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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抓人

作者:喵崽要吃草
顶点我的七十年代村霸老婆!

  有祁云跟着当参谋,周国安总算如愿以偿的找到了一個好位置把網兜给卡在缺口那儿下了網,之后只要回家等一会儿再出来看看就可以了。

  刚开始取鱼的时候江河還跟着兴致勃勃的跑了两趟,可等到第三趟刚出门就摔了一跤浑身打湿成了泥巴人,祁云板着脸把人给拎了回去。

  把江河按着脱了衣裳往被窝裡一塞,祁云去敲旁边吴丽的房门拜托她帮忙生火煮了一小锅姜汤,自己又拿了干毛巾给江河擦干了头发身子,换了一身祁云的衣服勉强穿着。

  江河自知闯祸了,乖乖的让抬胳膊就抬胳膊,让站起来提裤子就一咕噜立马爬起来。

  “祁哥,你不要生气,我不跟着老大出去了!”

  說起来這還是江河第一次看见祁云板着脸,江河這才觉得害怕了,祁哥对他太好了,好到江河特别害怕失去這份好。

  看出了江河眼裡的忐忑,祁云叹了口气,抬手用干毛巾搭在江河脑袋上使劲揉了揉,“你啊,要快点懂事,你看這么大雨天儿的,你姐姐以为你是出来读书的,在家裡就盼着你能好好学习,结果你一会儿抱一堆脏兮兮的衣服回去說你是要去取鱼给摔的,你看你姐得多失望?”

  江河觉得祁哥怎么這两天开口闭口总能扯上他姐呢?不過江河也就是在心裡這么稍微一嘀咕,顺着祁云說的话那么一想,确实也觉得对不起姐姐。

  想到姐姐失望的眼神,江河垂下了脑袋,心裡還挺难過的,“祁哥,我以后再也不想着出去玩儿了,我一定好好读书,有空了就帮姐姐干活给她减轻负担。”

  “也不是让你就一点都不出门玩了,其实玩也能有很多长知识的玩法。”

  祁云抽了一张废纸随手叠了個小孩儿喜歡玩的“东南西北”。

  江河還沒见過這东西,四個角选一個就能变成相对应的身份做游戏,看着就挺神奇的。

  祁云告诉他這是概率問題。

  祁云教江河并不按照一般小学生的课程来教,除了最基础的认字识字读书,另外也会随机教一点别的知识,不拘是初中還是高中的。

  偶尔兴致来了也会教一两句英语,不過都会叮嘱江河不要让别人知道了。

  因为之前沒有接受過任何教育,所以江河并不知道哪些更简单哪些更难,只知道不明白的就问祁哥,一直到弄明白为止。

  祁云虽然瘦,可個子高,他的衣服穿在江河一個八岁小孩儿身上自然不合身,不過這会儿也沒办法,只能先将就一下。

  袖子裤脚都给挽起来一大半,衬衣衣摆就全给压到裤子裡,再在裤腰口用绳子一扎,衣服裤子就都穿牢了。

  祁云又陪江河玩了一会儿“东南西北”,又顺手出了個概率题举例說明,两人說說写写,時間也過得不慢,等祁云回過神的时候才发现周国安怎么出去看渔網這么久都沒回来?

  也是這会儿祁云听见外面远处似乎有什么人在吵吵嚷嚷的。

  恰好此时吴丽端着熬好的姜汤敲门进来,“老周是不是還沒回来?我听见外面很吵,好像是有什么人在闹腾。”

  祁云心裡不大安稳,连忙接了姜汤放在桌子上交代江河,“一会儿凉一点就给喝了,你先自己在家写字,我去看看你老大去哪儿了。”

  江河乖乖点头应了,祁云见外面的雨势稍小,戴上斗笠也沒穿蓑衣就出了门。

  吴丽想了想,也找出顶草帽戴上跟了上去。

  早在一個来月之前苏佩佩他们就在撺掇她跟着一起署名写举报信,這回不知道是不是跟举报信有关。

  想到之前已经去了镇上父母那裡提前学习的李晓夏,村小老师的事儿肯定是已经沒希望了,要是苏佩佩他们真搞成了,那岂不是李晓冬铁板钉钉的生产队队长就要沒了?

  想想李晓冬這段時間对她的照顾以及送来的东西,吴丽還是舍不得就這么沒了,自然是想要去看看到底什么情况。

  若是能趁机帮一把在老村长面前露個脸,以后說不定能有什么用。

  越往村口走,声响就越大,祁云刚从小道上出来走上主道,右边迎面就看见一群人,其中還有几個披着雨衣板着脸呼呼喝喝的陌生人。

  一群同村的村民围在周围也在吵闹,周国安也在裡面。

  祁云连忙加快步伐,远远看着似乎是本村的村民正在跟那几個陌生人僵持,等祁云走近了這才从吵闹的话裡隐约明白是怎么回事。

  公社裡的人接到一封举、报信,說是水月村生产队的队长搞独、裁、专、政,连生产队队长的职务都要搞世袭,這情况就严重了。

  虽然城裡也有父母工厂的工作由孩子顶班,可那跟這個肯定是不一样的,生产队队长是公社点来管理社员日常农作生产的。

  要是都搞世袭了,那一個生产队不就成了对方的家庭财产了么?

  封、建社、会才搞的世袭拿上来一套,可不就是需要好好批评教育的典型么?

  這举、报信是寄到公社的,张主任自然也知道,原本是想压着大家請了老村长跟李晓冬一起来公社私下询问的。

  可偏偏专管思想教育這一块儿的的老钱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抓着不放,還当着大家伙儿的面在办公室裡指责他是公然渎职,当场就点了几個人冒雨下了乡。

  說是来找社员取证,瞧着却像是要直接把人给抓了似的。

  张主任再是看重李晓冬這会儿也沒办法。

  “這個事我們公社有计较,你们只需要說李晓冬是不是就是下一任生产队队长!”

  祁云靠拢人群這才看清楚领头那人居然就是当初在公社门口看见被李家五叔塞烟的红袖章,祁云下意识的去看同样站在围观人群裡的李继祖。

  李继祖显然也是懵的,一开始還试着去跟红袖章钱科长套交情,可对方却板着脸直接呵斥了他一顿,后来還說什么队长世、袭要不得。

  世袭要不得,那不就是說同样身为老村长亲儿子的他也不能当队长了?

  這叫什么事儿啊!

  闹腾得這么厉害,老村长跟李晓冬也被人叫了過来,两人到了這边先是让村民们先散开,然后笑着跟钱科长商量,“這天儿還下着雨,要不然咱们回屋裡說话?”

  钱科长也发现老村长跟李晓冬在村人挺受拥戴的,心知当着大家的面风风火火的把人给带走肯定不行。

  虽然沒办法耀武扬威耍回威风有些可惜,可收了人的好处,钱科长還是要想办法先把事儿给办了。

  “行吧,這吵吵嚷嚷的也沒办法說清楚。”

  祁云看了李晓冬一眼,李晓冬也下意识的去看了眼自己小叔,而后沉默的跟着老村长随同钱科长等人又踩着泥泞往家走。

  “那什么举、报信究竟是谁写的?”

  “谁知道呢,反正肯定不是咱们村裡自己人。”

  村民說着话就那眼神去看祁云他们,明摆着就是怀疑举报信是祁云他们這些知青写的,說得站在稍微后面一点的吴丽面露尴尬,祁云跟周国安倒是沒那种被人指指点点怀疑的心虚感。

  “老祁,這怎么办,我看那個什么钱科长来势汹汹的,怕是要抓人!”

  以前在城裡可看過不少,现在周国安說起来都有点忍不住心裡发怂。

  虽然刚才周国安在人群裡跟着拦人的时候闹得也凶,可他丫的就是纸老虎,真让他一個人上去正面刚那肯定是不敢的。

  祁云看着老村长他们下了主道過了小石桥,转身往唐三儿他们家走,“那锦旗是不是還在唐三哥家?咱们去拿锦旗,另外再去叫俞三爷唐大爷跟咱们一块儿過去村长家。”

  水月村有三大姓氏家族,一個是李一個是唐,另一個就是淘青嫁的俞家,祁云找的這两位都是德高望重的老辈儿,唐大爷甚至還曾经上過战场,因伤退役,可是有荣耀勋章在的那种。

  老村长跟李晓冬可都是村裡人打心眼裡认可的领头人,有人要搞事,肯定是早就算准了村民的阻拦。

  那老村长跟李晓冬這回肯定不能真让钱科长给带走,要不然怕是村裡還沒反应過来上面的处分就下了。

  “行,那咱们快点,要不要多喊几個人操上家伙把那什么科长给堵了?”

  周国安一听祁云的语气好像是要搞大事,立马激动得像是要去干群架似的,心裡琢磨着要喊上哪些兄弟一起上。

  祁云无语的斜了周国安一眼,“别瞎想,咱们是文明人,怎么能有那么暴力的想法。”

  說着话,两人就去了唐三儿家把锦旗拿上

  唐三儿可是個更爱搞事凑热闹的,死活扒拉着要跟着去,最后甚至還厚着脸皮說自己是要保护自己家大爷,然后唐四儿也有样学样一左一右的扶着自家大爷。

  “也成,正好路上有些滑,你们扶着大爷先過去,我們再去請俞三爷。”

  淘青原本還坐在家门口给肚子裡的孩子做小衣服,远远的看见祁云跟周国安戴着斗笠過来,一开始還以为是找她有事儿,问了才知道是来找三爷的。

  “能干出這种事的肯定是苏佩佩他们那边的人,我也跟着你们一起去,也算是在這裡落根的老知青代表。”

  苏佩佩那边的六八年知青祁云是不准备去請的,他们自己算是七三年知青代表,多個淘青也行。

  “淘青姐你肚子真沒事?”

  “嗨,這点儿路有個啥,咱们村儿大肚婆在地裡干着活儿生娃娃的都不少。”

  淘青一贯不是娇贵的人,回屋把大儿子交代给婆婆照看一下,自己换了双鞋子就跟着祁云他们一起去了。

  老村长带着人回了自己家,路上也笑着想要搭话打听情况,可惜钱科长板着脸不吭声,跟着钱科长来的五個人都是钱科长的人,自然也是板着脸吓唬人。

  李晓冬看着自己爷爷一大把年纪了還要在這些人面前讨好的笑,心裡别提多难受了。

  回头看了一眼同样沉默的跟在后面的小叔,李晓冬心裡就更难受了,难不成小叔就真這么恨他,宁愿把队长的位置扔出去随便给别人也见不得落到他头上?

  不過是一個生产队队长而已,有必要算计到這种程度么?

  一路胡思乱想的到了家,李晓冬的另外几個在村裡的叔叔也都過来了,钱科长目不斜视的进了屋坐了李晓冬三婶殷勤搬来的凳子,喝了二婶笑呵呵倒上的糖水。

  可哪怕是喝了坐了钱科长脸上依旧半点沒有缓和。

  “老李啊,当初公社裡让你当了队长,那是组织对你的信任,可你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事?搞得人家外人都看不過去了跑来写举、报信举、报你们。”

  钱科长一上来就把帽子给老村长戴好了不许人取下来。

  老村长的几個儿子有心解释,可钱科长一抬手表示自己不听,“行了咱们也不瞎扯了,你跟你大孙子一起跟着我們走一趟,公社裡肯定是不会冤枉一個好人的。”

  也不会放過一個坏人。

  老村长有些动摇,转头去看大孙子,李晓冬很受李主任的看重,他在公社来去了這么多年也有些人脉,要是去了公社,好歹有人能帮着說說话。

  李晓冬却不那么乐观,因为他知道這钱科长是有备而来的,“要去我一個人去就行了,爷爷年纪大了,這路不好走。”

  钱科长稳稳的坐着喝糖水,给人无声施压。

  为了讨好這行人,端糖水的二婶可是很放了些白糖的,虽然這天儿下着雨,可還是有些热烘烘的,喝着甜滋滋的糖水正舒服。

  “村长,這是什么個情况?咱们村儿的领导当然是由咱们劳动人民来决定,這位领导要带人走?那可不是這個理儿。”

  唐大爷杵着拐杖被两個孙子扶着直接上了台阶进了堂屋,一来就掷地有声的搁了话。

  等钱科长等人循声看過来的时候唐大爷還挺了挺胸口,那枚被他擦拭得格外闪亮的徽章顿时醒目,保管让這行人能第一眼就看清楚。

  钱科长原本還要张嘴呵斥,可抬眼就看见那闪亮的徽章,顿时哑了口,站起身给這位带着荣耀退伍回乡的老兵让座。

  唐大爷也不客气,迈着外八步走上前一屁股给坐了,還让自己俩孙子跟保镖似的一左一右站在自己身后。

  “现在国家的和平也是靠咱们数万万老百姓上战场打下来的,所以伟大的领导、人說,咱们人民是国家的主人,官员是人们的仆人......”

  唐大爷别的不会,可唠叨瞎扯還是很在行的,一来就占据了主要发言人的位置,一時間堂屋裡就只剩下他說话的声儿。

  钱科长带来的人都有些坐不住了,纷纷那眼神去瞟钱科长,钱科长琢磨着该怎么速战速决,结果一個转头的功夫就瞅见外面居然又来了個被年轻人簇拥着請来的老头儿。

  钱科长顿时心裡咯噔一下,暗暗叫了一声要遭!

  “村长,這锦旗我們商量了一下還是决定就挂在您家裡。”

  “這位就是钱科长吧?您好您好,我是六二年下来的老知青,哎呀钱科长是来关心咱们大家生活情况的吧?科长放心,老村长待咱们這些知青好得很,刚来那会儿我們连话都不会說,還是老村长特意找人来教的我們。”

  “啥子关心你们知青生活的哟,我咋听說這些人是要来抓人的?老李别怕,我俞老三别的沒得,能干架的儿孙一抓一大把。”

  文的上完再来武的,顿时吓得钱科长等人再不敢板着脸端架子了。

  “钱科长,這到底是谁那么缺德居然举报老村长跟冬子哥的?咱们村儿前不久可是才得了先进大队称号的,往年在秋收大会上也都是被夸奖的生产队,别是其他大队的人想要搞内部斗争所以故意暗算咱们村吧?”

  祁云见差不多了,這才来了一通分析。

  钱科长肯定不能說举报信就是你们村谁谁谁写的,祁云這一通分析自然就成了有理有据了。

  听祁云這么一說,即便是跟着钱科长一起来抓人的那几個人都忍不住怀疑了,毕竟這种事也不是沒见過。

  站在老村长背后的李家几個儿子儿媳顿时也咋呼起来,搞得钱科长想解释也解释不清。

  “不管怎么說,有人举报你们,你们下一任队长是不是就是定的李晓冬?”

  至少要把這個落实的,要是這些人否认,那李晓冬当不成队长也算是勉强完成了人家的要求。

  這個問題一出来,其他人也是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說,老村长也看出来了,這是有人盯上了這個位置。

  也是,今年秋收之后就要换队长了,要搞小动作可不就得這会儿抓紧時間搞么?

  祁云却是一笑,特别疑惑特别天真的道,“选队长不是该由咱们全村的社员来投票選擇的嗎?什么时候這种事也能谁私底下决定了?钱科长放心,今年秋收之后的票选,咱们水月村的人肯定会积极投票選擇自己心目中的队长!”

  這话一出,其他人也是转過了心思,连连点头附和。

  钱科长看了祁云半晌,明白這小子是故意在转换概念,可人家說得也对啊,难不成他還能指着李晓冬說我就是知道你会是下一任队长?

  那到时候搞独、裁的就是他了。

  最后钱科长只能青着脸无功而返。

  为啥不固执的要带走李晓冬跟老村长?钱科长怕這些人直接操家伙撵人。

  毕竟唯一算是实锤的理由都被那個小知青說成是无中生有莫名其妙的事儿了,若是他還要坚持带人走,那性质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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