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節
他倒是不擔心四哥不長記性。
他只覺得這麼漂亮的旗袍,可不能再被撕壞一次了。
而被留在屋裏的穆老四,陷入了空前的焦慮。
他摸着鬱聲留下的幾件衣服,憂鬱地嘆氣。
穆老七就是這時候溜達過來的。
他沒心沒肺地大笑:“四哥,聽說你易感了?哈哈哈,你也有今天!”
穆老四聞言,額角唰地暴出青筋。
“聽說,還是因爲一塊手帕?”穆老七絲毫沒有意識到危險在靠近,笑得直不起腰,“你真矯情……啊!”
他的笑聲戛然而止。
打着赤膊的穆老四氣勢洶洶地卸下了剛安上的門板。
穆老七:“……”
穆老七嚇得直接躥了出去:“哎喲我去,誰安的門啊?怎麼……怎麼這麼不結實?!”
穆博天一路逃到了六哥的屋裏。
他忘了和穆景天之間的“恩怨”,趴在窗臺上,膽戰心驚地看着打着赤膊舉着門板的穆四哥,顫顫巍巍地“啊”了一聲。
穆老六關上門,替他倒了一杯茶水:“你惹四哥做什麼?”
“我……我不是故意的嘛。”穆博天哭喪着臉,“我還以爲四哥的房門上着鎖,所以……”
“唉。”穆老六不等他說完,輕輕嘆了口氣。
穆博天喝茶的動作微頓:“怎麼,你不信?……穆景天,我沒必要騙你!”
穆景天看着瞬間變成刺蝟的穆老七,眉毛一挑:“我沒覺得你騙我。”
“那你嘆什麼氣?”
“我只是在想,這些年,你是不是被保護得太好了。”穆景天不等穆老七發怒,又道,“連易感期的阿爾法都敢去惹,你自己不也是阿爾法嗎?”
穆老七的怒吼卡在喉嚨裏,變成了尷尬的乾笑。
他的確是阿爾法。
只不過,他是個沒有伴侶,喜歡的歐米伽永遠被半路截和的阿爾法。
他沒成婚,哪裏知道易感期的阿爾法有多危險呢?
再說了,他家四哥的易感期哪裏叫危險……穆老七抻着脖子往窗外瞧了一眼,又迅速收回目光,哆哆嗦嗦地捧住茶杯。
他家四哥的易感期,簡直是世界末日,也就聲能承受得住。
穆老七正想着,門外就傳來了鬱聲焦急的呼喚:“四哥,你怎麼在這裏呀?”
鬱聲快急死了。
他剛包紮完脖子上的牙印,和三媽媽說了沒兩句話,忽聽屋外的下人說:“七少爺被四爺追着跑呢。”
鬱聲的心猛地懸了起來,不顧三姨太的阻攔,抱着雪貂直往屋外衝。
他先回了四哥的院子,望着空蕩蕩的門吸涼氣,然後按照下人們的指引,一路追到了六哥屋前。
隔了老遠,鬱聲都能看見光着膀子的穆老四。
他無語地捏了捏懷裏的貂,貂也無聲地啃了啃他的手指。
“四哥,你快把門板放下來!”鬱聲深吸一口氣,衝過去抱住穆四哥的腰,扯着嗓子喊,“咱屋沒門了!”
穆老四帶着他,舉着門板,原地轉了個圈。
“老七說你不要我了。”阿爾法眼底佈滿血絲,語氣裏透着濃濃的委屈。
在屋裏偷聽的穆博天連忙喊:“我沒有啊!”
穆老七急死了,四哥咋睜眼說瞎話呢?
穆老四聞言,差點把門板直接丟過去。
好在,鬱聲及時蹦躂起來:“我沒有不要你!”
穆老四這才冷靜下來:“真的?”
鬱聲點頭。
“那小崽子呢?”穆老四還沒忘這個問題呢,“我和小崽子誰重要?”
鬱聲:“……”
鬱聲比比手指:“都重要。”
穆老四手裏的門板幾欲脫手。
鬱聲連忙改口:“你更重要!”
砰。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門板落地,穆老四抱住了鬱聲:“哎。”
美滋滋的阿爾法並不知道,他又在心裏補充了一句:暫時的。
小崽當然和四哥一樣重要啦。
這時,逐漸恢復平靜的穆老四終於注意到了鬱聲脖子上的紗布,神情一瞬間扭曲:“誰弄傷你了?”
鬱聲眨眨眼,用手指戳四哥的肩膀。
穆老四:“嗯?”
他幽幽嘆息:“四哥呀。”
穆老四:“……”
穆老四大駭:“我就啃了兩口,至於嗎?”
“怎麼不至於?”鬱聲反問,“四哥現在是易感期,能控制得住咬的力度嗎?”
穆老四語塞。
鬱聲愈發有理起來:“流了好多血,都去醫院了呢。”
“聲。”穆老四自責不已,顫抖着抱着他,生怕控制不住力度,連手臂都不敢收緊,“你還是去三媽媽屋裏住幾天吧。”
“你同意啊?”
“嗯,我不能傷了你。”
“唔……”穆四哥鬆口以後,鬱聲反倒猶豫起來。
他望了望地上的門板,又看了看赤膊的穆聞天,爲難地皺起了眉頭。
易感期的阿爾法是不是連自己都照顧不了了?
不過,不論鬱聲怎麼想,穆聞天最後都扛着門板,將自己反鎖在了屋裏。
三姨太滿意異常:“不愧是咱家老四。”
鬱聲和小崽一起躺在炕上,憂心忡忡地扒着手指算日子:“三媽媽,四哥的易感期怎麼還沒過去啊?”
“過去?”三姨太好笑地搖頭,“聲啊,你也太瞧不起咱家老四了……再普通的阿爾法,易感期還要一週呢,老四這樣的,還不得十天半個月?”
鬱聲差點嚇暈過去。
“這麼長的時間,四哥都要一個人待着?”
“不然呢?”三姨太放下手中的針線,對他招手,“來,旗袍我給你補好了,你快來試試。”
鬱聲從炕上爬下來,接過旗袍,沒心思研究裙襬上的針腳,滿腦子都是穆四哥:“三媽媽,我能去看看四哥嗎?他一個人在屋裏,太可憐了。”
“不成,他再失控,把你拽進去,怎麼辦?”
“就……就讓他拽嘛。”
“哎喲,膽子可真大。”三姨太戳了戳他通紅的臉頰,“怎麼,還想再給老四添個崽啊?”
鬱聲羞得差點躥上炕,抱着小崽一起拱進被子。
他叫着“三媽媽”,捂住了發紅的臉頰。
“拉倒吧。”三姨太卻嘆了口氣,拉着鬱聲的手,幽幽道,“你樂意,老四都不樂意。”
“啊……啊?”鬱聲的面色唰的一下白了,“三媽媽,您這話……這話是什麼意思?”
三姨太連忙解釋:“好孩子,你聽我把話說完啊!”
“……你生小崽子的時候,老四嚇壞了。我從沒見他那麼害怕過!”
“……那可是咱家的老四啊,他聽你在手術室裏哭,都跟着紅了眼眶,還站在我面前說,就要這麼一個崽,以後說什麼都不要了。”
鬱聲聽得一愣又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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