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他慣會得寸進尺
彷彿被春天撞了一下心口，西里斯陡然睜大了眼睛。
梅林環住他的腰，更近地貼緊他的身體。梅林有些緊張，抱住後甚至連頭都不敢擡，只是埋在他的肩上，被風吹得有些凌亂的長髮蹭在脖頸上，呼吸都近在咫尺。
數秒後西里斯纔回過神來，他下意識摟住梅林，心情卻變得微妙起來。
有時候他也覺得情感發生了許多變化，從前他只希望與梅林變得更加親密，不管因爲什麼。但現在他不僅渴望親近，更渴望這一切出自梅林的本心。
人總是得寸進尺。他也不例外。
“又是那種力量嗎？”實在太過在意，西里斯下意識地將心中所想說了出來，“讓你不得不擁抱我？”
他沒想到會說出這種話，聽到聲音自己都嚇了一跳。
根本不適合現在說，就算要問也該等梅林心情更好一點，本來梅林現在就情緒低落，要是還直面這種不得不做的事情，那豈不是——
正如西里斯想的那樣，梅林一下鬆開手，臉上的表情有些不高興，沉默兩秒後，繞開就往上面走。
“等等！”
回過神的西里斯趕緊跟上去，可梅林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或者說聽到聲音後反而走得更快了。眼看事情要全部被搞砸，他也顧不上那麼多，攔腰抱住了她。
“我錯了。”他將脣貼在梅林的耳邊，放軟了嗓音，“不管是什麼原因，我都想抱你。”
梅林完全沒想到他會抱上來，更沒想到他會在如此近的地方說話。溫熱的氣息撩過，梅林感覺耳朵迅速變得滾燙，剛剛還平靜的心情又開始變得不知所措，她下意識地抓住西里斯環在腰上的手臂，語氣變得慌里慌張。
“總而言之、你別貼在我耳邊說話！”她非常難爲情，“你往旁邊去！”
身後的動作果然停了下來，她剛想鬆口氣，下顎就被西里斯捏住轉向身側，極近的距離下，西里斯的視線與她直直對上，甚至脣的距離都近在咫尺。
渾身的血液彷彿要衝到臉頰，她大腦一片空白。
“像這樣嗎？”西里斯笑着問她，“這可夠旁邊了。”
討厭的傢伙！
惱羞成怒之下梅林重重地踩了他一腳，喫痛的西里斯這才依依不捨地鬆手，末了還捏了捏她的耳朵，被她毫不留情地拍掉。
“別動手動腳！”她瞪西里斯。
“這不公平。”見梅林好像並沒有因爲那句話生氣，西里斯得寸進尺，“明明是你先主動抱我的。”他試探性地再次詢問，“不是嗎？”
“纔不——”梅林下意識地想反駁，想說是系統讓她這樣做的。話到嘴邊卻卡殼，莫名開始心虛。
系統這次明確給了她拒絕的選項，沒有任何附加條件。她完全沒必要擁抱西里斯。
這副底氣不足的樣子完全落在了西里斯的眼中，在意識到這意味着什麼後他甚至都愣了兩秒，大腦死機般突然停轉，好似一無所有的人突然被告知中了頭彩，一種強烈的情緒在他大腦中綻開，頃刻間歡欣的喜悅讓他根本無法控制情緒，一把抓住了梅林的肩膀。
“與任何其他事情都無關，對嗎？”他問，“是你想這樣做？”
“我——”梅林被盯得頭皮發麻，下意識地想逃避，但西里斯早就知道她關鍵時刻總想跑的性格，牢牢地扣住她的肩膀，強迫她看着自己。
“只回答一個問題就足夠了。”他語氣上揚，“你抱我的行爲是被迫的嗎？”“這、這個問題有什麼好回答的？”梅林越來越慌，她已經開始後悔——剛剛就該選擇第二項的！西里斯這傢伙就會得寸進尺！
“既然沒什麼好回答，那就告訴我吧。”西里斯湊得更近，這讓她簡直想轉身跳進湖裏。就在她想着要不乾脆撒謊算了，西里斯手上力氣卻突然放緩，語氣也變得溫和下來。
“什麼都好。”他說，“只要是你說的，我就相信。”
真討厭，實在太討厭了！
一點也不想看到西里斯，她捂住了臉，可就算如此指腹依舊能感覺到從臉上傳來的滾燙觸感。心跳就如同那天面對詹姆斯時般跳得亂七八糟，她咬了咬牙，終於自暴自棄地開口。
“不是。”她放下手，迎上西里斯的視線，沒好氣地開口，“不是被迫。我是主動想要抱你的，完全主觀，沒有任何外部力量介入——你滿意了吧！”
話音剛落，西里斯就再次緊緊抱住了她。
擁抱的動作比從前任何一次都要更緊，像是落水之人抓住的最後稻草。他一手摟住腰，一手扣住頭，徹徹底底地擁住。梅林下意識地擡起手，按住他肩膀時頓了一下，最終還是放棄將他推開。
算了，反正就算推也推不動。
“現在。”西里斯靠在她耳邊問，“我應該是你的朋友了吧？”
莫名其妙的問題讓她愣了好幾秒，要不是現在動作不方便她真想摸摸西里斯的額頭。
“早就是了。”她說，“從很久之前開始。”
“在這一次還沒開始之前嗎？”
“……你到底還知道些什麼？”
“這麼看來我又猜對了。”
“這也能猜到？你的腦子到底怎麼長的？”
“好奇嗎？好奇的話可以來摸摸看。”
“神奇，你竟然也會說冷笑話？”
“喜歡的話，我還會說更多。”
“你還是閉嘴吧。”
風聲好像也停歇下來，河水潺潺，短暫空隙裏梅林放空的思緒莫名想到，這段應該也是和西里斯的劇情吧？真意外，竟然沒有下雨。
啪嗒。
腦中剛浮現出這個想法，一滴水便滴落在她臉上，她大驚失色還以爲西里斯哭了，擡頭才發現更多雨滴落在身上。
“趕緊鬆手！”她拽西里斯的辮子，“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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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外話】
★支線提醒★
*恭喜解鎖西里斯戀愛主線——【靜謐的河流·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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