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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未知
“慕隊。” 慕林推開了警局的大門,幾個物證科的同事恰巧走了出去,正談笑間,冷不防見到慕林一張冷臉,急忙低頭問候了幾句。 “嗯,你好。”慕林習慣性的擡起手,又似想起了什麼,手又僵在了半空中。 最後,他也只好禮節性的點了點頭,客氣的笑笑。 幾個物證科的小年輕又擡起頭,打量着這位前天剛剛“空降”刑偵隊的新任隊長。 算不上多健壯,起碼沒有隔壁拆彈隊的陸殃副隊那般孔武有力,就是不怒自威而已。 顧洵戴着口罩,已經有了幾分不耐煩。 於是他伸出手,拽了拽慕林的衣袖:“慕先生。” 慕林歉意的笑了笑:“抱歉,案情緊迫,還勞煩各位讓個路。” 幾棵愣頭青才怔怔的讓開了,目送着慕林帶着身後的那位“受害者”走進刑偵隊的辦公室,他們纔開始竊竊私語:“不得不說,那個隊長來頭挺大的,據說局長親自請來的。” “我覺得不像,畢竟刑偵隊的幾位前輩天天跟他插科打諢的,也沒有什麼不自在的樣子。” 慕林習慣性的摸了一把自己的小臂,又摸到了熟悉的雞皮疙瘩。 剛纔那人伸手的一瞬間,自己差點忍不住將他撂倒在地。這麼多年了,習慣還是改不掉。 他苦笑一聲,拉開了審訊室的大門。 慕林對監控攝像頭做了一個手勢,賀安坐在監控室中,心領神會的打開了錄音設備。 同時,慕林也打開了藏在風衣中的錄音筆。 慕林向一旁做筆記的書記員——陸誠點了點頭,他就慌亂的拿起筆,用力的翻動着筆記本。 一時間,審訊室裏滿是“嘩嘩”的翻書聲。 慕林向顧洵點了點頭,臉上掛着一副公事公辦的微笑:“顧洵,對吧?久仰大名。” 說到這裏,他恰到好處的彎了彎眼角,很禮貌的微笑,又很容易讓人感到真誠。 這倒是一句客套話。事實上,慕林並不是很關注娛樂圈,也不怎麼看青春偶像劇。 他的愛好僅僅還是停留在上世紀七八十年代的抗戰,反間劇和幾首團歌,黨歌,最時髦的還是一首洋文版的《國際歌》,實在是接不上時代的步伐。 顧洵也知曉他是在客氣,也就有禮貌的笑了笑,不接着他的話茬說下去。 果然,慕林翻開了手上提前要求梵玖準備的資料,毫無起伏,節奏的念着:“顧洵,1999年生人,具體年月不詳,父母不詳,據說是孤兒出生,在福利院長大。但是之前生活的福利院5年前就被一場大火燒燬了,工作人員全部死亡,院中的孩子全部失蹤或死亡,查無對證。” “5年前參加喜歡經紀公司的選秀,成爲公司的練習生,一時名聲大噪,但三年內毫無消息,疑似被……‘雪藏’。” 他念叨着這裏平平板板的腔調,終於有了一個有跨度的起伏。 慕林用略顯古怪的目光掃過顧洵的臉,他的臉上並沒有半分被冰封過的痕跡。看來是自己想錯了,哪有那麼多巧合。 “倆年前,因出演一部穿越劇:《再愛我一千年》而走紅。隨後不久又斬獲各項國際大獎,紅遍全中國。” 未婚,沒有感情經歷,也無家庭問題及情感人品問題。 履歷乾乾淨淨的如同一張白紙,也不知道爲什麼會自首,說自己殺了人,他甚至與死者毫無交集。 聽着別人念自己的簡歷是一件極其奇怪的事情,彷彿整個人的人生經歷都被別人剖析,赤/裸/裸的擺在別人面前,供他人圍觀,無所遁形。 按理來說這也是一件極爲難受的事情,特別是對顧洵這種難免會被人窺探隱私的職業,他卻是漫不經心的聽着,偶爾還會爲慕林補充一點細節:“1999年9月19日出生,父母雙亡,名字……忘了。” 說到最後他的尾音有一絲顫抖和僵硬,又被他很快的掩飾了過去。 他們對此也並不多在意,畢竟是人之常情,即使是嫌疑犯,也不能對他那麼苛刻。 慕林沉默地聽他說完,又發問道:“你打電話自首,說你殺了那位司機,可否爲我們描述一下當時的場景?” 一聽這話,顧洵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慢慢開始回憶了起來:“昨天中午12:00,我踏上了617路公交車。” 顧洵將硬幣投入了投幣口,一羣小孩急匆匆的衝了上來,撞了一下他的腰,也不道歉,就向空着的座椅奔去。 小孩的母親在身後跟着,邊走邊回頭,邊對他報以歉意的微笑。 顧洵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個半死不活的笑:“沒事,挺可愛的。” 他禮貌的彎了彎眉,使笑意變得更真誠了一點。 那個母親一愣,隨即笑彎了眉。 顧洵選擇坐在了一個靠窗的位置,翻看着手機中寥寥無幾的應用,又熄了屏,看了一會站牌,才發現自己的目的地是相隔十幾個站點之外的這個終點站。 他索性給自己設了一個長達十五分鐘的鬧鐘,在椅子上睡了起來。 他這幾年趕片場,趕通告,趕習慣了,隨時隨地都能睡着。 但唯一不對勁的是他醒來之後,發現已經入夜了。 他睡眠一向很淺,卻一直睡到了深夜,他這才起了疑心。 顧洵睜開眼,不着痕跡的環顧了一圈四周。 他還在車上,手腳卻被捆了起來。 司機在前方拖地,對他熟視無睹。 顧洵嘗試的活動了一下,卻發現手腳發 麻,手也被勒出了一道紅痕。 顧洵見他不打算爲自己鬆綁,只好擡腳踹了一下圍欄,“哐當”一聲,司機終於捨得將目光投向他,淡淡的問了一句:“醒了。” 顧洵沒說話,擡眼打量了一下他。 說到這裏,顧洵突然停下了。 慕林挑眉,頗有幾分不解的看向他。 顧洵頓了頓,又生硬的吐出了幾個字:“太黑了,沒看清他的長相。” 慕林正繃起臉來,斥責着他在胡說八道。 顧洵卻想了想,又接着說道:“他不是我當時上車時看見的那個司機,輪廓沒有那麼鮮明的棱角。” 他說這話時,眼神迷離,明顯是心不在焉。 慕林還想再掙扎一下,賀安卻在耳機中輕輕的說一句:“行了老大,他不是犯人。” 慕林擡起頭,才發現顧洵正在無意識地皺着眉,咬着下脣,全身都是冷汗。 慕林吐出一口濁氣,深感自己與自己的人怕是談不下去了,只好從口袋中拿出了一個打火機,抓在手上把玩着。 顧洵的眼睛突然亮了,忍不住多看了幾眼打火機,就脫口而出:“zippo最早的一代的產品,1982年出品,是市價一百萬的古品。” 他一邊說,一邊盯着打火機,一副眼饞的模樣。 對警方再三保證,才作爲顧洵的保釋人,在監控室中坐着,圍觀審訊的夏普突然會想起自己在顧洵別墅的所見所聞:三層樓,十幾個房間堆滿了顧洵的收藏品,只有留下一個簡陋的小房間,作爲他的寢室。 而其中的一間房間放着的就是這種系列的打火機。 而據顧洵說:這就是唯一找不到的那一款,“有價無市”的那種。 只要是收藏這款打火機的人,誰會忍心拿出來賣? 慕林也注意到他着迷的目光,刻意將打火機上下拋動着。 顧洵的眼神卻逐漸冷淡了,最後又迴歸了之前的平靜。 顧洵對收藏沒有多大的執念,他喜歡收藏,但不會過度。 他自幼接受的教育就是控制自己的慾望,而不是放縱。 他確實挺想完成自己的收藏的,但要是與他要做的事情比起來,這並不是很重要的事。 顧洵終於出聲道:“若是慕警官實在無事可問了,我是不是就算配合完調查,可以走了?” 他說完,還貼心的指了指自己的胸前。 賀安向下一瞥,見到自己的警員證,急忙收回了自己喫驚的表情。 夏普被這位大爺耍得也是十分有經驗了,知道他是準備走了,本來已經很不耐煩了,只是礙於禮貌,不能開口就是了。 慕林一怔,繼而點了點頭,麻利地在人家手上套了一個運動腕錶,邊解釋:“它可以檢測出你的心跳,以及向我們報告你的定位。這幾天你可以先出去,但我們警方仍具有隨時傳喚你的權力。” 顧洵很爽快的點了點頭,這個腕錶說是定位,還不如說是在變相的保護他。 但這心跳要是停了,又不一定代表着他死了,紕漏還是挺大的。 慕林瞥了一眼顧洵,又接着說道:“我好心奉勸你還是別動這個心思,人類和動物的心率還是不同的。關於這一點,我們還是有這個專業水準的。” 顧洵被人看穿了小心思。也不怎麼在意,轉了轉手腕,還是挺輕的,對活動沒有多大的影響。 夏普倒是這麼多年沒見過能跟得上顧洵的腦洞的跨度的人物,一時間忍不住訝異地皺起眉。 慕林將兩個人送到市局門口,夏普轉過身嚮慕林瞭解之後的情況:“大概什麼時候他還要再過來一趟?我家藝人畢竟是演員嘛,拍攝的時間不固定,晝夜作息紊亂的,不確定什麼時候會有時間,不會影響您工作吧?” 他說着,邊用眼角的餘光注意着那祖宗。 得,他們說話的這一瞬間,他又走過去逗人家野貓了。 不過,這倒也是胡說,夏普知道自己絕對不會在案件了結前,爲顧洵接任何通告了。他就是想讓人家警方知道自己也不是什麼善茬,就會待顧洵的態度好點。 慕林很平靜的向他解釋着,似乎沒有注意到顧洵的動作:“警方也不確定,若是突然有需要顧洵複述的地方或者細節,以及案情調查有進展時,一定會向您知會一聲的。當然了,還有我們確定顧洵先生是兇手時,同樣也會向您通知的。” 他又笑了笑,沒有流露出半分殺意。 夏普聽着他的話,又忍不住爲自家大爺捏了一把冷汗。 他又陸續交待了一些話,無非是讓他們不要對外亂說話,泄露有關案情的任何一個細節,包括涉案人員。 夏普倒覺得最後一點尚顯多餘,爲了顧洵的聲譽,他們也不可能往外說。 就是顧洵今天突發奇想的這樣的自首,還給他打電話時,讓他慌張了一下,但還是迅速冷靜了下來,拒絕了所有人的陪同,獨自一個人過來了。 自從顧洵交到他手上,他就沒有半點污點。這麼大的事也不可能成爲他的瑕疵。 慕林總算是交代完了注意事項,轉身進了警局。 顧洵眼疾手快的摘下了手上的表,就往那隻貓的爪子上套。 慕林心有靈犀的轉過身,拽過顧洵的手腕,又戴上了一個手環:“顧先生,一個手環的價錢可抵一個打火機了,下回記得別亂放了。” “嗯。”顧洵站起身,將手環取了過來。 小車上——夏普:“你怎麼這麼喜歡逗人家?” 顧洵盯着手上的表,漫不經心道:“興許是爲了好玩吧。” ※※※※※※※※※※※※※※※※※※※※ 精┆彩┆連┋載┇書┊籍:ⓦ○○18.vip (Woo18.v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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