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9 章
那道青菜豆腐,承渡舟覺得是段星野做時,神奇是覺還好,在鹹味,他甚至品嚐出了青菜和豆腐原本清香。@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段星野嬌生慣養,第一次下廚有頭緒,還要忍受油濺疼痛,但最終堅持做出了一道菜,已是難得,好不好喫那都是勝利。
不過一旦道並非出自段星野之手,味蕾剎那間復甦,鹹味爆炸,彷彿起死回生又死掉,相痛苦。
承渡舟灌下了整整一瓶礦泉水,冷靜下來,轉過身坐好,俊臉上還映着一層來得及褪紅。
他很輕地咳一聲,掩飾住尷尬,立起筷子夾了塊糖醋排骨。
承渡舟之前只嚐了一小塊,有加評論,因爲不想着段星野面誇別人手藝。他第一次喫時候其實很喜歡,是覺得比外面飯店還要好喫程度,色香味俱全,很難想象從未下過廚人能做出這樣味道。
承渡舟低頭吐掉骨頭,盯着盤子道:“這個排骨色澤通透,口嫩彈,醬汁味綿長,甜酸誘人,還有梅提鮮,是難得一見美味佳餚,我剛纔就想請做這道菜人,怎麼做出來。”
段星野冷眼瞧他。
彈幕:
“哈哈!晚了!”
“假了。”
“老婆不信你了。”
其他嘉賓朝這邊投來視線,樂不可支。
吳恩琪然道自己做出來是什麼東,她自己做得這道菜,出鍋前自己都勇氣嘗一口,結果承渡舟連嚐了回,還讚不絕口,如果不是味覺失常,就是認錯主了,在極力維護段老師。
吳恩琪從自小到大歷來看,她媽媽要是哪天做飯不好喫,她爸爸一定會帶着滿腹怨氣,喫飯時候給臉色。武浩在家做飯偶爾也有失手時候,她就會場指指點點,“鹹了”,“淡了”,“不好吃了”,“下次別這麼做了”,並且自己還意識到傷人。
就說在婚姻裏,因爲關係太近太熟了,伴侶之間往往會變得挑剔,無法包容對方出錯概率,因此都忘了該重視不應是結果,而是過程裏付出。
吳恩琪看出了承渡舟對段星野尊重和愛意,十分觸動,深深吸一口氣,轉而摟住武浩手臂,嬌滴滴道:“親愛,以後我再也不說你做飯不好吃了,做飯真太麻煩,太辛苦了,我要珍惜你勞動果。”
武浩很寬慰,也很動,拍拍她手,道:“我事,主要你今天辛苦了。”
吳恩琪立即笑了一朵花,又忸怩一下,把青菜豆腐拖到武浩面前:“親愛,這是我勞動果。”
“……”
武浩面色變得驚恐。
彈幕笑噴:
“親愛~你是不是也該珍惜一下~”
“武浩,危。”
承渡舟面對段星野冷淡,意識到現在開始誇有找補嫌疑,自討了趣,便默默喫排骨。
他輕抿脣瓣上鮮香醬汁,問:“你以前會做?”
段星野:“不會。”
承渡舟訝然:“很厲害,無師自通。”
段星野覺得他傻了:“有手機。”
“……”
承渡舟想到能用手機,錄製期間嘉賓手機一般都會被製作組收,他離開後還擔心段星野不會做飯事。
“那也很厲害,能一次性功。”承渡舟再次撈起段星野手,低眼打量檢查,輕聲問,“有燙到嗎?”
段星野到承渡舟大掌裏溫熱觸,手指蜷了一下,這次有抽回。
他終於看出來了,承渡舟壓根不在意他做好不好喫,從他一落座開始就道了聲辛苦,似乎怕他做個飯還能累到傷到。
段星野不道說什麼好,但已先前那麼氣悶了。
“有。”他道,“做了防護。”
節目組這時候端上來其他菜,是提前準備好,四道菜不夠喫,下午還要幹體力活。
菜在長桌上擺開之後,那道青菜豆腐流落到了段星野前方不遠處,他猶豫一下,趁着周圍人不注意,舀了一點豆腐放入口,好奇是不是真像承渡舟說那麼原生態。
下一秒,神色靜默。
“……”
因爲吳恩琪還在,所有人都對這道菜持保留意見,有把真實想法說出口。
段星野只能親自品嚐味道,嘗過之後,有下嚥,就見他輕蹙一下眉,抽了張紙巾擦嘴,把臉扭到一旁。
彈幕:
“哈哈哈,段老師也招了。”
“搞得我都好奇這道黑暗料理味道。”
“現在道承總演得辛苦了。”
段星野把豆腐吐在紙巾裏,抹乾淨,心裏又有點冒火。
他特意看視頻學做菜,不是爲了得第一名,就是想給承渡舟做一頓好喫,即便承渡舟不道是他做,但是能給出真實反應,讓他明白自己做得好喫,那他就有就。可承渡舟偏不,心思彎彎繞繞一大堆,弄虛作假。
這傻狗,給他拋球,次次都能接不住地掉地上,然後還不撿球,光是眼巴巴地望着自己。
段星野灌了一大口水,壓壓火氣。
一旁,承渡舟還在安靜喫排骨,他自從立志演員,飲食上就有了節制,但是今天稍顯放縱,不僅是很久喫過這麼合胃口糖醋排骨,還因爲這是段星野親自下廚做。
只是吃了快大半,面前骨頭都快堆小山了,承渡舟腦子裏某根弦毫無徵兆彈動一下,發出震響。
承渡舟茫然地舔了舔脣角,後後覺,糖醋排骨是他最愛……準確點說,段星野做了一道他最愛喫菜。
就在這個時候,肖家輝走過來,拍拍承渡舟肩:“承總,給我們分點排骨,眼饞好一會兒了。”
段星野做菜很受歡迎,其他人只是品嚐剛剛那一塊,顯然不夠。
糖醋排骨一直放在承渡舟面前,跟他離得很近,別人想來撈一塊都覺得像是冒犯了領地。
承渡舟回神,看了眼肖家輝,垂下眼,把盤子又往自己這邊拉近幾寸,徹底圈入領地。
肖家輝:“……”
這人怎麼還護食。
段星野見承渡舟出息樣,扯了下他衣袖:“給人家。”
承渡舟不動,臉色微微發紅,半晌,低聲道:“憑什麼?”
段星野擰眉:“什麼憑什麼?”
“我自己都不夠。”承渡舟低低地道,“我先生給我做,憑什麼分給別人……”
“……”@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段星野噎住同時,臉上爆炸開一團熱意。
彈幕尖叫:承渡舟你幾歲啊!
嘶……
肖家輝捂住一邊腮幫子離開。
還喫幾塊糖醋排骨呢,牙就先酸倒了。
最終,陰差陽錯下,段星野和吳恩琪人做菜得到同樣票數,人並列第一,加到了同樣積分。
喫過飯,休息一會兒後,大家集體前往舉行糊倉節水田裏。
那邊已有一羣村民在等待了,除了幫嘉賓們進行插秧比賽,剩下都是氣氛組。
所有直播間切換到了主鏡頭,對着空無一人水田。
嘉賓們會套一件連體黑色揹帶裝,防水防潮。段星野正在套衣服時候,察覺不遠處有個人朝這邊探頭探腦。
他順着視線看過,那個人立即縮回人羣裏。
但還是叫段星野看清楚了。
是那個承渡舟迷弟。
段星野低下頭系肩上搭扣,漫不心地道:“那人是誰?總往這邊看。”
承渡舟朝人羣看了眼,正巧巴沙又探出了腦袋,不過看到承渡舟時,他咧開嘴露出一口白牙,還伸手打招呼。
“你粉絲。”承渡舟收回視線。
段星野撩起長睫,烏瞳懶洋洋:“確定是我粉絲?”
承渡舟走上前,伸手環住段星野腰,幫他綁定揹帶褲後面麥克風:“他自己說。”
段星野接受承渡舟服務,男人靠近,他不得不仰起臉,看到上方晴朗天空。“那你跟我粉絲挺聊得來。”
承渡舟把段星野麥克風綁好,問:“你看到我們聊天了?”
段星野翹梢眼睛輕眯一下,似笑非笑:“所以說你們聊得來。”
人從後院門口過時,但凡能分一個眼神給周圍,也不至於看到他。
承渡舟一定對那小孩說很興趣。
承渡舟這時突然收緊手臂,摟緊段星野腰帶自己,暗往上提了一把。
段星野微顫:“你……”
承渡舟偏過臉,垂着眼睫看他,淡淡道:“你猜我們在聊什麼。”
段星野覺承渡舟在拿力量壓制他,來由地心裏一慌。
真是反了這土狗了。
段星野長睫抖動下,硬聲道:“我爲什麼猜,我管你們在聊什麼。”
就在這個時候,導演那邊拿起大喇叭喊:“集合集合!”
周圍人都動了起來,光天化日摟摟抱抱體統。
段星野推一把承渡舟:“走開!”承渡舟反而湊近,略有些蠻橫,嘴脣貼在他耳朵上:“聊全是你。”
“……”段星野耳朵燒了起來。
承渡舟接着埋怨地吐出一句:“他煩死了……”
段星野很快臉又燒了起來。
……
節目組制定插秧規則跟傳統節日裏項目規則有所區別,每組嘉賓分到一塊區域,自己這邊區域結束以後,再把秧插到其他組那兒,就可以上岸,動作最慢一組,就要接受全體人員泥巴攻擊,就是所謂“關豬籠”,最後時候,所有人都會加入混戰。
旅夜書懷這一組分到助手正是小夥巴沙。
巴沙捲起褲管下到水裏,看到段星野,那張黝黑臉眼色更深了,他在承渡舟面前是癆,等到了段星野這兒就了啞巴,隱隱還有些喘不上氣。
觀衆第一次見巴沙,因他五官立體,有少數民族特色,立即有了好。
“黑皮帥哥!”
“長得有點甜。”
巴沙對於站位在段星野左邊,還是承渡舟右邊猶豫一下,一貓腰,涉水來到了承渡舟右邊。
夫夫倆同時看他。
承渡舟一派平靜。
而段星野眼神則有些意味難明。
巴沙暗暗平復心情,他現在已暈眩發汗了,如果站在段老師身旁,他怕自己激動到昏過。
隨着導演一聲令下,插秧比賽正式開始了。
每一組間拉出了一條紅色線,防止栽種時候放歪了秧苗。
開始前,製作組給大家講明瞭技巧和要點。
嘉賓們有模學樣,彎着腰,一手抱着一捆綠油油秧苗,一手將拆分出來單株栽入褐色水裏。
田裏水被陽光曬得溫暖,段星野第一次幹農活,有些放不開動作,他倒不是怕髒,是怕水裏有昆蟲,而且初期對於技巧掌握不熟練,動作稍慢。
不一會兒,他聽到旁邊“噼裏啪啦”水聲,他順着看見,就見跟他們同組小孩一手翻飛,跟投飛鏢似,幾乎是以一秒一株速度把秧苗給播進了水裏,手法利落,又快又準。
段星野肅然起敬。
時間過十分鐘,段星野腰已支持不住了,站直了身體。
彈幕:
“插秧最廢就是腰。”
“以後一定要珍惜糧食呀,粒粒皆辛苦。”
因爲都是倒退着插秧,所以承渡舟在段星野後面,他已把自己那一捆播完了,他走到段星野身旁,朝他伸手。
段星野道:“我自己來。”
承渡舟說:“你留着力氣吧。”
“幹嘛。”
“回家幫我按腰。”
“……”
承渡舟自顧自地從段星野手裏抱過剩下秧苗:“所以大家付出勞動是一樣。”
彈幕躁動起來。
“這能一樣嗎!插秧不會出問題,按腰就不一定了!”
“某種意義上來說,承總這算假公濟私了。”
“嘿嘿,其實是捨不得老婆辛苦,故意找了個藉口。”
承渡舟把段星野活給攬了,他幹活速度很快,巴沙比他更快,於是他們這組第一個上岸。
田野間有微風,半下午陽光不再那樣耀眼,但幹活人都熱了起來。
段星野給巴沙遞了一瓶礦泉水。
巴沙臉因爲黑裏透紅,顏色又深有暗,接過水後,乾燥脫皮嘴脣抖了半天。
他還來不及說出一個“謝”字,一道高大身影穿插進入,擋在他跟段星野之間。
承渡舟低睫看着段星野,放輕聲:“我呢?”
段星野挑眉:“自己手?”
承渡舟癟了下嘴。
段星野深吸氣,瞄了眼水田,道:“。”
承渡舟回頭看了眼:“幹嘛。”
段星野:“渴了就自己喝,是。”
“……”
直播間哈哈哈:承總求關注失敗!
因爲陶子逸和黃粱起初在插秧時候有偷懶嫌疑,把秧苗栽得歪歪扭扭,被直播間指出之後,他們又重新栽了一遍,後面不得不端正態度,於是速度落在了四組嘉賓最末位。
吳恩琪尖叫着被武浩拉上岸,唯恐慢一步就被陶子逸他們那一組追上,隨着導演喊了一聲“關豬籠”,岸邊響起一片歡呼雀躍,嘉賓和村民一起,撿起地上溼軟泥巴就往坑裏陶子逸和黃粱身上扔。
他們個無處可躲,在狂風暴雨泥點襲擊下,不一會兒就了泥人。
終於,整個錄製接近尾聲,所有人都重新下到泥坑裏,互相扔泥巴,加入到混戰之。
段星野就站在岸上,只是看着,有參與。他對玩泥巴不興趣,也不想弄得臉上到處都是,上鏡不好看,他是有偶像包袱。
“啪——”
一團爛泥擊段星野揹帶衣前方,滑落下來,留下黃褐色印記。
“……”
段星野一邊脣角抿了下,擡起頭。
承渡舟站在坑裏,又從岸邊抓了把泥,對段星野道:“站着幹嘛,下來。”
段星野聲音平靜:“你自己玩。”
“來啊,段星野。”承渡舟又朝他扔了一團泥巴,“別掃興。”
段星野:“自己玩。”
承渡舟繼續扔,只是這次,扔準,泥團在段星野肩頸處爆開,濺到了他細白下頜。
承渡舟怔在原地,神色裏流露出一絲緊張。
而段星野忍耐地閉了下眼,道:“關係。”
他似乎不堪其擾,轉過身,在原地蹲了下來。
承渡舟鬆了口氣,露出笑,開始朝段星野後背扔泥巴,低磁嗓音逐漸無賴:“段星野,段星野,一起玩,段星野,段星野……”
彈幕什麼都能磕:
“竹馬就是不一樣!”
“承總小時候也這麼欠嗎?”
“好像那種賤賤狗子不停地騷擾貓,煩死貓了。”
承渡舟大有不拖段星野下來不罷休架勢。“一起玩啊,段星野……”
段星野站了起來,再次轉過身時,手裏抱了一個搪瓷盆,裏面沉甸甸地裝滿了剛剛他收填進泥。
承渡舟:“……”
段星野露出一絲咬牙切齒笑:“來啊,一起玩。”
說完,將整個盆往前潑了出。
承渡舟來不及躲,一斤重泥直襲面門,衝擊力太強,他甚至站穩,朝後打了個踉蹌。
等泥塊掉下來,他整張俊臉糊上絲滑稀泥,已看不清五官。
彈幕:哈哈哈哈哈哈——
段星野手和衣服都髒了,也就無所謂,跳進坑裏,報復性地朝承渡舟扔泥巴。
後來江莉和吳恩琪對夫妻摸過來了,集體圍攻承渡舟和段星野。@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夫夫倆敵不過,於是承渡舟把段星野往懷裏一攬,以自己背防護牆,抵禦他人進攻。
段星野伸手擦了一把眼睛,擡頭就看到承渡舟泥跡斑斑側臉,看着看着,烏黑眼瞳裏波光閃動一下。
雖然身處大戰心,但他此時卻驀然放鬆下來,後背藉着承渡舟手臂力量後仰,看着上方瓦藍天空,揚起一個純稚笑容。
好像漸漸,要喜歡上跟承渡舟在一起時光。
持續了半小時混戰漸漸平息,清新綠意田野上方,紅彤彤卻不灼人太陽斜。
大家坐在岸邊整理滿身污泥。
老徐也不能倖免,先扛着攝像機離開了。
巴沙剛纔玩瘋了,跌進了水裏,衣服都溼透了,傍晚風過,他渾身泛起涼嗖嗖覺,抖了一下。
段星野渾身都是泥,但他敏地體會到傍晚氣溫降低,搓了搓手臂。
這時工作人員拿了一塊節目組準備大浴巾過來,遞給承渡舟:“抱歉,只有一條了,要不你跟段老師共用一下吧。”
承渡舟問段星野:“先給那小孩用可以嗎?”
段星野稍滯,撩了下眼皮,視線淡淡掠過承渡舟,幾不可聞地嗯了一聲。
他道,承渡舟一很紳士。
巴沙擺手要拒絕,但是承渡舟已把浴巾拋給他了,然後看工作人員:“我外套在車裏,幫忙拿一下。”
節目組一旁岸邊準備了幾盆熱水,還有毛巾。
承渡舟洗了一把臉,原本清澈水立即變得渾濁。
巴沙裹上寬厚浴巾,總算不抖了,他偷偷瞄了眼段星野,羞澀透露出焦急,於是走到承渡舟旁邊,抻長脖子看他,小聲說:“哥,說好呢……”
承渡舟:“誰跟你說好。”
巴沙急了。
一旁,段星野看了會兒人,忽而,嘴角噙了抹若有似無笑,低下頭,用紙巾擦拭襯衫上泥點。
段星野不會覺得承渡舟跟他粉絲之間有什麼,也不會因爲他們說了句就嫉妒。
但他意識到了,總在心裏作亂是什麼,讓他遲遲無法放鬆警惕又是什麼。
因爲他被愛需求,安全需求像深不見底溝壑,怎麼都無法被填滿。
他不需要一個完美丈夫,他需要,是永遠投他炙熱眼神。
這樣需求,段星野自己都覺得病態,即便承渡舟對他再好,也辦法滿足他。
這個世界上人能做到過、現在、未來,一如既往地愛他。
承渡舟在乾淨水盆裏浸透了一塊毛巾,擰乾了,走到段星野面前。
這時,恰好工作人員帶着承渡舟外套趕到。
承渡舟把外套展開,批在段星野肩上,不顧對方滿身泥濘會弄髒乾淨衣服。
工作人員順便把巴沙帶走。
巴沙離開時候,一步回頭。
承渡舟用溫熱溼毛巾擦拭段星野下頜旁邊泥印,段星野微微擡高下巴,方便他動作。
承渡舟道:“那小孩想要你簽名,但是不好意思找你說。”
“這樣啊。”段星野想了想,說,“我一會兒給他籤一張。”
巴沙在下午插秧活動很賣力,段星野還有好好謝。
承渡舟把段星野臉擦乾淨後,又撈起他手,仔細地給他擦拭手指,指甲縫都不放過。
承渡舟安靜半晌,道:“你覺得他怎麼樣?”
段星野:“很真誠。”
因爲段星野誇獎別人,承渡舟有些酸:“跟我比呢?”
段星野歪了下頭,看承渡舟:“你也很真誠,對我很好。”
承渡舟心一熱,擡頭。
“不過我想清楚了。”段星野這時抽回手,垂下眼,說,“離婚吧,明天跟我見律師。”
承渡舟大腦空白,還來不及體會驟然跌落心境,伸手抓住正要起身段星野。
段星野避開了,不意間碰到對方,承渡舟雙手後撐,跌坐在泥坑裏。
承渡舟懵了一會兒,喉嚨發緊地動了動,問:“哪裏不對了?”
段星野站在岸邊,高高在上看他,烏瞳薄涼:
“承渡舟,如果你對我好同樣能給別人,那麼麻煩你收回,我不要。”
說完,段星野披着外套離開。
承渡舟茫然了一會兒,蹲起來,又站起來,雙手叉腰,來回踱步,不在想什麼,臉越來越紅。
突然,他又蹲下。
那是不是給段星野獨一無二好,世界最好,段星野就要了?
原來段星野一直能受到他心思,卻有推開他。
他還以爲,段星野完全不考慮接受他……
承渡舟興奮之抹了把臉,剛擦乾淨臉上,再次留下五條印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