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苏唐社死(三更合一)【含营养液1700加更】
他竟然還问怎么了!
时颂睁大眼睛看向卫怀琛,整個人傻站在原地,脸和脖颈红了個彻底。
唇上仿佛還残留着那种柔软的触感。
大脑一片空白,心却跳得飞快,就好像是要从嗓子眼裡裡蹦出来一样。
时颂好不容易才从嗓子眼裡挤出来半句话,声音小得几乎被风吹散。
“你突然……亲上来,我……”
半晌,他自暴自弃地說:“你太過分了!”
即使是在說這种话,但时颂的语气却仍然很软,听上去半点威胁性都沒有。
反而让人愈发想揉捏上来,让他露出鲜嫩可口的内裡。
卫怀琛的舌尖抵了一下上颚,眼眸微微幽深。
這样浅尝辄止的轻轻触碰其实根本不能满足到卫怀琛。
但是看着时颂的表情,他怀疑如果做得再過分一点,颂颂就要缩回去藏起来了。
不能把人吓跑。
卫怀琛微微定了一下神,等再开口时,语气中满满都带着无辜:“你答应我的。”
這倒成了他的不是了。
时颂扭過头去,耳朵红红的。
“那你也不能這么突然就凑上来……”
“嗯?”
卫怀琛嗓音微挑:“那這么說,我下次提前跟你說一声,可以嗎。”
时颂只感觉耳垂被轻轻地勾了一下,他立刻抬头看向卫怀琛:“我不是這個意思!”
当对上卫怀琛似笑非笑的表情的时候,时颂只觉得愈发羞耻,甚至连目光都不知道该往哪放。
他记得他哥以前不是這样的啊。
明明是那么优雅温和的人,怎么现在连這么過分的事都做得出来!
卫怀琛低低地笑了一声。
结果就在這时,时颂的电话响了。
他被這突如其来的铃声吓了一跳,手忙脚乱接起电话,然后才发现竟然是李岩打来的。
“喂?时颂!新年快乐啊!”
“新年快乐新年快乐!”
李岩那边好像有好几個人,吵吵闹闹的,都是时颂以前的室友。
“我……”
时颂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嗓音竟然哑得厉害,他轻轻咳嗽了一声才恢复正常。
“新年快乐,你们今年沒回家?”
“沒有啊,今年我們哥几個就搭伙在宿舍裡凑合着過了,要是你今年在就好了,多热闹。”
李岩一口气說完才忽然反应過来什么似的:“等等,时颂你刚刚的语气不对劲啊!”
他略微回忆了一下。
刚刚时颂那嗓音软得简直跟小猫爪子挠一样,這绝对不是他正常說话时候的语气——除非刚刚发生什么了!
时颂很错愕:“怎么不对劲了?”
李·福尔摩斯·岩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时颂,你老实交代,最近是不是有情况?”
旁边的卫怀琛沒忍住,低低地笑了一声。
时颂耳朵一烫,语气愈发虚张声势:“沒有!”
“真沒有?”
李岩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沒有就是沒有!”
时颂的语速越来越快:“你不要胡思乱想!”
“行吧行吧。”
光是听时颂的语气李岩都察觉到端倪了:“我不乱想。”
顿了顿,他又补充了一句:“我真沒乱想啊。”
时颂:“……”
“沒别的事我就先挂了。”
說完,他就按掉了电话。
时颂侧眸看向卫怀琛。
他羊脂玉般的脸上沁出几分红来,嗓音先低下来几分:“哥,那咱们回去?”
卫怀琛弯起眼睛:“嗯,回去吧。”
两個人轻手轻脚地走进屋子。
此时已经将近凌晨一点,屋子裡所有人都睡了,所以格外静谧安静。
临开门前,时颂忽然回头,眼睛看向卫怀琛。
“哥。”
大约是還在为刚才的事情羞耻,所以对上卫怀琛鸽子灰的眼睛后,时颂不由自主地侧了一下眸子,嗓音很低:“刚才忘记跟你說了,新年快乐。”
“還有就是,谢谢你陪我放烟花。”
卫怀琛的舌尖轻轻地抵了一下上颚。
他弯起眼睛,笑意柔和。
“新年快乐。”
……
回去之后,时颂感觉脑子裡還有卫怀琛带着笑意的嗓音。
他不由自主地伸手,轻轻地碰了一下自己的唇。
紧接着就像是被电到了一样,他迅速收回手。
真是的,刚刚在干嘛啊。
时颂迅速地把自己整個人都埋进被窝裡。
他本来以为自己今天折腾了一天也累了,肯定会很快就睡着,结果辗转反侧了半夜,时颂竟然還是一点睡意都沒有。
一闭上眼睛,他就满脑子都是卫怀琛。
怎么這么沒出息啊。
时颂深吸了一口气,吐息灼烫,酥酥麻麻地撩在了手腕上。
……
很快就到了正月初三。
往常過年卫舒芸和卫怀琛都不在京市也就算了,如今既然回来,卫家的其他人是要到他们這来吃饭的。
第二天一早卫舒芸就接到消息,說是卫老夫人也要過来,让他们好好地准备着。
說是卫家家宴,但還是会有不少其他家族的人過来,无非是趁着這個机会攀扯些生意场上的事情。
听到這裡還包括着苏家,时颂皱了皱眉头。
宴会厅那边早早地就布置了起来。
等到午后,卫家裡头的人就多了。
对于這种场合时颂本来无意露面,他跟卫家其他亲戚都不熟,也知道他们根本不会在意自己的存在。
但跟卫舒芸讲這件事情的时候她却說已经给时颂准备好了一套新的正装,就是为這次预备着的,让他跟着卫怀琛就行。
听到她這么說,时颂也只能应了下来。
他不会系领带,自己一個人对着镜子折腾了半天后還是只能請卫怀琛来帮忙。
“哥,你慢一点系呗,教教我。”
时颂努力垂下眼睛也看不清卫怀琛手上的动作。
卫怀琛帮他正了一下衣领。
他嗓音柔和地說:“不是很想教你這個。”
“嗯?”
时颂不解。
系好领带之后卫怀琛站起身:“你学会了,以后不就不找我帮忙了嗎。”
“以后你的领带都给我系,好不好?”
卫怀琛這样的语气有些犯规。
时颂顿了顿,小声嘟囔着說:“那要是你以后不在呢,我岂不是要找别人帮忙?”
卫怀琛抿了抿唇,眸子微黯:“不准。”
时颂偷偷看了他一眼,唇角忍不住勾了起来。
收拾好之后,时颂和卫怀琛两個人一起下楼。
此时宴会厅裡面已经围坐了许多卫家人,当看到时颂和卫怀琛后,他们中许多人的眼睛裡不由自主地闪過了几分惊艳。
這两個后辈相貌实在是太优越了。
来的人裡面一個個都是人精中的人精,因为生在卫家,就算只是一個再小的旁支从小過的也都是雍容华贵的日子,浑身上下都带着一种豪门的体面。
饶是他们這种见過世面的,也都清楚卫怀琛多么让人望尘莫及。
明明只是一個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却能在商场当中做到游刃有余,行事风格干脆利落又极其具有头脑,比那些老狐狸要强得多。
上任的時間不长,但他却能让卫氏的资产直线上涨。卫舒芸足够优秀,但卫怀琛现在已经隐约有超越的架势了。
這如何不让人觉得后生可畏。
当然,他们這裡有真心拜服的,也就少不了心怀鬼胎的,后者为首的就应当是卫家的大少爷,卫抿。
這人早年仗着卫家大少爷的身份为所欲为,以为必然能当上卫家的掌权人,打心眼裡看不上卫舒芸一個女的,压根沒把她当成竞争对手。
结果最后還是卫舒芸凭借出色的個人能力平息了卫氏的一场巨大危机,并且带领這個偌大的集团转型,赢得了所有人的好评。
经過這件事之后,本来還有些摇摆不定的卫家老夫人彻底把掌权者的身份交给了卫舒芸。
這件事一直都让她哥卫抿心裡怨怼,他觉得就是卫舒芸夺走了自己的一切,愈发不思进取怨天尤人了。
每次见了卫舒芸他总要明裡暗裡地嘲讽几句,背地裡也有不少小动作,就是個极品般的存在。
现在人還沒来齐,在场的人当中属卫抿身份最高。
看到卫怀琛和时颂后,他脸上露出了一個很轻蔑的笑容,决定先给他俩一個下马威。
“我妹妹是瞧不起在场的這些家人,所以只让你這個小辈出来接应?”
他這话是对卫怀琛說的,不仅嘲讽了卫舒芸,而且是根本沒把时颂放在眼裡。
卫怀琛垂眸看向他,眼神微沉。
虽然他跟這個伯父不熟,但也知道对方的为人。
他温和地笑了笑,嗓音微沉:“原来伯父是觉得我和弟弟不够资格。”
“也是,辛苦您一大早就過来,是母亲一时疏忽先去接外祖母了,所以只能由我們這两個晚辈来接待您。”
卫怀琛這话绵裡藏针,不仅护着时颂,而且直指卫抿不够资格与卫舒芸见面,当众给了他一個难堪。
卫抿的脸瞬间变得很不好看。
他握紧了手裡的杯子,张了张口還想說点什么,结果就在這时,宴会厅的门再一次被人打开。
卫舒芸搀扶着卫老夫人来了。
一看到卫怀琛和卫抿对峙再加上现场其他人安安静静的模样,卫老夫人瞬间就明白了什么。
她弯起眼睛笑着,眼睛看向卫抿:“怎么,当年跟舒芸争吵還不够,大過年的又跟小辈争上了?這個大伯做得好沒脸。”
她的话掷地有声,语气虽很慈祥,但话裡却分毫沒给卫抿台阶下。
說话的人到底是他母亲,也是所有卫家人都十分敬重的老夫人。
所以卫抿就算再生气也沒法說什么,只能硬生生地把這种情绪忍了下去,一口气堵在胸口。
他目光阴恻恻地看着桌面。
他是真的不知道卫舒芸到底有什么好,不過是一個女人罢了,怎么能让所有人都偏袒她!
卫家其他人倒是从他们的互动当中看出了时颂的地位。
虽然他们早先就听說卫怀琛和时颂关系不错,但也都以为只是表面做做样子。
现在,卫怀琛竟然愿意为了這個弟弟当众得罪卫抿,倒更显得他对时颂這個弟弟确实是在乎。
虽然谁也不知道這到底是不是卫怀琛的逢场作戏,却也觉得要看重时颂一些。
所以接下来他们对时颂也都气气的。
跟卫家人打了一圈招呼之后,时颂就跟卫怀琛来到了花园裡面。
“呼。”
一到花园裡,时颂瞬间忍不住松了口气,他扯了一下领带,骨节分明的手指勾在领口。
“刚刚憋死我了。”
看到时颂的模样,卫怀琛弯起眼睛笑了。
他伸手揉了揉时颂的头发:“之后应该就沒什么事了,咱们就在花园裡待会,晚点再回去吧。”
花园裡虽然也有人,但到底稀稀落落的,比宴会厅裡面要舒服许多。
中午的阳光温柔而和煦地洒下来,渲染出一片明亮而通透的光影,暖融融一片。
时颂点点头,忍不住伸了個懒腰。
结果就在這时,他们竟然迎面撞上了一個女孩子。
女孩子大概十八九岁的年纪,长相非常漂亮,浑身上下的衣服中都透露出来一种昂贵的精致气息。
“是卫学长?”
女孩子几步走上前来,她撩了一下耳畔的头发,笑得很甜:“你好,我叫周钰轩,不知道你对我有印象嗎?”
“我和你是同一個大学的,刚去a国的时候我還去找過你,但当时你有事,所以我們沒說两句话就走了,真的很遗憾呢。”
卫怀琛看了她一眼。
他对這個人确实沒有什么印象,于是温和而疏离地笑了笑:“抱歉。”
周钰轩愣了一下,似乎是沒想到卫怀琛竟然這么冷淡,竟然连半句多余的话都沒接。
不過虽然心裡尴尬,但良好的修养让她面上仍然能保持礼貌:“其实我也沒什么事情,就是關於明年学校的junck活动想請教你一下,不知道可不可以加学长的?”
關於学校的活动,請教卫怀琛這個毕业生当然意义不大。
她的目的非常明显。
时颂心口微沉。
即使他自己不愿意承认,但仍不可避免地有些别扭。
這位女生大约是卫家哪位旁支带過来的,必然很有身份,人家都直接问出来了,不给确实不合适。
时颂微微地敛下眸子。
但卫怀琛却笑了。
他很温和地說:“手机是男朋友在管,他对我裡新加的联系人很在意,所以抱歉。”
“有什么問題在這裡說就行,如果之后還有需要的话,我可以给你推薦其他人。”
女生“啊”了一声,连忙道:“那是我冒昧了。”
时颂:“?”
他猝然侧過头去,眼睛看向卫怀琛。
他哪来的醋精男朋友!
請不要无中生有好嗎!
为了避免尴尬,她随便拿出来两個問題问了一下,卫怀琛也认真回答,态度温和。
等聊完之后,她快步走了。
时颂迫不及待地戳了戳卫怀琛,微微地挑起眉头。
“我還不知道你什么时候還有了一個喜歡管着你的男朋友。”
虽然他耳朵红红的,但還是强行表现出了一副很镇定的模样。
看上去格外可爱。
卫怀琛用微凉的手指轻轻地揉了揉时颂的耳朵,嗓音带笑,慢條斯理地說。
“别小气,让我先提前体验一下有男朋友的感觉,嗯?”
他嗓音微挑。
时颂感觉耳垂被刺了一下。
“男朋友”這個称呼让他愈发羞耻,却莫名感觉心情好了几分。
他扭過头,沒有反驳卫怀琛。
卫怀琛眼睛裡的笑意放大。
“谢谢颂颂给我這個机会。”
两個人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花园的阴影处,寒风袭来,還真带着几分冷意。
“手凉?”
看到时颂搓手的动作,卫怀琛眸子轻轻地闪烁了一下。
他站住脚步,站在时颂面前,然后直接握住了他的手。
“還,還好。”
时颂瞬间不好意思了,他刚想把手抽回来。
但卫怀琛却稍微用了点力气沒有让时颂挣脱。
他低下头,轻轻地往时颂的手上呵了一口气。
时颂的手指被冻得沾了点粉色,看上去非常精致漂亮。
当被热气呵上来的时候,时颂蜷缩了一下手指。
酥麻的感觉从指尖一路传递到了心口。
“好点了嗎?”
卫怀琛抬眸看向时颂。
“嗯。”
时颂连忙点头。
他心跳的速度很快,有点羞耻,也有点紧张。
虽然花园裡面人不多,但也总有路過的,万一让人看到他们俩现在的模样……
卫怀琛笑了。
他当然注意到了时颂眼睛裡的局促。
還想逗一逗时颂,结果就在這时,他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卫怀琛只能放开时颂的手,打开手机一看,這才发现打开电话的竟然是卫舒芸。
“你现在在哪裡。”
卫舒芸那边的背景音吵吵嚷嚷的,但她的嗓音却依然冷淡而清楚。
“我和颂颂在花园。”
卫怀琛垂下眸子:“有什么事嗎?”
卫舒芸顿了顿:“你来宴会厅一趟。”
等挂上电话之后,时颂侧头看向卫怀琛。
“哥,你還有事?”
卫怀琛点了点头。
跟时颂待在一块的时候,他其实不太愿意去做其他的。
但是让卫舒芸都打来电话大约是很重要的事情,所以他還不能不去。
卫怀琛捏了捏眉心。
“颂颂,你要跟我一块去嗎?”
时颂迟疑了一下,然后摇摇头。
“沒事,我自己找個地方待一会就行。”
他确实不太喜歡跟那些权贵接触,总觉得這样必然意味着更多麻烦的事情。
听到时颂這么說,卫怀琛也只能点点头。
其实他想带着颂颂一起去。
不過他清楚颂颂不喜歡今天的這种环境,所以他也沒太勉强。
今天人虽然多了些,不過总归是在家裡,不会有什么事情。
“行,那我一会来找你。”
卫怀琛伸手揉了揉时颂的头发:“先去室内找個地方待一会吧,花园裡太冷了。”
“好的。”
时颂跟卫怀琛一起进了宅子的大门。
前厅裡,有不少人在站着聊天。
时颂从方才开始就产生了一种恍惚的熟悉,心裡又有些预感,仿佛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似的。
当进入到前厅当中后,他忽然顿住脚步,眼睛在四周看了一圈。
时颂又一次想起了原书当中的情节。
他好像明白那种诡异的熟悉感到底从何而来了。
旁边的卫怀琛注意到了时颂的异样,于是侧過眸子来看向时颂,轻声问:“怎么了,颂颂?”
时颂摇摇头。
他朝卫怀琛笑了一下:“沒事的哥,你赶紧過去吧,要不然母亲该等着急了。”
卫怀琛顿了一下,微微颔首。
“行,那有什么事,你记得直接给我打电话就行。”
等卫怀琛走了之后,时颂微微眯起眼睛。
远远地,他看到苏唐带着苏逸走了過来。
果然,记忆沒出错。
這段時間时颂過得太舒服,以至于他都要忘了苏唐這個主角做過的那些事情了。而今天,正是原书当中苏唐搞事情的一個大情节,
在原书裡,卫抿和苏唐的哥哥苏逸是生意场上的朋友。
之前苏逸出差去海外曾受卫抿之托拍下了一只非常昂贵的古董戒指,這次正好借着他们能见面,所以苏逸把那古董戒指也带了過来,就等着有机会交给卫抿。
结果要交给卫抿的时候,苏逸竟然发现那戒指不见了。
他们回想了一下,发现之前接触過的人只有时颂,而那戒指也是跟时颂打了一声招呼之后消失的。
那东西太過于昂贵,所以苏逸当场就声张起来了這件事,說卫家进了贼,需要赶紧查清楚。
他们找到时颂的时候发现他正一個人待在一楼的休息室裡面。
而那戒指,则让他藏在了休息室的地毯底下被苏唐当场找出来,简直是人赃并获。
时颂還记得自己那种被误会的绝望感。
无论怎么分辨都沒有人听自己說话,他们全都相信苏唐,认为自己就是那個偷了戒指的贼。
当时苏逸就差要报警了,不過原书裡的苏唐念着之前跟时颂的情分,并不让他說。
苏唐拿着戒指认真地看着苏逸,语气柔弱:“我知道他不是故意的,时颂不是那种人,他应该只是一时糊涂了,哥你就原谅他吧。”
“也行。”
苏逸有些烦躁地皱起眉头,他不愿意在卫家的地盘生出事端来,所以就警告地看向时颂:“這次有我弟求情也就算了,下次别让我在逮到你。”
“真是,這么贵重的东西都敢偷,简直无法无天。”
虽然如此,但在场的有這么多人,這种事情哪裡能瞒得住。
沒過多久,时颂手脚不干净的消息就传了出去,连带着卫舒芸也狠狠地丢了人。
时颂想過去找卫舒芸解释,但卫舒芸忙得见不到人影,他几次沒找到她,也只能放弃了。
而那段時間他還正好跟林奕铭的感情有些裂痕。
时颂每天都生活在惶惑与无助当中,连梦裡都是那枚戒指,整夜整夜地失眠后精神都是错乱的。
从這开始,他的身体每况愈下,某一天竟然直接晕倒在学校。
之后,他就被查出了癌症。
回想起整段的情节之后,时颂眯起眼睛。
其实仔细想来,這段情节的漏洞很多。
不過苏唐毕竟是主角受,原书当中他在上流社会的名声愈发好,再加上他后来不让报警的事情简直赚足了好感度,人人只会觉得苏唐是一個受了委屈的少爷,又有谁会站在时颂這個假少爷這边呢。
时颂本来无意去挑事。
但既然他们都欺负到眼皮子底下了,他也当然不会坐视不管。
此时,苏唐已经带着苏逸走了過来。
“时颂!”
苏唐笑着說:“好久不见啊,以前都不知道你是卫家的小少爷,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啊。”
时颂敢确定,苏唐這么說,百分之百是讽刺的意思。
毕竟他不過是一個被抱错的少爷而已。
时颂并沒有去接苏唐的话茬。
他微微地眯起眼睛看了苏唐一眼,然后就绕過他们俩直接走了。
苏逸很久以前曾经见過时颂一面,他本来对时颂是相当有好感的,毕竟长得這么好看的人实在不多见。
沒想到时颂竟然连一句话都不說,這种被无视的感觉放到谁身上都不好受,更何况苏逸是一直以来都被众星捧月着的苏总。
“這個人怎么這么狂。”
苏逸微微皱起眉头。
“不知道,”苏唐嗓音微顿,他垂下头去,语气带上了几分委屈,“可能是看不起我吧。”
苏逸是個宠弟狂魔,看到弟弟不开心当场就皱起眉头反驳道:“别胡說。”
“既然他看不起咱们,咱们也不必跟他结交就是,反正也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人。”
苏逸对时颂的印象一下子降到了谷底,這正合苏唐的意。
他在苏逸心目中一直都是柔弱弟弟的形象,若是苏逸知道了他的计划,他也不可能允许自己胡闹。
但如果苏逸对时颂本身抱有恶感,那他的计划也就很好施行了。
自从上次他微博賬號被曝光的事情之后,苏唐简直恨毒了时颂,一找到机会就想报复他,這种偏执的念头在他心中蔓延生长,几乎变成一颗毒藤。
现在這样好的机会,他又怎么可能不去利用呢。
苏唐看着时颂离开的背影,心裡带上了几分扭曲的得意。
真是個蠢货。
不就是卫家抱错的种,還以为自己有多高贵呢。
马上,他就要变成被众人唾弃的对象了。
要真坐实了他是個贼,丢的可是整個卫家的脸,這比自己在互联網上被查出一個小号严重百倍。
等今天之后,他看卫舒芸怎么可能還会认這個儿子。
想到這裡,苏唐愈发期待。
而时颂则在前厅的角落思忖他接下来该怎么办。
他得去休息室,但是不能一個人去休息室,身边有证人,才能让他辩解自己沒有藏东西。
结果就在這时,身体忽然被人撞了一下。
“啊!”
撞到时颂的是一個从外面跑进来的小孩子,他一個沒收住力气,直接跌倒在了地上。
小孩子很懂礼貌。
他甚至還沒来得及从地上爬起来,就赶紧說了一句:“叔叔对不起!”
时颂笑着弯下腰把他扶起来:“沒事。”
爬起来之后,這小男孩仰起头愣愣地看向时颂,眼睛都睁大了。
半晌,他才奶声奶气地說:“哥哥,你长得真好看。”
這小孩子简直不能再可爱。
时颂忍不住笑了,他就這么半蹲下身体跟小孩子平视:“怎么一個人在這,你家的大人呢?”
“喏,在那边。”
小孩子往旁边一指:“爸爸,妈妈!”
小孩子的父母本来正站在旁边互相說着话,听到声音后瞬间就赶了過来。
“呀,小坤,一会不见你怎么一個人跑到這了,這么淘气!”
小孩子嘟起嘴。
他像個小大人一样教训自己的爸爸妈妈:“你们還說我,从刚刚开始你们两個人就一直在說话,根本顾不上管我,我感觉我就是個意外,只有你们才是真爱。”
“你這孩子說什么呢,从哪学来這种乱七八糟的瞎话的。”
那位女士脸红了。
她看向时颂:“不好意思啊,小坤是不是吵到你了,快跟哥哥道歉。”
时颂笑了,他站起身。
“沒关系,我也只是刚好路過——就是他身上好像沾了脏东西,是不是要清理一下?”
這小孩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养起来的,他身上穿着一套量身定做的燕尾服,活脱脱一個小绅士。
但是现在,那燕尾服的衣摆和袖口上全是泥土和奶油,很明显是這小孩刚才淘气留下的罪证。
“呀,”小坤瞬间睁大了眼睛,他用手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衣服,“怎么這么脏。”
“你還好意思說。”
女士半蹲下身,用湿巾擦拭着小坤身上的衣服:“一会晚上還要跟叔叔阿姨们吃饭,你這样怎么见人。”
虽然是埋怨,不過她仍然是温温柔柔的语气。
小坤有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沒关系的。”
时颂顿了一下,心裡忽然有了一個主意。
“用湿巾大概擦不掉,一楼的休息室裡面有洗手间,要不然我带你们去清理一下吧。”
“真的嗎?”
听到时颂這么說,女士瞬间松了一口气:“那谢谢你。”
时颂给他们三個人开了休息室的门,让他们先进去等等,自己去拿点可以清洁衣服的东西。
他简直是帮了他们俩大忙,所以女士一直都在感谢时颂。
等回去的时候,苏唐恰好看到时颂一個人进了休息室的门。
他微微眯起眼睛。
机会来了。
又過了几分钟,苏唐轻轻地碰了苏逸一下。
“哥,卫抿在那,他现在单独一個人。”
“啊,”苏逸嗓音微顿,“他之前托我买的戒指還在我這呢,我去给他。”
一边說着,苏逸一边掏口袋想把戒指拿出来。
但口袋是空的。
苏逸轻轻地皱起眉头:“嗯?戒指呢?我明明带来了啊!”
戒指装在很小的盒子裡,但是现在找遍了全身上下,苏逸竟然都找不到那戒指了。
苏唐皱起眉头帮着苏逸一起找,甚至连地板上都仔仔细细地看了一圈,但就是沒有。
半晌,他忽然抬头看向苏逸:“不可能凭空消失的啊,会不会是被人拿走了?”
苏逸皱起眉头:“别瞎說!在场的人裡怎么可能会有偷戒指的。”
“這可不一定啊。”
苏唐眯起眼睛:“之前戒指還在对吧,但是跟时颂打了個招呼之后它就沒了。”
“卫家人有钱,可不代表时颂也有钱,這句话本来不应该說的……但是哥,我之前就听說他从别人那偷過东西。”
這就完全是无中生有了。
但苏唐這样笃定的语气却让苏逸瞬间有些迟疑。
是啊,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他的记忆一時間有些错乱,以至于觉得时颂临走前好像撞到過自己一下。
“至于到底是怎么回事,咱们去问问时颂不就知道了?”
苏唐顿了顿:“不過在這之前,我觉得還是得让卫抿知道一下這件事,毕竟那是他的东西,对吧。”
苏逸觉得有道理。
他去跟卫抿說了一下這件事,并且一直都在跟他道歉,說是自己的問題。
卫抿本来皱着眉头。
但是当他听到“时颂”這個名字后,眉头忽然就舒展开来。
他微微扬手制止住了苏逸接下来的话。
“我知道你为人,怎么可能把戒指弄丢,那保不齐就是被谁偷了。”
“我也不是想污蔑谁,但這件事只要存在着就是一個疑点。”
“既然這样,那我們去我侄儿那裡找一找不就知道了?”
他话虽然說得冠冕堂皇,但脸上却带着几分笑意。
他倒不太在意到底是不是时颂偷的,只要能给卫舒芸家搞点事情让她丢人,他就满意了。
卫抿巴不得把事情闹大。
“既然沒偷過就不怕搜,搜不出来算了不就行了嗎?正好也是還他清白了。”
這边的人流本来就密集。
他们這边一声张,瞬间就把不少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来。
偷东西?
他们面面相觑,都有些疑惑。
休息室就在前厅旁边。
他们走過去敲了敲休息室的门。
“咚咚咚。”
来了。
在休息室裡面的时颂微微挑眉。
而卫生间裡,那一对夫妻正在帮小坤清理身上的污渍,时颂正在旁边帮他们的忙。
听到敲门声,时颂站起身:“我去开门吧。”
“好。”
那对夫妻点点头。
“吱呀”一声,休息室的门开了。
发现时颂真的是一個人在裡面,苏唐脸上的笑容放大。
谁都证明不了他方才到底在屋子裡面做什么。
“你们要干什么?”
看到外面站着的几個人,时颂微微皱起了眉头。
“不好意思啊,就是想来问问你,有沒有捡到一只戒指。”
苏唐的眼睛盯着时颂,语气却轻轻柔柔的:“如果捡到的话希望你能尽快归還一下,那枚戒指非常昂贵。”
时颂刻意装傻道:“捡到?我怎么可能平白捡什么戒指。”
苏逸皱起眉头,也不再气了:“但那枚戒指是我們遇到你之后就消失的。”
“你们的意思是我偷戒指了?”
男生有些不敢相信地睁大眼睛,嗓音扬高:“证据呢?”
他這样,瞬间又吸引了几個人的目光。
人到底是有些八卦的心态在的,所以已经有几個人凑了過来:“這是怎么了?”
时颂巴不得人更多一些。
他抿了抿唇:“正好大家都来了,請帮我评评理。”
“他說我偷了戒指,但是我从来都沒见過那是什么东西,這样赤口白舌的污蔑人,未免有点過分吧。”
“时颂,我們不是平白无故污蔑你的。”
苏唐扬起下巴,心裡想着吸引這么多人過来的时颂還真是個蠢货,脸上的表情则愈发柔弱可欺,简直就像是要哭出来了一样。
“除了卫总,我和我哥在丢戒指之前只遇到了你,而且你好像对我們有意见……在這之后,你就去到了休息室裡面,這么重要的场合,你为什么要一個人待在休息室呀?”
“真的不是我們想无理取闹,但如果戒指不在你這,你让我們去休息室裡面找一圈就行了。”
苏唐看上去很好說话的模样。
“是嗎。”
时颂顿了顿,唇角勾起,脸上的笑容明艳而昳丽。
“谁跟你說,我刚刚是一個人待在休息室裡面的。”
紧接着,从时颂身后就冒出来了一個小不点。
小坤大声地說:“不许污蔑漂亮哥哥!我還有我的爸爸妈妈,我們一直都在休息室裡啊!”
什么?
苏唐脑子裡“嗡”的一声。
休息室裡怎么可能還有别人?
他有些不敢相信地看了過去,结果正对上一对夫妻的目光。
他们也是卫氏旁支裡面比较有势力的一家了。
但是因为性格比较佛系,所以這一家人平常只游山玩水,很少参与帮派斗争的事情。
但很明显這一家人已经听到了事情的全部经過。
男人轻咳一声,眉头皱起:“刚才小坤的衣服脏了,所以我們带他来這裡清理一下。”
小男孩燕尾服的衣摆還湿漉漉的,本来他们打算用吹风机吹一下,但听到外面出了這么大的事情,他们也顾不上,直接就走了出来。
“是啊。”
夫人语气温温柔柔的,但却带着几分责备:“刚才他一直都跟我們待在一块,哪裡有机会藏什么戒指呢。”
苏唐瞪大了眼睛。
他憋了半晌,才从喉口中說出来一句:“但就算他沒把戒指藏在休息室裡,那也可能带在身上啊!”
此时,他的语气已经有些勉强了。
时颂垂下眸子看了他一眼:“你想搜我的身?”
“对。”
苏唐深吸一口气,强行维持住表面上的镇静:“其实我也是为了你好,今天要是不弄明白,你就要受冤枉了,对吧。”
时颂轻哧一声。
“可以啊。”
這么容易?
苏唐愈发觉得不妙。
赶在苏唐开口之前,时颂稍微扬高了声音。
他的嗓音清澈,在嘈杂的人声当中格外清晰。
“不過在這之前,我觉得有必要先检查一下你身上比较好。”
“万一,那戒指在你那裡呢?”
时颂看着他,似笑非笑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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