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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真理救济

作者:扶梦
沈容反问道:“救济?把我這些病人关在那個脏臭的禁闭室,也算是救济?让你和其他鬼变成這样,也算是救济?”

  “女人”黑洞般的眼眶裡像岩浆一样,涌出鲜亮的血:“你不懂……你什么都不懂!”

  沈容一直很好奇:为什么以前她看到的鬼血都是黑红腐臭的,而它這些鬼的血却是鲜亮到像假的一样。

  沈容伸手摸了一把“女人”眼裡涌出的血,用手指搓了搓,又放到鼻下嗅。

  确实是血,只是颜色太艳了。

  她這番操作把“女人”给看愣了。

  原本打算发威的“女人”,一下子泄了气,自嘲似的轻笑:“你也不過是個病人罢了,我跟你置什么气。”

  說罢,染红房间的血潮逐渐褪去。

  女人像身陷沼泽一样,逐渐陷进雪白的床裡消失,只留下一句:“无知也是快乐。你就安安分分地做一個病人好了……不要挑战我的底线,不要冒犯主教和圣女……”

  沈容的手分明死死地抓着女人。

  可女人要消失,她就什么也抓不住。

  沈容心想:這就是一层和二层的区别嗎?

  一层的鬼被她抓住了,就逃不掉。

  但在二层,哪怕只是一個无名小鬼,都有特殊能力。

  沈容正想着,房门突然被再次推开。

  主教与圣女一同走进来。

  圣女定在她身上的目光仍是难以言喻的炽热。

  而主教满面慈爱地弯下腰,道:“你病得很厉害是嗎?我早說過,你需要治疗,药物对现在的你沒有用。”

  他向沈容伸出手,道:“来吧,正好還有别的病人需要治疗,我带你一起。”

  還有别的人?

  那治疗会不会不是她想的那样龌龊?

  沈容斟酌片刻,伸出手。

  在手搭到主教手上之前,圣女一脚踢开主教,握住了沈容。

  不知是圣女天生一双多情眼還是故意的,沈容总觉得她的眼神分外缠绵。

  被踹倒的主教扶着老腰爬起来,无言以对地皱眉。

  沈容考虑到可能是自己想左了,沒有排斥圣女,被圣女牵着,跟随她和主教离开房间。

  房间外,也是雪白的。

  悠长的长廊光线昏暗,但白得出奇。长廊上一道道房门都紧锁着。

  沈容开启海幽种之瞳,看见整层楼都笼罩在灰蒙蒙的雾中。

  這雾到底是什么?

  她打量主教和圣女,雾包裹着主教,而圣女身上干净纯洁。

  走了五分钟。

  沈容跟随他来到一個会议厅。

  会议厅坐了十几名和沈容穿一样颜色服饰的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他就像是虔诚的信徒,双手合十,对着会议厅正中央的黑色缠异形十字架祈祷。

  圣女安排沈容坐到一处四周无人的座椅上。

  主教站到十字架前,仁爱地道:“那么,开始治疗吧。”

  他深吸一口气,从圣女手中接過书,对着书开始轻声吟唱经文。

  经文沒什么特殊的,但主教的声音却仿若天籁。

  充满了仁慈博爱,就像幽谷清响,半夜细雨,令人心境平和。

  看来真是自己想多了。

  沈容默默打量起主教。

  他脚下攀着的鬼影,依附在他脚边,听着他的歌声,如痴如醉。

  虽然他唱得很好。

  但沈容還是不明白:为什么這样的歌就算是治疗?比药還好使?

  不過她不能表现出来,装得和其他人一样沉浸在歌裡。

  主教唱罢,开始浅声吟诵经文。

  他的嗓音像催眠似的,令人仿佛置身一片宁静天地,不知不觉昏昏欲睡。

  渐渐的,所有人都睡過去。

  沈容有点困,但不至于睡着。却還是闭上眼睛,像其他人一样仰倒在椅子上。

  主教呼出口气,像是累了。

  沈容听见他声音极低地对圣女道:“药還剩多少?”

  圣女冷淡道:“不多了。叫人去外面拿材料回来做吧。這次多做点,省得经常要往外面跑。”

  主教轻声叹息,为难道:“教会裡的钱不多了,约翰先生那边……”

  圣女沉默片刻,道:“不能再推了。上次不是有……”

  主教似是不忍听她說,打断道:“那就安排他吧。约翰先生說什么时候来?”

  脚步声响起,主教和圣女离开了這会议室。

  沈容沒能听清那個约翰先生来的時間。

  沈容闭着眼睛琢磨起他对话的意思。

  制药?难道他這些人吃的药,都是主教和圣女做的嗎?

  每個人得的病都不一样,统一做的药真能治好每個人不同的病嗎?

  沈容开始怀疑:或许大家都沒有病。只是被催眠洗脑了。

  当一個人坚信自己有病的时候,身体确实会出现假性的患病症状。

  那么……他其实是在靠所谓的病和药,控制這裡的人嗎?

  還有,约翰先生要過来,主教和圣女的意思是要安排人接待嗎?

  可是为什么用這种惋惜的语气?

  沈容睁开眼,偷瞄门缝外的主教和圣女。

  突然,一道鬼影挡在了眼前。

  瘦削的女鬼浑身赤.裸,细得像根竹竿。

  沈容之前一直看到的是它的背影,站在看到其中一個正面,骤然被惊到。

  不是因为它恐怖,而是因为……太惨了。

  它浑身上下几乎沒有一块好地方,瘦得堪称前胸贴后背,肚子被剖开。长长的伤口,从胸前连接耻骨,肚裡的内脏半挂在肚子外,一個连一個的拖到了地上,在地上留下一滩鲜亮的血迹。

  “你沒病?”它问。

  沈容茫然地看着它,装作听不懂。

  它歪着头看沈容:“你真奇怪……你该不会是卧底吧?”

  沈容仍旧一脸的听不懂。

  它咕哝:“是個傻子?”

  其他鬼影咯咯咯笑起来,一齐到沈容身边围观她。

  沈容被鬼包围得密不透风。

  一個個瘦得皮包骨的鬼影围着她打转,還把脸凑到她面前来打量她。

  “她长得挺好看的。”

  有個鬼道。

  “不是好事……”

  “她会为主教他做贡献的吧……”

  鬼的语气变得阴森诡异,似笑非笑地看着沈容。

  一双双黑洞一样的眼睛,像是要把沈容的灵魂给吸进去,让她和她成为同类。

  沈容打了個哈欠,假装困了,闭上眼。

  静静等待周围阴寒的气息散去。

  過了片刻,拍掌声响起。

  会议厅的人陆续被叫醒。

  沈容睁开眼,看到那群鬼又趴到了主教的身边,像寄生物一样缠在主教腿上。

  主教温声道:“放轻松,回去好好休息吧。”

  他站在门口,拥抱每一個离开的人。

  无论男女老少。

  轮到沈容时,他看了眼圣女,退到一边,道:“你来吧。”

  圣女微笑着对沈容眨眼。

  沈容抱了圣女一下,也沒觉得得到什么安慰。

  她摸摸自己的肚子,道:“我从昨天到现在都沒吃东西,有点饿。”

  圣女目光依恋缠绵地黏在她身上,道:“我去给你拿面包。”

  沈容在這儿等着。

  很快,圣女拿来一块奶油面包和一瓶牛奶。

  主教皱眉看圣女,似乎对她拿這两样食物很不满。

  圣女不搭理主教,让沈容吃了东西再离开。

  看主教一脸舍不得的表情,沈容直觉這食物肯定是能吃的。

  飞快地吃了东西后离开。

  离开前,她听见主教低声道:“你怎么拿這些给她吃!這些是她這些人能吃的嘛!”

  圣女沒搭理主教,一声不吭。

  沈容心想:所以……他這些人,只能吃馊糊糊?

  那牛奶面包给谁吃?主教和圣女?

  主教和圣女接受了他這群被抛弃的人,而且還养着他,看似确实很不错。

  可是,那么多惨死的鬼魂,在這裡又是被用作什么用途惨死的呢?

  沈容回到宿舍,時間已经不早,她洗了個澡歇下。

  死了两名修女的事似乎被压下了。

  花云卉和谢可佳惊奇问她:“你怎么一身的血?”

  “你今天一天去哪裡了?”

  沈容道:“去了屠宰场围观。”

  她上床休息,又听见墙那边传来动静:“嗨,我的朋友,你今天過得开心嗎?那两個修女死了,她再也沒机会欺负你了。”

  沈容道:“你听到传言說她是怎么死的了嗎?”

  芳芳道:“在這裡,你不用管传言,沒人会在意那個,也沒人会在意两名修女的死活,你放心好了。只要你表现得够好,沒准儿你也能成为修女呢。”

  “不過……”芳芳话音一转,道,“也不一定,你长得太好看了。万一被外面的人看上,就再也沒机会做修女了。”

  沈容下意识把外面的人联想到那些赤.裸惨死的鬼身上,问道:“能跟我细說說嗎?我生病了,脑子不清醒,什么事都记不清了。”

  芳芳道:“不是什么好事,還是不要听了。总之,你沒事不要出去乱转,记得随身把药带在身上吧。愿神、主教和圣女,保佑你平安。”

  沈容默默地将手指靠近嘴唇,咬破,打算用言灵让芳芳說出具体的事情。

  芳芳却好奇道:“你咬手指做什么?”

  沈容浑身一怔。

  她面对的分明是一堵墙,为什么墙那边的芳芳能看见她?

  见她不出声,芳芳又道:“你怎么不說话了?”

  沈容问道:“芳芳,你在哪裡?”

  芳芳道:“我?我在你对面呀。正和你一样侧着身子,跟你面对面地躺在一起呢。”

  沈容问道:“那你是怎么看见我的?”

  芳芳沉吟片刻,道:“我的朋友,你怎么突然变清醒了?這样不好……”

  一股阴寒气息顺着沈容的脊骨往上爬,像是有一块冰贴在了她背上。

  沈容皱眉,凝视着雪白的墙壁。

  墙壁裡发出芳芳惋惜的声音:“你不能清醒,你必须病着,不然会死的。”

  沈容沉声问道:“为什么?如果我清醒,你就会杀了我嗎?”

  她把手放进被子裡,悄悄幻化成水母色,蓄势待发。

  作者有话要說:三更更完啦~

  比心心~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朝圣言6瓶;傅人3瓶;

  (* ̄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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