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剿匪
正當楚越想要再說點什麼時,耳邊忽然傳來了風曳別低沉帶些沙啞的聲音:“噓,別說話。”
說完還好似撩撥一般,用自己細長的食指輕點了一下楚越的鼻尖。
幾乎是兩人接觸的瞬間,楚越渾身像是觸電一般,整個人都繃緊了。
但這麼一來,他確實沒敢再亂動亂叫,風曳別能這麼說,肯定是因爲外面有人在監視着他們,可即便這樣兩人的距離也着實讓他有些惶恐。
主要是他覺得風曳別的犧牲實在是太大了,爲了能瞞過別人,不僅穿了嫁衣蓋了蓋頭,現在還得假裝和他親密。
一時間一股不知是什麼情緒涌現,細想應該是欽佩,他沒想到風曳別這種人,竟然會爲了剿匪做到這一步。
楚越心中讚頌了一下風曳別的行爲,眼神中抑制不住的敬仰之情,方纔還有些忸怩的神態當場就轉變成了一身浩然正氣。
風曳別傻眼了,他就是覺得逗楚越看他臉紅耳根紅的模樣很好玩,可不知道這人想到了什麼,僅僅在一瞬間就從嬌羞的大姑娘變成了懲奸除惡行俠仗義的大俠。
這猝不及防的轉變,讓風曳別的手都停頓了一下,他深吸一口,卻還是未鬆開楚越。
他能把楚越逗臉紅一次,就還有第二次!
風曳別定了定心神,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緩緩湊到楚越耳根處,輕輕呼出一口熱氣低聲道:“楚越”
本以爲這種做法楚越多少會有點反應,誰知楚越直接露出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臉上赫然像是寫了幾個大字:“沒事,你來吧,我啥都承受住。”
“爲了剿匪事業做出犧牲,吾輩義不容辭!”
雖說已經有了這種覺悟,可當風曳別真的跟他離得那麼近的時候,楚越的心跳還是忍不住加速了,他只能不斷催眠自己,忍住忍住,在演戲呢,不能露出馬腳。
半炷香後,風曳別率先放棄了,他也不知道楚越是喫錯了什麼藥,自己百般引誘他都跟塊石頭似的杵着。
覺得有辱自己自尊的風曳別,最後無情的推開了楚越,還留下了一句:“你是不是不行。”
楚越滿臉疑惑地看着光速變臉的風曳別,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說些什麼,但活了兩輩子他還是知道身爲男人的尊嚴是不能被踐踏的。
什麼不行?他超行的!一會兒就把這窩土匪剿了!
於是他咬了咬牙,像是跟人打賭似的惡狠狠地貼着風曳別的耳邊回了句:“你等着看我行不行!”
話音剛落,楚越就聽到房門被打開的聲音,緊接着是花嬸的驚呼聲:
“哎呦!瞧我這眼力見,影響咱們新郎新娘子親熱了!”
然後又是一副長輩教訓般的語氣說道:“哎呦,我說公子誒,也就兩天就拜堂洞房了,怎麼非得這麼急,哎不過年輕人,能理解能理解,只是我這屋子不太隔音,你們待會兒小點動靜。”
說着又是一聲門關上的聲響,顯然是花嬸匆忙離開了。
楚越一怔,等等,花嬸是不是誤會了什麼?什麼動靜什麼洞房,他和風曳別可是兩個大男人啊!能怎麼洞房?!
但他自然是不能追上去解釋的,只能回神望向風曳別,小聲道:“哎小別兒委屈你了,沒事,等回了朔涼你說什麼我都聽你的。”
“”風曳別無奈的扶了扶額頭,將楚越推離了蓋頭和自己,他有時候真的有些搞不清楚,眼前這個人到底都在想些什麼。
兩人分開後,楚越也沒在裏面多留,他想出去看看林謀回來沒有,於是急匆匆的離開了,然而出門剛走兩步。
就看見花嬸一臉不明所以的笑意走了過來:“哎,小公子這麼快啊?第一次吧?”
“”不是,花嬸你聽我解釋。
“花嬸,我沒”
只可惜楚越話還沒說完就被花嬸打斷了,她一副過來人的表情說道:“沒事沒事,花嬸懂的,懂的,這樣吧,我看今天天色已晚,你二人不如就歇在我這房子吧。”
聞言,楚越也懶得再解釋了,有句話叫越描越黑,何況因爲這件事花嬸竟然還主動提出讓他們留宿一晚,這更加方便了他們探查情況。
晚些的時候林謀回來了,楚越找了藉口和他單獨見了一面,不出所料,這村子裏住的恐怕就是那窩山匪。
只是村裏更多的是像花嬸一樣的婦女老人兒童,成年男子沒幾個,恐怕剩下的人都在連山的寨子裏。
沒想到自己一個臨時的決定竟然有這麼一個大發現,現在甚至不需要去之前規劃的那條輔道上埋伏了,只需按兵不動,想必這窩山匪絕不會放楚越一行人就這麼離去的。
畢竟他可是故意透露了自己這行人雖然數量衆多,但實力欠缺的信息,加上左泉在整理隊伍時不經意間露出的箱子裏的黃金,這夥人肯定會按捺不住動手的。
果不其然,戌時偏晚一些時,村子裏陸陸續續進了不少壯年男子,楚越故作驚訝的詢問花嬸。
花嬸只是笑盈盈的回答:“哎呦,出門耕地的男人回來了!”
楚越心裏冷笑一聲,面上卻應答得很好。
看架勢,這窩土匪打算今晚就動手啊,也正好,早些動手省的夜長夢多,楚越悄悄給左泉林謀打了信號,讓他們把人安排好,自己則回到了風曳別身邊。
這窩山匪絕不可能是朔風軍的對手,交給左泉和林謀應付就足夠了,他只用保護好他家嬌柔的軍師。
楚越假意和花嬸打了招呼歇下,卻是一直醒着等這些人行動,一直到了丑時,這些山匪估摸着人也該睡熟了,紛紛動起了手。
楚越聽着門外的動靜沒什麼動作,反倒是害怕風曳別無聊跟他交談了起來。
“小別兒,你猜左泉他們多久能拿下那羣人?”
風曳別輕瞥了眼窗戶,聽着外面傳來越來越大的聲響,用手比了個數字。
“兩柱香之內,山匪潰敗。”
正如風曳別所言,不過一炷香多些時候,外面便消停了。
但下一秒楚越和風曳別的房門卻被撞破了,花嬸和一個持着刀的壯漢惡狠狠的衝了進來,花嬸大聲吩咐道:
“把這兩人控制住!他是那夥人的頭頭,擒住了他外面的人便翻不出什麼浪花。”
花嬸手指的人,正是楚越。
到了此時楚越也懶得再裝,他輕而易舉的躲過大漢的攻擊,反手奪了壯漢的刀,將人踢飛了。
他神色如常,甚至還帶了幾分恬靜的笑,只是現在這種情況下,這個笑容更像是一種嘲諷。
他道:“花嬸,好久不見,您睡得可好?”
“呸,狗賊!你根本不是什麼富商的兒子!也不是接親!說!你到底是誰!”
花嬸顯然是因爲被楚越擺了一道而感到憤怒,即便挺着個大肚子,仍然氣勢不減,直接朝着楚越啐口水。
楚越卻沒被她這樣的行爲激怒,三兩下將還想反抗的大漢打暈後,又不緊不慢的倒了杯涼茶遞給花嬸。
“花嬸您彆氣啊,別動了胎氣,害,我也不是完全騙了您,真要追究起來,我這上八代祖宗裏還真有個是經商的,更何況”
“您不也沒跟我說實話嗎?”
花嬸咬牙切齒的瞪着楚越,卻也無能爲力,她清楚的知道,他們這一次算是栽了。
這時外面似乎也解決完了,左泉走進來給楚越彙報情況:“頭兒,軍師,村裏的人都控制起來了,剩下還有些漏掉的,林謀已經帶人去連山上抓了。”
楚越點點頭,吩咐道:“先別殺這些人,尤其是婦女兒童,等帶回朔涼再做打算。”
花嬸聽着兩人的對話也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了什麼,整個朔涼,能夠調動兵權又執掌朔涼城的唯有一人,那就是朔風將軍“楚瘋子”——楚越!
“你你是楚越?”花嬸瞪大了眼睛滿臉的不可置信,她猜想過楚越的很多種身份,可唯獨沒料到他竟然是“楚瘋子”!
畢竟楚瘋子的惡名遠揚,可眼前的人跟那位“瘋閻王”完全不沾邊啊。
楚越知道花嬸在驚歎什麼,但也沒多解釋,只是笑笑道:“花嬸,請吧,您這懷着孕,我就不讓人綁您了,只是還需要您配合我們回答幾個問題纔行。”
林謀的行動力很強,不過半個時辰便帶人回來了,此時,連山山匪連同其家屬全部被繳獲。
風曳別脫下了嫁衣和蓋頭,坐在楚越讓人準備的寬厚大椅子上,他品着茶靜靜的看着楚越的下一步行動。
經過剛纔的一輪審問,他大概也知道了這夥山匪的來歷,這些人倒也算不上什麼真的大壞人,都是從邊界逃難過來的難民,爲了立足便在此佔山爲王,說起來倒也可憐得很。
他看着被五花大綁跪在地上的山匪頭子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可那土匪頭子在擡頭看見楚越後眼睛卻紅了,掩飾不住的恨意流露而出,他用力的想要掙開繩索妄想撲向楚越。
只可惜,不過才掙扎了兩下,就被左泉按住了:“老實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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