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借宿(双更合一)
时颂很谨慎地点了点头:“嗯。”
“本来确实是来送奶茶的,但是吴助理說有人来找你……”
顿了顿,他继续道:“哥,你不要被那個人影响到了,他不配。”
“如果他以后再做了什么,我們一起想办法。”
时颂其实不怎么会怎么安慰人,這几句话也是他绞尽脑汁才想出来的,所以显得有些局促。
卫怀琛的眸子波动了一下,裡面覆盖着的沉沉阴翳散去几分。
终于,他笑了笑:“好啊。”
“既然這样,那就先不管他了。”
一边說着,他一边慢條斯理地从旁边抽出来了一张纸巾擦擦沾了葡萄汁液的手,抬眸看向窗外。
“外面好像下雨了——你一会怎么回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时颂的错觉,他隐约觉得卫怀琛的情绪好像比最开始进来的时候好了点。
时颂轻轻眨了眨眼睛:“我打個车走吧。”
卫怀琛摇摇头,嗓音温和道:“现在這個天气,打车肯定是打不到的。”
“今天司机請假了,我送你吧。”
“真的嗎?谢谢哥!”
时颂确实有点纠结该怎么回家,听到卫怀琛這么說,他连忙道谢。
“不用。”
卫怀琛将那碟葡萄拿得离时颂近了些,嗓音平静且温柔:“你先在這裡坐一会,我有事跟吴助理說,說完就可以走了。”
“嗯嗯。”
看着卫怀琛离开,时颂的目光莫名地落在了那碟葡萄上面。
时颂感觉耳朵有些烫。
他的唇齿间仿佛都残留着葡萄的清甜气息,虽然是凉的,但却让人觉得很舒服。
他哥今天看上去好像确实有点不对劲。
时颂伸出手,百无聊赖地捻了一颗葡萄剥掉皮送进嘴裡。
刚刚为什么要喂他葡萄?
时颂又吃掉了一颗。
不過除了這個,其他也還好,总归沒有吴助理說得那么夸张。
至于方才心裡的那点异样……大概是错觉吧。
等卫怀琛回来后,时颂已经顺手把一碟子葡萄吃了個干净。
“喜歡?”
卫怀琛微微挑眉。
“沒,沒有。”
时颂有些不好意思。
他连忙从椅子上站起来:“你的事情做完了嗎。”
“嗯。”
卫怀琛颔首。
“可以走了。”
时颂拿湿巾擦了手,然后将吸管插进方才带上来的那杯奶茶裡:“喝一口?”
时颂本来以为卫怀琛会直接接過去。
但他却垂眸看着时颂递到面前来的奶茶,顿了两秒,然后略微低头。
温热的鼻息喷洒在时颂手上。
一口清甜的液体滑入了喉管当中。
“好了,走吧。”
……
今天的天气确实非常不好。
他们从公司出来的时候尚且是小雨,但车开着开着,雨竟越来越大,到最后雨刷器都不够用了,水流在车窗上糊成一团。
“轰隆——”
闪电划破天际,那雷声就近在耳边。
雨越下越大,简直就像是要把整座城市都淹沒了一样。
时颂嘴裡叼着奶茶的吸管,另一只手在手机裡查前面的路况。
“哥,前面好像堵成一大片了。”
“短時間降雨量太高,路全都被淹了,根本沒法過。”
眼看着车开到了自己家,时颂连忙道:“這离你家還有一段距离,路上太危险了。”
“要不你先去我家凑合一晚上吧。”
卫怀琛的手還扶在方向盘上。
他语气很平静:“沒关系,把你送到之后一会我在這附近开個房就可以了。”
“那怎么行。”
时颂当即否认了卫怀琛的這种想法:“离這最近的酒店都要好远,前面堵成那样沒有几個小时都過不去,来回折腾一圈都要明天了。”
就像是为了附和时颂的话一样,他刚一說完,窗外的雨更大了。
时颂觉得有些冷地搓了搓胳膊。
“你是为了送我才困在雨裡的,我肯定得负责,更何况外面再怎么样也沒有家裡舒服,走吧。”
时颂语气软了下来:“咱们前两天不還住在一栋房子裡嗎,你不会是嫌弃我吧。”
“沒有,我……”
卫怀琛刚說了几個字,紧接着就被时颂接過话茬。
“那就走呀,正好我一個人暴雨天待在家裡冷冷清清的。”
时颂弯起眼睛笑了起来:“你正好去陪我呗。”
“陪你?”
卫怀琛侧過眸,轻轻地重复了一句。
最后,他還是跟时颂一起回去了。
卫怀琛车上只有一把伞,虽然很大但是也挡不住這种暴雨。
等到家之后,他和时颂两個人都湿了半边身子。
时颂有些冷地搓着胳膊用钥匙打开门,橘宝瞬间迎了上来。
“喵呜!”
看到卫怀琛后,小猫咪刚要往时颂身上贴的动作硬生生顿住。
它想退开,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卫怀琛低下头来把橘宝从地上捞起,嗓音温和道:“怎么喂的?它好像又胖了。”
橘宝就像是听懂了一样,立刻朝卫怀琛呲了呲小奶牙。
“喵!喵喵!”
“這么凶干嘛。”
它唬人的动作很快就被时颂轻轻拍了拍脑袋制止了。
时颂也有点无奈,他注视着小猫咪碧色的眸子,伸出一根手指逗它。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它好像比同龄的小猫能吃很多,明明已经在尽力控制了。”
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卫怀琛低低地笑了一声。
毕竟卫怀琛是人,时颂本来想让他先去洗澡,但是话刚說了一半,他先侧過头打了個喷嚏。
“啊啾!”
寒意后知后觉地侵袭他全身,打完喷嚏后时颂白皙的鼻子都红了,眼睛裡泛出几分水汽来。
“哥,你快——啊啾!”
话好不容易才說出口,他又一连侧過头打了好几個。
卫怀琛被他這副模样逗笑了:“你先去洗澡吧,我不着急。”
“我正好有点事情還需要处理,在這待一会就行。”
“唔。”
时颂有些尴尬地揉了揉自己的鼻子,将那挺翘的鼻尖蹭得愈发红。
他也沒想到自己会那么丢人,耳朵都烫了。
這种情况下他确实也沒法继续推辞了,只好說:“那好吧,哥你先待一会,随便坐就行——啊啾!”
时颂觉得今天简直太冷了,一边說他還一边打着寒战。
說完之后,他连忙拿着睡衣溜进了浴室裡面。
考虑到卫怀琛還沒法换衣服,时颂速度很快就冲完了。
出来之后,他四处找卫怀琛不见,最后发现他竟然還在阳台上打电话。
卫怀琛的声音沉沉的,压着几分阴翳。
“這次……是因为那個人。”
“我当时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跟当年一样……嗯,不過现在好多了。”
“我弟弟在我旁边。”
“……”
“行,那我過几天去你那一趟。”
卫怀琛說话的声音不大,落在时颂耳朵裡模模糊糊的。
他意识到自己可能打扰到人家了,连忙想退出去,结果這时卫怀琛已经挂断了电话。
他一回头,就撞见了时颂茫然的眼神。
“哥?”
卫怀琛的眸子轻轻地波动了一下,他看向时颂,嗓音平静而温和。
“你刚刚……听到什么了嗎?”
在他的目光下,时颂心口莫名一跳。
“沒有啊。”
他愣了一下:“怎么了?”
卫怀琛敛下睫毛,轻轻摇了摇头。
“沒什么。”
时颂翻箱倒柜总算给卫怀琛找了一套合适些的睡衣,這還是他以前买大了很多懒得退的。
卫怀琛也去洗澡了。
踏进浴室的门之后,热气中裹挟着一股甜香扑面而来。
那浅淡的味道就仿佛是某种摇曳生姿的植物一样,瞬间将卫怀琛整個包裹了起来。
他闭了闭眼睛,舌尖抵住上颚。
弟弟的气息。
……
趁着卫怀琛去洗澡的时候,时颂收拾了几道简单的菜。
“来来来,快吃饭。”
看到卫怀琛推门出来,时颂连忙招呼。
卫怀琛的头发還略微有些潮湿,這样的他淡去了几分疏离感,更有生活气息。
“嗯。”
时颂其实還挺喜歡现在這种环境的。
窗外暴雨如注,而屋子裡则亮着暖黄的灯,只有他和卫怀琛两個人。
橘宝慢悠悠地走過来蹭了蹭时颂的腿,在他身上留下自己的气味之后肚皮一翻,安心睡了。
吃完饭之后就已经八点多,但离睡觉還得有一会。
时颂把碗都放进洗碗机裡走出厨房,出来就看到卫怀琛的目光定格在書架顶层的相册上。
“哥,你在看這個嗎。”
时颂几步走過去,踮起脚把最上面的大相册取下来:“都是我中学时候拍的了,你想看看嗎?”
心裡把卫怀琛当成自己人之后,时颂的分享欲随之也来了。
卫怀琛点点头。
时颂和卫怀琛一起坐在沙发上。
他把相册放到自己腿上摊开:“你看,這是我初中的时候,在京市附中裡。”
照片裡时颂五官眉眼尚且沒有完全长开,但已经流露出了一种十足的漂亮,扔在小孩堆裡一眼就能看到。
他肤色雪白,周围簇拥着一群人,一看就极受欢迎。
“太瘦了。”
卫怀琛的眼睛定格在上面,轻轻地說。
时颂莫名被說得有点不好意思:“当时可能是长身体的時間,所以怎么吃都胖不起来。”
“哦对了,你认出這個人是谁了嗎?”
一边說着,时颂一边笑着伸手指向搭着他肩膀的那個人。
小麦色皮肤,剃着板寸,表情酷酷的小孩,一看就不怎么好惹的样子。
卫怀琛的目光這才往旁边偏了偏,眉头微蹙。
“江枫?”
“嗯嗯。”
时颂声音笑嘻嘻的:“你看,他那個时候好呆啊。”
他们俩以前的生活完全沒有交叉点,时颂觉得江枫是唯一一個卫怀琛认识的人,所以不自觉地就多說了些。
“喏,這张是江枫打篮球的。”
“這是我們开运动会,江枫刚跑了两千米下来。”
“這张,我和江枫趁着周末偷偷溜去水镇玩了,不過到最后他不小心弄丢了手机,去警察局才找到。”
听着听着,卫怀琛的眸子沉郁了下去,心裡泛起了一种怪异的不舒服。
這個名字和当年一样刺耳。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地点在了照片裡的江枫脸上,语气沾染着几分危险。
“你们关系真好。”
“是啊。”
可惜时颂无知无觉,他承认得自然:“那個时候的同学,江枫是跟我关系最好的一個了。”
他還有些遗憾:“要不是江枫当年出国……我們现在肯定能更好。”
卫怀琛闭了闭眼睛,放在身侧的手微微攥紧。
如果照片裡,时颂身边沒有這個人就好了。
碍眼。
卫怀琛低低地笑了一声,嗓音跟平时有些不同:“真羡慕你们。”
他的声音很快就消失在了空气中。
羡慕?
时颂愣了一下,略一思索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想想也是,卫怀琛自从回国之后好像就沒什么特别好的朋友,多孤单啊。
這么想着,时颂心念一动。
“沒什么好羡慕的呀。”
他嗓音柔软,低声道:“哥,要不我把江枫介绍给你吧,他可喜歡交朋友了,路上遇到一只狗都能聊起来。”
“你跟他相处相处就知道了,是真的好搞笑一人。”
一边說着,时颂一边眼神亮晶晶地看向卫怀琛。
时颂记得当初卫怀琛回国之后唯一提起過的一個名字就是江枫。
這一定是某种缘分。
卫怀琛微微偏過头去,沒有說话。
从时颂這個角度看不清他的表情,他本以为卫怀琛不会答应了。
谁知道卫怀琛微微顿了一下:“好啊。”
他說话的语速很慢:“既然你都這么說了,那我也很想认识他。”
在时颂看不到的地方,他的手攥紧了那相册。
“太好了,那之后有時間請你们一起吃饭。”
时颂心裡有些高兴。
忽然,时颂想起了什么,一下子站起身来。
“哥,你稍微等我一下啊。”
厚重的相册被交到卫怀琛手裡,时颂则跑到旁边的抽屉裡翻找了半天。
“我們也一起拍张照片吧。”
過了一会,时颂从裡面找出一個拍立得,兴奋地在卫怀琛面前晃了晃。
還沒等卫怀琛反应過来,男生就忽然靠近。
时颂身上甚至還带着沐浴露的馨香。
他很自然地用胳膊搭上了卫怀琛的肩膀,然后相机镜头朝前。
“咔嚓——”
很快,拍立得吐出了一张照片来。
画面裡时颂笑得眼睛都弯了起来,简直就像是吃到了糖果的小孩一样。他柔软的碎发垂在耳畔,会让人莫名产生一种想揉一揉的冲动。
而旁边的卫怀琛身体则莫名绷得有些直,不過他的五官太优越了,所以整個人都透露出了优雅温和。
“好看嗎?”
时颂把照片递過去。
卫怀琛接過来。
照片裡的两個人放在一块显得很和谐。
他眼神中的阴翳散去几分,柔和道:“好看。”
比相册裡的那些要好看。
翻過一页一页跟江枫的合照,时颂终于在最后一页找到了空白。
“那介意我把你也收藏进来嗎?”
在放照片之前,时颂侧過眸子嗓音轻快地问。
他的瞳色偏浅,笑起来的时候很乖。
卫怀琛觉得自己的心口被轻轻蹭了一下。
他淡淡道:“不介意。”
于是,时颂的相册裡面又多了一张跟卫怀琛的合照。
一直看着时颂把那相册放回架子顶上,卫怀琛才收回自己的眼神。
……
晚上,他们两個人怎么睡觉又成了一個难题。
时颂家裡只有一张床,不算宽大,睡两個成年男人就显得有些勉强了。
时颂直接开口說:“哥,今晚你睡床吧,正好我想在沙发上睡了。”
卫怀琛的目光定格在他细皮嫩肉的皮肤上,只一瞬就移开目光。
“不用。”
“我睡在沙发上就可以了。”
“這怎么行,”时颂当机立断,“要是你睡在沙发上,那我就要打地铺了。”
眼看着卫怀琛還不同意,时颂直接开始耍赖。
他躺在了沙发上一副不打算起来的架势:“這裡很软,也挺舒服的嘛。”
“哥,你别让我为难了。”
简直就像是一個小孩子一样。
卫怀琛站在原地沒动。
时颂则翻了個身趴在沙发上,捧起脸晃着脚。
“好了好了,哥你别跟我抢了,赶紧去睡吧。”
“明天還得早起上班呢。”
就這样,卫怀琛被时颂驱赶到了床上。
虽然时颂给他找了一床新被子,但鼻息之间仍然都是他温软的气息,那股甜香仿佛藤蔓一样丝丝缕缕地缠上了卫怀琛。
他的眼睛定定地看着天花板。
又躺了一会等時間差不多了,卫怀琛掀开被子起身。
虽然沙发上不是太舒服,但這裡毕竟是时颂自己的家,再加上他今天也疲倦了,所以入睡得很快。
时颂整個人在宽大的沙发上蜷缩成了一团,身上還盖着厚厚的棉被,只露出来一点脸来。
他闭着眼睛呼吸匀称,下巴看上去尖尖的。
而在他的臂弯旁边,则是团成了猫猫卷的橘宝。
小猫咪鼓鼓的肚子一起一伏,看上去只有一個巴掌那么大。
卫怀琛的步伐很轻。
他站在沙发旁边看了时颂半晌,紧接着动作和缓地将他整個人打横抱起来。
“唔?”
被搬动的时候时颂迷迷糊糊睁开眼睛。
对方声音很轻地說了一句:“睡吧。”
时颂潜意识裡很信任卫怀琛。
他实在困得厉害,所以在卫怀琛說完后立刻就有些依赖地靠在他的胸膛上,沉沉地睡着了。
卫怀琛将时颂放到了床上。
少年的脸在枕头上蹭了蹭,碎发垂下来,他依然睡得安稳,一副毫无防备的样子。
他从被子裡伸出了一小截细白的手腕。
那一小块皮肤白皙细腻,前两天吃蛋糕的时候上面還被卫怀琛捏出了红印子,但今天已经重新变得光洁一片了。
卫怀琛的眼睛略微沉了下去,他莫名感觉牙尖有些痒。
他弯下腰,把那手腕也掖进了被子裡。
防止把那娇贵而脆弱的男生叫醒,卫怀琛极力控制着自己一点力气都沒有用。
……
而另一边。
苏唐好不容易敲开林奕铭的家门,才发现他已经烂醉如泥。
满地都是各种酒瓶,苏唐忍不住瞪大眼睛:“你疯了?”
前几天被苏唐好說歹說地哄回了家裡,林奕铭难受得一夜都沒睡。
期间他什么事都沒干,只反反复复地给那個拉黑了自己的号码发消息。
“小颂,求求你原谅我。”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真的爱你,我們才在一起几個月,我還什么都沒来得及带你做呢,你给我個机会好不好?”
“我想你了。”
期间他也去敲過时颂家裡的门,可是裡面根本就沒人应答。
這种到处都找不到人的感觉让林奕铭彻底慌了神。
“苏唐?怎么是你。”
眼看着是他,林奕铭颓然地垂下头去:“我還以为是小颂来了。”
“你回去吧,我现在心有点乱,沒時間招待你。”
林奕铭满脑子都是小颂。
他从很早开始就喜歡时颂了。
对方在人群当中太過于耀眼,合该就是众星捧月的存在。
当时的林奕铭一下子就被时颂给击中了。
他整整追了时颂一年多,对方才终于有了松动的意思。
他本来以为他们会白头偕老,沒想到最终等来的竟是這样的结局。
“林哥你……”
林奕铭這话无疑就像是一巴掌一样狠狠地扇在了苏唐脸上,火辣辣一片。
苏唐心口刺痛,他调整了一下心绪才开口:“我知道你喜歡时颂,但是你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眼看着林奕铭呆愣地摇着头,苏唐咬咬牙:“就算你真的想追回时颂,也得身体好好的才能去,不是嗎?”
“我得追回时颂。”
谁知道林奕铭根本沒有把他的话听在耳朵裡,反而像是被提醒了似的,连忙道:“车呢?今天下了這么大的雨,时颂肯定在家,我去找他。”
“你脑子正常点!”
苏唐有些错愕地瞪大了眼睛,连忙伸手拉住林奕铭:“這么大的雨,你出去就是找死啊!”
“但是小颂不要我了。”
林奕铭颓然地靠在墙上:“相处這么久我也只犯過這一次错误,他真的好狠心。”
眼看着林奕铭受伤的眼神,苏唐终归于心不忍。
“可能他只是现在有点想不开。”
他勉强在脸上挤出一丝微笑:“等明天雨停了你再去找他好嗎?也不差這一会。”
林奕铭看着门外,眼神中流露出了几分痛苦挣扎来。
他喃喃自语道:“我還是想要小颂。”
……
第二天,时颂一早上睁开眼就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了床上。
昨晚不是让卫怀琛睡在這裡的嗎?
时颂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出去就看到竟然是卫怀琛蜷缩在沙发裡。
卫怀琛個子很高,躺在窄小的沙发上,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憋屈。
时颂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恍惚间,他想起来自己昨夜好像被人搬动過。
是卫怀琛把自己挪到床上的!
之前从沒有人如此体贴入微地照顾過自己,时颂心底涌起一股暖流。
结果就在這时,门口忽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怕打扰到卫怀琛睡觉,时颂只好站起身去开门。
“怎么是你?”
看到外面的林奕铭后,时颂愣了一下,声音压得低低的:“什么事?”
虽然早有准备,但他冰冷的语气還是刺痛了林奕铭。
林奕铭张了张口刚要說些什么。
结果就在這时,从屋内忽然传来了一道清凉冷淡的嗓音,這声音裡還带着微末的倦意和刚睡醒的沙哑,尾音扬起,轻轻地勾了勾时颂的耳垂。
“颂颂,怎么了?”
窸窸窣窣的动静后,卫怀琛坐起身。
“小颂,你屋子裡還有别人?”
林奕铭皱起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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