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绑架获救
他走近谢澈行,蹲下身来皮笑肉不笑道:“你是不是傻,成秦俞的狗了就敢這么跟我說话,你還真以为秦俞会护着你?”
谢澈行目光淡淡移向别处,并沒有說话的意思,秦云念诡异地笑出声:“你既然跟秦俞說出来了,也就别怪我做出什么。”
“秦俞這种人眼裡是容不得一丁点沙子的。”
谢澈行心裡觉得怪异,隐隐有些不太好的预感,但他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面上只能继续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随便你。”
秦云念站起身来,冷哼一声:“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他示意大汉:“把他关进旁边的屋子裡。”
秦云念当然懂得夜长梦多的道理,但他更喜歡把刀子推给别人,如果是秦俞握起這把刀子,好处总比坏处多。
谢澈行本来一直安安静静的,大汉束缚着他的力道也就小了一点,结果一打开屋门要把他推进去的时候,谢澈行抬了抬眼,然后突然使力挣扎起来。
力道之大,大汉一时竟差点脱手,而后又钳制住他,满脸横肉抖动:“你他妈這时候還跑什么跑,你以为你能跑得掉了嗎!”
谢澈行从打开的屋门看到裡面不透一丝光亮的狭小空间,面色白了一白,声音有些不易察觉的颤抖:“你们不用把我关进去,我不会跑的。”
秦云念听到动静過来,阴森地笑了笑:“本来還是可以不把你关进去的,但你既然這么說了,那還是在裡面待着吧。”
话音落下,大汉手上用了点劲就要把谢澈行推进去,谢澈行踉跄了一下,手指死死扣住生了锈的铁门边,牙关颤抖:“我不进去!”
可他哪裡抵得過两個人的力道,手指被无情掰开,铁门被迅速关上,发生很大的一声金属震颤。
屋裡一团漆黑,谢澈行看不清周围的一切,慌张地站起身来摸索向前,手指触碰到冰冷的铁门后急急地找到门锁的位置。
他近乎恐惧无措地一边使劲掰晃门锁一边大力拍门,声带仿佛被卡住了一般发不出什么声音,只能喃喃道:“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啊。”
秦云念在门外当然听到了他拍门的动静,对此嗤了一声:“装什么装,比陈舟還像個娘们。”
无济于事后,谢澈行整個人缓缓顺着门滑落跌倒在地,狼狈地连爬带走地躲到一個墙角,细小的声音裡带着显而易见的绝望:“为什么老是要把我关起来。”
即使什么都看不见,他也害怕似地捂住了眼睛,喉咙裡发出小小的啜泣声:“明明我很听话,你们打我行不行,不要把我关起来。”
秦俞不知道自己的心焦灼了多久,人迟迟找不到后,就在他要按耐不住地大发雷霆的时候,耳边才终于听到了一句话。
张特助气喘吁吁:“秦总,人找到了。”
在前往目的地的车程中,张特助如实汇报自己查到的结果,秦俞只焦急地望着窗外,直到听见了一個名字之后才回過头,眼中带着森然冷意:“秦云念?”
——
现在已经是凌晨四点钟,秦云念已经走了,大汉在门口看守得昏昏欲睡,忽然被一道突如其来的强光晃了眼睛。
他揉了揉眼睛,刚要骂骂咧咧地开口,身前不远处的空地隆隆驶来几辆通体漆黑的吉普和警车,像深夜裡的巨兽。
大汉一看到警车顿时出了一身冷汗,反应迅速地抬脚就要跑,却被几名反应更加迅速的警察几步跑過来擎住大汉。
大汉慌张辩解:“不是我,不是——”
他话還沒說完,面前就横亘過来一道暗影,一瞬间那股强烈的压迫感让他顿时忘了說话。
大汉只来得及看到這個男人俊美的脸上阴鸷冰冷的眉眼,肩头就被一阵强劲的力道踹得几乎要骨头开裂,疼得他额角直冒汗。
旁边的警察立马制止道:“秦先生,請冷静一点。”
秦俞阴沉地吐出几個字:“他在哪。”
几名警察进了门去寻找,大汉這时候還在和盘托出還是拼死挣扎之间犹豫,眼前的這個男人虽然可怕,但警察還在這,也不能对自己怎么样,而且自己是为秦家办事,秦家就算是为了自己也会把他捞出来。
這么一想,大汉反而胆量突生,口头得意道:“你要找的人恐怕這时候已经沒命了。”
大汉只是随口口嗨一下,不料秦俞一听到這句话,忽然发疯了一般双手死死掐住他的脖子。
“他在哪!”
大汉眼球充血凸起,拼了命要挣脱开脖子上下了死劲的桎梏,几位警察愣了一愣,然后赶紧上前拉开秦俞。
但训练有素的他们竟然都沒有撼动這個暴怒之中的男人,情急之下大声严厉呵斥道:“住手,這样他還怎么說话!”
秦俞听到這句话好像冷静了一点,但仍然不松手,满目猩红地嘶吼道:“我他妈问你他在哪!!”
大汉喉咙裡发出古怪的声音,抬起手指了一個方向,一卡一顿地费力說:“被,被关进小房间裡”
他话還沒說完,秦俞就猛地松开了手,脚步比警察還要快速地冲进屋内。
张特助在一旁看着秦俞超乎寻常地失态暴怒,愣然到现在,一時間竟然沒有反应過来此时应该跟上去。
好在屋内只有一個小房间,门也是从外面挂上的,并沒有上锁。
秦俞整個人颤抖得明显,哆嗦着去取下门锁,却好几次都失败。
“求你了,快打开啊。”他喃喃道,声音裡隐隐竟然能听见哭腔。
咣当一声,门锁落地,秦俞心头紧张了一瞬,动作放缓了推开门,仿佛害怕惊到了屋裡的人。
门开了。
秦俞瞳孔放大,裡面映照上躲在角落无助又可怜蜷成了一团的谢澈行。
谢澈行好似察觉到有人来了,抬起涣散的双眸,裡面死水一般沒有波澜,而后整個人被充斥着温暖气息的拥抱环住。
秦俞呈双膝下跪的姿态把谢澈行牢牢地抱在怀裡,脸埋在谢澈行的颈窝处,得救了一般不停重复道:“谢澈行,谢澈行。”
本来呆滞的谢澈行突然身体不明显地抖动了一下,颈窝处感受到一阵湿热。
秦俞哭了。
這眼泪的温度好像极高,把谢澈行烫得回了一点神,他张了张嘴,终于发出了声音,咬字极轻又不确定地道:“秦俞?”
秦俞听到他的问话,着急忙慌地抬起头来回答道:“是我,是我,谢澈行,是我。”
谢澈行看清了秦俞的脸,眸中逐渐恢复了生气,他好像找到了坚实的依靠一般,浑身紧绷的肌肉顿时松了力,手指无意识地抓住秦俞的衣襟,声线无法抑制地哽咽不平。
“秦俞,這裡面一点光都沒有,一点都沒有。”
秦俞听到他哭,心都要碎了,低头摸索着轻柔拭去谢澈行脸上的泪,却看见了一双满是委屈和恐惧的眸子,同时注意到他衣服上的灰土和脚印。
“他们怎么敢的。”秦俞声音颤得厉害,把谢澈行的头埋在自己怀裡,不停重复道:“他们怎么敢的。”
他满心都是某种劫后余生的脱力感,踉跄着把谢澈行抱起来:“我們出去,我带你回家。”
谢澈行本来顺着被抱起来,却又突然挣扎着要脱离這個怀抱。
秦俞怕他摔了,便又用了点劲抱得更紧,紧张地问道:“怎么了?”
谢澈行小声开口:“我要下去。”
秦俞本能地想要拒绝,目光触及谢澈行泛红的眼眶之后抿了抿嘴,把谢澈行放了下来。
谢澈行虽然脚着了地,但手還紧紧抓着秦俞的衣襟不愿松开。
秦俞转身看了一眼,這才注意到门口围成一圈的警察。
他回头看到谢澈行不肯抬头的脑袋,把谢澈行圈住,半搂半抱地带着他走出铁门。
警察问道:“谢先生,你身上有受伤嗎,我們可以叫救护车過来。”
谢澈行這才露出一双還有些胆怯的眼睛,摇了摇头:“我沒事,麻烦你们了。”
“怎么沒事。”秦俞反驳,但神态却是柔和的:“你要不想這么多人带你去医院,我带你去。”
“你总是這样。”谢澈行终于恢复了人气,却在警察面前不敢大声,“一点小伤就得弄的像大病一样。”
警察有些纠结为难地挠了挠头,“要沒事的话你们就可以先走了,本来想现在就带谢先生去做笔录的,但看情况似乎不太合适。”
警察指了指被两個警察钳制住的大汉,說道:“這個人我們先带回警局了,秦先生,麻烦你先跟我過来一下。”
秦俞跟警察走到了较远的地方后,看到警察拿出随身携带的纸笔,警察哗哗写下什么,然后递给秦俞:“這是警局的号码,這几天可能会时常联系你们去警局,請保持电话通畅。”
秦俞远远看了一眼谢澈行,跟他的目光对上了片刻,而后率先转過头,接過纸條:“谢谢,我們会配合的。”
警察点了点头,随后有些犹豫地說道:“谢先生似乎是有点应激性心理障碍,如果你不知道的话,最好耐心询问一下,再带去医院看看。”
秦俞捏着纸條的手不自觉紧了紧,警察看他听进去了,就继续說道:“在事情调查出来之前,最好派人时刻保护谢先生,以免再发生這类事。”
“不是已经查明是秦云念做的這些了嗎。”秦俞语气锋锐了一瞬,“秦家内裡早就腐烂,你们应该因此彻查才对。”
警察抬头看了他一眼,“我們自然会好好查清事实的,但所有事情水落石出之前,還請您尽量配合,不要私自处理恩怨。”
“至于保护谢先生這件事,是您派人還是警察局派人?”
秦俞的脸色在警察对他称呼“您”的时候就已经微冷了下来,抬脚往回走,說道:“不劳你们费心,我会保护好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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