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23.吃饱喝足看热闹(再求推薦票)
王忆站在灶台前看着空荡荡的锅子发呆。
十斤的米。
一扫光!
大迷糊打了個饱嗝遗憾的說道:“王老师,沒吃饱!”
旁边的王丑猫搂着老母狗倚着门,一脸心满意足:“我吃饱了,大米饭真好吃,土豆炖鸡块真好吃,我长大了挣工分,那天天吃大米饭、天天吃土豆炖鸡块。”
王东峰蹲在地上用筷子剔牙:“我倒是够大了,我倒是挣工分了,别說土豆炖鸡块,這大米饭也沒今天這么放肆的吃過!”
旁边的人连连应和。
這十斤的大米自然不是被大迷糊和王丑猫给吃掉了,当时他们正吃着呢,王东峰等人来了……
王忆知道王东峰等小青年晚上愿意過来窜门子。
但這会吃饭呢,他们不能過来吃饭吧?吃饭总得在家裡吃吧?
他们确实在家裡吃的饭,可王忆沒算到的是——他们吃的快,然后收拾了鸡骨头過来喂狗!
结果来了一看。
好家伙,锅子裡是白米饭!
王忆能怎么办?他肯定热情招待。
沒人跟他客气,他招待一個就有人舀一碗米饭,然后一個不经意间,有人看到了屋子裡的桌子:
“王老师,你瓶子裡那些是什么?是酱嗎?”
牛肉拌饭酱是香辣味的。
开胃!
他们這裡正在回味米饭拌酱的美味。
码头上忽然热闹起来。
老母狗跑去看了看,冲着山下汪汪汪的咆哮起来。
王忆等人赶紧到东南边去看:“怎么了?怎么回事?”
王东峰往外跑:“我去看看,吃饱了有热闹看,嘿嘿,好活!”
很快他又回来了,叫道:“王老师、王老师,快来,去祖祠,祥礼叔他们在码头抓了好几個盲流子,带头的是刘大虎!他们肯定要来报复你,他们带着刀子,說不准要来扎你!”
一听這话,山顶的人都着急了。
王丑猫推了大迷糊一把嚷嚷道:“你還刮锅底干什么?刘大虎要拿刀扎王老师!”
大迷糊一听拔腿就跑。
刚从大锅饭的热闹中停歇下来的天涯岛,再一次沸腾了!
得到消息的村裡人纷纷来祖祠。
有人背着孩子,有人拄着拐杖,拖家带口把祖祠围了個水泄不通。
对于沒有任何娱乐活动可言的天涯岛社员来說,抓到了盲流子可有极大的乐子能看。
所以沒人愿意缺席。
王忆到的早,他去的时候王向红刚来,问道:“大胆,怎么回事?”
民兵队长大胆愤怒的說道:“今天晚上不是吃炖鸡嗎?社员们都想吃,所以渔船回来后沒有收拾,大家伙先去领饭了,准备吃了饭再来收拾。”
“结果吃完饭我們去了码头收拾今天的渔获,刚上船开始干活,就听见有人嚷嚷着要来‘教训王家’,我們一开始想给集体省电池就沒开手电,等开了手电一看!”
“他后妈個批,這不是刘大虎嗎?!”
王忆挤进人群。
有人說:“王老师来了。”
人群让开,王忆顺利走上前去。
六個汉子被五花大绑的扔在祖祠门口前。
這是正经的五花大绑,他们被扒了衣服,渔家的麻绳直接绑着肉,民兵们受過训练,用了部队绑敌人的方式将他们绑了起来。
他们用的是渔家麻绳,這些绳子常年浸染海水跟皮鞭一样,勒进肉裡以后直接把油皮给喇破了。
這样绳子上的海盐磨进伤口,疼的他们嗷嗷的惨叫。
大胆看到王忆后客气的打了個招呼:“王老师,您来了。”
他又对身后的民兵說道:“大义,把凶器扔出来。”
一條壮硕的汉子将抱在怀裡的衣服扔下。
叮叮当当。
衣服裡跳出来一把把尖刀、军刺、匕首,然后又有人扔出来一把大刀。
正经的大刀。
足有一米长,不過锈的很厉害,已经沒有刀刃了,估计只能吓唬人。
王忆用脚踢了這刀一下,冷笑道:“呵呵,還带着一把破伤风之刀?附魔了啊。”
他有些后怕。
沒想到现在的人這么凶残,竟然要带着凶器进行报仇!
难怪国家未来进行史无前例的大严打,现在這社会治安压根无法支撑起改革开放所需的经济秩序!
刘大虎看到他后梗脖子露出英雄般的傲气:“行,你是王老师啊?今天栽在你们手上……”
人群忽然大乱。
后面的人往前挤、前面的人被挤得东倒西歪,一個魁梧的身影撞开人群扑了上来,跟《传奇》裡战士开了野蛮冲撞般撞上了刘大虎。
刘大虎剩下的话被撞回了肚子裡,就剩下‘嗷’一声绝望的惨叫。
刘庄大惊:“又来?!”
撞翻刘大虎的就是大迷糊,他骑在刘大虎身上愤怒的挥拳:“干你娘!是你要杀了王老师!是你要杀了王老师!”
刘大虎杀猪一样的惨叫。
大迷糊极其愤怒,這次下手空前的狠,两拳下去血就从刘大虎鼻子喷了出来:
“你要杀了王老师!你這么凶,你打我啊!你打我啊!”
沒人上去拉架。
反而都在喊:
“打!”
“打得好!”
“敢带着刀子上天涯岛,沉了他们!”
還是王忆上去把大迷糊给拽开了。
刘大虎等人犯法自有法律来惩戒他们,而不应该让王家的人染了血债。
大迷糊下手贼狠,刘大虎歪在地上满脸的血,上次的伤口被打崩、這次的嘴鼻又冒血。
他已经被打晕了,倒在地上只剩下双腿還偶尔抽搐两下。
旁边的二流子们吓哭了。
刀子叫道:“我、我姨姥爷是你们队裡的,我姨姥爷是王真乐、姨姥爷,我、是我,小刀……”
一個老汉从人群裡走出来。
民兵递给他火把他凑上去看了看,刀子露出個讨好的笑容:“姨姥爷,我是小刀,美萍家的。”
老汉认清他样子后气的胡子发抖:“是我家远房的后生,行,這下好了,大胆,你给我把他吊起来、吊左天王上,给我抽死他!”
刀子连连惨叫。
大胆雷厉风行,抓起刀子背上的绳子往大树树杈上一甩。
绳子穿過树杈,有民兵上去拉着绳子就把刀子给拽了起来,就跟吊起来放血的猪。
王向红走出来威严的看向六個人,又看向村裡人:
“社员们,今晚有敌人要上咱们天涯岛杀人放火,這件事怎么办!”
“不不是!不是杀杀杀人放火!”一個二流子急忙大叫,“老支书,大虎哥是想带我們来偷渔船,真的,沒想杀人放火!”
“偷渔船你们带着刀子?”一條汉子走出来。
旁边的人很尊敬的看向他。
王东峰给王忆小声的介绍:“這是三组的组长,叫王祥雄,是刘红梅的男人,在公社上班,很有威信。”
二流子们哭丧着脸求饶:
“我們去哪裡都带刀子,其实是为了吓唬人。”
“王家的寿星爷,您是善心人、您老发发慈悲……”
“我就是摇橹的,我沒带刀子,我是被骗了……”
寿星爷拄着拐棍走出来,脸上表情很严肃,皱纹紧绷,带着杀气:“我是善心人,但只对同志发善心,对反动分子、对敌对分子、对渔霸渔匪绝不会有善心!”
“对你们這些坏分子不但不能有善心,還得下狠手!”王向红严厉的說道,“我們以前又不是沒跟你们斗争過,我們有的是斗争经验!”
“对,他们都是狡猾鬼,不打不招!不狠打不老实!老头我建议先一人割一個耳朵,要是還不老实就挖一個眼睛,就跟以前对付海盗渔匪一样下狠手!”一個老人說道。
二流子们瑟瑟发抖,哀嚎声如犬吠。
這时候村裡狗也杀過来了,连连咆哮。
王东峰踢了一脚:“叫什么叫?刚才人摸到咱家门了,你们都去哪裡了?”
王东阳說道:“它们今晚過年,挨家挨户门口找鸡骨头吃,哪裡還顾得上去看门?能理解,都能理解!”
王向红看向王忆,问道:“王老师,你說這件事怎么来?”
王忆說道:“全带上船,送去公安局吧。”
“不能這么便宜他们,他们可是要来杀了你!”大胆生气的說,“王老师,你们秀才就是有妇女之仁,這不行的!”
“放你嗎的屁!”刘红梅生气的骂他,“什么叫妇女之仁?我們妇女怎么了?你们男人摇橹我們妇女也摇橹,你们男人有武工队我們妇女也有娘子军……”
“先把枪口一致对外。”她的丈夫王祥雄打断她的话,“不要内讧,不要内斗!”
有民兵暴躁的說道:“都是水花岛上的二流子,他们敢来杀人,咱们先一人割一個耳朵给他们点苦头吃!”
群情激奋。
王忆一看這样不行。
他赶忙对王向红正色說道:“支书,您是老党员,咱们要听从党的领导,党說要依法治国,咱们不能跟老辈一样施私刑,否则咱不是开歷史的倒车嗎?這样怎么能体现咱们新时代社员的觉悟?”
王向红缓缓举起手。
人群安静。
他說道:“王老师是有文化的人,他說的对,新中国已经建立起32個周年,咱们不能再按照老辈人的手段行事。”
“大胆、东喜同志,你们带几個人抓他们上船,咱们连夜去县裡,让国家公安来对付他们!”
村裡人很遗憾。
這场热闹就這么结束了?
不過更多人觉得满足。
今晚有土豆炖鸡块吃也有热闹看,足够心满意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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