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節
理智上,他不願意,也不能傷害三姨太;情感上,他恨不能撕開三姨太攬在鬱聲腰間的胳膊。
這是他的人,誰都不許碰。
鬱聲含淚吸鼻子,察覺出穆聞天的異樣,心裏再怎麼生氣,還是掙開了三姨太的胳膊,巴巴地貼到穆四哥的懷裏。
他淚如雨下:“四哥,你到底怎麼了?”
鬱聲年紀小,母親去世得又早,沒人和他講過阿爾法會有易感期。
他只覺得穆聞天情緒不對,又慌又怕,拉着四哥的手,壓根不敢鬆開。
穆聞天抱住軟乎乎的歐米伽,面上雨過天晴。
穆老四單手把他往懷裏一抱,美滋滋地回到炕邊:“沒事兒,你四哥我好着呢。”
鬱聲嗚嗚反駁:“不……不好。”
他不傻,四哥操他的時候情緒就不對,他感覺得出來呢。
“壞了,還真到易感期了?”此時此刻,三姨太信了穆老六的話,猛地一拍大腿,“不好,聲,快跑!”
鬱聲抱着穆聞天的脖子,聽得一愣又一愣:“啊?”
“哎呀,還‘啊’呢!”三姨太把他從穆聞天的懷裏撕扯下來,腳下生風,竟真的將他從穆老四懷裏搶走了,“他進入易感期了,你再和他待在一個屋裏,遲早被他操死!”
鬱聲滿面赤紅:“三……三媽媽,您……您說什麼呢?”
“好孩子,害什麼羞啊?我說真的呢!”三姨太“砰”的一聲摔上門。
穆老七和穆老六眼疾手快地給門上了鎖,還沒來得及鬆一口氣,門裏頭就傳來了踹門的轟鳴。
鬱聲一個激靈,原地蹦了起來:“四哥!”
“聲。”穆聞天踹門的動作兀地停了下來。
沉默在院兒裏蔓延。
許久以後,穆老四嘶啞的聲音從門縫裏飄出來:“我真進入易感期了?”
穆博天搶着回答:“是啊,四哥,你把聲欺負慘了!”
門後又是一陣長長的沉默。
“你們走吧,我一個人靜靜。”
阿爾法的易感期沒有藥物能緩解,唯有時間可以撫平他們暴躁的情緒。
鬱聲不知道什麼是易感期,但他聽着穆聞天疲憊的聲音,眼淚就如同斷線的珍珠,啪嗒啪嗒往下砸。
“我不走。”他扒在門上,哭着求三姨太,“三媽媽,我不走,我……我被四哥操死也不走!”
鬱聲這一嗓子,不僅把三姨太震住了,也把屋內暴躁的穆老四震住了。
他掉了幾滴淚,忽地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哭聲漸漸低下去,轉而變成了羞澀的哼哼。
“聲?”門後的穆老四見狀,心猛地懸了起來,“你後悔了啊?”
“就算聲不後悔,我也不會放他進去!”三姨太氣得要命,拽着鬱聲的手,把他往懷裏拉,“聲啊,你鬧什麼呢?”
三姨太當場控制住了鬱聲,並用三言兩語向他解釋清楚了何爲易感期。
“正常阿爾法要和歐米伽在一起好幾年才進入易感期,你四哥在乎你,這纔多久啊,就易感了。”三姨太把鬱聲揪到自己的院子裏,憂心忡忡地感慨,“聲,你以後得被他管死了!”
“可是……可是四哥……”
“所有阿爾法都得經歷這麼一遭。”三姨太給他倒了一杯茶,“讓他自個兒冷靜冷靜,就什麼都好了。”
“真的嗎?”鬱聲猶猶豫豫地抿了口茶水。
三姨太哄他:“真的。”
“……你就放心吧,你四哥是什麼人啊,還能出事?”
鬱聲當然不會因爲三媽媽的話徹底放下心來。
他喝了茶,吃了果子,又在屋裏晃悠了兩圈,委屈巴拉地說自己的旗袍壞了。
“壞啦?”三姨太蹺着二郎腿笑,“沒事兒,三媽媽再給你買新的。”
她邊說,邊讓下人把搖籃裏的小崽子抱出來:“瞧,咱家乖乖睡得多香啊!”
鬱聲見了自家崽兒,立刻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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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親親小崽的鼻尖,又親親小崽的臉頰,最後把小崽重新放進搖籃,繼續犯愁:“可是那是三媽媽剛給我買的裙子呀。”
“捨不得?”
“嗯,捨不得呢。”
“沒事兒,你把旗袍拿來,三媽媽給你補。”三姨太拍了拍手,得意道,“壞成啥樣,我都能給你恢復原樣!”
“謝謝三媽媽。”鬱聲眨眨眼,“那我去拿。”
三姨太被他無辜的神情蠱惑,點頭應允:“去吧。”
鬱聲聞言,扭頭就往穆四哥的院子裏跑。
過了十來分鐘,在屋裏優哉遊哉喝茶的三姨太猛地反應過來。
不對啊!
聲的旗袍壞在炕上,回去拿,也只能到炕上拿。
“壞了,他哪裏是去找旗袍?”三姨太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他是回去挨操呢!”
鬱聲一溜煙跑到上鎖的門前,哭唧唧地敲門。
背靠着門坐在地上的穆老四騰地起身:“聲?”
“四哥。”鬱聲扒在門上,拼命往門縫裏望,“四哥,你難受嗎?”
他是歐米伽,不知道阿爾法到了易感期有多痛苦。
但他即使什麼都做不了,也想陪着四哥。
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
鬱聲想,他和四哥千年來不知經歷了多少磨難,今生纔有共度餘生的運氣,哪兒能因爲一個易感期,就散了呢?
當然啦,鬱聲想得誇張了些。
但他的依賴明顯取悅了易感期的穆聞天。
穆老四的眼睛在門縫後一晃而過。
所有暴虐焦慮的情緒也在鬱聲的眼淚裏平息。
“你去找三媽媽。”穆聞天嗓音乾澀,艱難地吐出幾個字,“乖乖,快去。”
“不去!”
“怎麼不聽話呢?”穆聞天輕輕拍着門板,“乖,現在就去,正好陪陪咱們的小崽子。”
“小崽兒有三媽媽呢。”他執着地站在門前,把一根手指從門縫裏伸了進去,“四哥……”
穆聞天嘆着氣,也擡起手,與他勾了勾手指。
鬱聲喜不自勝,在門外蹦躂了兩下。
但光手指頭勾着怎麼夠?
鬱聲很快就開始找鑰匙:“四哥,我幫你把門打開。”
他覺得穆聞天沒什麼毛病,和他說話的語氣也很溫柔,壓根不像三媽媽描述的那樣嚇人。
“鑰匙在三媽媽那兒呢。”穆老四勾住鬱聲的手指,笑着逗他,“備用鑰匙雙喜有,但……”
穆老四話沒說完,鬱聲就跑沒了影。
鬱聲在穆景天的屋裏找到了雙喜。
“六哥?”鬱聲的腦袋好奇地從窗口探進來,“你們說什麼呢?”
穆景天循聲擡頭:“進屋說。”
他嗒嗒嗒地跑進屋,先叫住了雙喜:“鑰匙!”
雙喜看看他,又看看穆景天,左右爲難。
“聲,坐下說。”穆景天暗中對雙喜搖頭,又拎起茶壺給鬱聲倒了杯茶,“你知道阿爾法的易感期對歐米伽而言,有多危險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