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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作者:纷纷和光
第二十八章

  宁繁晚上睡得沉,隐约知道太子是同自己一起睡的。可第二天早上醒来时,身边早已经不见身影了。

  他与太子行不行房倒不重要,两人夜间宿在一起,谁会知道他们有沒有行房,行了几次。

  重要的是太子晚上得睡在這裡,避免那些爱讲闲话的說些是非。

  行宫不是太子府,在太子府裡能控制着不让下人传些什么出去,行宫裡眼睛太多,嘴巴太杂,消息一传就传得很广。

  這边宁繁揉着额头苏醒,让天冬准备温水沐浴。

  “太子去哪裡了?他什么时候起床的?”

  “五更天就起来处理公务,现在一大早和手下商量着事情。”天冬道,“公子,怎么太子和传闻中的不一样呢?我看這几日他比咱家大爷還勤奋。”

  “太子有沒有用早膳?”

  “這倒沒有,太子說了等您起床一起用膳。”

  老七哼笑着道:“都是男人,两只眼睛一個嘴巴,太子妃能比我們几個强多少?宁繁那两個哥哥好看是好看,细看的话還沒太子俊,宁繁应该就比他俩哥好看一点儿。”

  现在长公主出事,且這件事和太子脱不了干系,不仅大臣稀罕太子想搞什么鬼,就连這几個皇子都很好奇。

  大皇子慕清和老三、老六成天一起厮混。

  老四心裡恨老七這個蠢货恨的牙痒痒。

  况且太子对政事不上心是出了名的,因为這点,其它皇子揽了不少权,都指望着把太子挤下去。

  后来老七又去找老四慕潇,慕潇心黑手狠,把老七当成肥猪去宰,老七在老四這裡当了几次冤大头后就不和四哥来往了。

  宁繁在温热的水裡浸泡着,他昨晚喝了点酒,早上醒来难免身体不舒服。

  往常這些事情他都是推给几個信得過的太监去办。

  抬眼一看,大皇子、老三、老六他们都盯着自己,且带着幸灾乐祸的笑。

  宁繁揉一揉眉心,沒有說什么。

  既然以后要稳住江山,大事小事全交给太监不像样。

  慕江喝一口茶:“孤先過去了,晚上再回来找你。”

  老四冷淡开口:“這些我還不知道,听說太子要走了才来看他。七弟消息可真灵通啊。”

  慕江继续处理一些乱七八糟的杂事,他要和几個下属见面,再见几個大臣。

  老四慕潇和老二慕沧都是形单影只的過来,他俩不是很喜歡和其它兄弟凑在一起。

  都是皇帝的儿子,凭什么慕江占個嫡子就能当储君呢?若皇帝封他们哪個的母妃为继后,他们不也是嫡子了?

  几個皇子之中,除了老七只喜歡女人,其它皇子房中人男女都有,只要看着美貌都会收进来。

  太子刚和宁繁用過早膳。

  长公主发生的事情在行宫裡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天冬倒是误会了,一边往水裡放香料一边道:“太子殿下又折腾公子了?等他离京之后,您就能清闲一阵子了。”

  几個人正說着就进去了,让太监往裡面传了一些话。

  宁繁正要說话,外面太监通报說几個皇子過来了。

  除了老实巴交性格平和的八皇子之外,其它皇子都对储君之位有着别样的想法,尤其是太子那四個兄长。

  宁繁懒洋洋的端着杯香茶靠着靠枕,他早上吃得不多,闲来无事想再回房间休息会儿。

  奴才千千万万個,太子妃却只有一個,犯不着因为這個让宁繁不爽快。

  昨天康财惹了宁繁厌烦,慕江已经把他支使到了别处,绝不让他出来再惹宁繁生气。

  一大早上的,除了老八慕汶在睡懒觉外,其它都来了太子這边,說是太子马上要走了,大家都是亲兄弟,他们想看看太子。

  老二還沒說话,四皇子慕潇开口道:“我为什么要生太子的气?都是自家兄弟,有什么仇不成?”

  老七是墙头草,還是個认不清自己时时刻刻想干大事的墙头草。

  现在老七有时候找大皇子他们三個,有时候找老八一起玩。

  大皇子道:“咱们都进去吧。听說宁繁长得很好看,成婚那天太子不给咱们闹洞房,今天非要看看他這個第一美人到底有多美。”

  现在一群人在疏桐院前面撞上,老二慕沧客客气气的,让大皇子先进去。

  他并不指望着宁繁和自己成亲之后能做成什么事,反正一切有自己在,宁繁好好活着就行。

  老七脑袋素来转不過弯,直截了当道:“四哥在刑部一手遮天,亲戚家裡還娶了长公主的女儿,现在刑部和长公主都遭殃了,听說還是太子和太子妃挑的头,难道四哥一点都不介意?”

  大皇子当即就笑了:“你和老四也来了?我以为老四生太子的气,不会来看太子了呢。”

  “定是长公主的事情传到他们耳中,他们开始不安,借着给太子送别前来刺探消息。”宁繁道,“既然都来了,太子不见恐怕不好。”

  宫裡难得有事,一有事情就会让宫人嚼很长時間的口舌,昨天长公主和宋廷敬、還有刑部与内阁之间发生的一切都传到了各個皇子的耳中。

  慕江有些不耐烦:“他们来做什么?”

  宁繁不肯和他一起离开,为避免宋家和长公主加害宁繁,慕江临走之前得安排好下属保护宁繁。

  宁繁說的沒错,前朝不少祸乱都是因为近侍权力過大。权势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中更安全些,皇帝荒废朝政对江山社稷来說不是什么好事。

  本来老七觉着二哥势大,想和老二慕沧一起玩,奈何慕沧看不上他。

  慕江点点头:“让他们都进来吧。”

  几個兄弟說說笑笑就进来了。

  慕江虽是太子,因他现在還沒登基,在不正式的场合,几個兄弟见了他不用行礼。

  宁繁看了众人一眼,差不多记了個脸熟,便对慕江道:“太子,那你和皇子们慢慢聊,我先回房了。”

  几個皇子原本打算开一开太子和太子妃的玩笑,反正宁繁不是待字闺中的娇小姐,众人不必太拘礼。

  但在看到宁繁的那一刻,所有人都哑口无言了,脑海空白不知道說什么。

  他们单单知道宁繁长得好看,沒想到宁繁好看成這样。

  相比之下,几個皇子院裡那些或清俊或阴柔的男宠都成了稻草。

  今日宁繁穿一身浅青色衣衫,墨发仅用根发带束着,他身形比三皇子和六皇子還要高几分,正是因为身姿修长,整個人站在這裡存在感特别强,想忽略都忽略不了。

  大皇子早就眼睛发直不知道說什么了。

  就连不好男色的老七都目不转睛的盯着宁繁看。

  慕江不悦:“宁繁,你先回去休息。你们几個過来有什么事情?”

  宁繁转身离去。

  等他身影消失在门后,整個房间仿佛都暗淡了几分。

  大皇子忍不住感叹:“果然父皇最偏心你,什么好的都是你的。”

  老七附和:“是啊是啊,太子真好福气,相比之下,我們院子裡的都是鱼眼珠子。”

  二皇子笑着道:“太子刚成亲不久,父皇把你派出去做事,真不够意思。难不成让太子妃独守空房?等你走了,我們几個兄弟多帮衬帮衬。”

  慕江才不让别人占宁繁的便宜,這种口头便宜也不行。

  “宁繁有宁家照顾,且他常年在外,知道怎么照顾自己,不劳烦兄弟们操心。”慕江似笑非笑,“倒是二嫂一個女人柔弱无依,以后二哥离开京城了,让大哥多去帮衬帮衬二嫂才是。”

  二皇子慕沧脸色一黑。

  就大皇子那個急色不挑食的样儿,谁愿意和他扯上关系啊。

  男宠侍妾可以随便他们调笑,明媒正娶的皇子妃不行,正妻就是他的脸面,不管正妻好看难看受不受宠,都不能给人开玩笑。

  大皇子笑道:“好啊,老二,父皇什么派你出去干活?”

  其它皇子当然不会错過這個机会,都开二皇子和二皇子妃的玩笑。

  反正是二皇子先挑的话头,他总不能撂下脸色开不起玩笑。

  其他人找太子多半凑热闹,老二和老四是真想刺探出什么消息。

  北方的事情和老二息息相关,那些官员贪的银子,有几十万两都到了老二手中。

  這些天老二去皇帝病床前嘘寒问暖,就想讨得皇帝开心后打听打听谁会领這個差事。

  现在太子被派去解决這件事情,老二倒是松了一口气。

  谁不知道太子对政事漠不关心,是所有皇子中最闲散的一個。

  這次過去,太子肯定像从前一样不過问任何事情,所有事情都给手下。

  皇帝那边知晓太子不靠谱,派了几個官员辅佐。

  只需要买通跟随太子的那些官员,把自己和外戚摘出来,找些替死鬼代罪就完事了。

  二皇子坐下来一边喝茶,一边斜着眼睛去看太子。

  倘若派去的人是阴险的老四,他這個时候才应该叫苦不迭呢。

  太子不足为患。

  慕江等下還有事情要处理,沒空留他们几個,說了几句话就要打发他们离开。

  老四笑着道:“太子明天就走了,今天晚上咱们兄弟喝几杯,就当给太子送行。”

  他這样一說,其它几個跟着起哄,全嚷嚷着想喝酒。

  慕江道:“父皇如今還病着,行宫裡举办酒席太热闹不好。”

  “父皇不会介怀。”老二慕沧道,“太子离开之前,兄弟几個一点表示都沒有,父皇才会生气。”

  慕江想打发他们离开,应下了這件事情。

  几個人出门之后,大皇子道:“太子第一次去這么远的地方,那咱们是不是备点薄礼什么的?”

  其他人七嘴八舌:“我送太子一件护身的软甲,以防遇到刺客。”

  “我送皇兄一把匕首。”

  “今天晚上我带一坛好酒来。”

  “……”

  二皇子讽刺勾唇:“什么好的都被父皇送给他了,就连這么好的差事都是他的,咱们這点心意,人家能看得上眼?”

  大皇子同样感到不平:“沒想到太子妃那么好看。宁繁比他两個兄长好看数十倍,父皇太偏心了,给我們赐婚时說着正妃端庄就好不能太艳,给太子赐婚就是大美人。”

  宁守和宁朴的长相在年轻大臣裡是最好看的,毕竟宁家出美人,男女都生得美。满朝文武之中,能压得過他俩样貌的只有太子了。

  见到宁繁之后,他们几個才算开了眼界,知晓什么是真正的尤物。

  宁繁生得温柔风流,似笑非笑的眼睛扫向别人,能把人的骨头看酥。

  這种美人仅仅养在房裡,哪怕什么都不做,依旧让人心神荡漾浮想联翩。倘若能一吻芳泽的话,便是做鬼也风流。

  每個皇子都觉得自己比太子强,得到的任何东西却不如太子,他们表面上云淡风轻,心裡更嫉妒太子了。

  大皇子越想越酸:“今晚咱们非把他灌醉不可,让他回去不能和太子妃亲热。”

  “……”

  慕江安排了一天的公事,直到傍晚才回去歇着。

  因他从前对政事不上心,行事暴戾恣睢,這次出京皇帝派了两名官员辅佐。一名是宁繁的大哥宁守,另一名是吏部侍郎傅进。

  慕江看得出傅进对自己冷冰冰的。

  朝中大臣多半对太子不满,慕江知道自己从前做的不是人事,他心也大,不是那种心胸狭隘的人,沒在意傅进這种态度。

  至于宁守——他对谁都是一板一眼的,除了长相外,一点都不像宁繁的哥哥。

  晚上要去大皇子那边喝酒,慕江脑袋隐隐作痛,靠在宁繁身侧稍微休息了一会儿。

  宁繁不太喜歡慕江那几個兄弟,可皇家表面上的兄弟情分总要维系,太子若是不去,传出去就是不顾手足,甚至還有更难听的话。

  他知道太子一整天沒歇息,也不知道太子哪裡来的热情,几天之间变了個人似的,对各种事情格外上心。

  宁繁轻轻按着慕江的太阳穴,目光一寸一寸扫過对方俊美不羁的面容。

  慕江神色平静许多,疼痛渐渐减缓,在宁繁怀裡睡着了。

  宁繁窸窸窣窣取下慕江腰间的那只香囊,现在裡面還是空荡的,也不知道慕江挂着一只空荡的香囊做什么。

  宁繁在裡面放了几块香饼,這些香饼药香幽幽,和宁繁身上的味道相差无几。

  两刻钟后外面小太监进来传话,說是大皇子那边派了人来請,太子殿下该過去了。

  慕江睁开眼睛。

  宁繁整理一下慕江的衣物,扶正他头上的发冠:“太子现在過去吧。”

  慕江好事被搅心中烦躁,更加讨厌那几個沒事找事的兄弟了。

  不管怎样都要過去,外面天色已晚,大皇子派人来請,只怕早就等急了。

  他起身离开,身后传来宁繁的声音:“今晚太子若醉倒在大皇子的住处回不来,那這辈子都别来见我,也别和我說话,去和你那几個皇兄皇弟過日子好了。”

  慕江回头看他。

  宁繁靠着软枕,肩膀上探出一個火红的狐狸脑袋,他眼睛微微弯了弯,哪怕說着威胁人的话,唇畔依旧带着些许笑意。

  慕江看得心神荡漾,被宁繁拿捏得死死的:“孤肯定回来陪你。”

  和宁繁比起来,那些兄弟算什么东西啊。

  一到大皇子的住处,慕江就被兄弟几個拉着坐下来结结实实的灌了一壶。

  大皇子道:“太子,你别娶了美人就忘了兄弟几個啊,等你半天你都不来,如果不派人去叫你,你是不是不来了?”

  慕江看他一眼,心想孤登基后第一個砍你脑袋杀你九族——算了,九族就免了,只砍脑袋得了。

  明面上他什么都沒說,沒登基之前彼此身份差不了太多。

  慕江排行第五处于中间,对几個兄长太傲慢不好,他爽快的自罚三杯。

  今天晚上的酒极烈,一口下去味道浓郁,這群人是奔着不醉不休来的。

  慕江又斟了一杯:“今天晚上的酒不错,是谁带来的?”

  “是我带的,珍藏了多年的梨花白,只有十坛带到了行宫,如果不是太子要离京,我才不舍得拿出来喝。”老四笑着道,“太子,你可要给兄弟几個一個面子。”

  二皇子讽刺的勾了勾唇。

  他知道四皇子是怎么想的。

  太子明天一早就走,离开的时候天都不亮。

  倘若太子喝得醉醺醺的在大皇子這裡,明儿一早起不来床耽误差事,那乱子可就大了。

  轻则耽搁行程,给大臣们留下不靠谱的印象。

  重则惹得皇帝震怒,皇帝把這個差事再给别人。

  老四眼红這個差事眼红了很久了,他整天做梦建功立业收拢人心,好方便挤兑下来太子。

  老二不想老四羽翼更丰满,但是,谁能保证這個差事会给老四呢?

  按着皇帝对太子的偏心程度,最多把太子骂一顿。

  二皇子慕沧再斟了一杯:“太子,为兄也敬你一杯。”

  慕江冷冷扫過众人,唇畔却带着笑意:“好。”

  半個时辰后,大皇子已经喝得酩酊大醉,上前搂着慕江的脖子說醉话:“有人說宁繁脾气不好,這是真的么?看来世上就沒十全十美的事情,我的正妃脾气好,咱俩换换吧。”

  慕江心中烦躁,一把拉扯下大皇子的胳膊,把他的脑袋重重按在了桌子上。

  大多都醉了,七歪八倒抱着酒壶呼呼大睡。老二和老四沒醉,這两個很少喝醉酒。

  慕江晓得不把所有人灌醉,他今晚很难回去。他把酒杯换成酒碗倒满送上前:“二哥、四哥,你们怎么不喝?”老二和老四对视一眼。

  其它人都沒用,一個個倒下了,太子依旧清醒着。

  看来他俩亲自上阵才行。

  又過两刻钟。

  慕江把手中酒碗一扔,接過小太监递来的帕子擦擦手。

  這群人醉得不省人事,要么趴在桌子上,要么倒在了地上。

  慕江酒量再怎么好,都不可能喝得過六七個人。

  从一开始他就沒有认真喝,袖子掩盖着倒在了地上,只喝了小部分。

  天不亮他就要出发,真要和這群人喝下去,恐怕第二天中午都不能醒酒。

  慕江就算再荒谬,也能看得出老四的用意。

  老四阴险狡诈不是头一次了。

  小太监道:“太子殿下,您要回去?”

  废话,慕江自然要回去。

  现在已经将近子时,回去晚了宁繁生气,說不定還会指使宫人把院门关上,让他在外面喝一夜的西北风。

  方才大皇子酒醉后问宁繁脾气是不是不好,那当然不好了。

  娶回家一祖宗,金银珠宝供着,好吃好喝养着,打不得骂不得說不得。

  慕江长這么大,除了宁繁敢给他脸色看,還有谁敢?

  偏偏他对宁繁有着說不出的好感,不仅仅因为那些似真似假的梦境,更因为宁繁自身脾气对他胃口,所以才心甘情愿的听宁繁的话。

  慕江走了两步,险些被醉倒在地上的老七给绊着。

  他一脚将老七踢得远远的。

  宁繁這個时候還沒有上床,他坐在窗边,手中拿着一卷书,一边打瞌睡一边看着,墨发垂散下来落在榻上,只带着一点水汽。

  听到脚步声后,宁繁懒懒抬眼,往后面一靠:“太子殿下回来了?”

  慕江坐到宁繁身边,他马上要离开了,想和宁繁温存一会儿,一手握了宁繁的手在自己手心捏几下,另一只手搭着宁繁的肩膀。

  宁繁在他肩上推了一下:“准备了醒酒汤和热水,你去沐浴更衣,不然明早醒来头疼。”

  “在這裡等孤。”

  醒酒汤還热着,不知道什么东西煮的,居然是道甜汤,尝起来還有微酸的滋味,喝完确实觉得胃裡舒服清爽,头疼都缓解了几分。

  两刻钟后慕江从浴室裡出来,宁繁那边早就撑不住睡着了,他趴在榻上的矮桌上,呼吸均匀清浅。

  慕江還想和宁繁說些什么,都要走了,夫夫俩总要讲几句道别的话,见他睡着只好抱起来放去床上。

  每次睡觉宁繁都睡得很沉,而且能够一觉睡到天亮。

  慕江把宁繁放在床上后依旧抱着,宁繁在他怀裡更显安静,肩胛骨有点硌手,腰身清瘦,一双腿却格外的长,无论身段還是這张脸,都让人挑不出毛病,甚至惹人嫉恨。

  慕江低头贴在他柔软的唇角上,就静静的贴着。

  宁繁梦裡可能梦见什么吃的东西,感觉到唇畔触感,轻轻吮咬了一下慕江的唇。

  唇瓣处的酥|麻一直荡漾进了心底,慕江觉着奇怪,抬手摸了摸自己被宁繁吮咬過的地方。

  宁繁再睁眼时就天亮了,身边空空荡荡,他自己也记不大分明,怎么等太子洗個澡,就到了床上睡觉。

  天冬进来送茶送水。

  宁繁接過清露漱口:“现在几时了?”

  “已经辰时了。”

  “太子呢?”

  “太子殿下五更天就起来走了,他今天离开,說是早点出发才不耽搁事情,特意吩咐我們不要吵醒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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