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转到主要內容

第43章 第43章

作者:怀南小山
秦见月出现在了一個不上不下的時間点,她心生尴尬,便沒着急进去。

  走到爸爸给儿子精心布置的狗窝前,给咕噜喂了一点粮,正在练牙齿的咕噜叼着一只黄澄澄的“小鸡仔”,甩来甩去,玩兴当头。闻到粮食的气味,它兴奋地冲着秦见月奔過来,脑袋搁在她折下的膝头狂蹭两把,才埋首进食。

  “小鸡仔”是程榆礼给它买来的小玩具,他生怕狗狗平时在家无人陪伴会得情绪病,不知道从哪裡搞来一堆小玩意来给它作陪。

  拧一下发條,就哒哒哒,小蹄子开始绕圈跑路。

  吃着狗粮的咕噜听见动静,啪一下扑過来,按住了兜圈的小鸡。

  “今天录制了嗎?”

  秦见月回眸,程榆礼款步而来,手插在棉麻的黑色休闲裤裤袋,逆着夜色,发尾在晚风中飘逸轻柔,温和低淡的声线顺风而来。

  秦见月:“還沒有呢,在彩排。”

  “排得怎么样?”在她跟前蹲下,他的衣襟有股烟草香。眼沒什么情绪看着她,开场白一定是细致周到的问询。

  “挺好的呀,沒什么問題。”

  程榆礼嗯了一声,问她:“吃饭沒?要不要一起――”

  “吃過了。”

  他沒再接茬,用长指拨她的发到耳后。露出女人纯美无辜的一张脸。秦见月杏眼微敛,用口型问他:有客人啊?

  程榆礼低沉說:“是夏叔叔,過来打個招呼?”

  秦见月犹豫說:“你们谈正经事嗎?我加入会不会不太好。”

  他說:“沒什么不好。”

  两人正窃窃在這商量,夏桥已经披上外套走了出来,手中提一只公文包,步伐迈得微急,他微笑看着程榆礼:“小礼,正好我還有些家事,要不今天就聊到這裡,详细的內容你好好考虑考虑,改天有空再谈。”

  程榆礼起身送客。

  秦见月也跟着站起来,礼貌說句:“夏叔叔再见。”

  夏桥也抬一下手道别,又忍不住說一句客气的:“上回沒仔细看,小丫头跟你果然是很般配。郎才女貌。”這话是对程榆礼說的。

  程榆礼笑一下,看着秦见月,眼神不无宠溺。

  “对了,画展庆功宴记得来。”夏桥勾着唇,指了指秦见月,“带上小丫头一起。”

  他点头說:“一定。”

  看着夏桥身影转而离去,两人稍稍松弛下一些。程榆礼又蹲下,拧了小鸡仔的发條,脚丫子哒哒哒开始拍地,咕噜将它擒住,叼住它甩来甩去。

  夏桥跟程榆礼的往来是从他註冊公司起恢复的。

  夏家跟程家是世交,程榆礼自儿时起认识夏桥,且将夏桥当做他心目中最标准的骨干精英形象,斯文体面又不失气度,连对待小辈都足够耐心,他能记住每個小孩的长处与脾性,精准地用不同礼品将他们哄得心服口服,即便一帮只会吵闹的小孩并不让他获益。這样的人很聪明,他有一方宽阔胸襟,筹谋有度,看起来是比程榆礼的爸爸、爷爷更为高级的资本家。

  程榆礼敬佩他,也敬重他。

  可惜命中唯一一件憾事,夏桥中年丧妻,后来许久沒再续弦。直到前两年才又寻得伴侣。

  他女儿夏霁的性格也是从母亲病逝开始发生转变,往一种极度边缘的人格上面靠拢。

  程榆礼对夏家的事情知晓不多,他秉承一贯不做深究的姿态。高中毕业后,夏霁随她父亲出国,姓夏這一家人便几乎从他的生活圈裡消失。只偶尔听一听小道传闻。

  直到前一段時間,夏桥联系到程榆礼,他得知了程榆礼有做无人机的意图,声称在国外培养了一支团队,问程榆礼愿不愿意接受与他合作。

  那阵子恰好程榆礼這边合伙人出了乱子,一块好饼画到他面前,程榆礼也沒有拒绝的道理。

  夏桥无疑是一個很优质的前辈,他能投其所好给程榆礼带来任何东西。

  但程榆礼也不是沒有顾虑,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

  送完客,慢吞吞迈开步子跟在秦见月身后,他仔细思索方才和夏桥在餐桌上關於工作的攀谈。字裡行间的精明让他敏锐地发觉夏桥原来也会有心术不正的时刻,程榆礼這些日子以来逐渐习惯了商人的身份,他发现夏桥确实如他认知中一般,是一個高级的资本家。但這裡的高级,不再令人崇尚。

  抛去了长辈的身份,二人以男人和男人的姿态对谈,许多精致利己的主意不再能够被藏住。

  程榆礼高兴得太早,夏桥或许不是一個合格的商业伙伴。

  他還需要考量。

  思考完毕。家门被关上。

  偌大的别墅裡只剩他与见月,餐桌上一堆残羹冷炙。

  秦见月闻着气味過去:“咦,你不是最讨厌皮蛋嗎?”

  程榆礼說:“夏叔叔爱吃。”

  她好奇道:“居然這么了如指掌,這就叫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嗎?”

  他失笑:“什么知己知彼?又不是仇人。小时候常聚在一起而已。”

  指着一桌菜,秦见月說:“劳你下厨做了這么多了,不累嗎?”

  程榆礼不以为意,漫不经心地回答:“诚意的体现。”

  他回到客厅沙发,随手播放一部电影。龙标被拓在荧幕上,号声刺耳。程榆礼看得不過心。

  秦见月忽又问道:“程榆礼,你现在不怕我吃醋了嗎?”“吃什么醋?”他一时沒反应過来。

  “漂亮的女同学呀。”她学他腔调,“小时候常聚在一起的那种。”

  程榆礼看着秦见月的眼,他沒那么多心思再去猜测她的想法,只笃定地說了句:“大可放心,我一向公私分明。”

  秦见月又问:“你需要夏叔叔帮忙嗎?”

  沉吟许久,程榆礼淡道:“未必。”

  沒听见她吭声,程榆礼微微偏头看去,秦见月在看电影,眼神倒是专注,就是不知道心裡头又在犹疑什么。他用手指蹭蹭她的颊,无端地好奇起来:“在想什么?”

  “在想一個深奥的問題。”秦见月思索片刻,认真开口问道,“假如我不是秦见月,你会对我這么好嗎?”

  程榆礼略感意外地扬一下唇角:“不是秦见月,那你是谁?”

  她說:“任何可以和你结为夫妻的女人。”

  “任何?”程榆礼听笑了,“任何又是指哪一些?我看起来就這么不挑?”

  秦见月嘟囔嘴巴,故意找茬的语气:“你挑嗎?你挑什么了?我看你這婚结得挺随意。”

  好一個婚结得随意。

  谁会乐意被讽刺?

  男人的手臂收紧,圈住她纤弱的腰肢,紧到秦见月心跳到嗓眼。他惩罚眼神凝视過去。视线平静无波,看上去内裡却有條凶猛暗河。

  程榆礼慢條斯理地重复一遍:“你问我挑什么?”

  秦见月被他盯得不免又有几分臊与怵,不敢看他眼睛。

  但程榆礼坚持地挑住她的下巴,目光紧锁:“行,现在告诉你,我挑什么。”

  和话声同时落下,是他纤长的指,指腹搓揉在她蜜桃色的唇,果冻一样柔软腻滑的触感,从一边唇角起,蔓延到另一边唇角。摩挲完两個来回,他镇静严肃道:“首先,是這裡。”

  秦见月被他蹭得唇线发痒,微微轻抿。但指腹的战场已经悄无声息被扩大。

  “其次,”指骨微折,轻飘飘掠過她洁白的肩颈和锁骨,“……是這裡。”

  秦见月躺在沙发上,衣物在她不安地蜷动下各处皱起。细弱腰肢微摆。

  “再次……”

  “慢慢发现,這儿也不错。”

  他的声音悠然冷凝,而秦见月一张小脸却烫得不像话。长发都散乱坠在地上,程榆礼见状,還腾出一手替她躬身拾起。

  一边是风度有加的关切,一边肆无忌惮的侵占。

  “最后,”男人垂眸望去。后话被秦见月刻意地堵在耳朵外面,只看他叫人浮想联翩的口型……

  很快,捂耳朵的手被他掰开。她听见他似笑非笑地說一声:“结合在一起,就是万裡挑一。”

  与台词一同到来的,是防不胜防的占有。

  他的一语双关,让她分不清這是哪一层意思。

  好好的一個哲思话题,被他不怀好意的作为搅得心如乱麻。遑论思考,连理智都不复存在。

  ……

  她合着眼,一切风浪停歇下来之后,窗外淅淅沥沥,真切的春雨落地声就变得格外响亮。

  “秦见月,你要是实在想不通就认命吧。”程榆礼也歇了一两分钟,又忍不住懒散地开口打趣她,“人人都說,我們两個天生一对。”

  她不禁无奈嗔道:“程榆礼,你真是混蛋啊。”

  他觉得好笑,悠悠說:“稀奇了,你還是第一個骂我混蛋的女人。”

  “因为只有我才知道你!背地裡就是一個!衣、冠、禽、兽!”秦见月用拳头捶他光.裸的肩。

  胶片电影還在慢吞吞地播放,画面上的黑斑闪烁跳跃。地面棉麻的长裤与女性内衣缠乱交叠,氤氲的水汽爬在客厅的窗棂,像在窥看旖旎景象的小虫。

  程榆礼握住她紧拧的拳,宣告胜利一般,浅浅一笑。

  他也不恼,餍足過后,便纵容她的气焰。又认真地替她擦拭身前潮气,担心她在换季受寒。

  想起什么,程榆礼开口问道:“对了,哪天录完节目?”

  “下周就录了。”秦见月沒什么力气,她只觉得程榆礼在抱着她,便不再艰难支起身体,整個人架在他的身上,耳垂贴住他结实精壮的胸肌,听他有條不紊的心跳。

  好不公平,怎么有人无时无刻不這样风平浪静?

  想不通,她抬起下巴,在他颈间猛咬一口,吮出该有的事.后狂乱状态。

  程榆礼沒计较,只用手轻轻抵着她的唇角:“录完跟我去酒会。”

  “什么酒会?”

  “夏叔叔的妻子办完一個画展,庆祝圆满结束。”

  秦见月蔫在一瞬间,她嘟囔說:“又是夏叔叔。”

  程榆礼轻笑一声,沒有接话的打算,他平静起身,收拾凌乱地面。

  秦见月再一次故意找茬似的說:“我猜猜看,你到底是想给夏叔叔一個面子,還是想会会你的小青梅呀?”

  這无理取闹的语气,让她软柔口气說出,竟也一点不刺人。

  程榆礼将拾起地面衬衣,手顿住一瞬,衣服又被丢回地面。他幽幽开口建议道:“要是觉得我给的不够,可以直說。”

  “……”

  她起身窜逃:“困了困了,睡觉去啦。”

  看着她背影,程榆礼无奈一笑,款步跟上。

  作者有话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一期一会1瓶;

  :https://www.zibq.cc。:https://m.zibq.cc

首頁 分類 排行 書架 我的

看小說網

看小說網是您最喜歡的免費小說閱讀網站。提供海量全本小說免費閱讀,所有小說無廣告干擾,是您值得收藏的小說網站。

網站导航

热门分類

© 2023 看小說網 版权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