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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佚名
兄,這是個歡喜道場,專門收留些掛單的和尚修行因果。”

  “哦,如此說來,貧僧得先進去敬些齋飯。”粗聲急猴猴地說道。

  “不急,師兄何不先上一柱香兒敬敬佛祖?”細聲燕語呢喃。

  粗聲急道:“師姐所言極是,貧僧這就沐浴上香……阿彌陀佛。”

  悉悉索索的一陣脫衣聲過後,旋即傳出細聲的一聲驚呼:“善哉!師兄敬得好大一柱朝天香兒!”

  柳下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心道:深更半夜的這是上得哪門子香?人家文明國度真是講究……摸摸索索找來半截香爐用腳踩了,舔破窗紙眯眼瞧去:乖乖!但見一位胖大和尚赤身裸體躺在佛榻之上,一瘦小尼姑蹲在和尚胯上,呲牙咧嘴,猛敦不休!薄紙一樣的兩片奶子“吧嗒吧嗒”地敲打在肚皮之上,聲音宛如寺廟裏的木魚聲,聽來讓人苦笑不得。

  “阿彌陀佛……阿彌、陀佛……阿、彌、陀、佛……阿、阿、阿、阿、阿……”胖大和尚伴着“咕唧咕唧”地節奏輕唸佛號,聲音頗爲慈悲。

  佛龕內,佛祖身上閃着幽光一旁冷眼護衛。禪房裏飄出陣陣類似魚腥的氣味,隨即從牆頭跳下幾隻閃着綠眼睛的野貓,神情肅穆,陪着柳下盯緊房門。

  正文第十八章武松第二節

  柳下看得頭皮陣陣發緊,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禪房裏的兩員悍將並不知曉外面還有一人正在上神,兀自捉對兒廝殺不停。

  “好武藝!”柳下窗外的一聲喝彩,驀然驚醒了和尚,和尚應聲推開尼姑,一躍而起:“哪個?!”這一喊不打緊,唬得柳下“撲通”一聲跌倒在地!說來也巧,褲襠硬生生磕在了香爐腿兒上,疼得柳下“哎喲”一聲滾到牆角,倒吸着涼氣做聲不得……胖大和尚一步搶出門來,當地裏劈胸揪起柳下:“深夜闖入寺廟,非盜即搶!來來來,先喫貧僧一拳,明日拉你見官!”

  柳下心惶惶的直起脖頸正待爭辯,“砰”地一聲悶響,腦門上先捱了一拳,這一拳只打得柳下天旋地轉,半晌動彈不得……禪房門白光悠忽一閃,瘦尼姑腋下夾着僧衣,赤裸着上身弓腰欲走。忽聽平地裏響起一聲炸雷:“孽畜!哪裏走!”

  哪裏打雷?!柳下嚇得猛一哆嗦!張眼一看,但見當院裏鐵塔般立着一條大漢,左手拎着尼姑,右手提着和尚,下巴指着柳下悶聲問道:“這位小哥,賊禿傷了你哪裏?”

  柳下反應過來,雙手捂着褲襠,顫聲應道:“不關和尚的事……是俺自己不小心磕了要害地方。”

  “休要怕他!”大漢扔了和尚,走上前來拍拍柳下的肩頭道,“沒事就好。你一邊看着,看灑家怎麼收拾這倆禿驢!”說着揚起蒲扇般的一隻大手,照準兩張白臉“啪啪”地只管亂扇,和尚喫疼不過,掌下顫聲辯道:“好漢住手!佛曰: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小僧空一把還不行麼?”

  大漢聞聲停了手,摸着下巴大惑不解:“和尚不是都戒色的嗎?佛說這話的意思是……”

  “佛說這話的意思就是讓貧僧得空時稍微空一下唄,”和尚偷空喘了一口氣,爭辯道,“我佛慈悲……施主聽俺說來,貧僧法號叫做色空,是本祠的方丈。今日閒來無事下山化緣,誰知遇見這喪氣的尼姑,她見小僧有幾分姿色,拉住小僧萬般哀告,小僧被她糾纏不過,只好略微施捨她一下……”

  “施主!你休聽他胡言亂語,”尼姑聞言羞怒交加,翹指一指和尚大放悲聲,“他哪裏叫什麼色空?他是一個遊方僧人,法號叫做釋精……方纔貧尼在街上閒逛,被這禿驢騙來廟裏……死命的‘空’俺……阿彌陀佛,好漢施主你可得爲小尼做主哇!”

  “大膽禿驢!被俺抓了現行還敢犟嘴!”大漢猛然醒悟,單手提起二人,抽出一隻手來照準兩顆禿頭,愈加用力地猛扇!眼見得和尚尼姑爛泥一樣癱軟在地,大漢手上方纔慢了下來。

  柳下一旁嚇得顫成一團,仰面瞅着大漢輕聲說道:“好漢哥別打了,再打要出人命了。”

  大漢用腳踢踢和尚,怒道:“佛門清淨,哪容得爾等禿驢們胡作非爲?不看這位小哥面上打殺爾等沙門逆子!速速離去,休得玷污灑家雙眼!操你奶奶的!”

  二人一聽如逢大赦,顫悠悠晃盪起來互相對了一個眼光,弓起身子,兩臂猛然往後一甩——但見兩道白光“刷”地一閃,留下一縷臊氣,悠忽不見。野貓們下黑裏跳將出來,流着口水在二人身後窮追不捨。大漢扶起柳下,眯着眼睛笑道:“小哥端的好雅興,怎麼半夜起來偷看僧尼春光?”

  柳下羞道:“俺是過路人,原本想來找個住處,哪知……”

  “原來跟灑家一樣,也是來投宿的!”大漢驚詫不已,蹲下身子問道,“敢問小哥哪裏人氏?”

  什麼哪裏人氏?他們都說俺是狗日的……柳下兩手攥着褲襠,身子猛然一陣哆嗦,低下頭來把眼珠急速地轉了一轉,擡起頭來囁嚅道:“俺是狗日……不不,俺是山東陽谷人。”

  “哎呀!灑家真是來巧了,”大漢欣喜若狂,“小哥可曾聽說陽谷縣裏有個賣炊餅的武大郎?”

  武大郎?這不是說的東家?柳下心道,這個大漢如此兇惡,怕是來找東家尋仇的吧?想到這裏,慌忙答道:“聽是聽說過,不過咱還真沒見過武員外本人呢。”

  “小哥不必害怕,”大漢道,“灑家叫做武松,那炊餅武大郎便是灑家的大哥。灑家是從京城來尋找大哥的,既然小哥不認得我家哥哥,灑家就不再多問了。你好生歇息,武松這就上路。”

  武松?!武松不就是武二郎嘛!柳下登時驚出了一身冷汗,這便如何是好?有心相認,方纔又說了假話,怎敢貿然翻口?若不相認又怎麼對得起東家?況且在酒肆還說了東家若干的壞話,叫常瑞那廝揭了老底怎生了得?仰面朝上癡呆呆瞅定武松蒲扇般的一雙大手,猛地把心一橫:“小的光聽說那武大郎開得好大的一處炊餅門面,平常不大着家,你去打聽打聽說不定能有用處。”

  “多謝小哥,後會有期!”武松起身按了按柳下的雙肩,轉身大步流星奔出門外。

  天上的月亮受了方纔的一番驚嚇,戰戰兢兢躲在雲層間,不時偷偷出來照照明亮……柳下驚魂未定,耳聽得腳步聲漸漸遠了,這才鬆了一口氣:親孃喲,嚇殺俺了!襠下疼痛難忍,柳下一時後悔不迭:早知道如此,出門時俺就該找一隻鐵鍋栓在腰上!此念一起,心下不免又是一陣好笑,那樣撒尿時又不方便了……多了一道手續。彎腰護住褲襠,灰溜溜蹊出廟門……回去千萬不能說見過二哥!那羣野貓正垂頭喪氣地晃回來,一見柳下鼓鼓囊囊的褲襠,立馬來了精神,吸着鼻息緊緊相跟。

  正文第十八章武松第三節

  你道那武松怎生到了開封?原來,十年前武松酒後與人口角,一時性氣將那人打了個半死外出避禍,輾轉來到華山跟隨隱士紫陽真人習文練武,十幾年練就鋼鐵般一條漢子。去年遵師囑下山應試武舉,實指望依仗這身武藝博取個功名,也好光耀門楣,怎奈貪官污吏巧立名目伸手索銀,武松一怒之下一把火燒了演武廳,逃到河北橫海郡柴進莊上躲避……那武松性情急噪,常與莊客爭吵廝打,柴進甚覺無奈,託個人情將他薦到京城梁中書府上,早晚在府內教習些槍棒度日……安頓下來以後,武松閒來無事常常思念家兄,幾日前上請中書回家探兄。獲准後,綽了根哨棒離了京城。尋到清河故居,得知武大郎早於幾年前搬離清河不知了去向。回返時聽幾位販麥面的客商說是武大郎在陽谷開了幾處炊餅門面,便急急地趕往陽谷,這纔有了夜遇柳下掌扇僧尼一事。

  聽得陽谷確有武大郎其人,武松大喜過望,哪裏顧得上歇息片刻?星夜拔腳奔赴陽谷而來。一路馬不停蹄,衣袂獵獵,不幾日到了陽谷地界。此時,離陽谷縣城尚有三五里路的路程,烈日炎炎,樹梢兒也紋絲不動。陽光把樹上的蟬兒都曬暈了,眼見得撲簌簌往下落個不住。

  武松一路走得肚飢腳乏燥熱不堪,擡眼一看,見前方不遠處的樹林中一座酒肆幌兒高掛,上書“景陽岡酒家”,門邊立着一塊牌匾,匾上寫着“三碗不過岡”。武松心下一喜,緊趕幾步搶進門來,在門後倚了哨棒,呼扇着前襟叫道:“小二,拿酒來!”

  店小二見武松生得長長大大,料是酒量不小,慌忙取了三隻大碗滿滿篩酒端上桌來。武松口渴,也不搭話,一口一碗“咕咚咕咚”倒進肚裏,長出了一口氣抹抹嘴兒讚道:“好酒!好酒!有些氣力!小二,拿些頂飢的來與俺下酒。”

  小二慌忙去竈間切了兩斤牛肉,還沒來得及端上早被武松一把拿過來,三兩口吞下肚去,擺擺手嚷道:“這廝,傻看着俺作甚?快拿酒來!”

  “客官,喫不得了,你不見俺這門口寫着‘三碗不過岡’?”店主一聽,慌忙顛過來阻攔。

  武松詫異道:“店家,怎麼個‘三碗不過岡’?說來我聽。”

  “客官有所不知,”店主道,“俺這酒喚做‘突厥透瓶香’,中原卻是沒有這樣的好酒,是小的依照祖傳方法獨家釀造的。初喫時但覺味美,三碗過後出門便倒。”

  中原沒有,難道你是異域人氏?武松擡眼來看店主,不禁笑了:“哈哈,原來你不是咱中原人!看你這模樣兒倒象是個猢猻一般。灑家不管你什麼過不過岡,就要喫酒,你能把俺怎樣?”

  爭吵間小二將門口的牌匾搬進來,指着上面的字兒嘟囔道:“客官,你倒是自己看嘛!”

  武松一腳踩住“碗”字右邊,圓睜怪眼怒道:“莫非你不識字麼?這哪裏是個什麼‘碗’字?分明是個‘石’字!灑家喫上三石定然不出此門,也好叫你掙上俺一宿住店錢!”

  店主見武松胡攪蠻纏,只得黑着臉兒道:“既然如此就隨你去喫!醉了俺與小二卻扶不動你。”

  “拿酒來!”武松一腳踢出牌匾叫道。

  當真是篩得不如喝得快,不消一柱香的工夫,武松已經喝進肚裏八碗,摸着肚子打了一串雷鳴般的飽嗝,方纔就着牛肉慢吞吞地喫喝起來。店主一旁看得心驚肉跳:好漢,莫再喝了!再喝當真是出不得門了。那武松往日在中書府尚能節制,如今出門在外哪還管得了許多?只管左一碗右一碗“吱溜吱溜”地喫個不住,轉眼間足足吃了一十八碗方纔盡興。抹抹嘴兒,順手拍出一錠大銀擡腳就要出門,店主慌忙奔到門口,一把拉住武松,勸阻道:“客官慢行。”

  “拉俺做什麼?莫非灑家少你銀子了?”武松惱怒,店主道:“客官有所不知,前方景陽岡上常有一隻猛虎出沒,眼下已傷了十幾條人命!你又吃了這麼多酒,這岡是萬萬上不得了。”

  “哈哈哈哈!休說是猛虎,便是蛟龍俺又何懼!”武松哈哈大笑,一甩手晃出門去。

  店主被甩了一個趔趄,眼見得攔不住他,只得搖搖頭折回屋裏。此時,日影西斜,一輪紅日眼見得歪歪扭扭就要蕩下山去,蛙聲與蟲鳴也從四周隱約響起。

  正文第十八章武松第四節

  三更時分,景陽岡酒家店主與小二正在酣睡,大門“砰砰”地響了起來。店主迷迷糊糊,支起身子問道:“哪個?”

  “是俺,快快開門!”門外高聲叫道。小二輕聲道:“東家,聽這聲音怕是方纔喫酒的那個漢子。”

  “敢情是被那隻大蟲嚇回來的?”店主下得牀來,邊披衣裳邊招呼道,“來了來了,這深更半夜的……俺還以爲你早下了岡呢。”

  剛一開門,武松裹着一陣風一步閃進門來:“好傢伙!你這猴臉廝說的果然不假,那岡上果真有一隻大蟲!”

  店主撇撇嘴,悶聲嘟囔道:“那你還回來幹什麼?怎麼不與它廝殺一番?”

  “還廝殺他孃的個鳥?叫灑家三拳兩腳給打死了!”武松指着店主叫道,“趕快找根扁擔與俺一起上岡擡它下來,拾掇拾掇給俺下酒!”

  店主大喫一驚,燈影下見武松前襟鮮血淋淋,手上隱約沾着些許虎毛,心道:看來這事兒不假。連忙吩咐小二找來扁擔繩索,三人相伴着徑奔岡上……上得岡來,月光下見一塊青石下赫然躺着牛犢般的一條大蟲!小二驚叫一聲撒腿就跑,武松一把揪住小二笑道:“好大的膽子,那是隻死虎!”

  店主膽子大些,戰戰兢兢上前將四條虎腿縛了,招呼小二穿上扁擔。二人憋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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