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2章 不要低估阿泉 作者:未知 沙沙沙…… 白蒙蒙的晨光照亮的窗户,声息刚停下不久,温馨和淡淡的香味,依旧残留在闺房裡。 幔帐如水波般掀开,露出了两道人影。 左凌泉平躺在枕头上,笑意未散,摊开的书籍放在枕头跟前,旁边還有一块叠好的手帕。 谢秋桃光着雪背,如同猫儿般趴在左凌泉胸口,脸上带着甜甜的笑意,睡得有点深,眼珠微动,估计在做梦。 左凌泉知道秋桃累坏了,自然沒惊醒她,只是安静躺着,把薄被拉起来些,把玩着手裡的碧玉小乌龟,回想遇上秋桃后,至今多年来的经历。 本来這温馨的气氛,会持续很久,直到秋桃睡醒为止。 但宅子裡不止两人,天色刚亮,窗外就响起了煽翅膀的声音,落在窗台上,继而就开始: 咚、咚…… 用小爪爪敲窗户的声音,但完全沒有平时的急促有力,听起来就像是沒睡醒的小和尚,爬起来敲木鱼,敲着敲着就睡着了。 “嗯~……” 趴在胸口熟睡的秋桃,睫毛微动,轻轻哼了一声,继而就猛地睁开眼睛,一头翻起来,左右查看。 左凌泉面带笑意,柔声道:“别激动,好好休息会儿,我去喂团子。” “完了完了……” 谢秋桃完全沒听,和上课迟到的小姑娘似得,手忙脚乱往身上套肚兜: “答应好陪仇师姐早起喂乌龟,全给忘干净了……” 左凌泉坐起身来,帮忙秋桃系好背后的系带,摇头道: “天才刚亮,早着呢,不用這么着急。” 谢秋桃仔细看了下天色,才暗暗松了口气,不過背着仇师姐,偷偷和左凌泉在屋裡甜蜜的事儿,被仇师姐知道還是羞人。她迅速穿着衣裳: “你不许乱說哈,仇师姐知道我吃独食,肯定笑话我。嗯……你也快起来,就說咱们晚上在修炼。” 這不和沒說一样…… 左凌泉含笑点头,起身穿好了衣裳,還担心秋桃站不稳。 结果秋桃体魄确实皮实,刚刚都不想动了,现在一点事儿沒有,落地迅速收拾好屋子,就跑出了房门,和一阵风似得。 左凌泉轻叹一声,跟着走出门,把趴在窗台上呼呼大睡的团子抱起来,跟上了步伐。 绵绵春雨滋润万物,不见停歇迹象,玄武湖畔的亭台楼阁,隐于雨雾之间,若隐若现,宛若一副素笔勾勒的水墨画卷。 仇大小姐一袭白裙,撑着油纸伞,在湖畔静立,低头看着湖岸边数只憨态可掬的小灵龟。 梅近水和崔莹莹沒左凌泉陪着,便在一起喝了一晚上大酒,到现在還沒散场。 此时师徒俩人,坐在附近一栋临湖水榭的露台上,摆开了画案,梅近水执笔画着春江美景,崔莹莹则在旁边弹琴助兴,如果不是两個人都喝的醉醺醺,看起来有点懒散,场景可以說是非常唯美。 仇大小姐和左凌泉一样,自幼专注剑术和修行,两耳不闻窗外事;换而言之,就是沒多少闲工夫钻研琴棋书画,不怎么精通。 加上年纪和梅近水师徒差的有一点点大,仇大小姐也不好凑過去一起嗨,就在湖畔安静等着消失一夜的秋桃過来。 仇大小姐虽然纯,但怎么說也是過来人,昨晚左凌泉沒偷偷摸进她的被窝;莹莹姐喝了一晚上大酒,也沒和左凌泉在一起,她就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 毕竟她可不相信,左凌泉能晚上能一個人睡。沒欺负她和莹莹姐,那肯定在欺负别的姑娘。 仇大小姐对此自然不吃醋,心裡只是感叹,秋桃终于想开了,要是秋桃再扭捏下去,指不定韵芝都开始奶孩子了,秋桃還在外面放炮仗玩儿。 在湖畔等待不多时,小跑的脚步就从背后响起。 踏踏踏—— 仇大小姐回头看去,谢秋桃提着小裙子从宅院裡跑了出来,瞧见她后,就连忙放慢,做出无事发生過的模样,笑眯眯打招呼: “仇师姐,早呀~” 后面,左凌泉一袭白袍不紧不慢跟着,肩膀上扛着沒睡醒的還在打盹儿的团子。 仇大小姐瞄了左凌泉一眼,神色稍显古怪,走到秋桃跟前,把伞遮在头顶: “早。昨晚睡得舒服吧?” “呃……”谢秋桃脸有点红,勾了勾鬓角的发丝:“睡什么呀,昨晚上在修炼呢……” 仇大小姐又不瓜,见秋桃還想糊弄她,也不多說,手腕轻翻从袖子裡取出了一個红色小荷包,放在秋桃手裡: “那。” “嗯?”谢秋桃略显不解,打开荷包看了看,却见裡面装着神仙钱: “仇师姐,你给我钱做什么?” “红包呀,瓜熟蒂落、终成眷属,我這当姐姐的祝贺一下也是应该的。” ?! 谢秋桃脸蛋儿顿时红了,见仇师姐猜到了,不好再糊弄,只能采取鸵鸟策略,低头来了句: “哎呀,仇师姐你說什么呀……我們赶快喂饭吧,小灵龟都饿坏了。” 說着从伞下钻過去,跑到湖边,开始投食。 而蹲在左凌泉肩膀上的团子,听见‘喂饭’二字,顿时醒了過来,嗖的一下飞到秋桃跟前。 左凌泉满眼笑意,来到跟前,想和两個姑娘一起开玩笑;但瓜瓜脸皮儿薄,不好意思和他光天化日亲近;秋桃初尝禁果的,和瓜瓜在一起,更是不好和他在称兄道弟打闹。 左凌泉凑不进去,只能站在湖畔,看着两個姑娘,提着一篮子鱼干,喂嗷嗷待哺的小灵龟。 团子此时非常的乖巧,沒有调皮捣蛋,而是很勤快的帮两個人喂灵龟;不過喂的方式,是它从食盒裡吃三條小鱼干,喂小灵龟一條,毛過拔雁、走兽留皮的风范,颇有灵烨的几分神韵。 玄武湖养的灵龟很多,不過大点的都能自己找吃的,需要喂养照顾的也就百余只灵龟崽崽。 等到喂完后,左凌泉就和秋桃一起,拜见了下谢温夫妇,之后便带着四個姑娘一起出门,重新构建黄粱福地。 黄粱福地可以辅助修士渡红尘劫,算是万金难求的修行之所,但监兵神殿管理太差,为了宗门利益把福地改造的有点畸形。如今重建,左凌泉自然不会再把黄粱福地交到监兵神殿手裡,而是放在了天帝城附近,作为奎炳洲公用的修行资源,交由二叔吴尊义掌管。 吴尊义的道行,在修行道說实话并不是很高,但本事有目共睹,威望较之商寅也不逊色,奎炳洲修士对此自然沒意见,就是监兵神殿有点肉疼。但胳膊拧不過大腿,能作为元老之一占些份额,妖刀古辰便心满意足,也說不得什么。 新黄粱福地的位置,放在天帝城南方千裡之外的松山一带,左凌泉過来前,天帝城已经开始着手准备。 上次‘服务器’被连根抱走,无奈提前结束闭关的奎炳洲修士,得到消息也大半赶了過来,在松山附近等待。 黄粱福地的梦境,‘太虚古藤’是关键,但想要栩栩如生、真假难辨,還是得数万人同时入梦,以過往阅历共同编织梦境,才能让梦中世界和现实别无二致。 左凌泉和四個女子一起,来到松山地下打造好的洞府内,张徽和雷弘量已经等待许久,赶忙现身迎接。 左凌泉和雷弘量打過一架,算认识,但不是很熟,交谈几句后,就开始‘手植仙藤’。 崔莹莹把早已准备的滕苗,种在了祭坛的五色土裡,而关键步骤,自然由掌控青龙神力的梅近水来做。 梅近水以生长复苏之力,不過几刻钟時間,便让稚嫩的小滕苗变得亭亭如盖,开着小黄花的藤蔓,覆盖整個地底,根须往外蔓延不下数十裡。 左凌泉对花草一道见解不高,有梅近水操刀,他自然不会在班门弄斧。在后面等着无聊,就弄了一块石碑,放在五色祭坛外,以剑气刻下: ‘梅近水、崔莹莹、谢秋桃、仇悠悠、左凌泉,手植于此……’。 团子瞧见沒自己名字,顿时不开心了,飞到石碑上摆出凤凰展翼的造型: “叽叽叽……” 左凌泉自然不会忘了团团,又在石碑的顶端,刻了個圆滚滚的雕像。 梅近水回头发现石碑,觉得光留個名字太单调,沒啥寓意,就用手指在后面,又加上了一句: 现实无悔此劫何需渡,心中有愧回头亦不迟。 左凌泉站在跟前,看着梅近水写下這两句告诫后辈的言语,稍作酝酿,本想赋诗一首,但憋了半天,只憋出一句: “甚好。” 梅近水收起指尖,回望左凌泉,眼神带着三分调侃: “名垂万载的场合,肚子裡沒货可不行,既然留了名,肯定要留下几句劝诫之言,以供后人谨记,你說是不是?” 左凌泉有点尴尬,摇头道:“我一個剑客,又不是书生郎,临阵磨枪能憋出啥,要不就這样吧。” 梅近水感觉左凌泉已经被她榨的一滴都不剩了,本想就此作罢,但想了想,又凑近笑眯眯道: “沒彩头提不起劲儿是吧?你不是想看‘沒毛的老虎’嗎?三声之内,你能想出一首切合当前意境的诗,我就让你看一眼。开始数了哈,一、二……” ?! 左凌泉浑身一震。 梅近水此举,更多是调戏左凌泉,顺便压榨一下试试,并不觉得昨天就已经‘绞尽脑汁’的左凌泉,真能在這么短時間内,想出一首切合意境的诗词,让她阴沟裡白给。 但可惜,梅近水還是太小看了色胚的驱动力有多大。 梅近水数的很快,但‘三’字尚未出口,就发现浑身一震的左凌泉,连思考的动作都沒有,直接抬手道: “等等,我想到了!” ?! 梅近水调笑的表情一僵,有点难以置信: “這么快?伱想到什么了?” 左凌泉其实啥也沒想到,只是叫停计时,给已经瞬间把功耗提升到极致的脑子争取時間。 這种偷偷作弊,肯定不能让水儿发现。 左凌泉轻咳一声,做出胸有成竹的模样,還目光意味深长的看了梅近水一眼,示意——這可是你自找的。 然后缓步走到石碑前,撩了撩袖子,轻轻吸了口气,准备开始刻字。 這一套行云流水的拖時間动作下来,估摸過去了十几声,而已经快冒烟的脑子,在‘沒毛老虎’的恐怖驱动力之下,硬是从神魂深处,挖出了一首并不陌生,但以前根本沒想起来的诗。 梅近水眼神儿有点不对,有点怕真把自己玩进去了,但這时候反悔,左凌泉肯定不写了,心裡更遗憾。 在羞死人和心痒难耐之间,梅近水觉得前者更好接受,所以硬是沒改口,站在旁边看着左凌泉刻字。 左凌泉做出得到高人的模样,在石碑上刻下了: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须惜少年时。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這首《金缕衣》,告诫后人不要好高骛远、活在当下,可以說非常适合用来告诫在黄粱福地渡‘红尘劫’的修士,顺便還对水儿展现出了三分‘想折花’的占有欲。 梅近水眼神讶然,如果不是知道左凌泉诗才并不好,她還真以为左凌泉是当场现写的這手寓意无比切合实际的诗句。 左凌泉行云流水写完后,飘得和‘李杜传人’似得,回過头展颜一笑: “梅仙君,如何?” “……” 梅近水眨了眨眼睛,虽然不大想承认,但還是如实回应: “完美。” 左凌泉点了点头,凑近几分: “那彩头……” 梅近水眼神儿有些复杂,但也输得起,稍作迟疑,就平静道: “回去再兑现。事先說好,只准看一眼,不许动手。” 左凌泉从来‘君子动口不动手’,对此诚恳点头: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要是动手,我给你背十首诗词。” 十首?! 梅近水眨了眨桃花美眸,面对這個诱惑力惊人的誓言,她心裡竟然還挺想左凌泉言而无信动手摸的。 在‘软肋’的趋势下,梅近水迟疑不過转瞬,就微微点头: “一言为定。你肯定动手,所以最好把十首诗词准备好,若是沒法兑现……” 左凌泉保证道:“放心,我绝对不动手。” 梅近水听到這保证,有点纠结,但最后還是顺应心意,露出了一個标志性的邪气微笑,意思约莫是——水儿有一百种方法让你忍不住上手,所以你最好把诗词先准备好! 左凌泉的打算是直接动口,对此自然是半点不忌惮,回头望向三個姑娘: “你们要不要也留两句?” 三個姑娘临时抱佛脚,憋不出啥好句子,怕‘遗臭万年’,都沒有上来题字。 而在旁边看热闹的团子,倒是很来劲儿,落在石碑面前,认真酝酿许久,看向左凌泉,意思约莫是: 鸟鸟說,你写。 左凌泉有些意外,但也沒說啥,来到跟前抬起手指。 团子落在左凌泉肩膀上,摇头晃脑道: “叽叽……” 左凌泉聆听片刻,轻轻点头,在石碑上郑重刻下了: 叽叽,叽叽叽叽,叽…… ?! 啥玩意? 背后的四個姑娘,都是目光怪异,觉得這一人一鸟,怕都有点大病。 偏偏左凌泉還目光专注,刻的很认真。 而团子也是心满意足,半点不觉得這有啥問題。 毕竟這就和‘无字天书’一样,天神留下的大道至理,本就要凡世生灵去参悟,說明白了,多掉天神的份儿…… ----- 霹雳—— 一身春雷,出现在天地之间,滂沱大雨从天而降,黄豆大的雨珠,砸在老旧房舍的房顶上,噼啪作响。 屋外下着大雨,屋裡也同时下着小雨。 身着麻衣的少年郎,蜷缩在铺着茅草的床铺上,瑟瑟发抖。 随着一声惊雷划過,少年郎猛然一头翻起来,额头挂着汗珠,望向左右,眼底有些茫然。 我叫刘大壮……呸—— 左凌泉满头黑线,把脑子裡乱七八糟的虚假记忆扫开后,才熟门熟路起身,打开了大门。 吱呀—— 嘭! 如记忆中一样,两扇老旧大门,直接倒在了院坝裡,开的很彻底。 左凌泉看着门外的暴雨春雷,微微点头,觉得重铸的黄粱梦境,真实度很高,足以以假乱真。 为了让以前花费数年时光渡红尘劫的修士‘再续前缘’,新的黄粱福地,是以万余修士的记忆重新建立。 不過沒有‘窃取武道’的需求,他和梅近水联手调整過梦境的构架,把江湖气息大大减弱,加强‘柴米油盐’的市井气息,以便修士可以真的在這裡,過上普通人平凡但绝对不平淡的一生。 因为要保留以前的信息,梦境裡面的人多半都在,不過基础构架天翻地覆,原本江湖名门,改成了寻常的三教九流,比如城外‘百刀庄’,就变成了有几十号镖师的小镖局;所有人的目标,也从求取武道巅峰,变成了凡人的‘家长裡短、功名利禄’。 左凌泉在屋檐下环视一眼后,取出斗笠戴在头上,走入雨幕,来到了外面的青石巷裡,观察外面的情况。 巷子裡处处炊烟,沒有再出现刀客,有的只是纯粹的市井气息。 左凌泉正想到街上去看看,哪想到刚走出两步,旁边的院门就打开了,一個小胖子拿着包子走出来,瞧见他眼前一亮: “大壮?你咋起這么早?又去看人家黄小姐?” 左凌泉会心一笑,入乡随俗,摇头道: “是啊,听說黄小姐今天出门逛街,去瞧瞧。” “唉~你就别做梦了,看到也吃不着,還是看张寡妇洗澡实在,走走,一起……” “算了算了,你去看吧。” “我爬不上墙呀,我让你先看……” …… 短暂交涉后,左凌泉终是守住了道心,沒有去看寡妇洗澡,拿着俩热包子独自出了小巷,来到大街上。 很快,一辆小轿,冒着雨从镇子口姗姗而来,二八芳龄的书香小姐,掀起了帘子,露出了水灵灵的脸颊。 “停下。就到這裡,你们先回去吧。” “好的小姐。” 家丁抬着轿子离去。 穿着襦裙的小姑娘,撑开油纸伞,左右看了几眼后,提着裙摆小跑而来,遥遥就开始上下打量左凌泉: “刘大壮,你怎么還是這模样?都不知道给自己弄得俊俏些。” 左凌泉走到瓜瓜姑娘伞下,笑道: “你不也沒变化嗎。” 仇大小姐又回到梦境,感觉整個人真变小了,都活泼了几分。她给左凌泉撑着伞,示意自己: “我原本就好看,哪像你,不如本体一半俊气……” “人靠衣装嘛,穿成這样,再俊看着都土。” 左凌泉用肩膀撞了仇大小姐一下: “怎么?嫌弃相公不好看啦?” “怎么会嫌弃,我巴不得你本体也是乡野小子,這样老祖她们肯定瞧不上你……” 這话有点吃醋想独占的意味,仇大小姐察觉不对,就沒說了。 左凌泉抬手在瓜瓜姑娘脸蛋儿上捏了下: “那可不一定,我又不是靠脸吃饭的。” “切……” 仇大小姐连忙把脸颊移开,不让左凌泉捏。 两人作为梦境测试人员,一起在福地裡闲逛,沿途看着街边房舍,看看有沒有不符合逻辑的地方。走着走着,便来到了街道中心地带的一家酒楼外,发现门外聚着不少人。 左凌泉略显疑惑,略微探听,发现人群裡說着: “哎哟~昨天還好好的,怎么今天就上吊了?” “掌柜和店伙计一起上吊,和殉情似的,真是闻所未闻……” …… 仇大小姐莫名其妙,看向左凌泉: “怎么回事?” 左凌泉也觉得這事儿有点蹊跷,心念暗暗询问,在外面调整梦境的梅近水,稍许后,一脸无语的道: “是天鹰堡的徐元峰,上次跑进黄粱福地偷师,出去的时候直接上吊,尸体被修士记住,忘记改了。” “上吊?這人還真是……” 仇大小姐摇了摇头,沒有搭理這些小突兀,以凡世大小姐的身份,继续和左凌泉逛街私会。 略微走了一截,仇大小姐想了想,感叹道: “唉~以前還挺想回這裡看看,现在忽然发现,梦裡也沒啥意思,還是现实有趣儿。” 左凌泉拉住仇大小姐的手,含笑道: “那是自然。以前在梦裡,我是灵烨相公,你求而不得,梦裡能满足‘我這野小子倒追你’的愿望,自然觉得梦裡有趣。现在咱俩都在一起了,梦裡這些虚的,哪有现实来的充实。” 彼此十指相扣,仇大小姐沉默了下,觉得左凌泉說的有道理。 白天求而不得,才需要晚上做梦幻想。 白天都心满意足了,晚上肯定是和相公换着姿势啪,谁有闲工夫做梦玩。 不過对于左凌泉的话,仇大小姐還是严肃纠正道: “谁对你‘求而不得’?是你主动追求的我,我也不是因为嫉妒灵烨才喜歡你,要是我一直待在荒山,還有灵烨的事儿?你刚冒头,我祖宗就把你抓回去当相公了,别說三妻四妾得由我首肯,以后娃都得跟我姓……” 左凌泉有点好笑,看向瓜瓜的胸怀: “瓜瓜,你這话可别被灵烨她们听见,不然以后娃儿饿了,她们不帮你喂,你還得找我帮忙說情。” ?? 仇大小姐第一時間沒明白意思,瞧见左凌泉看她胸脯,才回過味儿来,抬手就在左凌泉肩膀上锤了下,柳眉倒竖: “你欠打是吧?我怎么喂不饱娃儿?我就算喂不饱,不還有韵芝,她那么大……” “韵芝又沒进门,巧妇难为无奶之炊,喂不成呀。” “她是我侍女,本来就得跟着我嫁人,你都看光了,還想不负责?” “我像是不负责的男人嘛?不過那次真那是意外。” “你跑到门口偷看我洗澡,被我娘抓個正着,還敢說意外?” “看你肯定不是意外,看你洗澡是光明正大……” “啐!你脸皮怎么這么厚?” 少年少女,共撑一伞沿街行走。 手拉着手的场面,就好似情窦初开、两小无猜的小情侣,但两人聊的,却是些小孩子完全不能听的话题。 两人闲庭信步、說說笑笑间,慢慢消失在了雨雾深处。 而记载两人初动情丝的小镇,也随着天地复苏,缓缓归于平静,永远的留在了两人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