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三十四章
“我們還約了下一次一起去看電影。”曉薇用雙手捧着充滿嚮往的臉頰一邊說着，“感覺我們約會的過程就像浪漫愛情電影一樣。苗苗，你也這麼覺得對不對？”
苗打了個哈欠，他對這些約會細節一點興趣都沒有。他慵懶地跳下曉薇的膝蓋，往房門外走去。
“而且我發現他的喜好跟我幾乎一模一樣耶。”
苗停下腳步，轉頭看向曉薇沉浸在粉紅泡泡裏的說。
“跟我一樣喜歡藍色，喜歡貓，最喜歡的音樂也是威猛樂隊，就連下次說要一起看的電影，也是我最近一直說想看的《女人心》。”曉薇說完，對苗天真一笑，“天底下竟然真有人會跟自己心有靈犀，難道這就是所謂真命天子嗎？”曉薇漾起笑容，充滿了對戀情的期待。
苗真想翻白眼，他纔不相信什麼真命天子這種鬼說，但當時他沒心情也沒辦法吐嘈曉薇。反正她開心就好，他心想。
一個禮拜後，苗見到了那男人，劉方。那是他們第二次約會的日子。苗趴在門口等待主人回家，突然他聽見曉薇的聲音。
“謝謝你送我回來。”
“不會，這是我應該做的。”
“要進來喝杯茶嗎？”
接着，苗看見門打開，曉薇率先走進，臉上似乎有些緊張。跟在她身後走進另一個男人，苗上下打量着，他就是劉方吧。
曉薇看見苗，開心蹲下摸了摸他的頭，接着轉頭跟劉方介紹，“這就是我跟你說的苗苗。”
劉方也蹲在曉薇身旁，伸出手要摸，但被苗閃過，拿開你的臭手，他一邊想着一邊繞到曉薇身後。
曉薇笑了笑，”苗苗比較怕生，你別在意。“
劉方微笑迴應，”沒事。“
”那我先去泡茶。“說完，曉薇起身走到廚房。
苗轉頭，看見劉方跟着站起，眼神直直盯着在廚房裏來回走動的曉薇，不知爲何，他總覺得劉方看曉薇的眼神不太尋常，那眼神深處似乎埋着一股瘋狂和慾望。
苗冷冷盯着劉方，他不喜歡這傢伙。突然，劉方似乎察覺到苗的視線，轉過頭，兩人對上眼神。劉方蹲下，直直盯着苗，眼神令人不寒而慄，他冷酷一笑，低聲說，”真搞不懂，曉薇怎麼會喜歡這種又醜又笨的東西呢“
苗心中一凜，這男人的嘴臉和剛剛也差太多。直覺告訴他，眼前這人絕非善類。劉方朝苗伸出手，苗警覺地張口，用尖牙咬上劉方的手指。
”你這傢伙！“劉方低聲罵道，用力抽回手，看着手上被咬出血痕，憤怒轉頭瞪着苗。劉方站起，伸出腿猛力力踢向苗的肚子，苗來不及反應，被踢到重重摔在地上。
”什麼聲音呀？“曉薇從廚房探出頭來。
劉方立刻用身體擋住苗，臉色一百八十度大轉，微笑對曉薇說，”沒什麼，我在跟苗苗玩呢！“
曉薇露出笑容，”這麼快就成爲朋友啦。“
”曉薇，我看苗苗很想出去玩的樣子，我和他出去一會兒。“
”好喔，麻煩你了。“曉薇完全沒查覺異樣。
劉方轉頭看着倒在牆邊喘氣的苗，不屑一笑，用手拎起苗的後頸，開門走到外頭。苗剛剛被踢一腳，全身劇烈疼痛，無法掙脫，只能狠狠瞪着劉方。
”一隻貓竟然還敢瞪人。我告訴你，曉薇是我的，除了我之外，誰都不準靠近她，包括你。“劉方說完，鬆手把苗重重摔在地上，接着毫不留情在他身上用力踢了好幾腳，接着把他扔在附近草叢。
苗虛弱地躺在地上，看着劉方走進屋子裏。他聽見劉方說着，”剛剛一出去，苗苗就跑走了。“
”咦？真奇怪，苗苗平常晚上是不出去的啊。“苗看見曉薇擔心地從窗戶看向外頭，突然劉方打翻手中的茶，曉薇的注意力再度被轉走。
隔天，曉薇纔在草叢中找到全身是傷的苗，她心急如焚地抱着他去看醫生，醫生照過x光說苗全身多處骨折，應該是人爲所傷。曉薇震驚地說不出話來，到底是誰做了這樣的事！她想起昨晚劉方帶着苗出去，難道是劉方？曉薇看着苗疼痛不已的模樣，心如刀割。
從那次之後，曉薇對劉方似乎開始有些戒備，以照顧苗爲理由，屢次拒絕劉方的邀約。劉方似乎察覺到曉薇刻意疏遠，連日都來曉薇家敲門。從一開始溫柔相勸，到後來態度逐漸變得咄咄逼人，甚至留下用血寫下的威脅信。曉薇驚恐劉方竟是如此恐怖之人，但同時也更加確定，當初傷害苗的人一定是他！
獨居的曉薇，每到夜晚就會特別害怕，她總覺得窗外有人在盯着她看。那陣子，剛好曉薇的表弟從其他城市來拜訪她，沒想到劉方看見曉薇和其他男人走在一起模樣，嫉妒心讓他下定決心要毀了曉薇。
當時苗的身體纔剛復原沒多久，他出院回到曉薇家，發現曉薇臉色慘白憔悴，就知道事情不太對勁。等到表弟離開後的某天晚上，睡夢中，苗突然聽見一聲淒厲的尖叫，他跳起衝進曉薇的房間，看見劉方用身體壓在曉薇身上，手上拿着繩子用力勒住曉薇的脖子，眼神充滿憤怒，口中喃喃說着，
”你竟然敢背叛我！你這女人什麼東西！竟然敢揹着我和其他男人勾三搭四的！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苗不顧一切衝向前去咬住劉方的手臂，劉方喫痛鬆手，曉薇用力呼吸咳嗽着，她趁機掙脫，跑出房門外。劉方見狀，甩開苗，憤怒追上去。
苗從地上爬起來，立刻跟上。他跑進廚房，看見曉薇驚恐地拿着菜刀對着劉方，顫抖的聲音說着，”別過來！”
劉方瞪着瘋狂的眼睛，一步步走向曉薇，“曉薇，你爲什麼要這樣對我呢？我們明明很相愛的不是嗎？”
“我不愛你！”曉薇淚水佈滿臉龐，“我求你放過我！不要再來騷擾我們了！”
劉方聽見一愣，“我們？”接着他殺紅了雙眼問，“果然，你果然有其他男人了！”劉方說完撲向曉薇，苗一驚跳上前咬住劉方的腳踝，劉方一怒踢在苗的肚子上，“上次揍你還沒得到教訓！”劉方一腳又一腳地踢在苗的肚子上，曉薇看到這一幕，一股前所未有的憤怒涌上。
“啪”一聲，劉方突然停下動作，眼神瞪大，他低頭，驚愕看見自己胸口插着一把刀，他不敢置信地轉頭，看見曉薇站在身後，滿手鮮血。鮮紅的血液不斷從劉方胸口流出。
下一秒，劉方口中吐出一大口鮮血，接着往旁倒在地上。
曉薇回過神來，驚恐地捂住自己嘴巴，苗看着曉薇，只見曉薇強自鎮定，在流理臺把手上的血洗掉，口中喃喃說着，“我們得離開這裏，離開這裏”，曉薇跑上樓去，接着拿着一袋行李跑下樓，她看了一眼地上躺在鮮血中的劉方，抱起苗，關上門，連夜逃跑。
那一夜，曉薇被迫長大、被迫面對殘酷的現實。她帶着苗坐上前往其他城市的火車，永遠地離開了家，再也沒有回來過。那是她人生中最漫長的一夜，在往後的日子裏，她經常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做夢迴到那一晚，然後滿頭大汗地驚醒，因爲太過痛苦，她不只一次想過要結束自己生命，但總因爲苗的關係而放棄。她改了名字，在遙遠的另一個城市展開新生活，過了幾年，她認識了一個男人，和他結了婚，懷上了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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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彤圍着圍裙，追着把魚叼走的阿康跑上了二樓，“阿康！你已經喫過早餐和點心了！怎麼可以還偷拿魚！”
羽彤一臉懊惱，真是的，那是爲了給客人做三明治的食材，結果剛剛轉身一不注意，阿康這貪喫鬼竟然就跳上桌子把魚給整隻叼走了。
阿康一溜煙鑽進苗得烈房間。羽彤無奈追進去，卻看見阿康跳上櫃子，把上面的東西全部弄翻倒，接着往窗外輕巧一跳，一下就不見了蹤影。
羽彤無言站在原地，嘆口氣，這魚就算了，但要是被苗得烈看見自己房間被弄的一團亂肯定會大發雷霆。羽彤走到櫃子前，小心翼翼把瓶瓶罐罐重新擺好，她忽然看見櫃子後方有個倒落的相框。她重新把相框立起，卻不禁一愣。
“這不是”羽彤瞪大眼盯着相框裏的照片，雖然已經泛黃，但那熟悉的臉龐，確實和父親留下的那一張合照中的母親一樣。
身後傳來聲響，羽彤一驚轉頭，只見苗得烈站在門口。
苗得烈看見羽彤手裏握着相框，不發一語，直直走到羽彤面前。
羽彤看不出苗得烈的情緒，她舉起手中的相框，問，“你怎麼會有這張照片？你和照片中的人是什麼關係？”
苗得烈伸手接過相框，看着照片裏的女人，嘴角不自覺勾起。
“她是曉薇。”
羽彤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
苗得烈擡頭，對上羽彤的雙眼，緩緩說道。
“是我一生最愛的女人，同時，也是你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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