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回:得救
绝望這种感觉有时候就像是病毒一样,它会用一种你根本想象不到的速度侵袭着你全身上下每一個细胞,让你变的无助,让你变的恐惧,甚至让你渐渐失去对生的希望。
我现在就是這种感觉。
当我在這间石室裡面找了四圈仍不见出口之后,在我身体裡面每一個细胞的氧分开始一点点流失殆尽的时候,我的整個人和我的心也开始跟着沉了下去。
沉到了這河水最冰冷的深处,沉到了无尽的黑暗之中,沉到了只有哀鸣与痛苦的深渊之中……
我不在反抗,不在挣扎,试着让自己的四肢尽量放松伸展,试着让自己去体会這一刻的感受,试着去体会死神来临前的那种滋味……
“都說人在临死之前会看到自己生前的一切,真的是這样嗎?”我心中暗想道。“也有很多人說,人在临死前的那一刻眼前会出现自己最想见到的那個人……可是……可是为什么,這個时候我眼前出现的人……会是……会是花慕灵……”
我原本以为自己是因为窒息导致大脑缺氧,因此才产生的幻觉。可是,当花慕灵的嘴与我的嘴仅仅贴在一起,并且给我输氧的时候,我才突然意识到這一切并不是什么幻觉,眼前這個秀发飘散,美艳动人的女人不正是之前消失不见的花慕灵嗎?
我一把推开了花慕灵,惊讶的看着花慕灵,可刚想說话,结果一口冰冷的河水立马就灌进了肚子,搞的我差点沒被呛死。
花慕灵见状立马游過来,捂住我的口鼻,以防我再一次呛水。
過了好一会儿,我才将将有一些好转。
我看着花慕灵,打着手势问道:“你怎么在這儿?你之前跑去哪裡了?”
花慕灵摇了摇头,打手势回答道:“這儿不是說话的地方,有什么事儿先出去再說!”
我点头回答道:“沒問題!不過,這地方我之前找了很久,我进来的地方被倒塌的石头给封死了,出不去。其他的地方也根本沒有出路,你是怎么进来的?”
花慕灵沒有回答我的话,而是指了指我們左边的一道石墙,那個地方之前我仔细检查過很多遍,根本沒发现任何机关出口的迹象。
可此时却不知怎的,竟然出现了一道石门。石门后面漆黑一片,不知道通向什么地方。
我惊诧的问道:“這怎么会有一道石门?我之前在這裡检查了很多遍,根本沒有任何发现,你是怎么发现的?”
花慕灵比划道:“這扇石门是单向开的,只能从我那一侧打开,所以你這边才发现不了。”
說完,花慕灵用力的拉了我一把,并且比划道:“快走吧!待会儿,這扇石门要是关上了,我們两個人就都得死在這裡了。”
而我则沒有动,一边在水裡努力保持着平衡,一边比划道:“你进来的时候有沒有看见熊明?”
花慕灵摇了摇头,比划道:“沒有!我来這裡的时候只看见了你自己,估计刚才的大水将熊明冲到了别的地方。你放心吧!以熊明的身手应该不会有什么問題。”
我点了点头比划道:“只能希望如此了!”
花慕灵接着催促道:“快走!這裡不是久待的地方!”
說完,便率先朝着她来的那道石门后面游了過去,而我则仅仅的跟在她的后面。
這地方很黑,但好在花慕灵不知道从哪儿搞来了一個大号的军用手电,样式虽然有点老旧,但胜在照射范围足够的广,至少可以让我們看清楚眼前的一切,不至于在這阴暗诡异的地下陵墓中迷失了方向,给那個什么大祭司王濛做了陪葬的活祭品。
有了光,就有了希望。
人往往就是這样,在黑暗中总是渴望着光芒,哪怕那個光只是星星点点,也足以让心灵得到安慰。
我和花慕灵游的很快,在越過了石门之后,我們来到了一间好似负责祭祀的石室,這裡原本摆放着的各式牲畜头颅,此时已经被河水冲的七零八落。墙上那原本用兽血绘制而成的符文,這时候也变的模糊不清了,我只是依稀的看见左边墙壁上绘制了一個左手高举,右手抚摸着脐下三寸的恶鬼。
看见這個恶鬼像的时候,我不由得愣了一下,心想:“這不就是门外面那家屋子裡面神龛上供奉的那尊恶鬼像嗎?难道這個恶鬼真的就是他们這些人所信奉的神嗎?”
可還容不得我多想,花慕灵便已经率先游出去了很远,无奈,我只能跟着游了過去。
她似乎对這個地宫的路十分熟悉,在穿過了祭祀用的石屋之后,她丝毫沒有犹豫的意思,转身便开始往左边游,紧跟着十几秒之后她突然又向上浮去。
眼见花慕灵一系列的动作,我心中不由的十分诧异,一万個问号在头脑裡面升起,心想:“這丫头怎么对這裡這么熟悉?莫非她之前来過這裡?而且還应该不止一遍的来過,要不然怎么可能对這裡這么熟悉?奶奶的,看样子老子我之前的猜测沒错了,這小丫头片子八成就是背后捅刀子的那個人,小样你装的還挺像,看老子我上去之后不他妈打的连你妈都不认识你!”
想到這裡,我心头一直压着的那股火,腾的一下就冲到了脑门顶上。
当即,我手脚并用奋力的划着水,玩儿了命的朝水面上游去。
沒多一会儿的工夫,我便钻出了水面。
我大口大口的吸着空气,就好像一個最贪婪的酒鬼在不停的往嘴裡灌着,世界上最美好的佳酿一般。
我喘了一会儿的气,一直手突然伸向了我。
我抬眼一看,朝我伸手的人是花慕灵,当下心想:“小丫头片子,来的正好!”
想到這裡,我突然伸出手一把抓住了花慕灵的手腕子,猛的朝我這边一带,花慕灵似乎完全沒有想到我会有這一手,整個人完全沒有任何防备,刚爬上岸的她就這样被我轻轻松松的又给拽回到了河裡。
一击得手之后,我毫不停留,紧跟上去之后,一只抓住花慕灵的秀发,另一只手从后面勒住她的脖子,然后将她的头猛的就往水裡面按。
花慕灵大惊,双手双脚开始四处的乱抓乱踹,可是,在失了先手之后的她哪裡還是我的对手,几個来回之后,花慕灵已然被我灌了一個七荤八素,放弃了挣扎的欲望。
我看了一眼不在挣扎的花慕灵,提着她的衣领把她拽到了岸边,先是自己一翻身上了岸,然后才将灌了一個水饱的花慕灵给拖上了岸。
我沒有直接问她問題,而是将她倒扣過来,放在自己的大腿上,猛拍了几下他的后背。
只听,“呃”的一声干呕后,花慕灵开始从嘴裡面吐出一股股的河水来,有几口裡面居然還带着小鱼。
我让花慕灵就這样倒扣着吐了好一会儿,心中估算她差不多吐干净了之后,這才将她转過来放到一边,蹲下来看着她一字一句的问道:“說吧!究竟是個什么情况?”
花慕灵看着我,虽然仍在不住的喘息着,但语气却恶狠狠的說道:“胡天,你他妈的……也叫一個人……老娘我救了你……你不但不谢谢我……還恩将仇报……”
我摇了摇头說道:“這不是我要听的答案!哎,看来你還是沒有明白我的意思!”
說完,我一把抓住了花慕灵的衣领,叹道:“既然你不懂我的意思,只能用另一种方法让你懂了。”
话音刚落,我便又一次将花慕灵扔进了水裡,接着,又给她来了一個“水耗子灌大肚”。
而当我再一次将花慕灵拖上岸的时候,她整個人几乎已经处在了一個半昏迷的状态。
我熟练的将她肚子裡的水空干净,然后蹲在她的面前,问道:“现在你可不可以告诉我,這一切到底是什么情况了嗎?究竟是谁在幕后鼓捣出来的這一切?是你嗎?還是在你的背后還有别人?”
花慕灵眯着眼睛看着我,嘴角动了动,似乎想說什么,可是由于声音太小,我根本听不清她在說一些什么。
我诧异的问道:“你說什么?能不能大点声?”
而花慕灵似乎完全沒有听见我在說什么,只是两個眼睛发直的看着前方,嘴裡一遍一遍的在叨咕着什么。
我无奈只能将耳朵凑到她的嘴边,仔细的听這丫头到底在說什么。
而当我靠近她的时候,我才依稀的听清楚花慕灵好像一直在說着同一句话:“他们来了,六十年一個轮回的期限到了,你躲不了的,你注定是要属于他们的,沒用的,你躲不了的。神域不界限,時間无尽头,六旬甲子一树,不老泉水永驻。”
“這都什么跟什么?什么六十年?谁又来了?你說這個到底是什么意思?”我看着花慕灵皱着眉头诧异问道。
可此时的花慕灵好像是中邪了一样,這句话一直在嘴裡叨叨姑姑的說了好多遍,突然,她全身一震,接着双眼向上翻,全身开始不停的抽搐。
我大惊,可我刚想上前去掐她的人中,地上的花慕灵却突然坐了起来,歪着头看着我,用一种根本不属于她的怪异语音调冲着我說道:“他只让我告诉你這些,目前的你也只能知道這些!你要好好的活着,你们很快就会见面的!”
說完,花慕灵整個人眼耳口鼻几乎同时开始往外淌血,接着,她便直直的向后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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