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第五十章
發了會兒呆,他拿出手機隨意翻看,一不小心點進了cp粉們給他和江困亭建的超話。
——江困陸晝。
其實陸晝一直不太理解這個超話的名字,但因爲看的還算順眼,所以沒有太在意。
陸晝知道自從他和江困亭一起參加了《親愛的寶貝》後,就有人爲他們組起了cp,不過從那以後他們就很少再同框,cp粉們便只能從以前的一些視頻裏找糖。
不過越找,才發現幾乎都是刀。
陸晝幾乎沒和江困亭同框過,就連出席一些頒獎活動,兩人的位置也相距甚遠,就像兩條永不相交的平行線,保持着最禮貌、最疏遠的姿態。
可總還是有眼尖的人能發現蛛絲馬跡,他們找到了陸晝當年參加商演時,由網友上傳的一張照片。
照片裏,陸晝抱着吉他,垂着眼,手指搭在弦上。
周身的場景是一眼就能看出的嘈雜,唯獨他坐在那裏,安靜得像是一幅畫。
照片是從側面的角度拍攝的,除了臺上略顯青澀的陸晝,還能看見臺下站了一個人。
青年穿着淺灰色的大衣,眉目沉靜,望着臺上的人,眼裏微閃着光,令這張看起來有些久遠的照片瞬間擁有溫度。
好像在那一刻,所有與之無關的人便永遠無關,慢慢失去顏色。
唯獨剩下的兩個人還是鮮活的。
他望過去的一眼,竟有種神奇的宿命感。
陸晝看着這張照片,思緒也忍不住跟着回到了當年。
他當時並不知道江困亭就在臺下,但卻清楚地記得他們在後臺重逢,江困亭問他的那一句話。
他想知道,他和江困亭,到底還錯過了多少?
粒粒子從帖子裏受到啓發,果真去遊戲裏試驗了一番,然後迫不及待地找陸晝分享結果。
粒粒子:“居然是真的!送和陸晝有關的東西給江困亭,真的可以增加好感度!”
“我分析了送不同的東西能夠增加的好感度,得到一個驚人的發現!”
“除了送陸晝的專輯能增加10點以外,陸晝的外套居然可以增加15點!還有陸晝的水杯、陸晝的簽名……陸晝都快被我掏空了!”
陸晝沉默了一會兒,回道:“哇哦。”
粒粒子:“很厲害是不是!”
粒粒子:“我已經找到了祕訣,我相信憑我持之以恆的努力,再過半個月,我就能把江困亭拿下!”
粒粒子:“不過我最看好大佬你了,我相信你只要三天,加油!”
被加油的人並沒有覺得多振奮。
陸晝這幾天忙着準備演唱會的事,也只是在空閒的時候才能打開論壇回復一下粒粒子的消息,很快他的手機就被莊函樹收走,化妝師開始在他臉上動手。
再過四個小時,演唱會就要開始了。
陸晝倒並不覺得有多緊張,相反,他現在滿腦子都是一會兒要怎麼在茫茫人海里找到江困亭。
應該很好找吧,這人放在帥哥堆裏都是最出彩的那個,更何況他昨晚還給了江困亭一個祕密武器。
正發着呆,他上好妝,便被莊函樹急吼吼地推進了更衣室。
看到更衣室的全貌,陸晝頭一次覺得大開眼界。
這裏三層外三層的門,每一道都還有人守着,恐怕就是連一隻蚊子也飛不進來。
略感無語的陸晝換好服裝,走出來時,看見了一個人。
江困亭站在門外等他,見他好了,笑着問:“還滿意嗎?”
“滿意。”陸晝說,“再加一些機關就更完美了。”
江困亭笑了笑,眼底滿是溫柔。
陸晝看見他空空如也的雙手,略一挑眉:“我給你的祕密武器呢?”
“……”江困亭說:“非得用嗎?”
“你不用也行,但那樣我就看不到你了。”
“我用。”
江困亭凝視着他,眸色漸深:“不過我還有個請求。”
陸晝覺得這種話從他口中說出還挺有意思,微擡下巴:“你說。”
江困亭微微彎脣,壓低了嗓音:“演唱會結束後,我能擁有和你單獨待一會兒的特權麼?”
後臺所有人都在各司其職,爲幾小時後的演唱會做準備。
分明沒有一個閒着的人,但他們的目光仍會忍不住地往某個角落飄去。
他們聽不見矜貴的江總俯身過去說了什麼,卻能看到那個往日冷淡囂張的陸老師愣了愣,耳尖微紅,很輕地說了聲“可以”。
演唱會開始前半個小時,粉絲們已經有序地入場,整個現場人聲鼎沸,所有人的臉上都洋溢着笑容。
她們手中或舉着燈牌,或舉着橫幅,還有的在臉上畫了太陽的標記,一旦現場暗下來,便會散發出金黃的光芒。
江困亭也準時離開後臺,在觀衆席和傅易燃匯合。
傅易燃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帽子口罩一個不落,雖然看不見表情,但從他的語氣裏還是能聽出鬱悶:“哥,真的要舉嗎?”江困亭淡淡應道:“嗯。”
傅易燃還想掙扎一下:“太顯眼了,我被拍到怎麼辦?”
江困亭:“讓你旁邊那位舉。”
傅易燃:“那算了,還是我來吧。”
坐在傅易燃身旁的男人微微一動,接過他手中的牌子:“我來。”
傅易燃搖搖頭:“這牌子太大了,一個人舉不起來……你到底是從哪來的?”
江困亭:“某個小孩給的祕密武器。”
想到昨晚陸晝讓人把燈牌送過來的模樣,他便忍不住笑。
傅易燃頓了一下:“……哦,那沒事了。”
大概又過了十幾分鍾,整個現場燈光驟暗,大家默契地安靜下來,但還是能聽見不少人激動的尖叫。
一束光打在偌大的舞臺上,隨着升降臺緩緩上升,一道纖瘦的人影逐漸進入人們的視野。
幾秒的寂靜後,隨之而來的,是粉絲們竭盡全力的尖叫和吶喊,排山倒海的氣勢不禁讓所有人爲之振奮。
江困亭也仰起頭,忍不住去注視那道光。
那道他努力追逐,試圖染指的光。
現在就站在他的眼前,於萬千星光中熠熠生輝,接受所有人的喜愛和讚美。
傅易燃見江困亭看得認真,便沒出聲打擾他,而是推了推身旁的男人:“封哥,舉起來。”
陸晝站在舞臺的正中央,背後巨大的led顯示屏上投出他精緻的臉。
眉眼仍是冷的,卻因爲看見滿目的金海,從而染上了星星點點的光。
而後,他又彷彿在一眼望不到頭的金海中看到了什麼,眼底忽然多出幾分狡黠的笑來。
“很高興能和大家見面,我是陸晝。”
在他話落的那一刻,尖叫聲幾乎要掀翻了天。
江困亭看着他,垂眼笑了。
就是這樣的你,才讓人移不開目光。
陸晝幾乎一眼就看到了江困亭。
就和他猜想的那樣,江困亭在哪都是出挑的存在。
他微微仰着頭看着自己,眼眸深邃,卻不那麼平靜。
陸晝喜歡那雙眼睛因他而產生的一切變化。
他笑了笑,開始演唱今晚的第一首歌。
陸晝的嗓音偏冷淡系,清又透的音色唱出的歌,也帶着一股淡淡的厭世氣息。
許多人喜歡,許多人抨擊,但他從未變過。
有人曾評價過陸晝和他的作品總是出奇的一致,就像他這個人一樣,鋒利,奪目,難以接近。
然而今晚,他在唱過幾首歌後,突然笑着道:“我還想爲現場的一個人唱首歌。”
“這首歌,我用一晚上寫出了前半段,卻用了好幾年寫出後半段。不過我相信,它還是最初在我心底的模樣。”
前奏響起時,有粉絲立即發現,這是陸晝生日會上他曾彈奏過的一段旋律,因爲實在好聽,還上了熱搜。
初聽已足夠驚豔,現在陸晝爲它填上了詞,這首歌便被賦上了更深的意義。
陸晝唱起它的時候,模樣前所未有的溫柔。
他看着前方,明明眼前是茫茫一片金海,數不清的人和燈牌,他卻好像單獨注視着某一個人,笑意輕而淺。
這首歌,陸晝許多年以前,就曾在江困亭面前演奏過。
江困亭仍然記得。
所以此刻,他比誰都要開心。
甚至於不想再等待下去,想把自己所有的心意傾訴給他聽。
坐在江困亭前面的一個女生轉頭對身邊的姐妹道:“怎麼回事,我發現晝晝老往咱這看?”
姐妹:“那還不好嗎?!要是晝晝記住我了,我死而無憾!!”
女生:“當然好啊!旁邊的姐妹們,把橫幅燈牌再給我舉高點!!”
傅易燃看了眼江困亭,默默地也舉高了一點。
整場演唱會持續了多久,江困亭他們就扛了多久的燈牌,因爲燈牌太大,舉的太高,期間後排的粉絲沒少被遮擋住。
本來還很不滿,卻在江困亭回頭的瞬間消失殆盡。
觀衆席燈光微弱,男人的面容依舊美到觸目驚心,他歉意道:“不好意思。”
粉絲趕忙道:“沒事沒事,哥哥你也是晝晝的粉絲嗎?”
這裏有不少男生是被女朋友帶着來看演唱會的,所以她才有此一問。
江困亭低頭,很輕地笑了一下:“嗯,已經喜歡很多年了。”
作者有話要說:麼麼麼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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