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24章
工藤琉夏疑惑,這麼晚了,江戶川亂步不好好的在他自己的房間睡覺,怎麼會出現在太宰治這?
還有,他們兩個揹着她偷偷達成了什麼協議?
工藤琉夏百思不得其解,不過想到什麼,猛的瞪大了眼睛。
當年太宰治用江戶川亂步威脅過工藤琉夏,所以她詐死從港口黑手黨逃走後,特地回去找過一次江戶川亂步,想確認他是否安全。
彼時確定他沒事後,工藤琉夏想跟他好好道個別,然而卻發現了那些藏在暗處的港口黑手黨爪牙。
不僅如此,工藤琉夏還發現那些人胸前都有個非常特殊的標誌。
屬於太宰治麾下的標誌。
工藤琉夏怕驚動太宰治,最後只得放棄跟江戶川亂步告別。
她這麼做倒也不是因爲慫,或者屈於太宰治的淫威。
主要是波多野結夏必須死。
因爲只有波多野結夏死了,她才能真正守住自己身上的祕密。
至於她爲什麼能這麼放心的將江戶川亂步留在這呢?
其實還是相信太宰治。
沒錯,相信,太宰治。
工藤琉夏覺得太宰治這人雖然狗,長得醜,肚子裏還憋了一肚子壞水,接近她的初衷也不單純。
但對她還是有幾分真心的。
因而她相信太宰治會看在兩人相交一場,又知道江戶川亂步對她很重要的份上,會把自己的死訊帶給江戶川亂步,今後不再打擾他。
當時工藤琉夏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堅信的。
至於現在麼……
說實話,工藤琉夏還是有那麼億、點、點擔心和後悔的。
太宰治這個傢伙從來不按常理出牌,該不會在她“死”後,又不講武德的去騷擾江戶川亂步吧?
不對不對,不管他當年有沒有去騷擾江戶川亂步,他倆現在一起工作,那肯定早就認識了啊!
想到這,工藤琉夏也顧不得不擔心他倆的關係了,開始回想起自己跟他倆重逢之後的點點滴滴。
她對江戶川亂步愧疚居多。
所以前幾天第一次重逢時,他用一副快哭出來的表情問她是不是夏,她不捨得讓他傷心,沒否認。
至於太宰治麼……
這狗逼這多年過去了還是狗性不改,天天逮着機會就威脅她。
她天天提心吊膽的生怕被他拆穿,以至於忘了再掙扎一下。
約等於變相默認了她就是波多野結夏。
所以這麼一算,她的馬甲其實早就掉的差不多了。
但是江戶川亂步和太宰治這兩個智商加起來都快趕上她年齡的傢伙,從頭至尾竟然一個字都沒問。
這說明了什麼?
這說明他倆該不會早就像今天這樣,在私下互通有無,商量着如何扒她的馬甲吧!
一陣夜風颳過,工藤琉夏被自己這想法嚇得後背冒了層冷汗。
她連忙貼着綠植偷聽。
很奇怪,那頭突然沒聲了。
工藤琉夏不知道的是,夜風颳起來的時候,江戶川亂步猛的睜開了那雙犀利的碧綠色眼瞳,側眸緊緊盯着陽臺上唯一的遮擋物。
也就是那顆比人還要高上許多的碩大綠植。
想起什麼,他垂眸看着指尖銜着的那半截兒煙,皺了皺眉,轉身將其摁滅在房間的菸灰缸裏。
一旁,太宰治看着他這一系列怪異反常的舉動,眼波流轉。
須臾,若有所思的順着他剛盯着的方向看去。
然後就注意到綠植之後的那道纖細身影。
他眉梢微揚,剛想將藏匿在後面的人揪出來,聽不到聲音的工藤琉夏也在同一時間悄悄探出了頭。
四目相對,死寂一般的沉默蔓延開來。
工藤琉夏看看青年,又看看他身後一臉無辜的江戶川亂步,最後視線又回到了太宰治身上。
然後,再緩緩下移,最終停在他指尖銜着的那半截兒煙上。
太宰治顯然也注意到這一點。
他突然有點心虛,連忙將手背在身後,故作平靜的說:“夏,這麼晚了,你怎麼會在這。”
工藤琉夏:……呵呵。
她沒搭理他,直接利落的跳下陽臺,然後用肩膀撞開太宰治,經直走向站在最遠處的江戶川亂步。
江戶川亂步見她氣勢洶洶的走來也沒慌,只是揚起那張人畜無害的臉,軟軟糯糯的叫道:“夏。”
話音剛落,工藤琉夏就突然俯身湊到他頸邊。
兩人挨的極近,近到江戶川亂步甚至都能清晰的聞到工藤琉夏身上傳來的似有若無的清淺味道。
他貪戀這種味道,平時也沒少嗅。
但不同於平時他暗戳戳的偷偷親近她,這次是她主動靠近的!
這個認知以及這種溫存細膩到極致的感覺,讓江戶川亂步覺得自己呼吸一致窒,頭皮都麻了。
他眼睛極快地睜開了一瞬,在太宰治錯鄂的目光中抿了下乾澀的脣,喉結也情不自禁的滾了一圈。
須臾,他剛想說什麼,工藤琉夏卻突然站直身體又退了開來。
那股子撩人至極的馨香漸漸遠去的同時,江戶川亂步心頭涌上一股難以言喻的強烈失落感。
他耷拉着眼皮懨懨閉上眼,在情緒平復之後才故作不解的開口。
“夏,你剛剛在做什麼啊?”
青年嗓音不負平時的清潤,帶着低低的啞,像含了沙似的。
工藤琉夏沒在意到這點,只道:“在聞你身上有沒有煙味。”
“……煙味?”江戶川亂步聞言不解的歪歪頭,表情看起來無辜極了,“什麼煙味啊?”
“煙味就是……”工藤琉夏剛想解釋,一旁的太宰治就冷不防被燒到尾的菸頭燙到了手指。
他喉間發出一道喫痛的低呼,下意識將菸頭甩掉。
工藤琉夏掀掀眼皮看了他一眼,然後指着腳邊還燃着零星火光的菸頭,淡定的朝江戶川亂步道:“就是這東西的味道。”
江戶川亂步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哦。”
這副乖巧的模樣,讓工藤琉夏覺得自己心底一隅驟然塌陷。
她忍不住叮囑他道:“這不是什麼好東西,”頓了頓,斜晲了太宰治一眼說,“你千萬別被那傢伙帶壞了,千萬不許碰這種東西。”
“那傢伙”聞言:“?”
他想說,他們兩個之間,先點菸的其實是江戶川亂步。
然而對方根本沒給他開口的機會。
江戶川亂步看都沒看他一眼就率先點點頭說:“好。夏不喜歡的事,我都不會去做。”
太宰治聞言:“……”
他露出個一言難盡的表情。
工藤琉夏沒看到。她只是看着江戶川亂步,眉眼一軟。
不過想起什麼,又忍不住試探道:“對了亂步,這麼晚了,你到太宰治這傢伙的房間幹什麼?”
太宰治想起兩人剛剛談的事情,心頭一緊。
他生怕江戶川亂步不會撒謊,忙搶先道:“其實也沒什麼……”
“你閉嘴。”工藤琉夏涼涼打斷他,並且還瞪了他一眼。
太宰治悻悻摸了摸鼻子,小聲嘟囔道:“這麼兇幹什麼。”
“我兇?”工藤琉夏被他氣笑了,“你自己不學好,抽菸喝酒燙頭就算了,還當着亂步的面抽,萬一把亂步帶壞了怎麼辦?”
“喂,你這女人別造謠啊,我什麼時候抽菸喝酒還燙頭了?”
工藤琉夏沒說話,只是朝地上的菸頭瞅了一眼。
太宰治:“……”
此時無聲勝有聲,他沉默了一瞬,隨即聲音低了幾分。
“這、這我也只是犯了每個男人會犯的錯……可男人抽個煙怎麼了?抽菸又不犯法,而且亂步先生比我還大,你憑什麼說我帶壞他?”
工藤琉夏被他吵得腦瓜子疼。
她胡亂用尾指掏了掏耳朵,好沒氣道:“不是你帶壞亂步,難不成你還想說是亂步帶壞你嗎?”
太宰治看着江戶川亂步笑盈盈的娃娃臉,哽了一下。
而這被工藤琉夏當成心虛,於是扯扯嘴角,“呵”了聲。
太宰治見不得她這麼陰陽怪氣的跟自己說話,意有所指道:“就算是我帶亂步先生抽菸又怎樣?”
他問,“夏,你管得了這次,還能管亂步先生一輩子不成?”
工藤琉夏表情一僵。
是啊,她管得了這一次,還能管亂步一輩子嗎?
可別說一輩子了,她就連明天的事都不能確定,畢竟她前不久還偷偷勸柯南把亂步送走來着。
所以她現在做這些有什麼意義嗎?
……不過是讓下一次的離別變得更加艱難,也更加愧疚而已。
工藤琉夏的沉默讓江戶川亂步臉上的笑意一斂。
他面無表情的看了工藤琉夏片刻,然後眼睫微擡,越過工藤琉夏瘦削的肩膀,看向對面的太宰治。
兩個外貌同樣出色的青年視線在空中交接,半晌,像是達成了什麼協議,默契的點了點頭。
就在同一時間,工藤琉夏豁然清醒,猛地擡起頭來。
兩人若無其事的移開眼,隨後聽工藤琉夏懟道:“能管多久是我的事。倒是你,太宰治!”
太宰治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疑惑道:“我?”
“沒錯,就是你!”工藤琉夏冷笑道,“別整這些有的沒的故意岔開話題。請正面回答我——”
“這麼晚了,你把亂步弄到你房間到底想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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