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025
但每到一處,都會伴起一聲婉轉的曲音。
毛巾劃在白皙的皮膚上,帶起一串粉色的漣漪,湊近了細看,彷彿每個毛孔都雀躍地張開,歡快地跳動。
禾謹舟起初還能屏蔽那聲音,但時間久了,裝也裝不下去。
嶽宴溪胡鬧,她難道要跟着胡鬧?
可現在又是進退兩難。
收手,會被嶽宴溪諷刺心虛。
不收手,這氛圍實在很怪。
“謹舟的手怎麼又停了?”嶽宴溪說,“還是你對我的小腹有什麼特殊的癖好?上次拍一把還不算,這回還想多摸兩把?”
禾謹舟手的確是停在那裏不假,但只是被那奇怪的聲音攪得沒有辦法。
下次就該先用毛巾把嶽宴溪的嘴堵住。
“其實你要是想多摸兩把,我也不會介意。”
禾謹舟擡起毛巾,還是忍住了,沒有塞進那張合不上的嘴裏。
跟嶽宴溪置氣,划不來。
有些人表面一副痞樣,實則緊張得手心都在冒汗。
怎麼可能不緊張呢?
活到一把年歲,她也是第一回做這樣的事。
可若是連她都端着,不鼓足勇氣踏出那一步,她們之間還有可能嗎?
嶽宴溪睜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禾謹舟,彷彿光着的不是她,被摸的也不是她。
別說,禾謹舟被她氣得兩眼冒火卻毫無辦法,樣子還挺可愛。
即使到了這把年歲,她看到禾謹舟,仍是像年少時一樣,心就像是被揪起來一塊,酸酸脹脹,又滿心歡喜。
但也不會再像年少時那樣,真的就期待未來某一天能開花結果。
得着,是幸;得不着,是命。
再苦,也不會有頭幾年那樣苦了……
小嶽總抱着手機抓耳撓腮。
禾氏集團剛從月輝集團手裏搶走一個項目,她能給小河舟發點什麼呢?
說恭喜,會不會以爲是在嘲諷?
還是應該表現出很生氣的模樣,讓她高興高興?
嶽宴溪糾結半天,打下一行字——
小禾主管你還挺厲害的嘛,下回我可不會讓着你了。
這樣不是在說禾謹舟勝之不武嗎?更何況她也沒讓着她。
不好,不好。
那行字被一個一個刪掉。
-小禾主管,丟在你那裏的城池,我遲早會討回來的。
……是不是太中二了?
-小禾主管...到底該說點什麼好呢?
嶽宴溪感覺到自己的腦子好疼,這比看財務報表還費腦細胞。
最後,她寫了句:[小禾主管,我也會加油的。]
終於把內容發出去,嶽宴溪鬆了一口氣。可緊接着,就下巴擱在桌子上,兩隻眼睛死死盯着手機,彷彿能用意念讓對面的人快點回復似的。
5分鐘後,手機噔噔兩聲。
嶽宴溪高興地拿起來,點進去一看,是孫特助在彙報工作。
她深吸一口氣,手指噼噼啪啪在鍵盤上按得飛快。
[非得在這個時候彙報工作嗎?是不是白天偷懶了?]
想必那邊的孫特助是一頭霧水,又委屈巴巴。
可老闆在上,就是敢怒,也不敢言啊!
嶽宴溪退出跟孫特助的對話框,將兩隻胳膊都放到桌子上,一顆腦袋枕在上面,這樣舒服點。
噔噔,又是兩聲。
她又興高采烈地拿起手機,點開來,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加的房產中介:100萬帝都全款房,離城區只有100公里,無需任何資質……
嶽宴溪深吸一口氣,把這個中介拉黑。
氣得肝兒都開始顫了。
這回,她放下手機,也沒有任何期待。
除了競爭關係,她們本來也不算熟,禾謹舟就是看到了,大概也不會回吧。
果然啊,她還是很瞭解禾謹舟的,和以前許多條看似不經意實在是絞盡腦汁纔想出來的話一樣,都逃不過石沉大海的命運。
一個驕傲的人能一次次說服自己做這樣的事,還能有什麼原因呢?
無非是因爲很喜歡很喜歡。
有一種感情,排山倒海,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被卷在漩渦裏,自甘沉溺。
禾謹舟躺下之後,牀頭的手機震了一下。
-[禾總今天的服務我不太滿意,怎麼還給我留個溼噠噠的內褲在身上,也不知道換一換。]
禾謹舟眉梢不受控地抽了兩下。
[嶽總這是真的把我當護工了?]
-[怎麼會呢?我要是對護工都能這樣,那不成泰迪了?]哪還能隨時隨地對着誰都發情啊。
[當初嶽總說的條件裏可不包含幫你換
這種貼身的衣物。]
-[那謹舟第一次幫我就是自由發揮了?不會是趁機佔我便宜吧。]
禾謹舟知道跟嶽宴溪講不通道理,索性直接把手機調成靜音,眼不見爲淨。
不知是不是睡前被嶽宴溪攪和一通的緣故,晚上人又在夢裏出現了。
但不再是以前的事。
她走進嶽宴溪的臥房,周圍一切都無比真實。
嶽宴溪還是那副樣子躺在牀上,前襟大敞,頭髮散在枕頭上,似笑非笑。
可下一秒,天旋地轉。
“謹舟,你給我留個溼噠噠的內褲在身上,我是不是也該禮尚往來,纔算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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