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9)
不,你教過。殷歆華勾脣笑着,眼裏充滿了回憶。
沈月容作爲她師父的時候,的確是沒有教過她畫七州地圖,可是,小時候的沈月容是手把手地教她畫下了七州的每一個風景。
分明沈月容當時也比自己大不了幾歲,卻教會了自己許多東西,其中,這畫功便是其中之一。
哈,我沒有。沈月容拒不承認,她的動作沒停下,沈月容就一刻都沒法冷靜下來。
好吧,師父既然不喜歡畫地圖,那咱們就學學的東西。殷歆華垂眸看着她顫抖地睫毛,簡直是樂極了,她隨手將羽毛筆丟掉。
聽着殷歆華的話,沈月容只覺得前途一片渺茫,不由得驚呼出聲,什麼?
她做錯了什麼?要學什麼東西?她學的東西還不夠多嗎?
此時,除去鄺雲州依舊是一片風平浪靜的模樣,其餘六州皆人心惶惶。
毫無靈根的凡人擁有了靈力,他們舉家帶口地來到自家孩子修行的地界,紛紛要求對方給出原因。
一開始還沒有人重視,畢竟在修煉的這條道路上,有多少人因此死亡。屍骨無存的,更是大有人在。總不能因爲一次祕境探險喪失了性命後,就嚷嚷着要師門出面解釋賠償之類的吧?
不過,一般富裕些的師門會賠償的東西可能會好一點,有的大概就是意思意思,給個交代那樣。
可是這次的情況卻是非同小可,哪怕是給予補償,對方仍舊是不依不饒的。一次兩次還可以,但次數多了起來,就讓人不耐煩了。
導致後面對方來一次,他們轟走一次,結果讓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對方自爆了。
以靈力作爲爆炸的核心,在人體內聚集着靈力。只要超出了人體對靈力的承受範圍,那麼過多的靈力就會膨脹開來。
但是他們完全沒有想到的事情是,對方分明就是普通人,身上沒有靈根,怎麼就能自爆了呢?
一個不察,門下弟子被這股突如其來的靈力氣壓給波及到了,損失慘重。
然嚴重的地方不僅僅是這個被波及的情況,而是弟子們身上沾染上了魔氣。
修真界,一向是談魔色變,別說魔修的存在了,就這一點點魔氣都足夠令人恐慌了起來。
魔氣,自深淵而來。
只要有人碰到了,必定會沾染上,且魔氣還會侵蝕靈力、神識,最後滲透到你身體的每個地方。到那個時候,除了死路一條以外就沒有第二條路可以走了。
被魔氣侵蝕的,無論是人還是妖都會變成行屍走肉的存在,只爲了殺戮而殺戮。
這件事情纔敢被傳出去,各州各地居然接二連三地發生此類事件,有不少弟子因爲拔除不了魔氣而選擇自我了斷。
與此同時,元華宗山門上也來了一羣凡人,他們同樣是來爲自己的孩子討回公道的。
大殿上,戈辰坐在掌門之位上,眼睛帶着一些紅血絲,眼底有着睏倦之意。
他揉了揉發疼的眉心,沉聲問道:有誰查出這魔氣是從哪裏泄露出來的嗎?
自當年的封魔一戰,魔王被分成七個地方進行封印,而這七個地方就是如今的七州。按理說他們沒有感知到封印被觸動的情況,爲何會有魔氣跑出來呢?
戈辰皺眉,派去鄺雲州查看駐地的弟子們都回來了嗎?
如果其餘六州都沒有動靜,那麼,魔氣的出處百分之九十是出自鄺雲州地下的封印。當年鄺雲州作爲封印中最重要的一個地方,所受到的影響是最爲嚴重的,導致天地靈氣渙散,並不是一個能夠修煉的好地界。
任誰也沒有想到,多年之後會有魔修在那邊安營紮寨,且隊伍逐漸龐大。或許是處於對魔氣的恐懼,連帶着對魔修的存在都感覺到厭惡。
負責處理弟子去做任務的掌事是一位中年男人,他朝着戈辰拱手回答:回稟掌門,還沒有回來,紙鳶也沒有被收到。
嗯,曉得了。戈辰微微頷首,如果有消息,一定要第一時間報上來。
是。掌事應了一聲,轉身離開大殿。
在這大殿上的人,無非是各峯的峯主。
師弟,你找到月容君了嗎?戈辰看了一下在衆峯主之中最瀟灑的慕寒問道。一衆峯主哪個不是正襟危坐着,就偏偏慕寒翹着二郎腿,就差沒抖一抖了。
啊?突然被提及的慕寒愣了幾秒,在衆師兄姐們的目光下,略顯心虛地放下腳,調整了一下坐姿。
他清了清嗓子,假意咳嗽了一聲道:我找不到啊!
所有人都等着慕寒說話,卻等來了這麼一句吊兒郎當且不負責任的話。
他們現在的心情就是說實話想把眼前這個狗東西打一頓,別的不說,先打了再說。
戈辰深吸了一口氣,就這樣沒了?
他要心平氣和,不能生氣!
啊?也不是啦?就是我順便還去找好友玩了。慕寒撓了撓頭說道,絲毫沒有感覺到周圍的視線逐漸恐怖化,他還挺自豪的說了自己出門不僅找不到沈月容,還去找別人切磋了。
衆所周知,慕寒是一名劍修,最愛與人切磋。每次不打上個十天半個月的,是不可能停手的。
玩得開心嗎?戈辰嘴角上揚,露出和善的笑容。
還挺開心的。慕寒下意識地回答。
在場的各位峯主:行了,沒救了。
這樣啊?戈辰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的說道:小師弟啊,師兄有個忙需要你來幫我?你現在有沒有時間呢?
慕寒:必須有啊!
作者有話要說:我,在被的邊緣翩翩起舞~我還改了一點內容,因爲今天換榜的原因,所以選擇了定時了,跪求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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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腰痠背痛腳抽筋
你讓我怎麼冷靜,殷歆華可是對月容不懷好意啊?長歡被沈容歡死死的按在桌子上,它側着頭對沈容歡喊道。
沈容歡不厭其煩地撓了撓頭,悠哉悠哉的回道:你怎麼不說沈月容她也有這樣的心思。
沈月容此人,如果不是心甘情願的,哪怕是十個殷歆華都無法讓她低頭。
哈?長歡瞪大了雙眼,臉上露出喫驚的表情,彷彿是在說,這人怎麼說謊都不打草稿的呢?沈月容怎麼看都不太可能對殷歆華有意思吧?
感情的事情,你怎麼會知道呢?沈容歡神祕一笑,指尖點了點長歡的腦袋說道,它一個不懂得七情六.欲的器靈,怎麼會知道人類之間的感情多變呢?哼。被戳了一下腦袋,長歡冷哼了一聲,卻也是歇下了想要去追殷歆華和沈月容的心思。
沒了剛纔暴怒的感情,長歡拉了拉對方的衣袖說道:你是不是應該鬆手了?
雖說它是器靈,不會感覺到疼痛,可是眼前這個模樣,它並不是很喜歡。
你確定不去追?沈容歡再三確認。
你都說了,我還能去給她們當礙眼的器靈嗎?長歡鼓着腮幫子,氣呼呼的瞪着沈容歡。
沈容歡摸了摸鼻子,略顯心虛地送開了手,看着長歡抖動着身子的時候,自己回到了原先坐着的位置上。
魔門門主的伙食非常好,菜品樣式新穎,種類繁多。
長歡、長歡驚呆了。
它從來沒有想過沈容歡這個人可以一個人喫下那麼大一桌子菜?
特別是她頂着沈月容的臉時,那麼慢條斯理的喫着東西。結果,沒一會兒,東西就被喫光了。
只剩下自己喫過的水晶肘子,長歡想如果不是這肘子被自己咬過,估計它也不能存活到現在。
你不覺得撐嗎?長歡嚥了咽口水,指着桌上的空盤子詢問道。喫那麼多,真的不覺得難受嗎?
而且,既然是沈月容的另一半,修爲怎麼也不可能是築基期。所以,都已經辟穀了,爲何要喫那麼多東西。
修行之人,怎可貪.戀口腹之慾呢?
撐?我還沒喫飽呢?沈容歡淡定地聳了聳肩,瞥了它一眼,眸子裏多出了幾分漫不經心。
長歡徹底震驚了,沈月容的分/身還是個大胃王嗎?
哈?那麼多?爲什麼你還沒喫飽?
大驚小怪,用靈力消化那些東西而已,當然喫不飽啦!
長歡:
誰能知道你還有這種古怪的愛好。
而另外一邊卻不是這番祥和的場面。
元華宗,練武場上。
慕寒單手握着長劍,劍鋒沒入地面,身上溼嗒嗒的,額頭上冒着汗水。然而,更讓人注意的是他身上的衣袍,像是被什麼鋒利的東西劃到似的,裂開得整整齊齊。
在他面前,有位身着玄裳的中年男人,正是戈辰無疑。
他負手而立,垂眸看着慕寒,冷聲說道:起身。
不容他有一絲鬆懈,劍光拂面而來,稍有不慎,便會鮮血淋漓。
慕寒擡起手腕,長劍對上了戈辰的劍,相沖的氣流讓他退後可好幾步。望着戈辰手上的長劍,他連忙伸出手喊道:打個商量。
商量什麼商量。戈辰掃了他一眼,指尖微動,劍刃透着冷芒,煞氣逼人。
掌門師兄你說的幫忙就是捱打嗎?我可以選擇放棄嗎?慕寒欲哭無淚地說道。
被削了那麼多次後,慕寒還不知道戈辰叫自己幫忙是做什麼的,他就是個大傻子。不,這不是捱打,這只是你非常喜歡的切磋,戈辰一本正經地搖頭胡說八道。
慕寒:???誰喜歡捱打了?
這下,慕寒可算是知道爲什麼剛纔各峯峯主都對他搖頭晃腦的了,感情都是一羣同情他的人?
同情他被戈辰盯上了。?。
戈辰身爲掌門,幾乎每天面對的不是公務就是公務,可他的實力卻不會因爲這些事情而退步,反而是進步。
主要原因,公務做多了,人煩。這樣就需要宣泄口。剛好今天的慕寒成功當了一個成功的宣泄口。
慕寒露着一張生無可戀的臉:並不想要此等榮幸,謝謝!
這分明就是在捱打,哪裏來的切磋。慕寒抱着劍在地上滾了一圈躲過了戈辰的攻勢,連忙喊道。
不能反擊,是你菜。戈辰一甩長劍,劍芒隨即飛向慕寒所在的位置。
慢着!!我有事情要說!慕寒手挽劍花,擋住了戈辰的攻擊。
戈辰欺身而來,劍芒泛着冷光,似乎是打算讓慕寒邊說邊打,什麼事情,你說吧?
我發現了一個大祕密,關於月容君慕寒話音未落,眼前一點劍尖,他動也不動地盯着那劍尖,就差那麼一點點就直接戳瞎他的雙眼了。
戈辰聽着他說出來的話,果斷地抽回長劍,將其別在腰間,頗有點霸氣側漏。
他道:說。
君的徒弟慕寒將剩下的話說了出來,瞬間收到了在場所有人的死亡凝視。
你們聽我把話說完,再考慮怎麼打我?如何?慕寒在心裏給自己捏了把辛酸淚,面前卑微十足的出謀劃策,用來對付自己。
你且說說,你發現了什麼祕密。
戈辰看了周圍一圈,捏了個法訣將周圍的一切都籠罩了起來,保證飛不出半隻蒼蠅,更不會讓他們此時談論的內容遭到泄露出去。
慕寒清了清嗓子,端腔作勢的開口,其實殷歆華是
鬆軟的牀榻上有人,她翻了個身子,睫毛微微顫抖似乎即將睜開她的眼,口中溢出一句低吟,唔
她猛地從牀榻上坐了起來,睜開了那對好看的剪水雙眸,裏面像是被融化了的冰雪,在她眼裏泛起了水霧。
接着,她臉上有些痛苦的神色,單手地扶住了自己纖細的腰肢。輕輕碰上,就足夠讓她倒吸了一口涼氣,嘶
不得已,她揉着腰,用上了點力氣。不然她得酸到什麼時候,被扣着腰肢進攻,無法逃離。
沈月容想,她現在的腰背上絕對是一片紅。
醒過來沒看到殷歆華倒是讓沈月容不由得鬆了一口氣,她都快被殷歆華的手段給整哭了,感覺自己作爲師父的尊嚴已經不復存在了。
更讓人無法接受的是,這人還偏偏喜歡喊自己師父,念得她現在都能出現幻聽了。
師父。
沈月容虛弱地靠在牀邊上,潔白無瑕的裏衣看起來有些皺皺巴巴的,聽着那聲師父,她頓時就一個激靈,連忙翻過身扯着被子裹住了自己。
此時的沈月容像極了鴕鳥,一有什麼風吹草動就把自己藏起來。
木門被推開的聲音,伴隨着熟悉的語調和那句熟悉的詞彙。沈月容假裝自己在睡覺,還沒有醒過來,可心跳聲卻怎麼地也壓不下來。
一聲比一聲響,還莫名地對上她走過來的腳步聲,突突突地,影響着她的心情。
師父,醒了?殷歆華的聲音在被子外面響起,她伸出手抓住了被子疑惑的問道。
沈月容大驚,卻不敢有任何舉動。
她任由殷歆華取下了一個被角,露出了沈月容那絕色傾城的臉。閉着眸子,身體微微起伏,像是睡着了很久的人。
殷歆華順勢地坐在牀沿上,目光深沉地望着沈月容的睡顏,心裏的焦躁不安瞬間被一股清風撫平了。
她伸出手,指腹落在沈月容的臉頰上,輕輕地戳了戳。溫熱的觸覺,令她舒服地眯起了眼睛,指尖肆意走動着,時不時路過她的脣邊。
沈月容閉着眼裝睡,看不見殷歆華此時盯着自己的目光有多麼的深情且一眼就足夠讓人望而怯步了。
師父,你不要想着離開我。殷歆華俯下身子,湊近了她的耳邊說話,猶如情人間的親暱低語,又似惡魔的蠱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