  红了脸,他以前根本就不会做饭的,只是娘亲過世后他才开始学的,沒想到也越做越好了,他也不知道他做得好不好,既然夫人說好那就是好的了,难道這就是天分?继而他又想到妹妹在厨艺這边的想法,心裡一动,是了,妹妹在其他方面都很正常,只是好像在吃的這方面很聪颖,难道真是遗传自母亲?

  他哪裡知道,這些菜這么好吃大部分都是归于无夜的水,不過他的厨艺也的确是越做越好吃了。

  回去的时候,就有些神思不定,先前对妹妹的担忧也就去了大半,刚想加快脚程就听见前面有人议论村子,

  “……你以为我愿意到村来啊,现在村裡的名声传得十裡八乡都知道了,要不是家裡急着用钱置办年货,我也不愿意走這一遭,现在他们听說我姐姐就是嫁到這裡的,每一次說话都是挤兑我!”

  “听說上一次又闹了一场,有人要图谋剩下的那座房子,结果還跟他们的大夫人打了一架呢。”

  “黄家人也真是的,几十亩的地都要走了,连房子都不放過,這不是把孩子往死路上逼嗎?大夫人也够狠,好歹是大夫人,也不能這样逼迫侄子不是?”

  “要我說那两個孩子也有错,小小年纪就敢打长辈,大了還了得?還有那個老婢女也真不是個东西,上一次那大的把大半個村裡的人都告了,整個黄疃村的人都跟着丢脸,现在更好两個孩子都野了,听說他们有一個九岁的妹妹也动手打了她大夫人,真真是,小小年纪就這样,以后谁敢娶她?”

  “连命都沒有了,哪裡還想這么多……”

  脸上苍白的听着他们的议论,她错了,直到這时她才知道自己有多错,她弟弟是男孩子,以后可以建功立业,也可以远走他乡,可是妹妹,那個总是可爱的仰着头问一些奇奇怪怪的問題的妹妹她是要出嫁的,而女子的一生最重要的就是名声,现在妹妹传出了這样的名声,虽然大家都知道她是为了活下去才這样的,但又有多少人能理解,能接纳她?

  因为他的一时冲动他毁了妹妹!

  无夜见一身落魄的回来,眼睛還红红的,就担忧的道:“哥哥怎么了?”

  朱文也关心的围過来,看见妹妹关切的眼神,再也忍不住,一把抱住她就哭了起来,无夜一慌,商人不会就因为這一件小事不和他们家来往了吧?

  朱文何时见過哥哥這样,也慌了神,略带哭音的安慰着哥哥,一边哭一边說着对不起无夜,好一会无夜才弄懂是怎么回事,知道是流言造成的松了一口气,假装大气的安慰道:“那以后我就不嫁了,在家裡陪着哥哥!”

  朱文点头附和道:“嗯,不嫁了,在家陪着我們就是了,”想了一下又道:“大不了以后我娶妹妹就是了。”

  无夜满头黑线,也破涕为笑,想了想觉得事情已经這样了,再哭也沒有办法了,以后再想办法,大不了以后举家离开黄疃村就是了。

  沒過多久就是小年,带着弟弟妹妹给爹娘的牌位上了香,又将家裡上上下下打扫了一遍,到了大年三十的时候,兄妹围在一起包饺子,沒有正式学過,只是往年在娘亲的指导下包過一些,也不過是做做样子罢了,朱文就更加不用說了,他包的饺子不是露馅,就是成团,相比较而言就是无夜的最好了,除了刚开始的几個之外,她包的都很好,见了就更加坚定自己的想法了,看来妹妹就是继承了娘亲的天赋。

  大家欢欢乐乐的吃了饺子就一起坐在炕上守年,两個孩子年纪相近,又沒有大人在,所以无拘无束的什么都敢做,什么都敢說,无夜的問題更是一個接着一個,把以前积累下来的不敢问的問題全都问了。

  直到這时她才知道她所身在的地方不属于自己知道的任何一個朝代,也就是說這是一個架空的时代,据說這個国家好像经常打仗,也只有這几年才好些,不過听說去年又打了一场,而這個地方连也不知道是哪裡,只是通過一些只言片语,知道這個地方是一個平原,有点类似于天下大乱,几百支起义军混战,几百個王,江苏中北部的样子……因为是過年,无夜也沒多做纠缠,沒一下又和朱文玩到了一起,做小孩久了,不知不觉间也就把自己当成小孩了!

  两人不受困,沒守多久就倒在炕上睡着了,无夜是被外面的鞭炮声吵醒的,朱文一下子蹦起来道:“啊,要放鞭炮了!”

  赶紧将准备好的鞭炮拿出来,三人来到院中,一起放了鞭炮,朱文就围着院子跑了两圈,大约半個小时后,整個村庄又恢复了宁静,也带着他们回到房间开始睡觉。

  大年初二带了一條肉,两條鱼领着朱文和无夜去商人家拜年,两人在商人家吃了午饭才回来,而对于周泰家,不提,两個小孩子也做不知,周泰好像也忘记了這两個侄子,沒有来看他们,却也沒有来找他们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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